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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瘫坐在椅子上,用略带颤抖的声音问道:“他们有多少人,从哪个方向杀来?”
“回殿下,这股明军有几万人马,且多以火器为主,而且还有不少骑兵。他们从我军右翼杀进来,我军猝不及防,伤亡惨重啊!”
多铎气得用手重重地拍向座位扶手,恶狠狠道:“可恶的明贼,传令全军随我前去杀敌!”
这支突袭清军大营的明军正是樊进带来的援军,同时还有戴仓率领的火器营。
为了不贻误战机他们彻夜急行军,中间只休息了三个时辰,终于赶在多铎对蚌埠发起总攻前赶到了战场,将士们将这三天来积攒在心中的怒火一股脑倾泄到清军身上。
首先是樊进率领的骑兵部队从清军左翼,大营突袭进去,这里多是清军的绿营以及炮兵部队,战斗力较弱再加上猝不及防,遇到樊进骑兵时很多人都吓傻了,现在原地无法动弹。
明军骑兵自然是不会对他们客气,遇到清兵就是一个字“杀”。
不出半个时辰,左翼大营顿时崩溃,清兵被打得四散逃命。
多铎得知消息后急忙率领满族八旗骑兵出战,并极力收拾残兵鼓舞士气,力图反攻明军。
满人的战斗力确实不容小觑,经过多铎这么一弄,清军很快回复了战斗力,溃散绿营清军在其主将被满人将领斩杀了好几个后立即重新并入后续队伍,不再散乱。
多铎则带领他的王牌骑兵部队向追击而来的樊进骑兵冲杀过去。
樊进杀红了眼,见到满洲骑兵迎面杀来仍然率军迎了上去,可是此时的明军骑兵仍然远远不如清军骑兵的战斗力优秀。
将军只冲杀了两个回合,樊进的骑兵就已损失大半,樊进气不过仍然死战不退,继续向清军冲杀。
他想寻找机会一举冲到多铎面前斩杀他,力图挽回败局,可是多铎有层层护卫守护着,想接近他谈何容易。
“樊将军,兄弟们撑不住了,还是赶紧后撤吧,后面还有戴将军的火器营在等着清军呢,咱们的任务完成了,只需把清军骑兵引到戴将军那就好了!”一名参将向樊进进言道。
樊进气呼呼地说:“他们杀了我这么多兄弟,我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多杀他几个鞑子再走!”
“将军,大敌当前万万不可意气用事,还是赶紧撤吧,晚了就来不及了,弟兄们已经撑不住了。”
“住口,要撤你撤,我把将军大印给你,你就是总兵了,我一个人去杀他们!”
参将眼看劝不住樊进,只好率领所部人马先行撤退,樊进则带领他的亲兵继续与清军死战。
清军被樊进这股明军骑兵的斗志彻底震慑到了,许多明军哪怕自己的马被杀死者砍断腿摔到地上仍然挥舞着大刀死命地向迎面而来的清军追砍。
还有的明军士兵双臂被砍断仍然用全身力气跳上清军的马死命地去咬清军。
樊进也异常勇猛,他凭借一己之力连续砍杀了三十多个清军骑兵,可是终究还是力气用尽不慎被一名清兵拦腰砍入腹部,身受重伤的樊进一趔趄跌落马下,清军看准时机一拥而上将樊进团团围住。
樊进一手捂住流血不止的伤口,一手持刀怒视着四周步步逼近的清军。
一名清军牛录走出来对樊进喊道:“你这明人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我看你是一条好汉不忍杀你,趁还有一口气赶紧投降,我们可以立即给你治伤,否则死路一条!”
“哈哈哈哈,清狗,让老子投降?做梦去吧,金将军,我樊进这就去追随你了!”
