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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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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栗的睡眠比较浅,所以当身边人呼吸变得粗重时,她立刻就被吵醒了。
  
  屋内红烛还未燃尽,她一睁开眼,便见到萧毓眉头紧锁,面色痛苦,身侧的手紧紧抓着床单,呼吸一声比一声重,明显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姜栗不知道萧毓这是怎么了,那些人也没跟她交代会有这种情况。
  
  她连忙要起身去叫人,谁知刚坐起来,萧毓忽然猛地伸出手。
  
  他明明没睁眼,甚至都没醒,却精准地扣住了她手腕。
  
  姜栗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啊”地惊呼出声。
  
  萧毓的手力气很大,手心还有薄茧,姜栗被他攥得生疼,尝试往外抽了抽,攥着她的手却更紧了,疼得她差点眼泪都掉下来。
  
  “王爷,王爷?”姜栗尝试叫他,可床上的人压根没反应。
  
  “我去叫大夫,你放开我好不好?”
  
  “......”萧毓依旧没任何回应。
  
  可是他情况却越发严重起来,额头大滴大滴流下汗珠,攥着她的手也越发用力,仿佛要把她骨头捏碎一般。
  
  她的手骨不会被这样生生捏碎吧?
  
  姜栗努力克制住内心的害怕,让自己保持冷静,小说里有提过,萧毓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昏迷状态,醒来也神志不清。
  
  他现在这样握着自己,证明是处于有意识的醒来状态,只是神志不清,完全凭本能抓住了她的手,也没进一步动作,应该不是想杀她。
  
  姜栗现在也没任何办法,只能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见萧毓一直在流汗,另一只手拿出枕头边的帕子,细细帮他擦拭。
  
  奇迹般的,可能是感受到了她的放松,萧毓攥着她手的力道松了下来。
  
  可只要稍微感觉到她的挣脱,萧毓的手就会迅速收紧。
  
  姜栗索性也不挣扎了,直接就这样任他握着。
  
  萧毓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颊一片灰败,连嘴唇都开始泛白,仿佛随时要挂掉一样,好在姜栗知道他还有两年左右能活,应该不会死,只能一下下地帮他擦拭额头的汗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萧毓的痛苦才缓解,可依旧没放开姜栗的意思。
  
  姜栗神经紧绷了那么久,见他没事了,渐渐放松下来,一阵困意席卷而来。
  
  她连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等她再度醒来,外面天光已经亮了。
  
  姜栗昨晚没休息好,习惯性地想赖一会儿床,她把头往被子里埋了埋,意识到触感有点不对,这个枕头,怎么一点都不软,甚至有点硌人。
  
  还在上下起伏,像是呼吸的频率。
  
  呼吸的频率?
  
  姜栗的瞌睡虫猛然飞走,她这才发现,由于昨天睡过去时无知无觉,忘了盖被子,睡着的她习惯性地往有热源的地方靠,结果就缩进了萧毓的怀里,还把人的胸膛当成了枕头。
  
  饶是个放得开的现代人,母胎solo的姜栗脸一下红了。
  
  萧毓还是个病人,还是个昨晚刚发作的病人,她这一枕,没把人枕出事来吧?
  
  姜栗暗自打量了萧毓一会,见他呼吸平稳,脸色也不似昨晚那样灰败,悄悄松了口气,连忙下床,去通知人传大夫过来。
  
  王府的人听说萧毓的毒发作,动作很快,不多时管家就带了太医过来。
  
  “昨晚娘娘受惊了,您没事吧?”一个嬷嬷走过来,行了个礼,问道。
  
  姜栗听出这个声音是昨晚扶她进来的那个嬷嬷,摇了摇头,道:“没事。”
  
  嬷嬷见她脸色还好,脸上露出一丝惊诧,大概是没想到姜栗一个弱女子,在世人都畏惧的梁王屋里,还是发生了那种事的情况下,呆了一整夜居然还没被吓破胆。
  
  “奴婢姓周,是王爷这里伺候的妈妈,王爷身体不好,为了不打扰他静养,平时这里就只有奴婢会过来,娘娘有什么需求的地方,可以跟奴婢讲。”嬷嬷自我介绍道。
  
  姜栗有点意外,就她一个人吗?
  
