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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姓徐的剑客伸出剑鞘抬起第一个女子的下巴,仔细打量她妩媚的眼睛。
“不行,太媚,这要是进了我山门,那不得馋死那群饿汉子!”
“是是是。”
老婶婶玫瑰陪笑,
“那下一个?”
转头让那女子下去:“妖艳的东西,还不快滚!”
下一个是那位前凸后翘,眉眼动人的女子,身材火辣的她同时温润得很,娴静地立在一边,眼睛对视而不遮掩。
“不错。”
他点头,
“这个眉眼标志,性子温和,肯定是个好相处的。”
“那徐师兄你——”
“不急!”
徐师兄大手一挥,
“再挑挑。”
“好好好,这一批可都是最新最好的!”
紧接着是略微羞涩,表情呆萌的小女孩,还没有长开的她有些拘谨,眼睛一直在脚上打转。
“太嫩。”
徐师兄笑笑,
“倒也能教教。”
“那就好。”
最后终于是来到了小翠,小翠本就娇小可人,一双大眼睛今日却哭的红肿,想来是百般不愿。
但一袭鹅黄舞裙,别有风味。
徐师兄眼神飘忽,老半天了才吐出一句,
“谷主舍得?”
“哪有什么舍得不舍得。”
玫瑰把小翠拉到跟前,
“就是天上的凤凰,也有拔光了毛的一天,哪怕是灵根颇具,修行不得要领,也只能流放凡间。”
“徐师兄你要是看上了,带回去,是她的福分。”
徐师兄刚想点头,又猛地摇头,谁知道这里面又有什么门道!
“这个,玫瑰,让她们展示吧。”
“好。”
玫瑰一拍手掌,
“奏乐!起舞!”
乐曲不是绮丽缠绵,而是金戈铁马!
舞也不是一般的舞,而是带兵器的!
那温润的女子摸出一把扇子。
玫瑰介绍起来:“她喜欢用扇子,我们都叫她小扇子。”
“小扇子不好,进了门能改吗?”
“随意改,都是大家随口叫的。”
“先看看功底吧。”
“好嘞。”
一见玫瑰点头,小扇子便开始跳起来。
舞姿温软,像一面镜子,映照出月色下的人间,虽然很美,却缺了什么。
是她本身。
突然一扇子飞来!
又飞了回去。
遮住面庞,明明没有笑,却总觉得在嘲弄。即使眼里的温柔不散,依旧让人感到不舒服。
“妙!”
徐师兄鼓起掌来,
“你可会用剑?”
小扇子毕恭毕敬:“不会。”
“可愿学?”
旁边的玫瑰使劲递眼色。小扇子一叹,肯了头。
“小扇子愿意。”
“那好,明日你随我回山门。”
徐师兄开怀大笑,递出一锭金子,
“这次还得多谢谷主了!”
“不急。”
玫瑰也笑起来,
“看完了,一起结。”
“好好好。”
徐师兄又揣回去,
“该这位小姑娘了。”
小姑娘从兜里摸出一圈绫带。
“她喜欢那红绫飘飘,我们都叫她阿绫。”
“能改吗?”
“能。”
“那跳吧。”
阿绫绫带一甩,自在的舞起来。
不同于初见时的拘谨,绫带一握在手中,就全然变了个人。
虚晃一枪!
致命一击!
招招狠辣如毒蛇!
徐师兄不由得一叹:“最毒妇人心!”
“你这话要是被谷主听见了、”
玫瑰口气玩弄,
“那可不得——”
“说说而已。”
徐师兄握紧手中剑。
“瞧把你给紧张的。”
玫瑰又笑起来,
“这个如何?”
“甚好,只是——”
“只是什么?”
“这个年纪。”
徐师兄一顿,伸出两根手指。
玫瑰摇头,伸出四根。
徐师兄一叹:“那还是看看谷主的宝贝吧。”
最后的是小翠。
小翠从鹅黄衣裙里抽出一柄软剑,这青烟色的软剑和阿娘的软云颇像,只是多了几分青蛇纹路。
软剑如蛇,更如藤蔓,纠缠之间夺人性命。
小翠虽神情悲伤,剑的凌厉却不停歇。
用了全力表演!
此剑,就连徐师兄自忖也接不住。
“果真是谷主的宝贝!”
徐师兄自愧不如,从座位上站起来。
玫瑰赶忙将他按下去,
“注意你的身份。”
“是是是。”
徐师兄喝了一口茶,悄咪咪从衣袖里掏出五锭金子。
玫瑰却只拿了一个。
“一?”
“不,是零。”
玫瑰一指小扇子,
“这是她的。”
“谷主不会看上我们那小地方了吧?”
徐师兄大惊失色,
“我们这小庙可容不下大佛。”
“你过谦了。”
玫瑰悄然凑到他耳边,连说了几个字。
“啧啧啧!”
徐师兄边听边称道,
“好主意!这谷主,就是不一样!”
“那这三个,我都带回去!”
“好好好。”
玫瑰还是退他一锭金子,
“给你打个八折,下次再来。”
“欸!”
