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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支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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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完柱子的电话后,我稍稍踏实了些,柱子应该是听明白了我的潜台词,而且我二叔还能笑骂出来,估计是柱子之前也的确没给他漏风。否则我二叔要知道我准备干的事儿,早抢过电话让我立马面前报道了,哪还能这么的轻松由我?
  果不其然,我回店里一个小时后,柱子的五菱宏光就停在了门口。锁好车门后,胳膊里夹着一团报纸裹着的物件进了店内,将东西往柜上一搁,对我笑道:“你们爷俩真不愧是一个路数的,都鸡贼的狠呐。”将报纸拆开来看,是个清道光的仿古官窑笔洗,看品相还不错,四周绘着青花渔农图,两三万块钱的物件。我将笔洗在手中翻了翻,对柱子失望的摇头道:“你就挑了个这玩意?他许我的可是装门面的物件……”
  柱子本就不乐意,被我这么一说,就更不乐意了,找个地儿给自己接了杯水,边喝边摇头道:“这个?这个问你二叔去……老家伙是真贼啊,我是想拿那个乾隆官窑的粉瓷来着,可他还没等我动手就先抢到了怀里,给我说什么昨儿你还昧了他一个福禄杯的钱,再昧了这个粉瓷,他心疼,就打发了我个道光的笔洗……”
  我当即一拍桌子:“嘿!行……跟自己侄子算这账呢……”又想了想,我要是被自己侄子这么坑估计也怕了,就只好再对着柱子埋怨道:“那还是你城府不深,你怎么就先把意图让他看出来了呢?要换做是我,绝对不会看那粉瓷一眼,先假装着一路挑挑拣拣的摸过去,等到了旁边再一把抢过来,他能反应过来?”
  柱子哈哈一乐,反讥道:“对,我城府不深,你城府深!你城府深你能让你二叔看出徐老板的事儿?”
  我顿时浑身一个激灵,真让我猜着了,我二叔明知道喊柱子过去帮忙,最后肯定会‘折’件东西出来,却仍把柱子喊去,那就说明我二叔是宁肯亏了本也要搞清楚我到底怎么回事。于是我赶紧问柱子:“你怎么给他说的?”
  柱子笑道:“放心,我城府不深,但我嘴严呐,关于你的事儿,我没和你通过气儿,怎么可能跟他撂实底儿?他是怕你招惹苗蛊,我就说这事儿我也听你问过,只是我也不知道,让你去找你二叔问问,其他的一概不知,关于徐老板的事儿我一个字都没提……”
  我真想抱着柱子亲两口,连连赞道:“不愧是大师兄,好城府!”柱子当即做势拿水泼我:“屁,依我看呐,咱俩这新猎人跟他那老狐狸玩,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这事儿吧,我感觉他信了,可他越让我感觉他信了,我就越觉得这事儿还没完……”他这么一说,的确是我二叔的作风,我的心不禁也跟着提了一下。柱子又对我问道:“对了,徐老板的事儿你即然找你二叔问了,什么个意思?你真要接这活儿啊……”
  我开始犹豫着要不要让他知道,不过再一琢磨,他既然都帮我瞒我二叔了,那知道了也无妨。更何况我此去贵州是真缺人手,本打算从外头挑两个下过地、倒过斗的伙计,神不知鬼不觉的走一趟。可毕竟这倒斗的手艺是当年‘天下猴’传的,而采宝才是我自家的本事,这些外面的伙计都不会,若到时真有个事分轻重之际,怕是帮不上忙。可眼下会的人除了我就是柱子,若是能把柱子拉下水,倒真是个帮手。不过看他昨天的态度,估计他不愿意去帮忙,况且他一走,门店这边就放下了,到时候我二叔的人一看店门关了,那就立马穿帮。
  当我还在犹豫犹豫的时候,柱子将笔洗在柜上收好之后,又过来对我劝道:“依我看呐,徐大少这种泯灭天良的渣滓,你理他干啥?没听他爹自己都说么,‘果报不可思议’,这就是他的报应,咱们就当没这事儿算了……”他果然还是这种态度。不过我越听他这么劝,就越想拉他下水:“师兄,话也不能这么说,能救人一命的事儿,终归是好的,况且这里头不光是老徐的事儿,还有王大少的关节呢……”
  柱子乐了:“王大少?老徐出了多少钱呐?他特想挣这中介费吧……”
  我就给他解释了一遍王大少与老徐之间的事儿,末了对他捶手感叹道:“若光是老徐的事儿,我昨儿中午就那态度了,怎么可能改口?还不是王大少从杭州亲自来了,你说我能不帮王大少吗?”