  不过这样也好,平时没人来打扰,她可以尽情谋划点什么。
  
  “嗯,我知道了。”
  
  周妈妈道:“王爷应该暂时没事,娘娘先洗漱一下,去太妃那里请安吧。”
  
  姜栗想起这古代还有新媳妇给公婆奉茶的规矩,虽然现在的太妃并非萧毓生母,可人家现在是当家主母,规矩还是要周全。
  
  姜栗转身要去洗漱,周妈妈又道:“对了,王爷身体的事,娘娘别告诉太妃,免得太妃担心。”
  
  周妈妈这话,明显在跟她说不要把萧毓这里的情况跟太妃说,想必是防着太妃那里的。
  
  姜栗心里有了计较,低声应了。
  
  她挽起袖子洗漱时,冬绿才注意到她手腕上一圈可怖的淤青,差点惊呼出声。
  
  “小姐,你的手怎么了,怎么弄的?”
  
  姜栗刚刚讲述昨晚的情况,只说昨晚萧毓抓住了她的手,不让她走,她才没及时叫人,没说把她抓伤了,她本意是想让太医给萧毓瞧完后,再给她瞧。
  
  现在周妈妈催她洗漱去请安,明显是不想让她迟到,不然太妃那里问起来,她不能说昨晚的事情,不好解释。
  
  姜栗道:“没什么大碍,你等下问太医要点跌打的药,揉开就好。”
  
  其实挺疼的,这身体才15岁,细皮嫩肉,根本经不起昨晚萧毓那么粗暴的对待。
  
  周妈妈听到动静,走过来,看到她手上的伤,也吓了一跳。
  
  “这是被王爷伤的吧,还是让太医瞧瞧吧,王爷昏迷中没分寸,万一伤到骨头就不好了。”
  
  姜栗犹豫:“可太妃那边......”
  
  周妈妈笑道:“没事,王太妃要是问起来,就说伺候王爷用早膳,去得迟了。”
  
  姜栗听出这是让她搬萧毓来压王太妃,想必那王太妃应该是畏惧萧毓的。
  
  这时刚好太医瞧完了萧毓,周妈妈引他过来,姜栗也只得先让他瞧了。
  
  太医问诊了一番,确定只是皮外伤,没伤及骨头,给了她一些跌打的药,揉开就好。
  
  这么一耽搁,去太妃那里请安自然迟到了。
  
  老梁王一共育有四儿两女,大女儿和三儿子就是萧毓已经故去的亲姐亲弟,二儿子由他的侧妃所出,现已成家,小儿子小女儿,则为继室,也就是现在的王太妃所出,都还未成家。
  
  所以王府女眷也不少,主屋里,除了当家主母王太妃苏氏,还有老侧妃林氏,老侧妃的儿媳吴氏,以及王太妃的小女儿萧晚容。
  
  以前萧毓没出事时,这些人说话都不敢大声,恨不得夹起尾巴来做人,唯恐会不小心得罪了那尊阎王,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过现在萧毓一直昏迷着,而且据太医说醒来可能性很小,众人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
  
  特别是王太妃苏氏。
  
  她本意是想让自己娘家选个姑娘过来,以冲喜为由,放萧毓房里,这样她可以实时知道萧毓的情况,必要时还能......
  
  如果萧毓死了,他没孩子,他的爵位,便顺理成章地由她的儿子继承。
  
  不想半路冒出来个姜栗,前阵子关于梁王属意姜栗的事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苏氏一听就觉得是无稽之谈,就萧毓那冷情冷性的脾性,根本不可能如此疯狂地喜欢上一个姑娘,明显就是有人在造谣。
  
  可架不住宫里的那位信了。
  
  不但信了,还就这样火急火燎地把人娶了进来。
  
  苏氏计划落空,对于姜栗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恨得牙痒痒。
  
  她接了姜栗奉的茶,喝了一口,也不让她起来,不阴不阳道:“这都日上三竿了,看来卫侧妃昨晚休息得不错啊,我还以为你会吓得睡不着。”
  
  姜栗面露迷茫:“为何要吓得睡不着?”
  
  “......”苏氏被她这个反问噎了一下。
  
  萧毓那种恶鬼一般的人物,吓得睡不着不才是常态吗?
  
  苏氏道:“你听了外界对王爷那些评价,就一点都不怕他吗?”
  
