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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旱蚂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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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向导石大噶谈好了条件之后,那就事不宜迟,由徐莉这位新的老大宣布了本次考察任务正式开始,我们一行人各自背好装备,按石大噶的指引来到了天坑上的一处缓坡下。这是一处往天坑里凸起的‘撑山岩’,是可以打攀爬钉的。
  撑山岩就是山体腹部一整块巨石所外凸的部分,在这种石头上打攀爬钉,没有脱铆的风险。而且这块岩石外凸的空间就与天坑悬崖有了一定的空隙,在下降的过程中,也没有岩石切磨登山绳的风险,所以石大噶说这个地方也一直是村里的山民上下天坑的落脚点。
  所有人也都觉得这个地方选的不错,大唐与麻蛇拎着冲压枪很快的沿着这块撑山岩打出了4排‘8’字型的铆钉,然后将两条登山绳的绳头各自交错在铆钉上固定后,把另一头抛进了悬崖底下。石大噶作为向导是需要先下去的,可是他没学过专业的攀岩绳使用技巧,反而嫌身上附带着减速扣很碍事,直接拒绝了,使用山民们惯用的双环扣,交错咬在了攀岩绳上。
  双环扣是一种非常原始的攀绳工具,其实就是两个大铁环相叠,交错卡住一根绳子,以双铁环之间的松紧来达到加减速的作用。这在我们看来是很危险的举动,毕竟如果一旦手滑,或者手上失力,很容易就脱手坠崖。不过石大噶既然敢用这个,那就是艺高人胆大,他将土枪拐在背后横跨着,扣紧双环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直接顺着绳子消失在了这块撑山岩的底下。
  大约过了两分多钟,他攀爬的绳子开始有节奏的晃动起来。这是他下去之前对我们的嘱咐,到了原始森林里,最忌讳的就是大声喊叫,能不出声,最好就不要出声,所以他通知我们的方式就是匀速的摇绳。
  得知石大噶安全踏底儿了之后,我们就可以跟着下去了,先是柱子和大唐,跟着是徐莉和大奎,然后是我和麻蛇,最后是小唐和刚子。我们这群人可比不了石大噶,虽说都接受过攀岩训练,不过毕竟不如石大噶这种谋生计来的踏实,他两分多钟能到底儿,我们这群人却前前后后花了一个多小时。而且在大唐和小唐固定登山绳的时候,石大噶已经在蹲着地方撒了一地烟头无声的炫耀了。
  不过石大噶却没有半点得意的样子,只是偶尔抬着眼皮对我们扫上一两眼,然后就仍然愁眉不展的接着抽烟。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依旧是愁容满面,按道理来说,一天800的工资,十五天就是一万多块钱,即便他再有困难,这趟活儿可是稳赚的买卖,他还发愁什么呢?愁容真的能成为一种习惯吗?
  大唐和小唐把登山绳固定在了一处被荆棘裹住的压风石下,这样的话,就算起风,也不会把登山绳刮跑。而且为了防止意外,按照徐莉的吩咐,大奎也在一处干燥的地方还用防水包妥善收藏了一步手机,以备返回时如果遇到意外情况,可以用这部手机与外界联系。
  这一切都安置妥当以后,麻蛇与石大噶各持一把砍山刀在前面开路,领着我们往原始森林里面进。
  原始森林的空气充满着腐朽之气,来源于千百年来树木的自然荣枯,幸亏这四周被天坑围住了,所以太阳无法直射进来,否则这些腐朽之气经过太阳的发酵与蒸腾,那就是能要人命的瘴气。瘴气的危险在于中毒时不易发作,而一旦毒发,则往往无法速救,所以对于这一点,我们还是非常庆幸的。
  在原始森林里穿行了半个多小时后,我们也逐渐习惯了这种环境,虽然头顶时不时有一些惧怕生人的鸟类噼啪着树梢飞过,不过早没了一开始的胆战心惊。麻蛇再三叮嘱我们务必要注意头顶和脚下,在原始森林里蛇是非常危险的。而且事实也的确证明了他说的话,虽然石大噶领我们走的是一条树林间相对平坦的空地,可这半个小时之内,麻蛇就已经用他的砍山刀劈断了五条蛇。
  麻蛇的刀很准,眼很毒,若不是他在前头走,其中一条盘卧在一人多高枯木上的五步蛇就非伤人不可。因为这条蛇被他手起刀落劈断了脑袋的时候,那剩下的半截身子仍然像弹弓一眼保持着回缩欲弹的姿势。一人高的距离,正是人的脖颈要害之地,所以麻蛇把这条五步蛇劈死的一瞬间,我们这群跟在他身后的人无不吸了一口凉气,若是让这条蛇得手,以现在的环境而言,根本无药可救。
  这就是原始森林的恐怖之处,到处潜伏着危险,随时都可能令人丧命。
  石大噶看出了麻蛇的身手,问道:“你是山伢子么?”