  柱子听罢,也不吭声了,皱着眉开始咬指甲。他就是这个坏毛病,一思考问题就把手指头方在嘴里啃。啃了一会儿,直啅牙花子的抱怨道:“这个王大少是真能找事儿……”我听他话音似有苗头,赶忙问道:“怎么着,帮一把呗?”柱子抬头瞪着我反问道:“帮谁?”我当即拍胸脯道:“帮我啊!我能不帮王大少吗?”柱子又开始犹豫了起来,沉思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那成吧……不过你现在有谱没有?”
  我赶紧将我的打算说了一遍,告诉他只要老徐查到地址,立即就能动身。柱子点点头道:“好!我给你选打边手的伙计。不过规矩按他们土行里的来,等于你支的锅,先付定钱每人三万,就你我再加四个伙计,这钱老徐要先出……其他的,咱俩事儿后再说……”我对柱子能出手帮忙心里是万分高兴的,冲着老徐的态度和身家,连电话都没给王少打,就替老徐一口应了下来。土行的事儿他比我熟,正好把写清单的事儿也交给了他,趁着他思考的时候问道:“那你跟我一起去,咱这门店怎么办?我二叔的人上店里取东西,不就穿帮了吗?”柱子无所谓的摇摇手,道:“那老狐狸今儿晚上去河北,关他几天店门,没事儿。”我深有一种天助我也的快感。
  我们这宝行有个规矩,就是不碰有主之物,不行‘盗抢扒拿’之举,虽也是荒山取宝,却跟倒斗摸金的土行大有不同。所以当年我太爷的大师兄‘天下猴’就因为仗着一身取宝的本事偏到了土行里,才会被逐出师门。不过‘天下猴’后来听说自己师父、师弟死于采宝之途,门里只留下了一个青黄不接的小师弟,为恐师门手艺从此断绝,就又拐了回来代师传艺。也不知他是存心报复自己师父,又或是什么缘故,竟然在给自己小师弟传艺的时候,把土行里的本事也一块传了下来。这么一来,他的小师弟,也就是我太爷,身为宝行独苗,也就跟着把一只脚踩到了土行里。所以我二叔认为,‘天下猴’此举等于是给泉下有知的师父出了个难题:若是我太爷犯了门规也该被逐出师门,那宝行一派从此断根儿;若我太爷不算犯规,仍是宝行中人,那他师父当初为土行之事贬除他就是错的。
  至于‘天下猴’的动机到底纯不纯,估计就连他师父也不好断这个公案,我们做后人的就更不好品评了,不管怎么说,‘天下猴’毕竟是没使采宝一派的手艺断了,终归还是有功的。只不过鉴于宝行、土行的规矩相冲,我太爷当初为了平衡这一块儿,就定下了‘宝行’为主,仍以采宝门人自居的规矩,至于土行里的手段,就全作为一种门里的手艺往下传着,平时不用罢了。可这种本事在身的事儿,头两辈儿守规矩不难,过个一两辈儿,界限就难免模糊了,所以到了我二叔这一辈儿,他的几个师兄弟就都能辨穴采宝,也能下地倒斗,就连我爸的徒弟柱子都跟着走了几趟。只是后来鉴于采宝有凶险,倒斗有风险,搞收藏品转卖最划算,这才渐渐的又把小辈儿的风头扭转了回来。
  柱子很快就按土行里的用度写了一份清单,我拿过来一看,连洛阳铲都有,赶紧摇手道:“又不是倒斗,带这些干什么?划掉、划掉……”柱子仍然坚持自己的意见,哼道:“你有你二叔以眼辨气的本事吗?没有就带上,到时候察土用……”我想想也是,就依了他,再往下看去,除了基本的一些绳索、攀爬钉、工兵铲、防毒面罩,还有牛黄解毒丸之类的抗瘴药品。最后看完虽是繁琐了点,但也可谓细致,就点点头收了,对柱子道:“除了家里带的咱们自己准备,这些我就交给老徐在贵州那边弄了。”