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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逸在房里睡了整整一天,才感觉身体有了力气。
苏逸躺在床上,外面是来回不断的脚步声。林越堂告诉苏逸驿馆已经住满人了。
老板想必高兴极了,望青也是第一次来这么多人。
苏逸下床,披上衣服,却没有看见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小火炉。想必是遗失在雪原里了。
苏逸走下楼去,老板依旧缩在柜台后面。
望青人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外来人,个个都围在驿馆后面看热闹。年轻的男人女人都在驿馆里忙前忙后,钱财对于他们没有什么用,想必是老板给了他们什么好处。
老板是整个望青出去次数最多的人。他的祖籍并不在望青,每年都要回去一次祭祖,偶尔也会出去给望青采购物资,还有每月大齐的补给车队也会帮他捎上一些东西。
“老板……”
老板抬头看见苏逸,有些高兴。林越堂带苏逸回来的时候老板并没有看到。
“老板……我想走了……”
老板脸上高兴的笑容顿时僵住了,眉眼低垂,满是失落:“要走了啊……”
驿馆是老板的父亲传给他的。每年的十月,都会有一两个人过来,年年不变,就住在驿馆里。仿佛老板守着驿馆一辈子就是在每年的十月等着那些人。
来的人有些和老板认识,有些不认识。有人来过一次,也有些人来过好几次。
“想好去哪了吗?”老板的语气一如既往,听不出悲喜。
苏逸没有隐瞒,如实说道:“凉州剑宗,以后还没有想好,走一步是一步。”
老板没有再说什么,转向里屋走去。
苏逸没有追过去,而是朝着林越堂他们桌子走去。
“我想修行!”
林越堂没有动。到是一旁的林峰不屑一顾,冷笑几声。
苏逸没有在意,他在等林越堂发声。
有人说林越堂是天生的剑客,仿佛他的一生就是为剑而生。剑客对剑都是十分敏感的。那日他在雪原看到苏逸,背上的剑就不住地颤鸣,犹如遇见了对手,迫切出鞘的渴望。
不只是对剑,也是对人。
他相信自己的剑。
“等事情结束,你就和我去凉州吧!”
“好!”
“需要先回家一趟吗?”
苏逸笑笑:“我没有家,一直都住在这个驿馆里。”
林越堂没有再说什么。
苏逸坐到板凳上,给自己也到了一杯水,接着问道:“傅……谢堂春还没有回来吗?”
林越堂摇了摇头。他倒是诧异,苏逸这个普通人怎么会认识谢堂春。
苏逸解释道:“他们进雪原的时候,叫了我给他们带路。”
“然后到了地方就把你一脚踢开了?”
苏逸不知道林越堂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不是,他们想再往前走,我不同意,他们让我等着他们。”
几人在大厅坐了半天。人来人往,不断地有人赶来,又马不停蹄地继续深入。
苏逸看得无聊,也不知道林越堂在看什么。林峰早早地就回房了。
老板从里屋出来,伸过头来,喊道:“苏逸,过来一下!”
苏逸看向林越堂。林越堂笑着说道:“你不是我的仆人,入了剑宗也只是我的师弟而已,不必拘谨。”
苏逸听罢,朝里屋走去。
老板坐在床边,床上放着一方破旧的木匣。
老板伸出颤巍巍的老手,轻轻拂过木匣表面,带起一边灰尘,洒落在床上。
苏逸知道老板有洁癖,平常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一个沾满灰尘的木匣出现在他的房间里,这木匣里的东西一定对他意义非凡。
“我把你救了回来,你在我这住了五年。”老板背着苏逸,语气平淡,如同和一位老友轻诉往事。
“原本我是准备让你在我死后替我继续守着这所驿站,可现在你要走了……”
苏逸站在门口,双眼微酸,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要走,也不会有人怪你。只是我老了,救了你一次,却不可能再救你第二次了,以后的事情就要靠你自己了。”
苏逸轻轻走到床边,把手搭在老板肩上,欲言又止。
老板突然回头,对着苏逸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他抱起床上的木匣,在木匣侧面敲了三下。
一阵清脆的机括声响起,木匣被打开了。
木匣里静静躺着一把剑,泛着金属光泽。整个剑身浑然一体,没有一丝缝隙。锋芒毕露。
“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到我这已经没有什么用了。你把它带着,能救命!”