  麻蛇笑了笑,仍旧警惕的扫视着左右,趁空答道:“是滴,我老家湖南那嘿山里滴……”
  石大噶听了之后,从腰间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小块药包,对麻蛇问道:“你要么?雄黄!这儿地的蛇太多,防一防好。”
  我心道:“这个石大噶是操的什么心呐?知道蛇多也不提前说一声,这会儿才把雄黄拿出来?”
  麻蛇连连摇手,道:“莫使这个,我不晓得你们这嘿的习俗,我们家乡进老林子从不敢使这个滴,味儿太忌蛇喽,小蛇还可以怕它,却容易把大蛇给招出来……”
  石大噶含糊的应了一声,正要把雄黄收回去,却见他猛的一翻眉毛,抬刀冲着麻蛇的头上劈了过去。麻蛇吓的一激灵,下意识的缩头一看,又是一条挂在树枝上的蛇,细黄的如同一条干枯的树枝,已被石大噶的刀劈成了两截。一半蛇身还在树上提溜着,另一半蛇身却在地上剧烈的翻滚扭动。
  就算麻蛇的名字里带了个蛇字,这一条从他耳后伏击的蛇,也的确是令他没防备,若不是石大噶的手快,估计麻蛇这回就真的玄了。麻蛇对石大噶神色惊慌的称谢道:“谢你喽,老哥……”石大噶摇了摇手,微微一笑,上前用刀尖扎住那条蛇的蛇头挑了起来,伸手将蛇头捏住后,另一只手将刀收入刀鞘,腾出手后,往下捋着蛇身抠出了蛇胆,然后昂头就将这颗绿莹莹的蛇胆吞了下去。
  山民多有砍蛇取胆的习惯,所以我对此并不见怪,徐莉应该是听说过没见过,凑过来对我问道:“他这样生吞蛇胆卫生吗?”我赶紧摇手示意她不要乱问,同时也压声在她耳边告道:“肯定是不卫生啦,但这是山民们的习惯,蛇胆也是一种药材,所以一般能不浪费,就不浪费……”
  麻蛇与石大噶接着并肩往前面开路,路上麻蛇对石大噶嘀咕道:“老哥哦,你们这嘿怕是有蛇潭呶……咋这么多蛇?”石大噶笑了笑,答道:“这个时候暑气从地里往外冒,蛇在地下待不住,就都上树了,所以就显得是蛇多了,平时没事儿……”也许是听说麻蛇也是山里人,与他身份相似,所以共同语言就多了起来。俩人一边走一边说些山里人的话题,我们其他人因为不是山里人,所以只有听的份儿,从他们对话中听出来这个时候进林子是对的,毕竟都是些看得见的蛇,而隐在枯树叶底下的蛇才是真正最可怕。
  忽然头顶上的树梢‘扑啦’一阵乱响,应该是众人从树下经过时,惊飞了一只不知叫什么名的鸟。就当我抬起头往上好奇的瞅一眼时,眼睁睁的看着树梢上不知是掉下来还是跳下来一条蛇,刚要开口示警,这条蛇不偏不倚的正砸在了小唐的头上。小唐顿时吓的惊叫了起来,双手慌乱的扒拉着脖子:“蛇……蛇……”他这一身喊叫是发自本能的恐惧,所以顿时打破了森林里的寂静,就听到头顶上的树梢开始此起彼伏的发出一阵阵杂乱的树叶拍打声,同时鸟群开始惊叫着围着我们的四周乱飞。
  麻蛇和石大噶赶紧从前头折了回来,大唐此时已经用手直接把那条蛇从弟弟小唐的脖子上拨拉开了。这是一条死蛇,脑袋都没了,麻蛇将死蛇从地上拎了起来,看了看后,对小唐笑道:“么事儿,小伙计,这是树上的鸟儿在吃饭,被咱们扰了兴致,所以把这条蛇拍你娃头上,故意报复滴……”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原来是虚惊一场。
  可笑着笑着,小唐就开始不对劲儿了,脸色煞白的要往地上躺,被大唐在身后赶紧一把托住。所有人都看出了有事儿,也想围过去,麻蛇却连连摇手支应着众人后退,开始亲自替小唐检查。他非常有经验的开始从众人的四周查起,一边查一边提醒道:“大家千万注意脚下,莫要乱动……”确定四周没有蛇之后,这才转去检查小唐。
