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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来活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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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灯被时觉“监工”,苦哈哈的过了一段“非人”的生活。
  在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关灯每天早上准时被时觉叫起床,不仅要进行必要的体能锻炼,还要进行知识问答及现场模拟考试。这让关灯严重怀疑时觉的演员身份,别的演员不都是忙着拍戏、接广告、跑通告的吗?他怎么这么闲?
  “打个坐给我看看。”
  “好。”
  “不对,精从足底升,返归根本根本养本源,你底座不稳,脊弯肩硬,眼不观心,继续练。”
  “还不是因为你的早饭香味太大了。”
  ……
  “心地法门背诵一遍。”
  “佛法大海,惟信能入;都摄六根,净念相继;言语道断,心行路绝;去妄即真,不虚之愿;信心清净,则生实相……”
  ……
  虽然时觉大多数情况下依旧没有过多的表情变化,但是在给关灯指导牧梦这件事上,他还是事无巨细、异常耐心的。
  近两个月的“修炼”,也让关灯了解到,牧梦究竟是怎么一件事儿。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像关灯一样的天生牧梦人以及像时觉这样的修炼型牧梦人,在这个世界上约有几十人。大部分在牧梦公社中(牧梦人的集体组织)都有登记在册。
  当然还有部分牧梦人隐藏身份,未加入牧梦公社。
  加入牧梦公社后,牧梦人受公社组织保护,但是也要接受公社规则制约,不得做出任何伤害求梦者的行为。
  不少达到一定级别的牧梦人都身价不菲,有些牧梦人非权贵或特殊人是请不起的。
  这是让关灯极为感兴趣的一点,牧梦人能赚钱,而且可以赚大钱,自小跟着奶奶风餐露宿的经历,让关灯早早就意识到钱的重要性。
  另外一点就是,牧梦人也是有进阶的。
  每一个进阶都需要异于常人的努力与付出,不过天生牧梦人的进阶要比修炼型牧梦人容易的多。
  比如天生牧梦人只需要数天或数月就能做的突破,修炼型牧梦人需要数年甚至终其一生都无法完成。
  牧梦人修炼分为四大进阶,神定-入定-内观-寰宇。
  第一阶段,神定。定心绪、理情绪,这是做一名牧梦人最为基础必须素养。像时觉给关灯的《打坐纪法》《清心录》就是神定阶段必读书籍。神定成熟的牧梦人,才不会在入梦时被求梦者的心绪影响,不受梦魇控制,保持清醒稳定的心绪。
  当然,神定阶段的牧梦人还是无法入梦的。
  也有很多牧梦人在神定阶段就止步了,因为越来越浮躁的人心、社会,令神定越发困难,也就更进一步导致了牧梦人的稀缺。
  第二阶段是入定。像关灯第一次进入时觉的梦境,其实是一次完成了神定到入定的转变。
  像这样的情况就是可遇不可求的。时觉的青瓷枕、关灯天生牧梦人等因素,都是关灯能入梦成功的重要原因,当然因为关灯根基不稳、未掌握方法,所以半途被退出梦境。
  入定分为三级。
  一级,为幻体,多是为了窥探秘密入梦。可能会受到求梦者梦境中的意识兽攻击。
  二级,幻体实体都可出现,实体维持时间受自身功力影响,功力深厚这维持时间越长。
  三级,为实体,当牧梦人幻化出实体后,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成功,可以帮助求梦者打破截门。截门,也就是求梦者梦境中的桎梏。牧梦人帮求梦者打破的截门越多,就能更好地帮助求梦者重塑梦境。
  天生牧梦人与修炼型牧梦人在入定阶段还有一个最大的不同是,修炼型牧梦人须借助工具,比如青瓷枕、安神香、锁神线等入梦;而功力深厚的天生型牧梦人,有时可以不借外物进入他人梦境,这也是诸多组织抢夺天生牧梦人的原因。
  第三阶段是内观。
  内观级牧梦人不再受限于求梦者自身营造的梦境,而是变被动为主动,可以一己之力变幻无穷,为求梦者营造或真实或虚妄的梦境。
  甚至有不良心思的内观者可令人长久困于梦中,无法自拔。
  内观,可造梦、幻梦,更可以将人困于梦中。
  牧梦人的最高境界就是寰宇。不过据时觉说目前还没有人达到,那是一种超凡脱俗、豁达开明的境界,如同牧梦鼻祖吕翁一样。
  寰宇,一梦黄粱,庄公梦蝶。
  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关灯在听时觉说这些玄而又玄的事情时,竟然毫不怀疑,甚至觉得给人牧梦实在有趣极了。
  “那你现在是在哪个阶段呢?”
  “入定三阶。”
  “那像你一样的入定者多不多?”
  “入定三阶共15人,二阶28人,一阶,加上你的话是17人。”时觉望了一眼正在吃热狗的关灯说道。
  “那卢爷爷呢?”
  “跟我一样,入定三阶。”
  关灯把最后一口食物全部塞入嘴里,拍拍手说:“那现在最厉害的牧梦者有几个啊?”