苏逸接过剑,入手冰凉,一股锐意顿时弥散开来。
这是一把经历过鲜血洗礼的利器。
对于现在的苏逸来说,这把剑远比在雪原得到的那把剑要有用的多。
“老头,干脆你和我一起走吧!”
老板盯着空空的木匣,摆了摆手:“我不能离开这里,驿馆还要开下去。”
苏逸沉默,他不知道老板为什么执着于这样一座驿馆。
“如果你在外面遇到了认识这把剑的人,叫他们快点派人过来,我已经老了。”
苏逸想到了每年十月份都会来的那一批人。他们到底和老板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走吧,外面还有客人!”老板起身,抖落被子上的灰尘,将木匣郑重其事的锁了起来,继续说道:“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就剩这一个木匣了,我就不给你了。”
苏逸笑笑,对着老板的背影说道:“老头,我会回来看你的!”
老板身子一顿,喃喃道:“走吧,走吧,外面的世界比这里要好!”
苏逸又回到了林越堂所在的桌子。
从他走出里屋开始,林越堂就一直在盯着他,眼神古怪。
“怎么了?”苏逸问道。
“你的剑。”
苏逸闻言,将老板给他的剑放在桌上。林越堂似乎认得这把剑。
苏逸指了指里屋,对林越堂说:“老板送的!”又补充道:“我在这住了五年,一直是老板在照顾我!”
“你知道这把剑叫什么名字吗?”
苏逸摇了摇头,询问道“难不成它还有什么来历吗?”
林越堂盯着苏逸,露出一道古怪的笑容。
“青白剑,宁阳府的制式佩剑,也是大齐军部最高铸剑技术的代表。”
“宁阳府?”
苏逸听过这个名字。来的最早的谢堂春三人就是宁阳府的,貌似地位还不低。
“但是这剑材质特殊,不像是大陆上的金属,我怀疑这把剑是陨铁铸成的。”
苏逸沉默,如果真如林越堂所说,这把剑的价值可就大了。
林越堂又接着说道:“这剑虽然保养的很好,但确实有些年头了,而且陨铁这种东西,整个大齐都很少见,宁阳府也很难拿的出来……”
老板在苏逸心中愈加的神秘了。
“其实除了宁阳府,还有人会使用青白剑……”林越堂停了下来,像是故意在吊苏逸的胃口。
“还有什么人?”
林越堂拿起青白剑,细细抚摸。今天他没有带剑,可身为剑客,他一眼就知道这不是一把普通的剑。
“青武大帝的亲兵用的也是青白剑。宁阳府是青武旧部,使用青白剑只不过是沿袭传统。”
苏逸骇然,青武大帝是什么人?号称“千秋功业”,一统圣云州,大齐的开国皇帝。
林越堂笑笑,说道:“其实也很正常。青武伐天,大军就是从这里走的。那些送行的家属难免会有人在这里住下来。”
“那这把剑?”
苏逸心里迟疑,这把剑的来头太大。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无妨,一旦你走出北域,大齐皇室和宁阳府都会密切关注你的。如果老板真是青武大军的后人,他们是不会让你出事的。”
“恩!”
“这把剑很适合你,那把剑太过神秘了,我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但肯定不是一把普通的剑。”
苏逸知道林越堂说的是他在雪原带回来的那把剑。那把剑锈迹斑斑,似乎随时都会折断,但却是一把可以斩断规则的剑。
这件事苏逸没有告诉过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