柱子拿手捅了捅我胳膊,贴在我面前用手指比了个手枪的样子晃了晃,小声道:“这个没法写在清单里,你让老徐在那边准备好。”我一愣,问道:“你要这干什么?你还准备打恐龙吗?”柱子顿时一脸嘲讽的样子瞧着我:“打恐龙?我还打外星人呢!懂个屁,人心不可不防,这玩意带在身上,手下的伙计见了宝贝也不敢有杂念,你懂不懂?”我恍然大悟,笑道:“你可以啊,老江湖了啊……”柱子哼哼笑道:“我是跟那老狐狸学的,他以前出去办这种事儿,甭管真假,一定会有意无意的先给伙计们漏漏腰上的这玩意……”我这一回是真觉得拉柱子下水是多么万幸的事儿啊,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禁不住又夸了他俩句,却被他当作是反话给摇手推了,催我赶紧办事。
  我把清单拍照发给了王少,而王少直接把老徐的微信拉给了我。一开始我想既然隔着王少,让他对着老徐,我就只管办事,省下了不少麻烦,可没想到他比我还嫌麻烦。既然如此,我就和老徐亲自联系了一次,把清单拍照发给了他,又在电话里把枪的事儿提了提,老徐很利索的都答应了下来。接下来的事儿就是等老徐去查‘婆家山’这个地名了。
  当天夜里我接到了我二叔的电话,果然如柱子所说的,他已经和自己的朋友往河北办事去了,千叮咛万嘱咐我在家守摊子,我自然也是满口答应了下来。他一走,我就彻底的放了心,晚上和柱子在家睡,他睡的呼声阵阵,我却被心底下那股痒痒刺激的睡不着,甚至开始盼望老徐的讯息赶紧传来。一直到第二天下午的时候,老徐的电话来了:“小兄弟,找到了,你说的真对,我托人找到贵州搞县志研究的专家才知道,婆家山真的是乡言,其实就是乌蒙山的一处支脉,据传清雍正时期,天塌地陷,周围很多村子跟着被埋到山底下,所以那个地儿的人管它叫‘落家山’,就是家园陷落的意思。只是贵州方言落、婆不分,再一个名字不好听,所以就讹传成了‘婆家山’,真正的官称叫五花山,以山上出五种草药得名。”
  他的解释就是把专家的话复述了一遍。不过既然是专家所说,而且来历清晰,就说明真实性非常大。我很好奇‘天塌地陷’是怎么回事,于是问道:“你刚才说那地儿之所以叫落家山是因为天塌地陷,这个专家有没有说是怎么回事?”老徐连声称‘对’,解释道:“我也问专家了,专家说是因为那个地儿属于一种叫卡死什么的地貌,地下有地下河,等于地下都是空的,所以一旦碰到水脉断流的时候,就容易形成塌陷,是一种正常的地理现象……”
  他这么一说,我顿时就明白了,不是叫‘卡死什么’的地貌,是叫‘喀斯特地貌’,指的是水流腐蚀可溶性岩石而形成的地理环境。有这种环境的地方非常容易形成地下空洞以及地表塌陷,是危险性极大的地理环境,一般经过地理勘察后,是不建议人类居住的,就对老徐纠正道:“那叫喀斯特地貌。”老徐又是连连称‘对’,跟着开始对我奉承了一番学多识广。我不是反感别人拍马屁,而是反感别人的当面硬拍,所以赶紧打断道:“老徐,咱就不客套了,说正事儿,这种地方危险性极大,当地应该有过集体搬迁,那地方现在还有人住吗?”老徐估计是佩服我连番问到了点子上,纵然是被我打断了刚才奉承的话,跟着又拍了起来:“哎呀,小兄弟果然是深思熟虑、处事斟酌,那地方现在还有人住,都是一些偏原始的村子,当地虽有政策让他们搬出来安置,可前前后后拖了多少年了,这些村子就是……就是恋土难移……我估计那小姑娘就是这其中哪个村子里的人……”
