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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身世悲催的师傅与西洋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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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吉克明月已经听不懂儿子与丈夫所讨论的内容,成了旁观者。
  赵麒麟继续说:“生产基地供养军队,军队又守卫、保护生产基地,最终形成良性循环。”
  “按照基地练兵与生产建设同步规划,同步实施的设想,估计一年左右,军队能够依靠生产基地养活自己。”
  二货的一席话,让赵大力眼睛一亮,心想:“这小子真的变了,这么周密的规划,这还是我那个二货儿子吗?”
  依然认定儿子招流民、贫民,训练组建正规军队的计划不大靠谱。
  但素来纨绔没有正形的儿子忽然开窍,变得那么聪明,没有不支持他一把的道理。
  赵大力已经被儿子的话打动,暗暗下定了决心,心想:“不妨让儿子去试一试,大不了贴一点银两给他当学费。”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二货摊上了个好父亲。
  接下来,父子俩就士兵人选、营地、补给、军费、练兵地点等进行了商量。
  从此刻开始,在赵大力与吉克明月眼中,赵麒麟长大了,已经不再是那个不懂世事的混世魔王二世祖。
  赵麒麟静养这段时间,对赵府的武装力量、田产、经济、财力等进行了摸底。
  惊喜发现,因地处交通商业要冲,赵大力又经营有方,赵府积累了一定的家底与财力。
  虽然与王公贵族相比如九牛一毛。
  但对决心主要依靠自己的双手来创业,赚取人生第一桶金的赵麒麟来说,能有赵府的这点助力,已经足够。
  1千来人的府兵,4万多银两,父亲在叙州府的权力与人脉,这就是赵府基本的人力、财物家底。
  最为有利的是赵府拥有一支近200人的商队,有便衣府兵在商队中暗中保护。商队经常出川做生意,足迹遍布大江南北。
  赵麒麟的计划是好好加以利用这支商队,比如购买急需的物资,打探外省的消息,甚至布点暗探什么的。
  还有更牛叉的,赵麒麟问父亲叙州有何资源矿产时,赵大力告诉儿子,赵府就暗中开办了一处煤矿与一个铁矿。
  两矿隐藏在地处叙州城南面20公里外的开边江岸,就在赵府购买的大片私地当中。
  唯熟悉科学史的赵麒麟本人最清楚,科学与工业史之中,钢铁材料,正是现代科学与工业革命的基础。
  “煤矿与铁矿,将是我白手起家的秘密武器。”二货心中暗想。
  古人用原始方法冶炼的铁,杂质太多,只能锻造农具、刀剑。
  而基地新工业所需的机床、机械,比如后世的蒸汽机,需要杂质少纯度更高的钢材。
  可以说,钢怎样炼成,现代科学与工业革命就如何起步。
  “明代的矿山、工厂,早期只能官办。”
  “到了明末,内忧外患之时,朝庭对官员管控力大大下降,官员开矿办厂的情况很常见。”
  “但对外不宜公开,所以赵府的煤矿与铁矿,才隐藏在大片私地当中。”赵大力解释说。
  赵大力向儿子交待了最后一点家底,显然已经将他当成年人,平等对待。
  据父亲说,开边江岸的煤质不错,可直接利用,铁矿主要是硫铁矿,无法直接冶铁,主要是卖矿。赵麒麟却知道以后条件具备,可用来制造化工所需的硫酸。
  针对开边江岸的煤矿与铁矿,一可以想办法加大采出量直接卖出赚钱。
  二来可以加以利用,购进可炼钢的精铁矿,开办炼焦厂与炼钢厂。赵麒麟决定好好利用,说不定就是未来无产者革命事业成功与否的关键点与突破口。
  “你要用什么兵法来练兵?”儿子没带过兵,赵大力问了一个古人带兵很关键的问题。
  赵麒麟说:“空智师傅半年前教过我一些新东西,其中有西洋练兵战术与战阵。