  “五个内观级别的,不过这些老家伙都深居简出,已经很久没有他们的消息了。”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牧梦人,真的能挣钱吗?”关灯瞪着大眼“忽闪忽闪”的问到。
  时觉有些奇怪的看着关灯,在其他牧梦者看来,能顺利入梦,在他人梦境中或体验或制造不同的人生境遇,感知不同的人生体验,甚至可以翻手为云的改变他人梦境,所以不断进阶牧梦等级,才是牧梦人所追求的。
  而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明显对钱更感兴趣。
  见时觉不说话,关灯又自顾自地回答:“我跟奶奶的生活费,还有奶奶的养老费,算算也是不少。如果牧梦人没有收入的话,我得考虑找份有钱赚的工作。”
  听着关灯小嘴说个不停,时觉只说了一句:“做我的助理吧,月薪你随便提。”这样她就能心无旁骛的做个牧梦人了吧,而且助理跟演员在一定程度上来说,几乎是形影不离的。时觉突然觉得自己怎么会冒出这样奇怪的想法。
  “那不行,你挣钱也不容易。”关灯立刻回道。
  “解释一下,助理只是名义上的身份。如果你对牧梦感兴趣的话,我想帮你提升等级。当然这不是慈善活动,而是我以后有件事需要你帮忙。所以我们算是各取所需,可以吗?”
  关灯点点头,感觉时觉说的有道理,但是有好像哪儿不对劲儿。
  见关灯低着头又不知道再想什么,时觉提高了音量:“刚刚还差三公里,你跑完吧。”
  “啊~~”,关灯苦着脸叫到,全身写着不情愿的蹭下车。
  ……
  一条幽长的柏油马路,路两旁的法国梧桐数、桂花树交错有致,生机勃勃的展示着旺盛的生命力,郁郁葱葱的树叶遮挡了炎炎夏日的燥热。
  路的尽头,是一栋挂着“觉醒心理诊所”牌子的两层建筑。远远一看,这座城堡一般的建筑很是精致,虽然距离各种交通站点都很近,却一点也没有车流人声的嘈杂,足以说明这座建筑的主人有心将此设置为世外桃源一般的存在。
  白色车辆在大门驶入,停在修建得当草坪间的车位上。时觉从车上走下来,迈着修长的双腿向大厅迈去,纯玻璃外墙倒映出好看的身影。
  玻璃门外的风铃随着晃动而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时觉,曲朝离在二楼办公室等你。”前台接待处的李晓文对时觉说到。
  时觉向她微微点头,就向二楼走去。右边楼梯口第二间屋子,就是曲朝办公室。
  时觉敲敲门,“请进”,曲朝离正端着一杯咖啡站在窗前,背对着时觉说:“来活了。”
  时觉坐到黑沙发上,拿起一杯微微热的咖啡喝了一口,“这次,我打算带上她一起。”
  曲朝离“忽的”转过身来,“她?是入你梦的那个女孩吗?你小子藏了这么久,终于舍得让我见见真人了?”
  “你最好收一下性子,把人吓跑了,你负责。”
  曲朝离抬起左手扶了扶金丝框眼镜,“晓文应该没有告诉你,又有我的女粉丝给我送礼物了吧。”说完,他得意洋洋的看了时觉一眼:“要是我跟你一起混娱乐圈的话,现在人们早不知时觉而只知曲朝离了。”
  时觉眼珠都没有多转动一下,继续喝着咖啡。
  曲朝离尴尬地轻咳一下,“说真的,最近那边不大太平,你多加小心。”
  “嗯,你也是。”
  ……
  “什么?找到工作了?小灯啊,你这可有点不仗义啊,哥们不是跟你们说了吗,我开学校,你跟瑁儿都来给我当教导主任吗?”周良天左手举着羊肉串,右手端着杯啤酒,边吃边大声嚷嚷着。
  关灯拿起一颗花生就塞进周良天嘴里。“行了吧,你先把学校开起来,到时候我跟瑁儿肯定去当教导主任,关键是你这学校它在哪呢?嗯?”
  “对啊,哪呢周校长?哈哈哈。”一旁吃着鸡爪的史瑁瑁也打趣道。
  周校长一口气喝完了一杯啤酒,“小卖部会有的,学校也会有的。瑁儿,灯不靠谱,自己先谋出路了,你可得跟我同甘苦啊。”
  史瑁瑁啃干净了一只鸡爪,舔舔嘴唇说:“正式通知你们,我也找到工作了,现在我是《晨间早报》的一名实习记者了。”
  “真的啊?”剩余两人异口同声问到,只是一个惊喜,一个失望。
  “铁角三人帮”的晚饭吃到尾声,周良天把酒杯举起来,大声说道:“从初中到现在,咱们已经认识十年了,这还是第一次分开呢。说真的,一想到咱们铁角三人帮不能凑一起插科打诨、浑水摸鱼,我就难受。所以我租了套房子,房租交了半年的,三室一厅,足够咱仨住了,房租你们看着给点就成。怎么样,你们有啥意见?”
  “哇塞,周校长,你也太可以了吧,必须干一个。”史瑁瑁把三人酒杯倒满,“来,为我们三人继续狼狈为奸的美好生活干杯。”
  “干杯!”
  ……
  拍完毕业照,拿到毕业证书,从住了四年的宿舍搬到周校长租的三室一厅的房子里……关灯跟史瑁瑁两人忙的不亦乐乎。
  这天中午刚刚能休息一下,三人决定葛优躺叫个外卖,关灯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抱一抱那个抱一抱……”
  “喂。”
  “是我。”
  “嗯。”
  “在哪?”
  “在花苑新居,就是茂陵路这边。”
  “好,我去接你。”
  半小时后,时觉的车就停在楼下了,关灯匆匆洗漱一番跑下楼。
  “都收拾好了?”
  “嗯,都收拾好了。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今天有位求梦者,所以我想邀请你跟我一起入梦。”时觉边发动车子边说。
  “啊,入梦啊,可是我还没有准备。”
  “听我的就好,你不用准备什么。”
  这话听着,甚是霸道总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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