  当他顺着小唐的腿往上打量的时候,顿时意识到了什么,对小唐埋怨道:“你这个憨娃儿?你滴绑腿哩?”我们这才看到小唐竟然是没有打绑腿的。在原始森林里行走一定要打绑腿,一是为了保护腿部肌肉,有利于长途步行,二就是防蛇。小唐面色惨白的从腰上摸出了两块儿牛皮绑腿:“我嫌磨脚脖子,给解开了……”
  麻蛇哼骂了一声,小心的探出手顺着小唐的膝盖往下摸,刚一接触,猛的又缩回了手,这下连他的脸都变色了,对小唐道:“么得啥大事,你娃先闭上眼睛……”然后对大唐示意一下,大唐立即神色紧张的腾出一只手捂住了小唐的眼睛,在小唐耳边安慰道:“没事儿,你放松……有哥在呢……”
  他越这么说,小唐越紧张,都快哭出来了:“哥……哥,咋啦?”
  其实这一会儿不仅他紧张,连徐莉都已经紧张的几乎不会呼吸了,紧紧的揪着我的胳膊在我耳边悄声问道:“他是怎么了?”我摇了摇头,低声回道:“他裤子里有东西……”然后意识到了麻蛇不让小唐看,那说明小唐的心理上估计不足以承受将下来出现的震撼,既然如此,那徐莉这女流之辈恐怕更不能承受,赶紧将徐莉揽在了怀里,同时用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徐莉知道我的用心,所以勾着头藏在我的怀中没有反抗,却耐不住好奇,仍是偷偷的顺着我的指头逢往外打量。她的眼睫毛在我的手指上滑来滑去,弄的我手很痒,最后干脆把手掌抬了起来,扶住她的头,万一待会儿的东西实在过于‘刺激’,那我也能一瞬间将她的头捂回怀中。
  麻蛇一边伸手去卷小唐的裤腿,笑着说没事,一边勾下巴让石大噶过来。估计石大噶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这一会儿正在怀里掏东西。等到他来的麻蛇身旁,俩人打了个眼色,开始揭小唐的裤管儿。
  小唐的裤管一揭开,除了麻蛇和石大噶提前有心理准备,剩下所有人倒吸凉气的声音我都听的一清二楚。徐莉更是跳着脚的在我怀里直蹦,被我摁住脑袋在头顶亲了一口,安慰道:“没事、没事……”
  只见小唐的小腿上密密麻麻的贴着一条条水蛭,各各浑圆大肚,几乎毫无间隔的排列着往小唐的大腿上延伸着。如果此时有密集综合征患者见了此情此景,估计能直接吓晕过去。
  关键这还不是可怕的,可怕的是这些水蛭还不是普通的水蛭。我听我二叔说过,河边的水蛭才叫水蛭,这种山上的水蛭叫旱蚂蟥,又名‘盘死牛’。群居,有毒。这些旱蚂蟥平时没有食物的时候,可以把自己缩的与一根儿茶叶不相上下,甚至一片树叶底下就能藏十来条,专门伏击过路的人畜,甚至是蛇。而且一旦被其得手,因为它口中的唾液具有止痛的奇效,所以人畜往往意识不到,等到再发现它们时,则是因为它们早已经洗饱了血食,各个变的比葡萄还大的时候。
  而且这还不是它真正可怕之处,旱蚂蟥真正可怕的地方在于它们的‘贪心’,即便它们已经吸血吸到自身的体积不能容纳的程度,它们也不会罢手,宁肯将已经吸入体内的血排出,也仍要盯在宿主的身上继续吸食。又因为它们的口器非常特殊,是三块颚片,而且每块颚片上又布满了许多细小的锯齿,一旦它们蠕动吸血的过程被打断或惊扰,就会非常迅速的用这三块‘刀片’死死的咬住人畜的肌肉组织,同时快速的往里切割,从而钻入人畜的体内躲避。所以因为它们的这种嗜血与极难清除的特性,就被誉为‘生物抽血机’,是在森林里除了毒蛇之外的第二大威胁。
  麻蛇握着刀的手开始颤抖着,去切割小唐的裤管儿,一直切到膝盖上时,还零零星星的有几只旱蚂蟥。石大噶则明显改变了刚才的态度,从怀里掏出的是打火机又收了回去,竟然站起了身子往回走。看他的样子是不想管了。
  大唐因为心疼兄弟,刚才看他拿着火机蹲在麻蛇身边,以为他是要帮忙,所以只是红着眼没说话。可一看石大噶现在不想管了,瞬间就爆发了出来,将小唐推给了麻蛇,从怀里掏出匕首冲着石大噶就扑了过去,嚷骂道:“你他妈的是什么向导,带的他妈的什么路?”
