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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浚稽山悲歌--被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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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渐放明李陵发现汉军此时走在一个两边峭壁高不可攀的峡谷之中,内心中由是大定:有此地形匈奴人即使追上,汉军亦可据险而守,断不会再如昨日般随时会被围歼。一边让老蔡领着陈雷几个人到前面探路一边又派一队人在边上休息等后队跟上后作为后卫由韩延年指挥。突围出来的汉军逐渐从昨日的绝望中开始恢复起来,士兵们三三两两有一句没一句的开始闲扯。
  陈雷跟着老蔡作为斥候前出十多里快速而谨慎的急行为大部队探路,一边走一边按照老蔡的教导细细的观察四周动静,见峭壁高耸峡谷窄小不由的联想起后世的战争影视:“如果派人将匈奴引进来,顶头断尾再从两边悬崖用石块弩箭射杀,应可一举歼灭几万匈奴人,但如何应对后面接应的数万匈奴人不让他们救人呢?”正胡思乱想间队伍顺着峡谷转过了一个大弯而后众人皆目瞪口呆的呆望着前方:谷尽头是一个高耸入云的绝壁。
  “这是个绝谷,这是条死路。”绝望从每个人内心深处涌出,没人说话,呆呆的看着绝壁就好似丢了魂一样。终于有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脸色铁青的老蔡和紧咬着嘴唇的陈雷迅速跑到绝壁下四处探查,试图找到一条隐秘的通道或是可以攀爬的小道,良久绝望而归。
  “回去向将军报告吧。”老蔡闷闷的对几个斥候说了一句,又一挥手大吼一声:“快,跑回去!”言毕和陈雷带着众人撒开脚就往回跑。
  陈雷腿快第一个冲到李陵身边也不管李陵正与韩延年商量事情:“将军,前方十二里绝壁挡道不可逾越,这是绝谷!”
  如五雷轰顶一般李陵,韩延年闻听后皆跌坐于地,口中喃喃:“怪不得,怪不得匈奴人不进峡谷只用巨石堵路而守,原来是这样!”李陵突然对着韩延年大声吼道:“知道为什么非要我们走赵破奴故道而不是原路返回么?”不待韩延年回答抬头望着长安方向恨恨的嘶吼道:“那帮老爷们没有这条路的舆图就道听途说加想象画了一个图,让我们拿命来验证!几个斥候探子的事非要让我的五千精锐来做!我恨呐!”韩延年听闻亦满眼悲凉沉默不语。
  当李陵,韩延年亲自前去确认时汉军亦皆已知晓陷入绝谷且被匈奴人断了退路,茫然者有之,嚎啕大哭者亦有,另有几个轻伤敏捷者试图攀岩而上以脱困,然皆不可行。
  老蔡默默的坐在陈雷边上,拍拍他的肩叹了一口气并不言语。陈雷此时脑海中急切的在回忆后世相关历史记载,可惜在他这样一个体育特长生有限的初中历史记忆里并没有这支军队的任何记载,自己平时除了训练就是玩游戏看动漫,连课本知识都是靠着姚云才勉强过关。想到这里不由轻叹一声默念着:“要是他在就好了,凭借着他过目不忘的记忆没事就抱着各种书籍的习惯,肯定是知道怎么回事。”
  胡思乱想间李陵,韩延年已脸色铁青的回来了,甫一回来就命众人生火做饭原地休息,待众人吃饱喝足休息完毕后率着众人往回走去,一路上众人皆不言语默不作声急行不停。
  峡谷出口处乱石堵路,大队匈奴人列阵其后,峡谷两侧峭壁上亦有匈奴身影。汉军一接近挡路乱石堆,两边峭壁上石块弓箭就急射下来逼的汉军纷纷后退。
  李陵命众人结阵亲自立于阵前拔剑狂呼:“退必死进可活,兄弟们回家!”言毕第一个冲向乱石,由是汉军皆狂呼:“回家!”向乱石堆冲去。
  盾兵努力遮挡峭壁上射来的羽箭石块,弩手不要命的与两侧峭壁上匈奴兵对射,长戟兵丢掉长戟冲在前面搬开堵路乱石。
  乱石之后的匈奴人此时纷纷靠近,狂笑着或直射赤手空拳搬运乱石的汉兵,或吊射正与峭壁对射的汉军弩兵,每一次弓弦响起必带出汉军一蓬血花。
  而汉军此时亦不用指挥,盾兵纷纷将自己身边的战友保护起来,或轮换对射或轮流搬运,人人满脸不服咬牙坚持着。
  战至天色将晚汉军五十万箭矢消耗殆尽无力再战,只得退后扎营驻守,匈奴人亦不追赶派人将堵路乱石重新补上,两侧峭壁上继续留人驻守后就退回去各自营寨休息去了。对于匈奴人来说此时不需要进攻只需困住汉军,过几日当汉军粮尽后可直接进谷屠杀。
