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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古道仙踪 / 第5章 马长老

第5章 马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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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地三尺,脚下清风拂动,一身儒雅文气的季晨此时正如那踏着祥云归去的仙士一般,气质不凡,堪称玄妙无比。
  他浮过了这遍地的花开,跨过了那碧蓝清澈的水流,而后缓缓落在擎天古树身前,隐藏起眼中的激动眺目望去,古树合抱数十人,其高万里之上,也不知是不是那迷蒙的仙宫便是尽头。
  在那树干之上可见其沧桑的痕迹,一股浓重的岁月之力迎面扑来,季晨仿似看到了古稀之年的自己,迎着那落下的夕阳,隐入黑暗之中!
  他呆呆望着古树,心神悸动,不知古树流过了多少的岁月才沉浸下如此古老的气息,仿似一名迟暮老人般,正慈祥的注视着自己。
  久转回神,季晨抬头望去,古树底下树叶并无多少,零零散散数十片,但皆是葱翠碧绿,如玉般散出点点星芒,而后坠落这大地,一颗绿苗破土而出。
  一如这老树即将枯去,新树生根萌芽的场景,不正是像极了一个轮回?
  望着古树的季晨双目渐渐迷离,就这般静静立于树前,也不知过去多久,他突然闭目盘膝坐下,而那古树枝叶摇晃间竟分出一道乳白色的气流,汇聚向了他的头顶,而后融入天灵之中!
  再一次睁眼之时,季晨目中精光外溢,似道道闪电般刺人眼球,再看自身丹田,灵脉汇成的小河却已成型,体内灵气顿时增加不少,这便是凝气二层!
  “老树新生,却还是那树,人若新生,却已不再是那个人,凡人不过数十年,修士亦不过百年,碌碌无为的生命,又岂是我辈修士所得?心中所向,便是青天,我季晨自是扶摇而上!”
  站起身子,季晨目中一片清明,他面向古树,深深鞠了一躬,但却是被怀中不知何物刺得嘴角抽动了一下。
  伸手入怀,他拿出了一块细碎的尖锐石子,正是怒砸小瓶之下不知何时飞溅到自己怀中的青石,撇了撇嘴,季晨将其扔在地下,而后回身离去,踏过了石桥,消失不见。
  他自是未曾看到,自己储物袋中被小瓶所吞之物,如今只剩下那把古朴无奇的古剑立于巨树身后,半截剑身此刻早已埋进黄土之中……
  再次出现,季晨已然立身于自己小屋之中,面色错愕不已,方才他正寻思着,回转那石桥寻找出路时却是眼前一晃便出现在了自己屋中。
  如此一来,甚好,倒是也省去诸多麻烦,便是不再纠结。
  只是,刚才自己去往的世界究竟是何地,他却是有些好奇,但仅片刻后,脑中却是如雷鸣一般隆隆颤动,这时才想起,刚才眼前迷蒙之际他分明看见自己正是从那小瓶中飞出,而那小瓶此刻却是古井无波的静静躺立于地下!
  “瓶内有乾坤,竟是自成一片天地!!”
  越想却越是心惊,自己从那小瓶中飞出的记忆愈发在脑中放大,此时的季晨,已是震惊到了极致,张开的嘴唇却是半晌不曾合上,那目中的惊色似要穿透这小瓶,彻底将其看个究竟般,若真是如此,那丹药法宝灵石又算得了什么!
  如此一个自成一方世界的宝贝又岂是区区丹药法宝灵石所能比拟?
  虽说目前还未找到其用法,不过单是这自成一片天地便是令他心中几欲疯狂,面上狂喜不已,久久不曾散去,双目盯着那捡起捧在手中的小瓶爱不释手,恨不能日夜不眠不休,便是望着这小瓶也是一件极为幸福之事!
  不过,由于过度大喜大悲之下,季晨神经疲惫不堪,不知何时便是沉沉睡去,手中依旧死死握住那小瓶,仿似一松手就害怕其长腿逃走一般。
  第三日,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映照而下,洒在了季晨的身上,不知是那高温的炎热,亦或是谷中百鸟的啼鸣,他缓缓睁开双眼醒了过来,一个翻身坐起当下便是查看手中的小瓶是否还在。
  见小瓶依旧古井无波的握于自己手中时,他抚着胸口长长的吁了口气,若小瓶真个消失的话,他估计会直接发疯,那种得而复失,失而复得,却又再度得而复失的感觉,直叫人心神崩溃。
  儒家文生学子,一如这明显贪财好宝的变化,季晨此时却并未发现,只觉得心中舒畅,浑身清爽,就连那丹河也不由得宽阔了几分,正欲下床洗漱,屋外一阵冷漠的呼声传来。
  “季晨可在!!”
  季晨将小瓶收进储物袋,往腰上一系,打开房门来到前院,那是一名白色长衫的冷峻青年,约摸二十一二左右,此人就这般胸前环抱双手立于门前,好不高傲!
  青年白色长衫便是青云宗内门弟子的标识,这季晨自是知晓,不过自己来青云宗一年有余,除却流云外却是谁也不识,更何逞与内门弟子有何瓜葛。
  “你可是季晨?”