  “我会以此为主练新兵,同时辅以父亲教过的孙子兵法、杨家将兵法等。”
  赵麒麟此时纯粹开启了胡扯模式,为自己将要抛出的新知识打掩护。
  “师傅还教过我西洋农业、西洋冶金等技术,我也想在练兵之余,将这些新技术运用到生产基地,练兵与生产同步进行。”
  “这些知识都是你空智师傅教的?”赵大力问。
  “是的,这些知识是师傅年轻时到南洋所学,他教会了我这些知识,之后说要外出云游,可能几年之内都不会回来。”赵麒麟继续胡扯道。
  赵麒麟5岁时,在父亲的安排下,拜翠屏寺的武僧空智大师习武。
  半年前,师父空智让小沙弥偷偷传信,赵麒麟一个人到了叙州城外的翠屏寺,看望几个月不见踪影的空智师傅时,却发现师傅已经身负重伤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大惊之下赵麒麟欲回家找赵大力,后被师傅制止。
  师傅空智对赵麒麟一直疼爱有加,二货天性玩劣唯独对师傅很尊重。
  此时看师傅重伤,不肯找人帮助,只能一直陪着师傅,默默流泪。
  期间,师傅对赵麒麟吐露了自己的秘密:“麒麟,为师一生坎坷,幸得汝良徒陪伴。”
  “你师傅我本重庆丰都人氏,年轻时娶了你美貌师娘。新婚不久,一日,你师娘和我二人上街时,与城中恶霸王霸天及护卫当街相遇。”
  “王霸天一眼看中你师娘,欲当街强抢,我二人当即拼死反抗,双双负伤逃走之时,你师娘为了掩护我逃脱,挺身替我挡箭而死。”
  “隐忍多年,这次我返乡寻机手刃了仇人王霸天全家,之后带伤一路逃了回来。”
  “途中被官府追捕不敢停留,导致伤口恶化,现如今已是将死之人,但能在临死前见你一面,已是大幸。”
  “师傅…”赵麒麟此时已泣不成声。
  “麒麟,那么多年为师心中只有仇恨,活得并不快乐,最大的希望就是早日手刃仇人,好快点去九泉之下见你师娘。”
  “如今大仇得报,同时很快要见到你师娘了,心里很痛快,所以你不必为我悲伤。”
  说到这里,空智停了停,喘了口气,然后交待后事。
  “我死后你将我埋在寺后林中,不要留下碑墓,也不要跟任何人说起,就说为师已外出云游。”
  “不,师傅,你不会死的。你等着,我去叫父亲,他能找城中最好的郎中给你医治。”
  赵麒麟哭着对师傅说,欲起身,再次被空智拉住。
  空智对他说:“你父亲年轻时曾于我有恩,留驻翠屏寺也是他帮的忙,我麻烦他已经太多,不想欠他更多。”
  二货二世祖当时不懂世事险恶。
  实则是空智知道自己将恶霸豪绅王霸天一家灭门,已经是朝庭通缉要犯,不想连累身为朝庭命官的恩人赵大力一家人。
  直至今天,赵麒麟前思后想,总算明白了师傅空智当时的良苦用心,心中为有这样知恩图报的师傅,骄傲无比。
  空智继续说,开始气息不稳:“我死后你也不必将真相告知你父亲,免得伤感…今后你要多听他教诲,不要总是调皮惹祸…让他伤神。”
  “我知道了师傅,你不会死的,我还要照顾你一辈子。”
  当时还少年心性的二货,已是满脸泪水,声音梗咽,说道。
  “傻孩子…你的心意为师心领了,但人各有缘法,不必强求…好了为师累了,要睡上一会。”
  空智睡过去之后,再没醒来。
  收回神思,赵麒麟此时心中还隐隐作痛。
  赵麒麟对父亲说:“空智师傅云游的事半年前我跟你说过。他教我西洋之学,之前我不是很懂,这次受伤后突然间明悟了许多,所以,我打算尝试一下。”
  把一切可能引起众人怀疑的东西,推到可怜的师傅身上,是赵麒麟规划未来时,早已经定下的一个策略。
  毕竟自己的知识超越这一时代太多,有必要找一个合适的借口。
  师傅空智大师生前被这可恶的旧社会迫害而死,死后却还要替自己的‘变形’背锅,想到这些,赵麒麟心中只有莫名的伤感。
  “师父,就让我今后带领一帮穷苦人,来打碎这腐朽的社会,为师娘与你,以及天下千千万万的受苦人,讨一个天理公道!”
  二货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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