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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百家姓与唐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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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家大院。
  此刻人声鼎沸,赵家长房一脉近百口人,齐聚一堂。
  叶星正式拜赵老太爷为师,由于叶星身份特殊,即是赵大壮养子,又是赵老太爷弟子,所以拜师仪式并未邀请宾客,简单的家族团聚,认个脸。
  赵老太爷精神百倍,喜笑颜开,一众儿孙子女自然也跟着欢乐。
  只有赵小蛮撅着嘴,一副苦大深愁的样子,望着高台上正在行拜师礼的叶星,眼神充满煞气。
  赵显乐呵呵的站在赵小蛮身边,两眼放光的注视着叶星,摇头晃脑,羡慕异常,忽然转头问道:“姐,那以后我还能叫叶星大哥吗?”
  赵小蛮瞥了赵显一眼,一把扭住赵显耳朵,生气的道:“哥你个头,在跟我提叶星这两个字,把你耳朵拽下来。”
  赵显痛的嗷嗷直叫,一手捂着耳朵,两眼四处打量,想找人求救,正好与他三叔赵大仁四目相对。
  赵大仁立马牛眼一瞪,黑着脸,厉声道:“胡闹。”
  赵小蛮不服气的松开赵显,一跺脚,闷闷不乐的转身走了出去。
  酒宴上,叶星自是众星捧月,谁叫赵老太爷是赵家的天,便是按着师如父的辈份,赵大山,赵大仁,赵大河这辈人也得叫叶星一声‘师叔’。
  赵小蛮这辈更不用说了,难怪赵小蛮如此气恼,当初还跟叶星打赌让他跟他师傅脱离师徒关系,现在到成了自己小师公。
  其实昨日赵小蛮便听说了此事,由此出现了在叶星家小院子那一幕。
  叶星坐在赵老太爷身边,自顾自的吃着菜,他也心里也正在打鼓,实在想不出为什么赵老太爷就如此看中自己。
  就因为一张酒方?
  ……
  而赵大壮此刻更是感慨万千,几日功夫,就像是活在了两个世界,此刻所有人见到他彬彬有礼,客客气气,这在以往不可想像。
  赵大壮又跟着赵大山连续两天的烈酒酿制试验,基本上懂了这制作流程,酿造新式的烈酒器具也已经成功的制作完毕。
  他知道一切都是叶星带来的,如果当初没有那点善念收留叶星,也就没有今天的这一切。
  一顿酒宴,有人欢喜有人愁。
  也许是默契,也许是通过气,护卫下人都尊敬的喊叶星‘小星爷’。
  赵家本家人则是按照原来的辈份各自论辈,赵老太爷这一出戏,着实给这些子子孙孙出了一道大难题。
  本按照原意,是让叶星脱离赵大壮家,这样也就没辈份混淆的概念,可是赵老太爷大半辈子江湖人士,哪里会在意这些,没点头允许,不过倒是默认了众人按辈份各自称呼。
  ……
  一顿酒宴结束,有人欢喜有人愁。
  临近黄昏,众人自是各回各家,赵老太爷留下了叶星。
  赵老太爷的书房,简洁明了,一排书架,几幅字画,如果不看四周墙壁,此间也是一个做学问的好地方。
  叶星站在赵本初面前,眼神时不时的瞟向墙壁上挂着的琳琅满目的兵器,心想老太爷果然与众不同,一个书房硬是给整成了一个不伦不类的仓库。
  赵本初坐在太师椅上,双手捧着紫砂壶,眯着眼打量着叶星,半响才轻悠悠的问道:“可识字?”
  叶星本想回答是,一想这又可能与自己年龄不符,于是道:“跟着先父读过两年书,也识得几个字。”
  “曾是哪里人士?为何被赵大壮收养?”
