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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易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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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不出孙成的预料,看到他出声,孙陌没有一点奇怪,”您不开口,老夫还忘了,你们书院还真是不放心啊,转世还特意转世到了孙府里头,真是小心谨慎的很啊!“
  说着,孙陌将手里的酒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指着楚大荒,厉色对孙成说道,“你问问这家伙,我儿遇到飘渺海的女儿,书院是否真的一点都没有插手!你也是书院的人,应该清楚,以你们书院的情报网,加上你们对于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不是书院默许,我儿有机会去犯下大错?”
  “这是,”孙成的脸色一下子白了,他转过头,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向楚大荒问道,“真的?书院真的默许了?”
  楚大荒沉默着,但他的沉默在这种时候意味着什么,孙成再清楚不过了,他伸手一把拽住楚大荒的领子,顾不上自己现在还是童子之身,仰着头,对着楚大荒声嘶力竭地喊道,“为什么!书院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你不知道这是对于主人的计划的干扰吗?这是背叛!这是背叛!”
  只是让他失望的是,无论他怎么嘶喊,楚大荒只是默默地背过了头,根本不打算解释一句,孙成实在是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厉喝一声,一扬手,桌子上原本安安稳稳地一只银质酒壶摇晃几下,然后就好像一只归巢的鸟儿一样飞到了孙成的手中,紧接着,虽然说不上多么坚硬,但还算坚固的银酒壶好像流水一般融化了开来,在孙成那只不大的手里迅速转变着形状,一眨眼间,一柄银质小刀被孙成握在了手中,刀不长,仅有一尺多一点,而且细看刀柄等地方也很粗糙,完全没有了原本酒壶精细的雕刻装饰,但是那泛着寒光的锋锐刀刃,却明明白白的显示了它作为武器的杀伤力绝对合格,更何况,现在握着它的,还是孙成。
  孙成握着银刀,横架在了楚大荒的脖子上,也不再喊话,只是瞪着双眼,一眨不眨地狠狠盯着这位自己前世挚友的脸庞,大有几分对方再不开口就直接下狠手的架势。
  楚大荒看到孙成这样,有些无奈,他轻轻瞥了孙陌一眼,却不想孙陌虽然在喊过那些话后,似乎是出了口气,又开始一杯又一杯地喝起了酒,但注意力实际上还是一直放在了他这边,他偷偷的一瞥立刻被对方察觉到,孙陌放下手中酒杯,有些不屑地撇撇嘴,说道,“不就是嫌老夫在此碍事吗?你们两个混蛋就慢慢撕咬吧,等吵完后,赶紧带着你们的宝贝从孙府里头滚出去!到时候,恕老夫不送!”
  说完,孙陌一拂袖子,竟是真的不再理会楚大荒二人,顺着水上行廊,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院中。
  而在踏出院门的时候,孙陌注意到了门口两个侍卫神色之间有些慌张的模样,猜到对方是想要偷偷观察些院中的景象,冷冷一笑,不理会两个侍卫脸色突变地想要跪地求饶,一拂手,那两个侍卫只感觉脚下突然一空,原本坚实的地面突然间变得松软起来,而且下面还突然产生了一股吸力,用力地将他们一寸一寸地向着地面之下拉去。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两个侍卫只来得及发出半声“啊”的惨叫,就被地面完全吞噬了下去,而变得如同沼泽一般的地面在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之后又恢复如常,小院门口的一切,除了少了两个人以外,和孙陌出来时完全没有两样。
  “唉,”孙陌随手抹除掉了两个侍卫,脸上突然之间流露出一抹莫名的愁绪来,他呆呆地仰起头,看着天空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世情薄,情面恶,雨送傍晚花易落,花易落啊。”
  明明是正午,天上也正晴空万里,孙陌一边顺着道路,一边摇着头,低声念叨着词句,慢慢地离开了小院。远远看去,老人原本儒雅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显得分外老迈,格外孤寂。
  而在院中水心亭中,孙成依旧拿着自己做好的短刀,在逼视着楚大荒。
  楚大荒见孙陌离去,抬手夹住银刀,想要把它从自己脖子上挪开,可是用力了几次,依旧没能如意,他知道孙成是真的生气了,只好放弃了努力,任由银刀继续横在自己的要害之处,抬着头,颇有些不便地把手探进自己了自己的衣襟之中,摸索了一会儿,掏出一封白纸信封来,递给孙成,说道,“给你,信是院主写给你的,他早就预料到你可能会这样,你想要知道的,信上应该都有。”
  孙成眼神有些闪烁地接过信封,但并没有立刻放下手中的刀,楚大荒则是一幅认命的样子,也不再在意。
  孙成单手拿着信封转了几下,就拆开了信,抽出一张微微有些熏黄的信纸,摊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行行飘逸且又熟悉的行书。
  孙成看到字迹,知道楚大荒所言非虚,也不多话,一目十行地迅速看起了信。
  信不长,孙成很快读完,他看到最后,竟是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居然会有这种事情!”