徐师兄强行塞了回去,
“别!你这样就是看不起我徐某人!看不起我们开山剑派!”
“那、好吧。”
玫瑰起身,带诸位下去了,
“明日赶早,河西码头。”
。。。。。。
阿难不知何时拿了一壶酒,放在嘴边也不喝,就闻着那味道。
他以前没喝过酒。
但他闻得出来这是天仙醉。
天仙醉是一壶好酒,好酒自然需要好的景色。
在醉仙楼,向来不缺景色。
底下的姑娘沿街招揽客人,和青楼一样,除了卖艺不卖身。
二层的姑娘跳艳舞。
三层的姑娘弹琵琶。
四层的姑娘陪酒、喝茶、说笑话。
五层的才开始吟诗作对。
六层的只剩下欢声笑语。
七层的人儿无话不说,谈起了家国大事。
八层的郎君眉目里有些情意。
九层的刀光。
十层的剑影。
十一层的小翠。
十二层的玫瑰。
十三层的徐师兄坐立难安,要了纸和笔,写写画画,叫了一只鸽子。
鸽子一飞,阿难酒壶一扔,纵身一条,鸽子已经留在了手里。
信纸摊开:一楼,一玫瑰,一鬼画符。
醉仙楼有鬼!
阿难一笑,摸了摸鸽子头,放飞。
不行,我得去会一会我的小翠!
十一层里,那鹅黄裙子裹的人正在沉睡。
短短的眉随着鼻子扇动而起伏,红红的眼化作惹人心碎,只剩下手里的软剑,不停握着,死死不肯松手。
“小翠、”
阿难走到她身前,
“何至于此?”
“公子自然知道。”
小翠也不睁开眼,全然当他没来过,只是做了一场梦。
“我知道什么?”
阿难躺在她身边,小翠的身体像小猫似蜷缩起来,
“你知道我必须嫁给你。”
“你是为了生孩子,还是为了嫁给我?”
“嫁给你,自然替你生孩子。”
“不是这样的!”
“你干嘛!”
阿难强行将背对的小翠翻过来,注视着她的眼睛,
“你是百花镖局的人,百花镖局是百花谷的基业,百花谷是谷主的地方,你是谷主的人,不过听谷主的命令!”
“那又如何?”
小翠依旧执拗,不肯看他。
“如何?你说如何!”
阿难偏要往她眼睛里面挤,
“今日谷主叫你嫁给我,明日谷主叫你嫁给我大哥,后日再嫁到皇宫里!你说,你是不是都嫁了!”
“我、”
小翠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我能怎么办?我没得选。”
“你凭什么没得选!”
阿难从她手里夺过那把软剑,
“这难道不是你的选择?”
“阿难。”
小翠想要抢回来,自然是抢不回来,只能用小手一根根地把那手指掰,
“还给我。”
“不还。”
阿难死活不松手,小翠就换了一边拔,可那边是剑锋!
口,哗啦开了一长条。
血,从手上一股股流出。
“你!”
阿难一松手,小翠便把剑抱在怀里,低低地啜泣起来。
眼见着她缩成一团,躲在角落,阿难只得去抱她。
哪是这么简单抱得住!
小翠的劲不小,光是用肩膀撞就受不了!
可阿难还是强行用四肢环绕住她,然后腾出手,替她擦眼泪。
“别哭,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这把剑是你的宝贝,我知道你和阿烟一样,不,你甚至没有见过你的亲生父母,她好歹——”
小翠的哭声停了,把累了的小脑袋靠在他胸膛上,
“你怎么知道?”
“傻瓜。”
阿难失而复得,格外小心地抱着她,
“你是我的好朋友,我自然要知根知底。”
“只是、好朋友吗?”
小翠很是失落。
“阿烟也是好朋友。”
“她也是好朋友?”
小翠明显变了个人,可手上的伤口,
“嘶~好疼!”
“现在知道疼啦?”
阿难给她一记白眼,又翻身出去。
“别走!”
小翠有点慌,阿难则是温暖一笑,
“我去拿点药来。”
小翠怯怯地说:“药就在箱子里。”
金创药,灰白色的粉末撒在手心上,红色的血迹很快干涸。
阿难从盆子里弄了些水,替她细心擦干净,又包扎好,方才说:“她生你的气了。”
“嗯。”
小翠点头,
“不只是我,还有惊鸿姐。”
“惊鸿姐也受牵连了?”
“我不清楚。”
小翠紧紧靠着阿难肩膀,
“阿难,你知道吗?在我们百花镖局,每一个姐妹都是练武奇才,可我们不能练一辈子武功,所以谷主给我们每个人一次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
“找夫婿的机会。”
说到这里,小翠的脸上满是羞红,
“大家都说,这是鲤鱼跃龙门。”
“为什么?”
阿难替她整理额头上被冷汗黏住的头发,
“你们好歹也是百花谷的弟子,何来跃龙门之说?”
“我们算不得百花谷弟子。”
小翠靠得越发紧了,
“我们只是谷主捡来的一只小狗。”
“我们被养大,不过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