  现在已是深秋,塞外的夜晚已经异常寒冷滴水成冰,李陵命人将车辆拆毁焚烧取暖,而后与韩延年对坐无语。陈雷与老蔡,老常,石头亦浑身是伤呆坐无语,老常突轻声到:“其实我没想过要分你们战利品。”顿了顿他又道:“我父亲说过汉人要认识汉字说汉语。那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是承传。”又用侧身用力抱了抱陈雷,低声道:“谢谢你,雷子。”老蔡瞟了一样远处枯坐着的李陵叹道:“李家很邪气,一家子能征惯战可都走霉运,他爷爷迷路错过时间自杀,他父亲早死,叔叔被冠军侯射杀。他自己今次也。。。。。。。”言毕叹息不已。又伸手在石头,陈雷头上乱摸了一通道笑盈盈的说道:“都是好娃嘞,女人的滋味都没尝到就要送命了。”见石头欲言又止那会不明白他的心思就笑嘻嘻的将女人的妙处一一向他道来,听的石头低着头面红耳赤,老常亦在边上时不时的点睛几句,旁人见这里热闹纷纷围拢过来各自诉说自己的妙事时不时引起一阵哄笑。
  后世里岛国爱情动作片陈雷早就领略过,虽没亲身尝试但路数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也就没和众人一起嬉闹一个人默默的走到峭壁边上用手摸着峭壁发呆。正胡思乱想之时突见李陵提着军弩走出营区,对着后面跟着他的亲卫到:“不要跟着我,我去杀了单于。”而后独自向着匈奴方向走去。
  许久李陵独自回来将军弩随意丢在地上长叹一声:“再有十几只箭必然可以脱困。”众人此时亦知刺杀单于失败但佩服李陵胆识纷纷上前宽慰,有一个属官憋了半天,等周围人都散了走到李陵身边密语道:“将军可以学赵破奴将军,被匈奴俘虏后又逃回大汉,一样得到重用。”言毕满眼期待的看着李陵,毕竟如果李陵选择这条路的话,那大家就都不用死了。李陵挥挥手道:“只有战死的将军,没有投降孬种。”而后自顾自的向韩延年走去。
  与韩延年商议一番后李陵将营中所余干粮尽数分给大家,又将寻找到的冰块凿碎让众人放入各自水袋中,再将众人召集起来当中焚烧了军旗,军中财物亦派人悄悄的深埋起来。对众人说道:“兄弟们,我们现在箭矢耗尽刀枪尽毁;三千余人全部带伤,几无可战之人。明天一早匈奴人只要冲进山谷,我们只能束手就擒。如果不进谷我们也只能全都活活饿死。事到如今趁着我们还有体力还有粮食必须尽快突围。今晚下半夜我们击鼓为号分散突围,但有侥幸冲出去的兄弟都到离此最近的受降城遮虏鄣要塞汇合。逃出去的兄弟不管是哪个请务必将我们的一切告诉给皇帝陛下,拜托了!”言毕对着众人深深一拜而后与韩延年带着亲卫离开。
  众人闻听皆漠然不语,得知是绝谷的那一刻每个人都知道会到这一步,虽有不甘但又有何用?
  躺在车上动弹不得的重伤员纷纷央人给自己一个痛快,见无人答应皆垂泪不止,黑暗中大声喊出自己姓名籍贯希翼有侥幸逃生的人能给自己家人报个信。
  尚能行走的汉兵三三两两聚集起来组成一个个的小队,希望突围时能相互有个照应。陈雷,老蔡,老常,石头亦在一起与其它几个小队合成了一个大队由一名军侯带领。事毕各人纷纷吃饱喝足倒头就睡,毕竟突围需要体力,现在养精蓄锐极其重要。
  昏昏沉沉半梦半醒之时忽听峡谷外匈奴人一片嘈杂,众人皆惊疑不定的跳将起来。只听李陵的几名亲卫向大家低声嘱咐:“都别作声,两位将军已率亲卫杀出去了,将军命大家等匈奴人追赶他们后再分散突围。”众人听毕皆一下安静下来,亲卫又道:“将军另外有个命令:将挛鞮刘交给重伤员,希望能给他们一条活路。”众人闻听皆点头称善。
  不多时有人将角落里被细细捆着的挛鞮刘提了过来随手丢在地上,见其挤眉弄眼的呜呜乱叫早有人用剑指着他的咽喉低喝道:“不准发声。”不曾想这挛鞮刘却一挺脖子往剑尖上直撞过去,吓的拿剑汉军急急退后。
  陈雷上前一脚将他踹到,见他兀自对着自己挤眉弄眼呜呜做响,微一愣神一只手掐在他脖子上,另一只手将塞在他嘴里破布撤掉低声喝道:“说”
  破布甫一离口挛鞮刘就一阵干呕,许久才停下喘息道:“我会让他们死。”言毕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重伤员道,见汉军暴怒纷纷准备拔剑来刺自己又急道:“我已经是死了的人。”汉军亦知当日单于传话,纷纷收剑退回默不作声。
  “条件”陈雷一只手仍然放在挛鞮刘的喉咙上沉声说道;