  也真难为他能用上‘恋土难移’这个词了,不过了解这么多对我来说也就足够了,而且和我心里预期的环境也差不多:原始、偏远、特殊环境。现在很多苗族出来年轻的人连蛊都没听说过,更别说是养蛊下蛊了,所以这个地儿一定是非常原始的村落。而且巫蛊文化传承具有极强的隐秘性,那所处的地理环境不是偏就是远,否则现代社会很容易就把这种原始的文化冲击掉。再一个来说,如果地理环境不特殊,钢铁森林的都市里,他又能到哪儿找地气养蛊呢?所以老徐的消息和我心里的预期一对照,我就对老徐道:“既然地儿找到了,我明儿下午动身,一行六个人……”老徐自然是不打折扣的承应了下来。
  当天下午柱子把边手的伙计召集到了店里,这四个人我都认识。安徽的大唐、小唐,湖南的麻蛇,以及柱子在当地的干兄弟刚子。大唐、小唐是兄弟俩,大唐三十五六岁,小唐也三十出头,以前在安徽、河南两地就是专门走土里路的,后来大唐到了汉口跟了我二叔混了三四年,混的不错之下,把自己兄弟也喊了过来,据说俩人还跟我二叔一块烧黄纸拜过香。麻蛇姓马,叫什么不知道,山里人,长得瘦瘦高高的,会一手察草辨路的本事,所以都管他叫麻蛇。刚子是柱子的拜把子兄弟,与我也熟,他能来,我也猜到了。
  四人进了门,都不见外,各自找地儿坐,大唐是我们这里面年纪最大的,被称为我二叔的顶门三将之一,柱子能把他找来,我是真没想到,所以最先给他上茶,其次是麻蛇、再次是刚子,最后是小唐。大唐咧着嘴打量我半天,笑道:“听柱子说少东家独支一摊儿啦,可以啊,你们金家人才辈出,厉害、厉害……”我陪笑道:“唐哥说笑话了,我也是为帮朋友个忙,这事儿我二叔还不知道呢,否则哪轮的到我出山……”
  这句话应该是说错了,果然见得大唐的脸色顿时僵在了那儿,而麻蛇与小唐也都是一脸的诧异望着我。我一瞧他们的面色,也立即意识到我这两天真是得意忘形了,他们是我二叔手下的将,我背着我二叔调他们办事,就等于让他们坏了规矩。可说出的话不能再收啊,心里那个急呀,可脸上还不能显出来,否则我在行里第一次支锅就非砸了不可,只能是故作深沉的盯着大唐嘿嘿笑。
  柱子在一旁赶紧帮我圆场,对砸嘴道:“大金子,这种玩笑开不得!”这话一说,大唐这三人的脸色顿时就缓了下去,我赶紧扯赖道:“是唐哥先开我玩笑的。”大唐这三人才又放松了下来,接着开始互相打趣说笑。这行里的规矩就是钱不到,不说事儿,可钱对老徐就不是事儿,上午和我通完电话,一会儿钱就到位了,直接转过来三十万在柜上。在他们说笑期间,柱子给每人账上打了三万块钱,这钱一到位,那四个人立即就停止了说笑,坐的板正的望着我,这在行里就叫点兵。
  柱子怕我说不好,就全替我招呼了,对四人拱拱手,道:“各位,土里来土里去,祖师爷赏饭,行里立规矩,此去翻山倒斗,又或招财进宝,不能叫兄弟们空跑,少东家的酬钱已奉上,应不应的,老少爷们吱个声啊……”四人听罢按规矩齐拖着嗓子‘嗯吆’一声。柱子接着念叨:“老少爷们应了声,此一去走的是他乡的路,吃的是他乡的米,要是米硬膈着了,水甜齁着了,都是自己福分自己享,少东家的心意不埋怨,应不应的,老少爷们再吱个声啊……”四人大笑了起来,又齐拖着嗓子‘嗯吆’了一声。柱子又接着念叨:“老少爷们应了声,少东家的心意不落空,此去家里莫挂念,哥是哥的嫂子,弟是弟的妹子,家里坐的是咱爹娘,撒尿和泥的是咱侄子,应不应的,老少爷们再吱个声啊……”四人哈哈大笑,因为老婆都是自己的,所以这次没法一起喝号子了,而是各自错开喊了一句。