  石大噶的反应也是真快,毕竟他是长年拿枪在山里打猎的,所以几乎就在大唐扑到脸上的一瞬间,翻过腰后的土枪,一枪顶在了大唐的胸口,同时眼神也变了,看样子是动了杀心。可还没等他开口说话,跟着也软了下来,因为此时柱子把枪也掏了出来,顶在他的脑后勺低沉的警告道:“老石,你可千万要搂住了火儿哦……”
  大唐此时也被柱子和大奎拦住了,石大噶也只好把土枪的枪口慢慢的移开,神色慌张的打量着众人。他应该是没想到我们这群人会有枪。大唐的眼泪哗哗的滚了一脸,对我喊道:“少东家,你说句话啊……”
  我一直觉得石大噶跟我们不一心,尤其是他刚才举枪就想打人的眼神,让我更加断定了这一点。甚至怀疑他连拿钱办事儿的基本职业道德也没有。只是我想不明白是为什么,是因为仇恨李飞那群人?还是仇恨我们这群山外人?可实在没道理啊,他和李飞的事儿还是我和徐莉帮他解决的,我们是山外人,可我们是来投资的,是财神爷,所以无论是从知恩图报还是拿钱办事来说,他都不该对我们这样的。但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就对石大噶说道:“老石,请你来当向导,不是让你把我们往死路上带,眼下的情况或许在你看来很麻烦,但有一条原则,我的人不能出事儿,所以还是请你想想办法,钱不是问题……”
  石大噶被枪顶着后脑勺,虽说是人怂了,可话仍是没怂:“这事儿不怪我,我平时就是从这条路走的,是他自己把绑腿解了,这关我什么事儿?”
  柱子将枪口往前抵了一下,冷笑一声道:“道理我们少东家不和你说两遍,你救人不救?我数一二三,你自己看着办!”跟着就从‘二’开始数。
  几乎于此同时,石大噶将土枪撇了,赶紧跑到麻蛇的身旁蹲了下来,将打火机手忙脚乱的重新掏了出来,打着火,在刀头烤一烤,往一条旱蚂蟥的头部一掘,果然这条旱蚂蟥就立即缩成了一团从小唐身上滚了下来。石大噶将取下的蚂蟥捡了起来,冲着树林子里远远的甩开了。
  大唐见状,知道兄弟有救了,赶紧到小唐背后接替了麻蛇托住小唐,也让麻蛇能腾出手来帮石大噶一起去‘摘’蚂蟥。剩下的所有人都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上、脖颈、四肢有没有这些东西。好在大家的绑腿和束袖都没有解开过,所以并没有蚂蟥。徐莉的胳膊和腿是我帮忙检查的,所以等于在她身上揩了油,虽然事出有因,但仍是羞的她脸上一层绯红。其他的人都装着看不见,只敢把眼睛盯在小唐身上,唯独柱子意味深长的冲着我笑了起来。
  一直耗了一个多小时,石大噶和麻蛇才将小唐的身上的旱蚂蟥清扫干净。而此时小唐因为旱蚂蟥口中唾液的毒性,所以腿上一个一个米粒大小的伤口根本止不住血,每一个孔洞就是一个出血点,密密麻麻的出血点就汇集成了一条血泉,早已将小唐身下的地面染成了一片血红。这种结果是我们所有人没有料到的,却是麻蛇和石大噶早已料到的。我现在才想起来为何麻蛇也会在一开始手足无措的惊慌,他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只是顾及到一块出来的兄弟,所以一直在死马当作活马医。
  石大噶将刀收回了腰上,过去将土枪捡了起来,抱在怀中蹲在原地点烟。他的火机因为耗费了打量的油气,所以连打了七八下才算冒出了一点孱弱的火头。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了,小唐的脸色惨白,额头上沁着一层虚汗,躺在大唐怀中,紧紧的攥着大唐的胳膊说道:“哥……哥,我冷……”大唐紧紧的抿着嘴角,强忍着眼角的泪水,没有说话。我们所有人都知道,小唐这个情况支撑不了多长时间的。
