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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就在42号血石转为武器小鸟的同时,顾家安装的大屏幕前响起了尖锐的警报声。
  
  “是异灵突破了吗?”年轻的男人急匆匆的从外面冲进来。
  
  然而当看清屏幕上警报内容的时候,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瞬间就被咽了下去,男人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情:“42号……消失了?”
  
  他有些茫然的环视了一圈:“这……怎么可能?”
  
  哪怕是异灵突破的时候吞噬了监狱长,他们也只会得到顺水漂流而出的武器或者装备,但无论怎么想,也绝对不可能出现42号异灵波动突然消失的情况啊!
  
  在监狱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镇压物……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42号是什么?”
  
  在他询问的时候,关于42号血石的背景已经被调了出来,投影在了屏幕上。
  
  就在男人皱眉看着关于42号的资料的时候,他的背后传来了一道略微低沉的中年男人的声音:“再送一条物资船进去,在里面附带上一个通讯装置。”
  
  “顾伯伯……”男人有些不赞同的皱起了眉头:迷雾之海似乎是有一种天然隔绝内外的能力,就算是以基地目前研制的通讯器,想要维持一个稳定的沟通也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阿蘅自从一年多以前离开顾家以后,性情就变得乖戾冷漠,就算想方设法的送一个通讯装置进去,她也不会跟他们说实情。
  
  如果从她那里只能获得错误的信息,反而会对他们的判断造成误导。
  
  “齐越,”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监狱里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对人类的未来至关重要。阿蘅是个懂事的孩子,只要我们跟她说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她或许会沉默,但绝不会误导我们。”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未来女婿,笑道,“何况,孤岛环境贫瘠恐怖,阿蘅会想明白的,除了我们的支持之外,她本就一无所有。”
  
  齐越沉默片刻,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
  
  顾蘅在这时候并不知道自己很快就能接到一波空投来的物资了。
  
  两天下来就只吃了两个苹果,在幸运的收服了自己的第一把武器之后,顾蘅在确定自己安全了之后摸摸自己的肚子,咽了一口口水:她饿了。
  
  她刚刚想说自己先去找一点吃的,医生已经对她微笑道:“您应该饿了吧?”
  
  顾蘅诚实的点了点头。
  
  她记得随船的物资里有一些罐头和压缩食品,在岛上着实也没得什么可以挑的:“我记得有压缩饼干。”
  
  医生浅栗色的眼眸落在了她的脸上,他不赞同的摇了摇头:“您今天受了惊吓,应该吃一点好的。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午饭就交给我吧。”
  
  顾蘅几乎是惊喜的睁大了眼睛:她是没想过异灵还能开发出下厨这个技能点的。
  
  医生虽然对她说过‘我会尽力让您的生活舒适一些’这样的话,但顾蘅并没有往心里去:手册上说医生是突然出现在岛上的怀着治愈之心的异灵,他既然从来没有出过岛,自然不可能通晓太多的菜系。
  
  但就算他只会做那么几个家常菜,那厨艺肯定也比只会番茄炒蛋、蛋炒番茄、泡个泡面这几样菜色的顾蘅强得多了。
  
  得到了她的首肯,医生这才带着她去找了一罐压缩罐头、打了两个鸡蛋,再配上点不知道从哪里媷来的菜叶子,清清爽爽的煮了一碗面条。
  
  用清水煮的面条喷香,也许有些人就是有这样的厨艺,把简简单单的食物做出迷人的味道。
  
  顾蘅只嗅了嗅汤面的味道,眼泪就差一点要流下来了:别说她自己的厨艺了,就是以前顾家的大厨,在这么简陋的条件底下也未必能做的出这个味道啊!
  
  有医生这种全能小叮当在,她忽然感觉,自己在岛上以后的日子,好像忽然就没有那么难熬了呢!
  
  看着顾蘅差一点就要泪流满面然后捧着碗一脸不舍得的表情,医生以手支颌,偏头对她笑道:“面容易坨,您要是饿了,就快点吃吧。”
  
  顾蘅吸了吸鼻子:“你是真的太厉害了!我感觉你真的好像小叮当猫!对了,”她漫不经心的一边捞着面条一边问道,“你是怎么学会的厨艺啊?”
  
