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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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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本初叹息了一声,像是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目露追忆:“为师曾收过八个徒弟,如今只剩三个还活在世上,你可知为何你那五个师兄早早离世?”
  “想必是江湖仇杀。”叶星思索了下回道,心想不会真是吧,那做你徒弟死亡率也太高了,见赵本初轻轻摇了摇头,顿时舒缓了一口气,想了想又道:“那,那或者是生病?”
  赵本初又摇了摇头,脸色少有的有点暮色,平日里他不愿意提起当初的那些事,只是因为他不想让他的子子孙孙背负太多。
  “你五个师兄皆是被元朝余孽所害,只知害你师兄之人其汉名‘李延瑞’,手下高手众多,自称‘复国军’,实乃北元收拢的一群江湖匪类,亡命之徒,妄图以刺杀我朝将军士卒扰乱军心颠覆汉室江山,此人年纪不大,却诡计多端,武艺高强……”
  赵本初说到这里顿了顿,双眼充满了仇恨,凝视着叶星,道:“你既入我门下,承我衣钵,这段恩怨你需谨记,为师生平不恃强凌弱,不乱杀无辜,仇家甚少,因此也算了无牵挂,只于这一段恩怨始终无法挂怀,你此后学文习武定当刻苦用功,有朝一日报效国家,且莫要赴了你师兄们的前程。”
  叶星认真的行了一礼,道:“弟子谨记师傅教诲,必定用尽全力。”
  又听那‘复国军’专杀将军士卒,于是好奇问道:“我那师兄们都是将军?”
  赵本初舒缓了下情绪,面上有点自豪,点了点头,又道:“自蒙古人入主中原建立元朝,我华夏子孙便沦为下等子民,备受欺压,为师年少时便学了一身武艺,饱读了几年圣贤书,因此行走江湖,专杀那些欺我同胞的汉奸狗贼,异族匪类,你那八位师兄便是那时候收的孤儿,世人只道我性情怪异,杀人如麻,又喜好杯中之物,酒不离身,倒是得了个‘酒怪’的匪号。”
  “为师便带着八个徒弟浪迹天涯,行踪不定,武功也难逢敌手,十几年下来也平安无事,终究是太过于招摇,那年家中父亲病重,我便独自一人上路,不料路遇一伙元军烧杀抢掠,却不知这是有人设下的奸计,又怎么视而不见,便毫不犹豫杀入其中,奈何人力有穷时,渐渐身受重伤深陷元朝大军包围……”
  “那后来呢?”叶星也听起了兴致,见赵本初坐下又喝了一口酒,急忙问道。
  “当时为师自知突围无望,索性杀个痛快,本以为此生就此终结,也无甚遗憾了,这时便遇到了一个惊世奇才,他单人匹马,一杆长枪,便杀入军中,如虎入羊群,救了为师。”
  “那晚促膝长谈,知此人师出於皇寺,文韬武略,见识非凡,有志复我汉人江山,于是便约定助他一臂之力,一来报答救命之恩,二来也深知为师一人之力终究改变不了世状,只是当时身受重伤,又着急赶回家中,便让他去找我那八个徒弟好共商义举。”
  叶星听到於皇寺时感觉有点熟悉,只是被赵本初的经历所吸引,当下也没多想,继续耐心的听着。
  “说来,你父此番献上的烈酒,当年此人就提起过,为师当时也惊讶不已,他笑言,有朝一日他若能君临天下,我若能研制而出烈酒便许我赵家公侯万代,为师倒也探访,研制过,一无所获,倒是因此研制出了治疗内伤的药酒,此后几十年也就离不开手中的药酒了……”
  “没想到,一晃眼就是二十多年,他果真成就了一翻大事业,此人就是我大华朝开国圣武帝李振武……”
  叶星了然,原来紫砂壶里面的是药酒,难怪师傅从不离手,自己的八个师兄竟然是开国将军,难怪总感觉赵家地位不简单,皇子都屈身光临,客客气气的。
  “那我那另外三个师兄此时在哪里?”叶星问道。
  赵本初闻言,道:“日后你自会知晓。”
  “好了,你毕竟还年幼,今日与你谈论这些为时尚早,你只需要明白我赵家不惧任何人,也不能仗势欺人,你要谨记学文习武不可怠慢,日后为师自有安排。”
  “每日清晨来此,为师传授你武艺刀法,这屋内的兵法韬略,圣贤哲学你也需学习。”
  “去吧!”
  赵本初双目微闭,挥了挥手,又陷入了沉思。
  ……
  此后每日清晨叶星便于赵家后院练习刀法,风雨无阻,身子一天比一天壮实。
  赵本初传授内功口诀,亲自指导叶星凝气聚力,几个月下来进展神速。
  赵本初看着叶星刻苦用功,日新月异,也不由得连连称赞叶星小小年纪悟性惊人。
  叶星空闲时,便训练锦衣卫,教他们队列,纪律,自身学到的武艺,知识也一并传授过去。
  如此时光悠悠,呼呼而过。
  一晃眼就是三年,赵家的酒业蓬勃发展,利润惊人,赵大壮如今也是腰缠万贯,当初镇北几十户散落的族人,如今早已经结寨而居。
  倒是赵小蛮带着赵显加入了锦衣卫,叶星也是颇感无奈,迫于赵小蛮的淫威,不得不给了个副队长的头衔,不过也省去了叶星很多时间,这教授武艺,学识的事便丢给了她。
  赵小蛮倒是个负责任的人,一天天的忙的不亦乐乎。
  赵显自然乐在其中,只是没赵小蛮那么有排面,虽然被当个小卒子,跟着一众孩童也玩的乐不思蜀。
  这一切在桃花镇镇人眼中,无非也只是当作儿戏,甚至觉得赵小蛮找到了新的乐趣,那些地痞流氓高兴的集体庆祝了三天三夜。
  此时天下风平浪静,张士诚也已经被招安,封了个将军职位,北元大军也仅仅是驻扎在黄河以北虎视眈眈,却没有发动战争的动静,大华朝廷依旧明争暗斗,支持太子的,支持四皇子李楠的,明里拉帮结派,暗里刀光剑影。
  当然桃花镇本就是一个小镇,消息闭塞,这天下大事,也没有影响这个小镇的宁静。
  叶星依旧每日练刀,日复一日,风雨无阻,每一天的成长便让他的孤独更甚一分,思念不停的折磨着他,性情也变得有点少言寡语,总是一个人一把刀便是一整天,有时候对着手中的刀自言自语,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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