  我推开徐莉走到了石大噶身边,把自己兜里的打火机让给了他。石大噶紧张的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把打火机接了过来,对我解释道:“刚才我走不是我见死不救,你们不是我们山里人,不知道这东西的厉害,他不该解绑腿的……我交代过的……”所有人现在都知道他说的是对的,所以没有人出声反驳他。不过如果小唐还有一丝希望,我就绝对不能抛下他,而我现在的指望都在石大噶身上,就先安抚石大噶的情绪赞同了他的话:“老石你说的是对的,刚才错怪了你,不过都是一起下来的,你再想想办法,也请你务必想想办法……”
  徐莉在旁边插话道:“老石,请你想想办法,你们山民肯定有办法处理这种事儿,我可以给你的报酬加倍……”
  石大噶将嘴边的那根儿烟快速的三两口吸完,扭脸看了看小唐的状态,苦着脸对徐莉解释道:“那是山蚂蟥,能吸死牛的……他这样撑不住半个小时的……而且他现在浑身流血,这会把林子里的猛兽招来的,你们还是先把他的腿用绳子绑紧,这地方治不了,快点赶路,等到了猪叫崖底下,咱们选个背风的地方生火……如果那个时候他还活着的话,咱们用火烧铁给他止血……”然后补充道:“看老天爷的意思吧……”
  大唐和麻蛇赶紧从身上取下背包绳,沿着小唐的大腿根开始扎紧,然后大唐背起小唐,麻蛇挺着刀护在他俩的前头。这一刻谁还管树上有没有蛇,全靠麻蛇的那把刀了,所以都跟着他快步的往猪叫崖的方向穿了过去。
  也可能是老天可怜我们这群人,大约又穿行了二十多分钟,终于无惊无险的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一面外凸的山崖,斜指着天空,像一把长矛。石大噶说:“这就是猪叫崖了……”然后又指着山崖下的那处喇叭口一般的天然洞穴,说:“就是这儿。你们要到的这儿。”
  我打量着这个天然洞穴,嵌在了天坑的环壁中,心里很是生气,对石大噶质问道:“既然能从天坑上直接绕到这儿来,为什么还要从原始森林里穿过来?”所有人都觉得我问的有道理,所以对石大噶的眼神又开始充满了恨意。石大噶慌忙解释道:“不能从这儿下,这周围都下不来,这都是浮石,是虚土裹着的浮石,很危险,我们这儿的乡民也都不敢从这儿下来……”然后怕我们不信,直接走到崖壁处用手抠了一块巴掌大的石头证明给我们看。
  柱子也走到了崖壁处,用匕首往里刨了刨,顿时滑落乱响的掉了一层土石,对众人点点头道:“风化岩!”所有人这才释怀。
  我对石大噶的话突然意识到了一点,问道:“这洞里都是这种岩石吗?”
  石大噶连连点头:“对!都是这种石头,进到洞里很危险,头顶上可能就掉石头砸人……”
  我对众人解释道:“这是喀斯特地貌的交接处,里面都是这种水溶石,大家待会进去的时候,务必注意头顶的落石。”其实这就是句废话,真要有石头掉下来,五十多米的落差,直接命中了谁的脑袋,就算戴着十个安全帽,人的脊椎也完全不能承受这种冲击力。所以结果就是必死无疑。
  忽然大唐苦叫了起来:“小龙?小龙你说话啊……”
  我们所有人赶紧围了过去,小唐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两条腿仿佛血洗了一样,顺着裤管仍然在‘啪嗒、啪嗒’的滴血,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他俩的脚下就已经汇集成了一滩脸盆大小的血迹。
  大唐急了,红着眼冲着所有人吼道:“生火!生火啊!你们生火啊……”
  麻蛇和柱子都已经掏出了打火机,却被石大噶慌张的伸出手臂拦了下来:“不能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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