  三声号子喝完,这就算是盟了誓,土行里的规矩是土里吃饭、土里埋人,如果谁敢坏规矩,怎么吃怎么埋就不用我操心了。因为我是支锅的,他们是撑锅的,三万块钱到手,就可以先回家安排老小,等第二天下午时再过来集合也不迟,所以都起身告辞而去。这四个人一走罢,柱子立即就对我瞪眼睛道:“平时看你挺聪明的,怎么刚才上来就招了呢?不知道他们是你二叔的人呐?”我连连作歉:“我就是这两天太得意忘形了,一时没搂住气儿,多亏有你。”柱子砸吧砸吧嘴,估计是很受用,立即摆出一副大师兄的派头对我借机教训道:“心浮气躁为兵家大忌!”我虽明知道他这是故意摆派头,可又能怎么办呢?只好顺着他话说:“大师兄说的对,大师兄说的什么都对……满意了吧?”他让我这么一‘奉承’,登时大师兄的派头就萎了下来,赶紧摇手躲开,对我问道:“你家的保险柜撬了没?”
  他指的是我家祖传的那块察气用的阴阳五行镜,被老爷子平日锁在保险柜里,只有用的时候才拿出来。既然老爷子在泰山,那‘借用’一下也不为过,于是就对柱子笑道:“行啊,惦记你师父不是一天两天了呀……”柱子脸色变了变,连说话都结巴了:“我……我……你……你话别乱说啊,所谓法不灵,佐利器,万一去了之后,你那半把刷子不靠谱,再没个趁手的物件撑着,把咱们凉那了怎么办?”我见他当真了,就上前安慰他道:“逗你的……我二叔不是常教导我说么,不会撬自家保险柜的孩子没出息!今晚上我就把镜子撬来……”柱子见我把二叔的名头也搬了出来,生怕我哪天和我二叔犯浑的时候牵连到他,连忙摇手道:“算了、算了,我刚才就这么一说的事儿。”我见他是真信了,才对他说实话道:“你还真信我能撬的了保险柜啊?放心吧,我爸把钥匙留家里了……”柱子这才松了口气,跟着又提起了精神,凑过来贼笑道:“那顺手的时候看看老爷子还有什么好东西,反正拿一个也是拿,拿两个……”我哈哈一笑:“我把钥匙给你,你亲自去挑咋样?”
  当天夜里我就在家中把那块五行镜给‘借’了出来。这镜子是当年祖师所传,据说本身就是在祖龙地脉里浸养过的,所以颇有灵验,能察五气吉凶。七十年前我太爷那时还是个打边手的小伙计,所以每次跟着他师父出去办事多是负责保管物件或者背东西、跑个腿之类的苦力活,那天采地牛出事儿,他师父推他的时候顺手把这镜子搁在了他筐里,也就等于是传给了他,然后再一辈辈儿传到了今天。这镜子也曾在老爷子和我二叔手中用过几次,估计是真有奇效,所以柱子才会念念不忘。
  当我把镜子拿出来给柱子炫耀的时候,柱子吓的左躲右闪,嘴里还碎碎叨叨的叫道:“别照人!不能照人!你别照我啊……翻脸了啊……”我也知道这镜子不能照人的规矩,就是为了故意吓他玩,其实手上的鹿皮还盖着镜面,吓的柱子跳舞一样的躲了一会儿,这才心满意足的将镜子收在手里托着。又见柱子满头大汗的有点急眼,不禁抬指点着他又一通嘲讽:“你这胆子还亏你是大师兄呢……”却瞧见柱子目瞪口呆的望着我,我也立即回过了神,一看自己指着柱子的手里正握着那张鹿皮。那鹿皮在我手里,盖在镜子上的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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