  楚大荒适时地说道,“我知道此事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最后就同意了让主人最后一步计划提前的建议,而那时候,你已经先行一步,所以现在才告诉你,我也是有些过意不去的。那个,”说着,楚大荒指了指脖子上的银刀,“你也知道了原委,现在可以把刀拿开了吧。”
  “哼。”孙成冷哼一声,但并没有照楚大荒的要求拿开刀,反而用力一划,竟是顺势划开了对方的脖子。
  楚大荒遭受重击,并没有惊慌,而是一边苦笑着,一边迅速伸手捂住了伤口。
  而如果有外人在此,将会惊奇地发现,楚大荒他的脖子明明被银刀划开,但他捂住伤口的指缝之中却并没有像一般人一样流出鲜血。
  而楚大荒捂住伤口仅仅三四息的工夫,松开后,他的脖颈处依旧光洁,不说伤口,连疤痕都不见一星一点。
  “出气了吗?”楚大荒看了看孙成,满脸苦笑。
  而孙成把玩了一下自己做就的银刀,然后随手往桌子上一丢,就好像自己刚才什么都没有做过一般,随意自然地说道,“好了,既然已经有了准许,我们就赶紧回主,不,小少爷那里去吧,这孙府,我真是片刻也不想多呆了。”说着,也不管楚大荒,他重新变回那个有些怯懦的小仆人的模样,快步走上了行廊。
  “喂,”楚大荒看了看桌子上没有动过多少的菜肴,朝着孙成的方向没好气地喊道,“你肯定早就吃过了,对吧,一定是吧!但你可别忘了,我可是今天到现在正午都是颗米未进啊!你个小混蛋,等等我啊!”
  说着,楚大荒端了一碟子似乎是米粉制成的糕点,一边不顾自己形象地往自己嘴里塞着一边快步追向了孙成。
  两人这次回到孙府后头的那间小院子没有花费很长时间。
  到了门口时,孙成还特意站在了楚大荒身后半步的位置,低着头,双手拢在袖子中,垂在胸前,将一个谨小慎微的小仆人演绎的分外逼真。
  楚大荒这时候已经吃完了米糕,看着孙成现在乖巧的样子,忍不住撇了撇嘴,惹来了对方的一次眼神警告。
  楚大荒也在门口整理了下衣裳,这才推开了小院门口那道用几根木柴扎就的门扉。
  进了门,有些出乎楚大荒的预料,他并没有在小院之中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他把目光转向孙成。
  孙成也用目光向他示意了一下院子里的小屋,刚好这时候,小屋虚掩着的门被打开了,孙雨从里头探出脑袋,看到来人是楚大荒和孙成,很明显地舒了一口气,“是你们啊。”
  说着,孙雨从小屋里走了出来,但他并不是空手出来的,而是拖拽着一个相对于他这个年纪的孩童来说有些大的过分的,有差不多半个他大小的大布包裹,里头似乎装了些相当沉重的东西,孙雨实在是拿不动,只好把包裹放在地上拖拽着,饶是如此,小小的人儿依旧满脸通红,用尽了全身力气也没能将包裹完全从小屋里头拖拽出来。
  楚大荒看到,赶忙上去帮忙,接过包裹,楚大荒有些意外的发现包裹居然有四五十斤重,也难怪孙雨那么吃力,有些好奇起来,“小少爷,您这是?“
  “搬家啊,“有人帮忙,孙雨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见楚大荒问话,有些意外,”怎么,我认你做师傅,当先生,难道不需要去天泽书院吗?你刚才赴宴,难道没和孙陌谈好?“
  听到这话,楚大荒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诺诺地答道,“那个,侯爷那里确实说好了……“
  “那不就对了吗,“孙雨有些开心似的笑了笑,指了指地上的大包裹,”我就猜到会是这样,所以就赶紧把自己需要的东西打了个包,刚好你就回来了,那么,现在,咱们就可以马上上路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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