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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城中命案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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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见与铺子老板面对面坐下,石见从怀里取出那半块玉佩,轻轻地递给雍胖老板。老板接过玉佩,目光紧紧地盯着玉佩,摩挲着半块玉佩,反复研究,不时露出欣喜之色,似乎心中装满了溢美之词,却从不一言。
  片刻后,老板正了正脸色,试探性问道:“客官是想变卖?”
  石见摇头,见老板似乎看出了什么,情绪略显激动道:“不是,我是想知道这块玉佩出自何地,何人所有?”
  听到石见这般说,老板神情有些失望,他看出眼前的少年是个外行人,这块玉佩如果收到自己手里,应该可以卖不少钱,沉默数息后,他用商人的眼神再次打量了一番石见,笑着说道:“客官,对不住,本店只做买卖。”
  像老板这种“吝啬”无利不图的商人,石见游历间见过不少,自是一言一行都逃不过石见的眼睛,不过他不是最甚的,石见也不想废话说太多,直接说道:“报酬不会少。”
  在无利不图的商人面前,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老板开心地笑了起来,两腮的肥肉鼓起,就像嘴里含着两块石头,手里“把玩”着玉佩,侃侃说道:“此玉佩的材质是上等的玉种,不同地方,玉种有着很大的差别,此玉佩光滑细腻,手感极好,是实实在在的软玉所制,君国境内应该没有这种玉种,这种玉种大多出现荣国境内。”
  石见插嘴问道:“老板这话意思是说此玉佩出自荣国?”
  老板摇了摇头,看着手里的玉佩继续道:“不尽然,此玉种虽说产于荣国,但每年荣国都会向君国进贡,进贡物品里便有这种软玉,而且这玉佩做工十分的精致巧妙,普通工匠做不来,倒像是皇室用品的做工。”
  “皇室?”
  石见一脸惊诧,感觉越听越离谱。
  老板瞥了一眼石见,微笑说道:“当然,朝廷重臣也可能会有,对于那些达官重臣,陛下赏赐倒也不是不可能。”
  皇室,重臣……,这些都是有用的信息,但听着总有些不真实,但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这玉佩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不是富人,就是贵人。看来自己的身世似乎还有些不简单啊!石见在心中细细地思索琢磨了一番。
  “多谢老板。”
  石见神色沉静间轻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一把夺过玉佩,起身准备离开。
  见他要走,老板急忙拉住石见,生怕到嘴的肥肉飞了,“客官,你的……”老板对石见做了一个“要钱”的动作,微眯着眼,表情显得有些猥琐。
  石见心不跳理不亏道:“其实,我身上没有钱给你,不过你想要要钱,可以去昌平王府,他们会给你钱,要多少都行。”说完,便摆脱老板的手,转身迅速离开。
  老板愣在原地,低头喃喃自语:“昌平王府……要多少钱都行……客官真的假的?”等他抬眼看去,石见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
  ……
  “退朝……”
  随着皇宫朝堂大殿里一声高喊,朝事结束。
  朝廷官员陆陆续续地从大殿之中缓缓走出,有的形单影只自顾自走着,有的三五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般寒暄着或者议论着方才的朝堂之事,有些言论朝堂上不便说,憋在心里不好受,只能私下发泄。
  君海一人面色略显凝重地迈出了大殿,行径诸位大臣之间时,有的大臣向君海躬身行了礼,君海即便不喜不愿也只能稍作样子回礼,随其后出来的是一位翩翩男子,男子脸形瘦小,剑眉冷对,嘴角上方挂着些许胡须。众位大臣挂着盈盈笑意尽数向男子礼问,男子嘴角露出浅浅冷笑与些许得意。
  男子便是君国太子君川,与之礼问的诸臣大都是他的党羽。
  君川朝君海的方向瞥了一眼,然后辞过诸位大臣,小步缓缓向君海追了上去。
  “五弟,请留步。”君川提声喊道。
  君海停下脚步,见到是太子,心中十分不愿与之有交集,略显反感,但还是躬身礼问道:“太子有事?”
  君川微笑道:“五弟不必这么见外,私下没人的时候以兄弟相称便可。”
  君海面无表情,语气也略显淡漠,道:“太子就是太子,礼不能没有,如果让有心人听了去,告知父皇,父皇又得怪我对太子无礼不尊重了,我可不想无故被冤枉。”
  听到这句话,君川很明显地嘴角抽了抽,但脸上依旧是挂着淡淡笑意,道:“五弟还在为之前的某大臣谬悠之说耿耿于怀?你我是兄弟,我自是相信五弟你,礼仪便是无用,不听他人言便是。”
  相信?有相信之言则就有不相信之说,此事本就是无中生有,何来的相信与不相信,太子你这话是何意思?君海心中一阵冷笑,懒得理会。
  君川又道:“五弟这半月之行,归途可还顺利?”