  顾蘅问的时候只是随意想找一个闲聊的话题,却万万没有想到,她问出这个问题之后,面前的异灵脸上一僵,原本笑意盈盈的表情黯淡了下去,连流光溢彩的眼眸里也失去了愉悦的颜色。
  
  医生垂眸看着自己的手,低声说道:“是其中一位监狱长要求的。”
  
  他的表情略略带着几分黯淡,顾蘅心中一凛,隐约猜到了他学习做饭的过程大概并不太愉快,她正在吸着面条的动作也停住了:人类所信奉的规则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历任监狱长都是抱着各自的目的来到这里的,但毫无疑问的是,‘收服’任何一个异灵,把它们变成武器、装备都能给这些监狱长带来极为巨大的利益。
  
  哪怕医生是在尽职尽责的帮助她的前任们减少痛苦、安抚异灵的痛楚,但或许在他们眼里,没办法变成装备又没有太大攻击力的异灵就只是情绪宣泄的出口、发泄愤怒的管道。
  
  以医生的背景,一开始做饭的时候肯定不会太好吃的。
  
  那位要求他学着做饭的监狱长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顾蘅几乎不敢想象。
  
  她放下了筷子,就在医生垂眸敛眉的时候,顾蘅已经拉住了医生如今光润无暇的手,看着他认真的说:“其实我一直很想学习下厨,要不你就教教我如何?我就是……有时候会忘记糖和盐,还控制不好火候,记不清步骤什么的,但做熟应该不是什么问题?”说到自己缺失的生活能力,顾蘅说到后面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有一点点害怕,医生会嫌她的学习能力太糟糕的呢。
  
  唉,教一个像她这样连盐和糖都分不清楚的学生,大概对医生来讲,也会是一种痛苦的经历吧。
  
  医生闻言惊讶的抬起了头。
  
  他清楚的看到了顾蘅眼底的认真:这一位监狱主,和他所接触过的那些过往的经历完全不同。
  
  这真是个笑话,对于监狱主来讲,她竟然真的把异灵当成平等的对象来对待?
  
  医生轻轻摇了摇头,他浅色的眸子里含着淡淡的感激,看的顾蘅愈发不好意思了:“这一切是我该为您做的。您还记得昨天我对您说过,这个监狱的一切都来自于您吗?如果没有您的到来,这里所有的异灵都会慢慢陷入衰竭,所以我们都是靠着吸取您的力量活着的,为您做这么一点点事,原是我份内的工作。”
  
  顾蘅当时并没把医生的这个说法当一回事:她只以为医生是用了比较夸张的说辞,但在看过监控之后,现在再一次听到医生旧事重提,顾蘅就想起了在视频的最后,血淋淋的狐狸啃噬着从男人身体里抽出来的一节一节身体部分的画面。
  
  异灵所啃噬的,一定不是普通的东西。
  
  而九尾狐啃完之后便在不久后化为武器‘血月’,在这中间是不是还有什么关联?
  
  一节一节的东西,又是那个长度……
  
  顾蘅挑了挑眉,指了指自己的背部:“是脊椎?”
  
  “是的。”医生点了点头,“历任监狱主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的身体里,有着一条被力量浸染的灵脉,而灵脉通常在他们的脊椎深处,只有近距离接触过异常点,但在觉醒途中被人打断,才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原本应该贯通全身、浸染四肢的异能被死死压缩在一段短短的脊椎之内,无法调用,只能在呼吸之间散逸到空气里。”医生说着,叹息着顿了顿,“您的情况比他们都好一些,您的异能格外强大,或许最终,您还是能克服一切,顺利觉醒。”
  
  他一边说观察着顾蘅的反应,心里却已经漫不经心的下了定论:听到这件事,她一定会疯的。
  
  就像过去的那些监狱主一样,没有谁在知道自己的命运原来并不是命运的时候能够不怨恨,更何况,她的理由比那些人还更多。
  
  顾蘅重重一拍自己的大腿:她愤然离开顾家之后,在各个安全区之间游荡,的确有好几次险死还生的经历,但她还记得自己被检测的时候结果是‘没有异能’,也就没有想过是不是检测结果的问题。
  
  现如今医生这么一说,她立刻就和自己的经历对上了,当下激动道:“所以说我其实还是有可能成为觉醒者的?”
  