  不待多想,白衣青年淡漠扫了一眼季晨,目中的不屑之意表露无疑,他这般地位,仿似与外门弟子多说一句便是跌落了身份一般。
  “正是,敢问师兄有何贵干?”
  儒雅一抱拳,季晨答口,看向青年的面色有些疑惑。
  “哼,若不是马长老要见你,你这般低贱的外宗之人又岂有资格得我亲身前来,速速跟来,误了时辰你可担待不起!!”
  白衣青年未曾再多看季晨一眼,直接冷哼一声转身离去,他脚下虚浮,阵阵气流涌动,速度极快的便是飘出了谷中。
  “此人莫非是脑袋受损了不成,如此轻贱于人,简直有辱圣贤众生皆平等之言!”
  纵是儒道思想根深蒂固的季晨,此刻也不免皱起了眉头,满脸气愤的低语了一句,而后这才神色不喜的追随青年脚步而去。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这灵药谷,便是自那山下奔去,穿过了生死道台,在白衣青年冷漠的眼神中自是无人敢上前找麻烦,而后众人便皆是神色惊讶的看向季晨。
  一名凝气二层的外宗弟子竟值得凝气六层的内门弟子亲身前往,若不是此人不凡,便就是二人关系极为密切,万万不可轻易招惹!
  此人这般做派,必是来示威,正如赤裸裸的说‘不要招惹我’一般,这是此时众人心中的想法,只是季晨却是不知,否则定是嗤之以鼻,与这人为伍有辱圣贤!
  穿过了三座青山,季晨尾随白衣青年来到一处洞府门前,石门虽紧闭,可其内所散发出的灵气却是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其浓郁,想来此人在宗内地位必定不一般。
  “白青流参见马师叔,师叔所要之人已带来!”
  白青流微微一抱拳,神色虽有恭敬,却是极为淡漠,仿佛只是过场一般,至于季晨的姓名,他却是不想再提及口边第二次。
  话音刚落,紧闭的石门‘隆隆’自两面滑开,伴随着一股极其浓郁的灵气涌出,一名长眉羊须之人现出身影,此人青玉道袍,目中冷芒乍现,仿似万年寒冰一般,要将人冰冻起来。
  此番,季晨不由得打了两个寒颤,虽是三伏夏季,却也觉得浑身发冷,好不自在,尤其是当这马长老目光所向之时,季晨竟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
  “你便是季晨?”
  马长老淡漠开口,双目一凝,似要将季晨身躯穿透,看清其灵魂一般。
  “弟子正是!”
  季晨躬身一抱拳,心中虽有些紧张,但他此时却不再像当初刚被流云抓来那般心神颤动,话语间隐隐有一丝从容夹杂。
  “既如此,青流先行退下,你便是随老夫过来!”,马长老看向白青流,神色不露喜悲,而后扭头瞟了一眼季晨,向那洞府中迈去。
  白青流视季晨如无物般,直接转身离去,季晨却是不由得多看了此人一眼,迈步进了洞府中,他虽是不知这马长老此番为何,但正如此刻自己的修为地位,并无反抗的资格!
  以这人长老的地位,随便加一个不尊师长,不敬宗门之罪,季晨可谓是有口难辩,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再者说,一名小小的外宗弟子,并不能溅起多大的浪花。
  “三日前,流云师兄命简碎裂,你可知……他生了何事?”
  洞府内,马长老神色淡漠,看向面前恭敬站立的季晨蓦然开口,似要看出其神色中的慌张一般。
  季晨听闻马长老之言,心中一惊,如他这般如此聪慧之人又岂会不知这马长老正是在怀疑自己,于是他将计就计,目露惊色的开口道:“流云师尊命简碎裂!!”
  而后,思索了片刻后答道:“弟子只知当日流云师尊御剑而去,却是迟迟未归,心有疑惑,今日才知师尊命简竟是碎裂!”
  此时的季晨虽目中疑惑,但疑惑的却是,流云死亡本是三月之前,但为何其命简却是三日前才碎裂?
  他自是不知,当日自己体内的小人并非流云,而是一名元婴修士,流云身为筑基,根本就无法施展这夺舍之术,其灵魂只是被压制在体内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中,直到那元婴被小瓶吞噬后流云魂魄这才满脸激动的自体内脱出执掌身躯。
  谁曾想,刚刚灵魂脱出,却被季晨一把火将身躯点燃,身躯已然损废,流云心中不甘的灵魂脱出躯体,飞出了灵药谷,心惊胆战的躲藏了三月之久,好不容易马长老闭关完毕,本想着来找马长老续命,不曾想,这一切皆是天命!
  三个月来,不敢到处乱撞的流云魂魄本就躲藏在灵药谷中,三日前的月色下,流云心中再次激动的飞出,想要去往那马长老的洞府,可在路过季晨小屋之时,却是被陡然异变的小瓶吸了进去,彻底死亡!
  直至落入小瓶之中时,流云还疯狂的呐喊着:“老夫此生不甘心!”,可却无人能听到,最后彻底的消散于虚无。
  此刻,季晨目中的疑惑与其言语相配合可说是天衣无缝,在马长老看来并无半分的虚假,但他却又心有不甘,面色冷漠的说了一句话使得季晨心中陡然再次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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