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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神明之祸 / 第三章泥腿子

第三章泥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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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何时,一个穿着青纱丝绸锦衣少年趴在墨晨家的黄土墙上!
  笑嘻嘻的喊道:“泥腿子,怎么愁眉苦脸的,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今天我不用去先生那边读书,我们喊花鼻浓、二娃子、马二凤,一起下河摸鱼,你去不去……”
  墨晨听到有人和自己讲话,抬头看去,自家院墙上趴着李叔家的小儿子,咧着嘴笑嘻嘻的看着他。
  墨晨瞟了一眼,收回目光,没心情搭理他,平日里老喜欢跟别人起外号,之前墨晨倒觉得无所谓,但此刻压抑不住的火气层层上头。
  不过还是习惯性的说道:“算了,你们去嘛!今天我有点忙。”
  墨晨声音不大,但是肃凝,锦衣少年觉得墨晨不对劲,一点也没有往日那般热心。
  锦衣少年看了眼墨晨家院子里的老梨树,哈喇子都要出来了,吞了吞口水,眼睛圆瞪,随后又笑嘻嘻的看着墨晨,“墨晨,我想吃你家的梨,可否?”
  这次锦衣少年改口喊了墨晨的名字,每次墨晨严肃的时候,他都喊墨晨的名字,也不开玩笑。
  墨晨点点头,他不想和任何人说话,爷爷被奸人所害,尸骨无存,心头堵得慌。
  锦衣少年继续说道:“先生说拿别人的东西,要主人同意才行,不然视为盗,我摘五个好不好,给花鼻浓带一个,二娃子带一个,马二凤带一个,对了还有那个叫朱尿包的,虽然他经常欺负我,但他人是不错的,每次有好吃的也都会给我一些,剩下的那个留给我自己。”
  锦衣少年分配好了,挽起衣袖跳进院墙,朝着那颗老梨树走去,梨树足有钢钵粗,这棵梨树自墨晨记事以来,就是这么粗的,现在还是这个样子,一点也没有变化。
  锦衣少年名叫李庚林,这是他老爹用两瓶老烧酒换来的,镇上早些年也有一个识字的老先生,自认识得几个字,便自称先生,但他从不教别人,镇上的人想要给自己家娃儿起个好名字,就得备些礼品登门,送礼不说,还要客客气气说些赞扬巴结的话,才肯给你家娃儿起名。
  老人家经常说人如其名,有没有出息就看他的名字响不响亮,也有穷人家的娃娃,随便乱起名的也挺多,没那么多讲究,有些人见识广的人家,起名字就很讲究,觉得名字跟随自家娃儿一辈子,自然不能草草决定,尤其是男娃娃,家里更是非常重视。
  锦衣少年爬树的动作非常熟练,几息功夫已经爬到梨树丫巴,趴在上面伸手摘梨子。
  李庚林说话算话,真的只摘了五个,用自己的长袍兜起,咬着长袍衣角,顺着树干梭了下来,自语道曲先生讲过,“上山容易下山难,爬树困难下树容易!这不互相矛盾吗?回头一定要问问先生。
  墨晨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不管那个在自家院里翻阳打破的锦衣少年。
  锦衣少年兜着五个黄皮梨,沉垫垫的,换手揪起衣角,咧嘴笑道:“墨晨你家梨子真大,我不白拿你的,等我摸鱼回来,教你认字怎么样?”
  “这几天你还是不要来我家,想吃梨子自己摘。”墨晨肃然说道,声音嘶哑。
  “墨晨,你是不是生病了,家里是不是没钱买药,我还有几个铜板,送给你。”锦衣少年怕墨晨误会,赶紧补充道。
  “你放心,不是抵账的,答应晚上来教你认字,一定不会食言,那我先走了。”锦衣少年兜起梨走出了墨晨家院门。
  墨晨深吸一口气,起身拍拍屁股,挽起衣袖,擦掉眼泪,回到屋里,收拾爷爷身前的衣物,装满小背篓,墨晨不想别人知道爷爷已经不在了,所以决定还是把爷爷的衣服背出去烧了,整理完自家的,墨晨又跑去了刘景文家,刘景文家房子是上好的潘子木,乌黑润泽的瓦片,彰显着贵气。
  刘景文和墨晨说过:“我无儿无女,等我死了的那天,把我埋了,我的这些家产就留你怎么样?”墨晨想这些防护就在昨天一样。
  前两年刘景文才来日月小镇,便花大价钱买下这座院子,也没住上几年,现在人去院空,成了无主之物,墨晨一点没有想要占为己有的想法。
  推开院门,院子里的青石地板上趴着一只大黑狗,山鸡五六只,正啄花盆下的小虫。
  大黑狗懒洋洋的翻了个白眼,随后又闭上眼睛继续酣睡。
  屋檐下的黄泥燕子窝,传来叽叽稚嫩叫声,但这些似乎与墨晨无关一样。
  墨晨快步进了刘景文的家,收拾了些刘景文经常穿的衣服,还特意在大柜子里挑了几件新衣服,柜子底下一件叠得整齐的紫袍玉带勾起墨晨的好奇,这样的衣服在镇上墨晨从来没有见过,他拿起紫袍长衫,胸前那柄金色小剑的图案格外的引人瞩目。