  问出了这个问题之后她旋即皱起了眉头,看向自己放在一旁边的武器【嘈杂的小鸟】,哼了一声说道:“不过我倒没有觉得成为一个觉醒者有什么好的,与其给哪些人卖命,还不如呆在这里,至少耳根子清静。”
  
  对上医生惊异的目光,顾蘅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话里好像有点歧义,她连忙说道:“不过跟你这么会说话的人聊天真的很开心,我不是让你闭嘴的意思啊,千万别误会!”
  
  医生含笑摇了摇头,他慢吞吞的指了指顾蘅放在一旁边的武器,叹息道:“不过有了这家伙,只怕是您是很难清静了。”
  
  “……”对嘛,这家伙的名字都叫做‘嘈杂的小鸟’啊,听了医生的点评,顾蘅忽然感觉自己有点儿头秃了:现在她只能希望小鸟不要随时随地跳起来再给她来一首歌。
  
  ***
  
  等到吃完了饭之后,顾蘅跟医生表示她要去巡视一圈监狱的其他房间,她提着武器走在安静的走廊里,忍不住在脑海里问那只刚才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安静的家伙:“你说医生到底是怎么学会的做饭啊?”
  
  已经自愿成为了武器的异灵不会欺骗自己的主人,虽然怀疑小鸟只是一只被长期关在石头里消息不灵通的家伙,但谁让她现在没人可问呢?
  
  小鸟哪里是不想开口啊?
  
  分明是因为这个监狱真正的食物链上层一直就在死死盯着它,给它传递了无穷的压力,它怕自己说错了话罢了!
  
  但它不是个傻子,刚才医生的态度它看的明明白白,虽然在心里一边骂他又在卖惨诱导可怜的信任监狱主,但等级的天然压制让它根本不敢说出医生的半个不字。
  
  它只能顺着医生的想法说出了它所知道的真相,其余的一句也没有多说:“那一位逼着医生学烹饪的监狱长是个变态来的,他但凡送上来的菜稍微热那么一点,她整碗直接往医生的头上按。但凡送上来的凉一点,就让医生端着直接用火烤……反正医生的伤口愈合的极快,她说这样他才能记得住,记得清步骤,再不会出错。”
  
  那时候已经是那位监狱主崩溃的前夕了。
  
  她在日复一日的陪伴里对自己的陪伴者投注了太多的情感,但这种情感根本得不到任何的回应,医生始终微笑着却断然的一口拒绝:理由也是现成的,异灵不懂感情。
  
  他一边凉薄的拒绝,一边却继续对人家无限包容,那位监狱主,最后在这种矛盾复杂的情感里疯了。
  
  可是这些话,小鸟却根本不敢讲:呜呜呜,反正它说出来的也是真相啦!只是少说了那么一丢丢,就那么一丢丢而已!
  
  它的主人闻言果然停下了步伐,露出了感叹的表情,就在小鸟怀疑自己的主人也要掉进那个家伙的陷阱的时候,顾蘅却已经摇了摇头,略带怔忪的说道:“我觉得他这样不行,他得要学会拒绝才行,对于这种无理的要求,他至少应该学会保护自己的,诶小鸟,要不我们一起给那个家伙上一课,教教他怎么才是正确的、健康的相处方式?”
  
  “???”
  
  我觉得不行!
  
  小鸟微妙的感觉到主人好像要给自己出一个极大的难题了,不,小鸟不要!小鸟还想留下自己美妙的嗓音、软糯糯的羽毛!
  
  主人啊主人,我们干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去惹那个大魔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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