  顺利不顺利你心中还不清楚?何必这般假惺惺?
  君海淡淡道:“多谢太子关心,路上虽有不顺,但五弟我好在有贵人相助,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君川笑着拍了拍君海的肩膀道:“安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君海面无表情地问道:“太子可还有事,无事,五弟我便告辞了。”
  君川连忙道:“五弟且慢,方才朝堂之上你主动接下城中命案调查一事,五弟刚回来就这般辛苦,皇兄我实在是怕你累着,这样吧,案情调查中有什么需要皇兄我帮忙的,可以直接与皇兄我说,我一定尽最大努力帮助五弟你。”
  君海心中再次冷笑,不想在与他多待一刻,勉强露出笑容道:“多谢太子,如果需要太子帮忙的,五弟我一定不客气。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君海还不等君川回答,便转身离开了。君川没有阻拦,望着君海离开的背影,君海站在原地,嘴角掀起了一丝冷笑。
  ……
  石见与小七穿梭在闹市间,一副沉静模样,似是思索着什么。
  小七开口问道:“石头,接下来你准备如何?”
  石见冷静若有所思道:“既然要从达官显贵那里进一步寻找线索,就目前的局面而言,似乎只有一个人能够帮我。”
  小七道:“你是说那个昌平王?”
  石见点头道:“对,君海是个王爷,身份高贵,有些事办起来应该很容易,走吧,我们回王府。”
  ……
  早朝之后,离开皇宫,君海没有去其他地方,第一时间回到了王府。
  他心情有些激动地回到王府,却没有见到他想要见到的人。
  石见出去还没有回来。
  于他而言,心中事很重要,他一定要见到石见,所以他就在石见所住房间外的一处亭子里坐着,坐等着石见出现。虽然心中有些焦急,但面色却是非常的镇定,沏的茶也都喝了好几杯了。
  大约半个时辰后,石见终于是回到了王府,值得君海幸运的是石见首先是回房间而不是去见他,否则这面还真是见不到。石见见君海在房间外坐等自己,感到有些诧异,上前询问道:“王爷这是专门在等我?”
  君海微笑道:“是的,先生。”
  一旁站立的萧冷看着石见还补充了一句:“先生,我家王爷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石见看了一眼石桌上的茶水,问道:“王爷找我可是有急事?”
  君海道:“不瞒先生,我找先生确实是有急事,我有求于先生。”
  找我有事?正好。石见眼珠微微一转道:“正好,我也有求于王爷。”
  “哦?有求于我?”
  听到石见这般说,君海眼睛微微亮了起来,你有求于我,那我的事你应该不会推辞吧,压抑着心中升起的兴奋和喜悦道:“不知先生是何事?”
  石见道:“我的事于王爷来说小事一桩,王爷事急,王爷先说。”
  事情确实是挺着急,君海微微一笑,不客气道:“是这样的,城中发生了几起命案,本王觉得其中有蹊跷,十分不简单,先生实力不凡,希望先生能够助我一臂之力,速破此案。”
  石见有些茫然道:“王爷,我不会破案啊。”
  君海连忙摆手,微笑道:“先生无须忧虑,也无需谦虚,先生一定能帮上忙。”
  石见眉眼微微低垂,有些犹豫。不答应,那我的事恐怕就……,答应,我也不见得能帮上忙,既然如此……,思索片刻后,石见微微抬头道:“好,此事我答应了。”
  君海顿时大喜道:“好,本王在此先谢过先生。”
  石见略显无奈地点头笑了笑,问道:“那不知我需要做些什么?”
  君海道:“先生莫急,此案不只有我负责,下午,本王先带先生去见一个人。”
  帮不帮得上忙都还不知道,石见轻点了点头,没有再问其他。
  君海忽然话语微转问道:“对了,不知先生所为何事?”
  石见道:“王爷的事重要些,我的事是小事,破案之后再言也不迟。”
  君海点头笑着道:“那就依先生所言。”
  ……
  ……
  太阳越过天空中央,渐渐偏西而去。
  下午,石见跟着君海坐着马车向着城西而去。
  他不知道要去见谁,他也不想多问,到了自然就知道了。石见与君海似乎也没有什么谈得来的话题,索性就不说话,缓缓闭上了眼睛,慢慢陷入了静坐修神的状态。
  见石见这般,君海也不好打扰,他知道石见他们这种修行者不同于凡人,这种状态于他们而言是常态。一路上,二人就这样保持着沉默,马车里十分的寂静。
  半刻钟之后,马车在一座府邸前停下了。
  “王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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