  感觉衣服沉甸甸的,墨晨顺手摸出了一块菱形紫铜令牌和一本黄皮线订古书,令牌上面刻有三个指姆大的文字,墨晨没读过书,不知道写了什么,至于那本书,比令牌上的字多了一个,小心翼翼的收好。
  关好柜子,这才转身离开。
  墨晨回到家中,背上小背篓,一手提着装满祭祀用品的竹篮子,一手拿起挖锄走出家门。
  大人们卬时出门下地,现在快到巳时,一路上也没遇到路上,宁乐巷虽然偏僻,但道路还算平坦,路旁的柳树顺风起伏跌宕,树上的鸟儿啼鸣不断,墨晨低着头快步往前走,要不是因为竹篮里的祭祀物品有些沉,真想跑过这条街道。
  墨晨走进雾气腾腾的日月山,眼睛看到最远距离不过三丈,第一次来,他心中忐忑害怕,要不是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平常给他十个胆子都不敢来的,爷爷在世的时候也时长叮嘱,让他千万不要进日月山。
  他亲眼看到,那个头戴黑色斗笠男人的飞剑刺入爷爷的胸膛,墨晨脑子里不断浮现当时的画面,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顿时加快了步伐。
  四面环山,一条看不到头的大峡谷,就像此刻墨晨的心情,迷雾层层。
  墨晨停下脚步,扫了眼四周,确定没有人影,才将竹篮子放到杂草上,将小背篓靠着一块白色岩灰石。
  拔除杂草,墨晨开始挖坑,山土不算坚硬,但盘根错节的杂草根茎,就没那么好对付了,有的需要三两下才能挖断,墨晨抹了一把汗,继续挖。
  估摸约一个时辰,两个六十公分深,一米二的土坑才挖好,墨晨顾不得休息,就赶紧把背篓里的衣服抱过来,将自己爷爷的衣服丢到其中一个土坑,刘爷爷的丢到旁边土坑。
  从竹篮里取来石燧,这才开始点火,香蜡、纸点上,双膝跪地,“爷爷,你一定在骂我没出息吧!大男子汉了,还哭鼻子,丢不丢人,对不对……”
  “刘爷爷,你家的大黑狗和野山鸡由我给你照看,在那边你就放心吧!”墨晨不善言辞,不知说什么好,反复就那么几句话。
  紫袍长衫玉带墨晨考虑许久,最终还是决定烧给刘爷爷,至于菱形紫铜令牌和那本黄皮书,墨晨决定还是留下,说不定以后有用。
  墨晨将挖出来的泥土掩埋衣服残灰,堆起两座小土包,边缘用石头堆砌,做完这些天色已经渐渐昏暗。
  墨晨也不觉得害怕,带来的背篓、竹篮、锄头都不要了,朝着自己堆砌的土包磕了三个响头,起身离开,依然记住爷爷曾经叮嘱,走路绝对不要回头,来时觉得挺远,现在回家倒是挺快。
  墨晨家院门口,有一锦衣少年和一蓝色罗裙少女坐在门前青石台阶上……
  锦衣少年笑嘻嘻道:“马二凤,我跟你讲,你们别看墨晨没读过书,其实他懂的道理比我们多。”
  锦衣少年深吸一口气,举个例子说道:“记得上次朱尿包和花鼻浓争肉包子,墨晨过去将肉包子扳成两半,解决了问题……”
  “还有墨晨很少生气,待人和善,忙碌的时候,你找他帮忙,他总是放下自己的事情来帮你……”
  马二凤疑惑道:“朱尿包说墨晨傻,什么都替别人考虑,将来如果走出日月镇,一定吃大亏,不过我觉得他这辈子就只能窝在宁乐巷了,和我爹一样,种一辈子的土吧。”
  小姑娘手托着腮帮子,认真听锦衣少年讲述。
  “我觉得朱尿包说得不对,像曲先生说的,心胸宽广的人,走到哪里都都会有许多朋友,我觉得墨晨就是这样的人,因为他从不计较,我们宁乐巷不管老幼都喜欢墨晨这个泥腿子,其实我也喜欢和他做朋友,我跟我爹娘讲今天拿了墨晨家的五个梨子,答应,晚上来教他认字,你猜我爹怎么样讲?”
  锦衣少年学着曲先生讲课时的模样,清澈的眼睛凝望着紫色罗裙少女,静等她的答案。
  马二凤皱起月牙眉,冥思苦想,灵光一现道,“你爹肯定讲,小林子,你还没学到皮毛,就想做先生,今天是不是吃多了。”
  锦衣少年赶紧摇头道:“不对,不对,你猜错了,我爹才不会这么讲,我爹说,我想要做先生还得再吃三大碗饭,不过他转口讲,你做墨晨的先生还是够格的,墨晨扁担大个一字不认得,今天晚上你就别回来了,明儿直接去曲先生那读书。”
  “哦!和我讲的也差不多,难怪我娘讲读书人书呆子比较多,你已经是个书呆子了。”紫衣罗裙少女双手抱胸,气鼓鼓道。
  锦衣少年咧嘴笑道:“马二凤你这是和你娘学得吧!你爹娘吵架,你娘,就是你现在的模样。”
  两人聊得投入,墨晨还是毫无表情,冷冷的说道:“你们赶紧回家去,天已经黑了,不要坐在门槛前面。”
  两人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土,锦衣少年淡淡道:“墨晨我白天拿了你的五个梨,答应今晚来教你认字,我来了,我一个人来害怕,就喊了马二凤一起,你介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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