  姜栗辩驳道:“那是因为他们不了解王爷,他们要是见过王爷就会知道,王爷他人很好,也很温柔,说起话来和风细雨的,一点都不凶。”
  
  说着,姜栗垂下眼眸,脸上悄悄爬上一朵红晕,一副娇羞的样子。
  
  这话一出,屋里陷入了一种怪异的安静中,每个人脸上的神色都非常古怪。
  
  萧毓温柔?和风细雨?
  
  是她们耳朵坏了,还是这姜栗的脑子坏了。
  
  小郡主萧晚容心直口快,问:“所以外边关于我大哥属意与你的传言,也是真的?”
  
  姜栗正要羞涩点头,却听苏氏道:“传言怎么可以信,王爷昏迷前两天我还想着他老大不小了,婚事还没着落,问过他有没有中意的姑娘,他跟我说没有,也不知是哪个不要命的敢乱造王爷的谣,卫侧妃,你说是吧?”
  
  姜栗心中警铃大作。
  
  苏氏在给她挖坑。
  
  她如果说是,那就等于否认了外面那些传言,也等于否认了萧毓喜欢她,她嫁过来前夕听说,她和萧毓的婚事,是皇帝听了他们之间的传言后,口头赐下的。
  
  她如果否认,那等于欺君,搞不好苏氏就等着抓她小辫子呢。
  
  但她如果说不是,苏氏都说自己问过萧毓说没有了,也等于说谎。
  
  她觉得苏氏应该不可能过问萧毓的婚事,可是现在萧毓昏迷着,问没问过还不是苏氏说的算,除非她能拿出证据证明苏氏没问过。
  
  这个苏氏,可比擅长恐吓摔杯子的侯夫人阴险多了,只一句话就让她身陷囹圄。
  
  正在这时,外面有丫鬟道:“四爷过来了。”
  
  苏氏闻言,对姜栗道:“你先起吧。”
  
  姜栗站起来,便见门口进来一个约摸十六七岁的胖子,正是苏氏的所出的萧晋。
  
  萧晋胖虽胖,脚步却十分虚浮,一脸纵欲过度的样子,一看就是沉迷于酒色的纨绔。
  
  他走进来,目光就直直地落在了微垂着眼的姜栗身上挪不开了。
  
  没办法,姜栗实在长得太出挑了,说是惊为天人也不为过,萧晋自诩看过了各种各样的美人,却都不及姜栗的十分之一。
  
  只可惜,这么一个大美人,居然嫁给了他那个半死不活的大哥,完全是暴殄天物!
  
  这等美妾,怎么就没落到他头上呢!
  
  他向苏氏请过安,转向姜栗,开口道:“你就是大哥新纳的侧妃吧?”
  
  姜栗严格来说是妾,见了这个小叔子也得行礼:“见过四爷。”
  
  萧晋的目光落在她开合的樱唇上,舔了舔嘴唇,道:“嗯,起吧。”
  
  姜栗微微皱眉,她能感觉到萧晋赤/裸/裸的目光一直在注视着她,太露骨了。
  
  这家伙,不会想玩嫂子吧。
  
  果然萧毓一出事,这王府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
  
  苏氏知道自己儿子的德行,不悦地咳了咳,让萧晋收敛点,又道:“卫侧妃还没回答我刚刚的话呢。”
  
  苏氏明显不想这么轻易错过对付她的机会。
  
  姜栗知道,现在萧毓昏迷中,面对明显来着不善的苏氏,和这不知道会做出什么荒唐事来的萧晋,她必须自保。
  
  是你们逼我的,姜栗心想。
  
  她道:“小郡主所说的传言,我一直被养在深闺中,具体并未听说,王爷是不是真心属意于我我也不知,他只是在上次梅兰宴时,把我拦下,说......”
  
  说到这里,姜栗已经羞涩不已,顿了一下,才接着说:“说他对我倾慕已久,想得如痴如狂,夜不能寐,恨不得马上把我强娶回去,与他一生一世,这是他赠予我的定情信物。”
  
  说着,姜栗从袖中取出那块玉佩。
  
  呵呵!不就是仗着萧毓不能醒来,看谁能编吗?
  
  而且苏氏怕萧毓万一醒来会找她算账,不敢编大的,姜栗知道他不会醒来,可以放开编。
  
  她就死咬萧毓爱我爱得要死要活,这些人能把她怎样!
  
  昏迷中萧毓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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