  叶星有点傻眼,完了,查户口了,果然撒了一个谎言,就需要一百个谎言来弥补,这老头子肯定没有赵大壮好糊弄。
  鬼知道我这具身体来自哪里,穿越吧,也不给我留点记忆,然后来个记忆融合什么的。
  叶星只好勉强挤了几滴泪水,可怜兮兮的道:“弟子不知,自幼便跟着父亲流浪,去过很多地方,父亲是个读书人,经常给人代写书信,也教会我教我读书写字,只是后来父亲病逝,便一路乞讨到了这里,食不果腹,睡不安稳,幸得义父收养。”
  说到这里叶星泣不成声,一半假装,一半也有真情流露,想家,真的想那个温暖的家。
  赵本初眼睛毒辣,识人无数,初见便觉得叶星少年老成,目光之中全无敬畏之心,那日又问及四皇子年龄,更是胆大妄为,心想日后只怕少不得闯祸,不问询清楚,始终心有不安。
  此时见叶星哭泣,又不似伪装,或许是自己过于敏感了,毕竟只是一个垂髫之年,有点心计只怕是历经磨难为求自保。
  当下赵本初倒是心有不忍了,语气轻柔的道:“莫要再哭了,既入我门下,日后自有为师做主,你去挑选一柄兵器,在挑一本书,记住,不可马虎,需随心而为。”
  叶星擦了擦眼泪,心想终于过关了,于是一拱手,道:“是,师傅太老爷。”
  赵本初眼睛一瞪,佯怒道:“什么狗屁称谓,师傅就是师傅,以后外人面前你便喊师傅,自家人在便喊太爷爷。”
  叶星也实在搞不懂,这什么太老爷,老太爷,太爷爷,一脑袋浆糊,又不好直问,这古代人称呼也太复杂了,只能点头应道:“是,师傅。”
  叶星看了看各类武器,又望了望那几排书架,心想这是不是又要对自己的一个考验什么的。
  选书应该是让自己学习的,这古代书的学问大体都是让人学习礼义廉耻,忠君爱国什么的,叶星有点头疼,难道还要学这个去考八股文?
  叶星无奈,想来还是先挑书吧,毕竟拿着一本书去挑武器,总比拿着一把刀剑啥的去看书轻松。
  于是叶星缓缓走向那一排书架。
  每一个书架都有标签,分门别类,大致上也就分文武两类,叶星看了看,文有四书五经诸子百家等,武有武经七书等各种兵法韬略,可惜繁体字认识不全,许多的书连名字也不认识。
  叶星从内心里对这些毫无兴趣,如果真要学,不如挑一本《金瓶梅》学好了,可惜的是并没有。
  想着还是挑一本简单点的,学起来也轻松,于是拿了一本《百家姓》。
  没错,就是《百家姓》。
  叶星拿着《百家姓》望了望琳琅满目的兵器,只一眼便被一把笔直的刀身所吸引。
  武器自然是让自己挑喜欢的,顺手的,这个叶星到没什么好考虑的,堂堂锦衣卫大队长,当然要用绣春刀,可惜这个时代没有,只能选择了一把唐刀,毕竟绣春刀也是从唐刀演化而来。
  “唐刀”又称为“横刀”,其狭直刀身,小镡,长柄(可双手握持)的形制,唐刀身为军队战刀,最大的作用自然就是作战,笔直的刀身,耐用坚韧,破甲一流。
  叶星挑好以后便回到了赵本初面前,轻声道:“师傅,挑好了。”
  赵本初瞥了叶星一眼,端起紫砂壶喝了一口,起身走近叶星,语气有点严肃:“初次见面,便见你胆大妄为,毫无敬畏之心,年纪虽幼,却心计甚深,这刀乃百兵之胆,倒也符合你的性子。”
  叶星闻言一动不动,内心忐忑,一股子酒味随着赵本初的话语扑面而来。
  叶星傻眼,鼻子使劲吸了一口气,一时之间有点啼笑皆非,感情这紫砂壶里面装的是酒啊!难怪赵老太爷在江湖上人称“酒怪”,果然怪异至极。
  赵本初顿了顿,望着叶星手上的《百家姓》,问道:“为何选此书。”
  叶星道:“因为简单。”
  赵本初面色一变,怒道:“读圣人之书方可明世间之理,就算行走江湖的剑客也需知晓信义二字,方能称之为君子剑,这《百家姓》可能教会你忠信孝悌,礼义廉耻?”
  叶星想说,既然不让选,为何还放在那里?说好的随心而为,这只怕随你而为吧。
  当然这话叶星是不敢说的,只得昧着良心解释道:“弟子年幼,识字不多,想着脚踏实地,由简入繁,先学百家姓,也能识天下人,何况弟子也是遵师傅教诲,随心所选。”
  赵本初点了点头,觉得叶星此番话颇有道理,本来收叶星为徒只是一时兴起,这也算是一场交易,此刻内心才真正认可这个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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