说罢,樊进用尽最后的力气举刀向那个牛录跳了过去,并用惊人的速度一刀劈向那名牛录,那牛录被樊进这阵势吓傻了,竟忘了躲闪,只见樊进的刀噗嗤一声砍进了那名牛录的脑袋,脑浆伴着鲜血顿时飞溅出来,喷得老高。
其他清兵见到自己的长官被砍死也不再迟疑,如虎狼般冲向樊进直到把他砍成肉酱止。
多铎在消灭了樊进这支骑兵部队后分两路对明军展开全面进攻。
其中一支一万人的骑兵部队负责追击另一支逃走的明军骑兵,其余人马则负责继续攻城。
那支一万人的骑兵在追击了近二十里地后终于进入了戴仓早已布置好的埋伏圈。
只见一大群火器营士兵突然出现在这支清军骑兵的面前对准他们一轮齐射。
清军骑兵猝不及防纷纷中枪,跌落马下,后续清兵本以为可以趁着明军装填火药之际冲入明军阵营,可哪知第一轮明军发射完铅弹后立即向后撤退,从后面又窜出一波明军对准清兵举枪又是一轮齐射。
就这样一连四轮射击后,清军残余的四千多骑兵终于冲到了明军阵前,本以为经过前面几轮火器的打击后终于可以杀个痛快的清军骑兵这次再度失算。
戴仓早就为他的火器营士兵们配备了刺刀,只一声令下,明军士兵们纷纷从腰间拔出刺刀装在火铳上,只见清军一到立即向其刺去,一大片清军被刺落马下。
最后成功冲进敌阵的清军骑兵已不足两千人,这令到明军的人数占据了绝对优势,只需拔出佩刀利用人海战术与清军展开肉搏战即可,从樊进军中撤退回来的那名参将也率领他的骑兵加入战团,将士们将之前遭遇的惨败耻辱一股脑发泄到这近两千人的清军身上,这支清军骑兵尽管奋力冲杀以一敌十,但终因寡不敌众被戴仓的部队全歼了。
多铎这里也并不好过,经过一整天的奋力攻城,他的军队死伤无数,缴获的两门威力巨大的西班牙大炮的炮弹也打光了,而施琅的人马也损失了大部分人马,两军从下午打到半夜从未停止,多铎在这关键的时刻也不敢有丝毫懈怠,他担心明军的援军会陆续赶来,如果不能一鼓作气拿下蚌埠,那他的军队将会前功尽弃不得不撤回山东,这种结果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想看到的,因此即便将士们已经怨声载道筋疲力尽,他仍然极力督促着大军全力攻城。
施琅这边所面对的情况也差不多,经过一整天的坚守,他的军队也损失不小,许多得力干将都战死了,其中也包括他的弟弟施勇。但是施琅明白他也同样不能懈怠,眼看胜利在望,只要援军一到全军合力反攻,清军必溃。
就这样两军战至凌晨,天边已经能看到一丝亮光和朵朵浮云,多铎命令他的军队多次攀上城墙,明军将士们又几次三番用尽全力将他们压制了下去,城中的石块,箭矢,铅弹等武器已经告罄,井中用来烧烫浇清军的水也快被用尽,施琅开始命令士兵们拆除城中房屋,并用拆下来的木桩擂石等建筑材料做武器向攻城的清军砸去。
朱聿键亲率的新军与戴仓的部队于中途会师并终于在辰时赶到了蚌埠,形成对多铎清军的合围,眼看即将大功告成的多铎捶胸顿足气恼不已,但如今大势已去,继续与明军交战将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多铎即便是多尔衮的亲弟弟也担不起这个巨大的责任,万般无奈之下他不得不下达了撤退令。
明军乘胜追击多铎部至山东枣庄一带方才停止追击,但这并不代表多铎的部队就此安全了,之前被洪承畴镇压的刘泽清义军余部发现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在其弟刘泽浩的带领下重新集结了一支部队在多铎大军撤退的路上伏击了他的军队。
此时的多铎大军早已没有了刚进入安徽时的那种锐气和战斗力,遇到了刘泽浩的义军以为是明军的主力部队,纷纷吓得抱头鼠窜无心恋战,于是义军们在只付出了五百多人的微小代价后痛歼了清军三千多人。
经过这一战后多铎那原本就已经很脆弱的神经和身体彻底被击垮了,虽然在部将们的全力保护下他总算是勉强保全了有生力量并逃到了济南府得以休整部队,但整个人已经孱弱不堪,不久就病倒了。
经大夫诊治确诊其得的是天花,多铎得知自己的病情后知道将命不久矣,于是用他那已经没有多少力气的手写了封信给多尔衮,希望能在临终前见自己的哥哥一面。
此时的多尔衮已经被大同的战事弄得焦头烂额,他派了阿济格和莽古尔泰两支大军,二十万人前去攻打可是已经攻了两个多月,损兵折将却还是没有拿下大同,急得他正欲御驾亲征却突然收到了多铎的书信。
得知多铎病重的消息后多尔衮犹如五雷轰顶,悲愤不已:“我可怜的弟弟多铎啊!可恶的施琅,朱聿键,如此孱弱的明军为何会有如此惊人的战斗力?汉人里面看来还是有不少忠于明朝的能人义士,难道明朝气数未尽吗?不,我多尔衮绝不信这个邪,看我这次亲自会会你们,我倒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阻止我爱新觉罗家族入主中原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