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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小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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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晨声音嘶哑低沉,一天一夜声泪俱下,脸色苍白,眼眶猩红,黑眼圈更点缀下,他的面容更像僵尸。
  墨晨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必须掩藏好自己的心事,他可不是大嘴巴子,也不是需要博取同情的人。
  现在孤身只影,如果邻里乡亲知道爷爷不在了,自己在这个小镇的日子过得恐怕更加艰难,墨晨也不是怕别人冷言冷语,而是不想别人提醒他,他爹娘不在了,爷爷也不在了,像这样的人在小镇上,在别人的眼里是不祥人。
  孤儿的人生一开始就是弱势群,首先要能活下来,自卑、自私、滞留现象、孤独、补偿心理、猜疑等心理,墨晨爷爷经常教导他。
  “即使小墨晨的爹娘都不在了,你还有爷爷,再说能不能成为有用的人,还得靠自己,小墨晨一定要树立信心,做一个积极向上的人,不要因为一些挫折,短暂的困难就怀疑自己,认为上天不公,为何要把自己生在这样的家,人不能选择出生,但可以选择自己想要成为怎么样的人。”
  爷爷的话仿佛在墨晨耳边回荡,在墨晨的心里爷爷虽然活了大半辈子,斗大一个一字不认识,但做人的道理却看得很通透。
  墨晨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快起来,天黑了,不能坐在门槛脚,先进屋吧!”
  锦衣少年和马二凤乖乖起身,锦衣少年笑嘻嘻道:“墨晨你和我爹一样,只要我坐在我家屋檐下的青石坎上,我爹就拿金竹条抽我,为他为什么不能做,他也不讲,我问过私塾里的曲先生,他讲我们读书人不信这些,至于为什么等以后他找到答案了再告诉我。”
  锦衣少年仰起小脑袋,看着墨晨,“你知道为什么吗?可不可以跟我讲,曲先生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读书不止是为了读书而读书,而是要我们从书学会做好一个人。”
  “李庚林,你说的话太深奥,我和墨辰都听不懂,你还是不要这样讲话,不然我回家去了。”小姑娘气鼓鼓的说道,欲要转身离开。
  锦衣少年赶紧歉意的道:“不了,不了……我好好说话,还不成吗?只是跟曲先生久了,自然就说出来了,其实有些话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走吧!进屋我告诉你,不过你们要答应我,不可以告诉别人,知道不。”墨晨知道,如果不和这两个小家伙掰扯清楚,三天两头跑来问,那不是让人家白跑了吗?
  墨晨心情沉重,但现在什么也做不了,昨晚那个头戴斗笠男人使的飞剑,墨晨从来没有见过,墨晨心想要是自己也学会这种飞剑,应该可以去找爷爷的尸骨了。
  如果没有本事,先不说能不能找得到爷爷的尸骨,就算找到了也带不回来,恐怕还没有靠近那个头戴黑色斗笠的男人,就被他的飞剑穿破了胸口。
  缓缓吐出浊气,决定琢磨怎么才能变得像那个头戴黑色斗笠的男人一样,墨晨知道自己的仇人不是一般人,下定决心开始锻炼身体,十年不行,那就二十年,总之只要还活着就一直坚持下去。
  一天一夜没有吃饭,肚子咕咕叫,中元节已经过快过去两天了,还没有供过过饭,真是不孝啊!
  心里有些愧疚,往年都是爷爷张罗,今年怎么也不会想到爷爷会走,墨晨压抑着眼泪……
  “我先弄些饭菜,你们自己玩吧!想吃梨了就用梨树下的竹竿笼套,对了,天快黑了,不要爬树。”
  墨晨转用手抹掉眼泪,钻进火房开始生火做饭,说是做饭,家里除了包谷洋芋,白菜,还有前些天刘景文送来的四五斤老腊肉,说是给墨晨补身体的,墨江南腿脚不利索,一直没有动过。
  找来菜刀,砍了巴掌大的一坨五花肉,老腊肉干燥沾手,闻了闻味道,有陈旧的气味。
  随后丢进灶台上的大铁锅里,加水、生火、熟练的动作无一不体现墨晨是个当家人的身份,烧水洗了四五次,这才将黑褐色的老腊肉洗出肉色。
  包谷粉蒸饭是个技术活,墨晨当初也和爷爷学了半年多,才掌握技术要领,比起烧菜简直不在一个层面上,行云流水,动动熟练,两个多时辰一顿香喷喷的饭菜就做好了。
  青辣椒炒腊肉,炒腊肉的油恰好炒了一盘子洋芋麻辣土豆片,绿油油的白菜汤可口香甜。
  端到堂屋桌上,点燃三柱香跪地磕了三个头,眼眶又红了,眼泪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哽咽道:“爷爷,今天是您离开家的第一顿饭,肉有些硬,您慢慢吃,爹娘您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活着的,照看好这个家,爷爷。”