  “你留下!”挛鞮刘立即接口;
  “好”陈雷说完将手从他脖子上移开,在重伤员堆里拉着挛鞮刘席地而坐;
  众人皆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人的对答,石头一言不发走到陈雷边上坐下。老常阴笑的坐到挛鞮刘身边,一只手随意的搭在他的肩上然后笑嘻嘻的盯着目光躲闪的挛鞮刘。老蔡转身对着军侯一抱拳:“军侯,对不住了。”然后转身走到几人身边坐下后将身上的武器一一掏出一件件擦拭起来。
  挛鞮刘根本就没想过要放过这些汉人重伤员,只有虐杀他们才能出一口心中的恶气,本打算戏弄陈雷希望看到他进退两难的丑样,没想到他竟然一口答应了。这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不过这样更好,到时候定要变本加厉的折磨他,对了还有边上这个猥琐的毒蛇最不是东西......挛鞮刘心中默默的策划着,时不时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
  不多时无数匈奴人点着火把大声叫嚷着纷纷朝一个方向追去。
  谷外渐渐平静下来,众人对着四人以及重伤员微一抱拳后头也不回的向山谷外摸去,很快山谷外亦传来杀声而后只见匈奴人的火把漫山遍野的散开。
  清晨一阵马蹄声将众人惊醒,百十个匈奴人已经进入峡谷搜索到了附近,这些匈奴人看见遍地汉军伤员一句话不说抽刀就砍。陈雷四人拉着挛鞮刘上去抵挡,这帮匈奴人根本不理会挛鞮刘的死活直接拔刀攻向众人。
  甫一接战老蔡就被后方匈奴射翻随即砍成几块,老常被砍断左手疼的在地上打滚,石头当胸受一刀倒在地上不知死活,陈雷亦连中四刀幸得地上伤员死死拖住匈奴人的腿一时未死,就连挛鞮刘亦中了一刀着了两箭倒在地上。
  正当匈奴人欢快得戏弄着陈雷以及汉军伤员时,匈奴单于带着数人一起来到这里,众匈奴见状皆停手参见。且鞮侯单于春风满面向众匈奴点头示意,见到挛鞮刘竟恍如未见一般与边上众匈奴继续谈笑风生。
  汉军伤员堆里一个血人慢慢爬起,来到挛鞮刘身边用剑指向挛鞮刘望着单于。且鞮侯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血人:“想活?跪下即可。”
  “想活,不降!”血人看了一眼老蔡的残尸,已经昏迷的老常以及不知死活的石头还有对匈奴人来说只是个累赘绝对不会接收的汉军伤员闷声回答道;
  “哦,凭什么?”且鞮侯单于顿时大感兴趣。
  “交换.”血人一只手拿剑指了指挛鞮刘,另一只手对着地上的汉军伤员画了一个圈子。
  “我的挛鞮刘早已战死,不降则死。”单于说完将右手慢慢的举起,匈奴人随即弯弓搭箭指向汉军伤员只待单于手落下立即发射。血人听罢挺剑急刺挛鞮刘,单于与众人皆默默的看着血人无人喝止。
  汉剑势不可挡疾刺而出,将将就要刺到挛鞮刘之时剑身一转割断了他身上的绳索,血人提脚将其踢向匈奴沉声道:“你还小。”而后盘膝而坐将剑摆放在自己双腿之上静静的看着匈奴。汉军伤员此时亦纷纷爬坐起来目视单于等待着匈奴人的箭雨,不知谁先开始这些汉军皆唱起了一首低沉的汉曲:“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靡室靡家,玁狁之故。不遑启居,玁狁之故。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归曰归,心亦忧止。忧心烈烈,载饥载渴。我戍未定,靡使归聘......”
  曲调悲凉众人闻听皆垂泪不已,忽的一人掩面从匈奴身后挤出一言不发跪在单于马前,同时被踢向匈奴的挛鞮刘爬起身来跑到汉军与匈奴之间用力张开双臂试图遮挡身后汉军大声道:“他们没拿酬劳就放了我,我要回报!”
  且鞮侯低头看了一眼跪地之人,又抬头严厉的看着挛鞮刘,见其毫不退缩眼角慢慢绽出笑意:“我家的小鹰展翅了。”言毕哈哈大笑跳下马一把抓起跪地之人拉着他转向汉军,指着汉军伤员到:“你已投降于我,他们却又不降于我,你说我该如何?”
  众汉军目瞪口呆的看这一切,血人起身颤抖的用指着单于身边之人,噗的一口鲜血喷出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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