  擦掉要掉落地上的眼泪,继续讲道:“我一定会找到杀害您的凶手,替您报仇的,您放心,在我没有本事之前我不会去送死的,我们家,就剩下我一个人了,说什么我也要努力的活着,每年清明,中元节好给您们做吃的。”
  擦掉眼泪,把香插在桌子上的升子里,点燃三张黄皮纸钱,这才将菜盘往外转动,端到左边的桌子上。
  夜幕来临,墨晨点了一盏煤油灯,走到门口,喊道:“李庚林、马二凤进屋吃饭了,少吃些梨子,免得肚子又疼,明天去不了曲先生那读书,你爹又用金竹条抽你。”
  “挨,这就来了……”锦衣少年和小姑娘抱着两个大黄皮梨进了屋子。
  锦衣少年今年十岁,马二凤今年九岁半,墨晨今年十二岁。
  墨晨找来小板凳,三个孩子围着小方桌坐了下来。
  一阵狼吞虎咽之后,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但肚皮已经鼓鼓的了。
  吃完饭两人非要和墨晨收拾碗筷,说是不能当大爷让人伺候,等以后有机会做官了,专门欺压百姓,墨晨说自己搞得过来,最终还是执拗不过两个孩子,就吩咐他俩把掉落桌面上的残羹剩饭擦干净。
  马二凤看了眼李庚林,不满道:“读书人只会空讲道理,最懒了,像我哥一样,一天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什么都不干,还一天天喊累,要吃好的。”
  李庚林当即反驳道:“不对,不对,我每天回家的时候还帮我爹抱柴火呢!那是你哥自己懒。”说着就抢着干活。
  等墨晨回来,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还趴在桌子上一点点的擦。
  着时逗笑了墨晨,一天一夜,都没有笑过了,现在笑了,那真的是笑了。
  墨晨明白了一个道理,过去的改变不了,唯有把握好今天。
  “好了,已经够干净了。”墨晨说道。
  二人得到墨晨的肯定,这才将抹布折叠好放在一边。
  李庚林笑嘻嘻道:“我们可以开始了,墨晨我教得不好你别笑话我,回答不上来的,我记好等明天去了曲先生那边,我帮你问问,再告诉你好不好,因为我们问曲先生问题的时候,有些问题他也答不上来,就说人非圣贤,不可能什么都知道,不过曲先生说,不懂不要紧,可以去问懂的人。”
  两人已经忘记了为什么天黑不能坐在屋檐下面的问题,但墨晨还是给他们讲,“在屋外玩,不能坐在屋檐下面的台阶上,再把脚伸到下一台,因为刚好在屋檐边界处,虚邪贼风,避之有时,容易招惹到脏东西,如果以后有人问你们,你们就说会生病就好了,这样别人就不会害怕了。”
  二人点点头,心里害怕得紧,当即保证以后绝不坐在屋檐的台阶上。
  “李庚林开始吧!你不是说答应别人的一定要做到吗?现在可以教我认字了吧!”墨辰见二人一副害怕的模样,赶紧转移话题,本来今天晚上要去刘景文家喂那条大黑狗,和那几只山鸡的,但现在外面漆黑一片,时不时还传来呜呜的叫声,听得让人毛骨悚然。
  李庚林清清嗓子,正气凛然道:“现在由李先生来教大家识文断字,为什么是识文断字呢?意思很简单,识文只是简单阅读,断字就是明白每一个字的意思,但容易钻牛角尖。”
  李庚林用手沾了一点水,在桌子上一笔一画的写了一个字“墨”,小眼睛轻挑,望着墨晨,道:“你的名有什么寓意吗?”
  “有,爷爷说,我是早上出生的,所以取名墨晨。”
  李庚林写出了晨字,淡淡道,:“日压星辰,这个字不太好,介不介意我给你改一个。”
  墨晨是个传统的人,但也不是墨守成规的古板死脑筋,想了想,道:“那就改呗!这个笔画少,好记些,名字是爹娘给的,不可更改,不过这也不算改名。”
  墨晨点头答应,李庚林才继续讲解道:“把日字去掉,这是星辰的辰,你的姓上面一个黑,下面一个土。”
  李庚林拉拉衣袖继续说道:“这两个字就是你的名字墨辰,认字先认自己的名字,写字先写自己的名字,如果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那读书也没有意义,读书不止是读,还要会写出来。”
  李庚林说得头头是道,墨辰也认认真真的听,虽说做不到心无杂念,但李庚林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反复在脑子里重复记上好几遍。
  马二凤仔细的看墨辰的名字,“笔画有点多,墨辰你这辈子不会太顺,复杂多样,变化多端,不过只要坚持下去,总会出头的。最终就像这个墨字一样,脚踩土地,头顶星辰。”
  李庚林顿时捧腹大笑,道:“我们谁不是脚踩土地,头顶星辰啊!不懂就不要乱说。”
  小姑娘不服气,但没有说话,因为她也没读书,他爹让她去,自己说读书有什么用,女子又当不了官,读书人都那么懒,我不去,现在想起着实后悔得紧。
  夜深人静,困意袭卷,李庚林呵欠连天。
  小姑娘不喜欢听李庚林咬文嚼字,觉得无趣,啃了半个黄皮梨,困意袭来,早早就趴在桌面上睡着了。
  墨辰起身,道:“今天就教道这儿呗,早些睡,明天你不是还要去曲先生那边吗?”
  李庚林点点头,墨辰抱起小姑娘,将她放到床上,李庚林和马二凤睡在墨辰的床上,给她俩盖好被子,才退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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