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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承畴的内心是极其忐忑的,他其实也没有必胜把握。
但自从归顺大清后,自己寸功未立,好不容易逮到了去说服黄道周,夏完惇等忠于明朝的治世能臣归顺大清的好机会,可却一事无成,反倒被对方骂了个狗血喷头,无地自容。
鉴于自己归顺大清前为明朝做出的杰出贡献,多尔衮纵然有千般不满可还是把他安到了山东巡抚这样一个重要的职位上,如果再不立些大功的话恐怕这次战事结束后他乌沙不保倒是小事,能不能安享天年都是未知数了。
施琅这人毕竟有过叛明降清的前科,现在又叛清降明,如此反复无常足可见此人是没有任何忠诚度可言,谁给的利益大就跟谁,说白了就是个势力小人。
现在的明朝永历皇帝形同傀儡没有任何权威,他能给与施琅的除了虚名外可能再无其他。
如果这次自己能够给出足够诱人的筹码,不信他施琅不降。
正是出于这些考虑,洪承畴鼓起勇气冒险来到施琅营中。
“施大人不愧是年轻才俊,人中之龙啊,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洪承畴进到施琅帐中一脸陪笑地说道。
施琅危襟正坐在大帅宝座上看着一脸谄媚的洪承畴不削道:“洪承畴,妄你一把年纪还要对我这个小辈极进谄媚之事也是够难为你的了,说吧,你这次前来我处是要谈什么?”
洪承畴看了看帐内的左右兵将道:“总督大人果然爽快,老夫甚是佩服。事关重大,可否借一步说话?”
施琅看出了他的意思于是示意将官们都退了出去。
洪承畴见四下无人后便向前走了几步,直到离施琅仅有一米的距离便煞有介事地打开随身携带的包裹。
施琅也有些好奇地向前欠了欠身子,只见包裹里有起码十几锭金光闪闪的金条,还有一个印信。
洪承畴看到施琅那直勾勾盯着这些东西的表情,暗自窃喜道:这施琅果然是势力小人,自己此行算是大功告成了。
于是他笑眯眯地对施琅说道:“总督大人,老夫干脆就直说了吧,你跟着那永历小儿朱由榔卖命是没有前途的,他除了一味逃跑毫无主见外还会干什么?他自打登基称帝以来除了给了你这个湖广总督的虚名外可曾给过你一兵一卒,一文钱军饷,一杆火铳?你这一路走来哪样不是自给自足靠自己的能力才攒下这么多兵马,武器辎重?为这样一个昏君和即将坍塌的王朝卖命值吗?”
施琅仰天长叹了一声沉默不语,洪承畴见状觉得施琅肯定是动摇了,又继续说道:“还是加入我们大清吧,施大人大可不必担心之前叛逃至明朝阵营的事情,身为汉人心向汉人王朝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我洪承畴何尝愿意为鞑子效力,可是你回头一想大明真的已经是无药可救了,可谓是气数已尽,大清正如日中天,蒸蒸日上,那才是我们所有人的真正归宿,我已奏明圣上,如果你答应归顺大清,尚可喜死后空缺的智顺王位就是属于你的,你看印信都给你带来了,还有这些金子也是你的。老夫向你保证,你归顺大清后位居藩王统领一省,良田大宅美女佳丽享之不尽。”
施琅听后大笑道:“哈哈哈,洪大人这次果然是不惜血本前来劝降与我,我施琅真是深受感动,对我这样的大清叛将朝廷真的会不计前嫌如此重用我?”
“是的施大人,我洪承畴敢用人头向你保证!”
“呵呵........”施琅冷笑几声,“既然大清朝如此善待汉人,皇恩浩荡,你洪承畴在大明朝时官居兵部尚书,蓟辽总督。可如今叛降大清后却只是区区山东巡抚?若我归降大清后,我如何相信满人主子会封我为王?”
“哈哈哈,施大人多虑了,我洪承畴并非只有巡抚一职,前番我一直在京为官,官职已至少师,只是前段时间山东发生小规模叛乱,摄政王命我兼顾巡抚之职带兵前来平叛,当叛乱被彻底镇压后,老夫为了巩固山东的治安才继续留任巡抚驻扎在山东。”
“不知可否得知是何人叛乱,还要劳烦洪大人亲自出马?”
“小规模叛乱不值一提,领头的叫刘泽清,此人曾是明朝东平候,趁着大清主力南下灭明之际揭竿而起,还拥立了一个明朝伪王为帝,实则是佣明抗清其实分明就想趁乱自立割据一方罢了,此等不忠不义之人无论是大明还是大清当政都必须剿灭!”
“听洪大人这么一说,我施琅看来是与大清无缘了。”
“啊?施大人何出此言?难道封你为王还不够?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再向摄政王争取。”
施琅又叹了一声道:“想我施琅前半生既非生为明臣也非清将,我只是一个追随大海盗郑芝龙驰骋海上打劫商船抢夺地盘的海匪而已,后随郑芝龙降明并非我本意,再后来又随他郑芝龙降清也并非我本意,我一直以来的理想就是能够遇到一位明主可以让我实现自己统兵征战成就一番伟业的愿望,就好像韩信岳飞那样的大人物,可是无论是郑芝龙,黄道周,郑芝龙的儿子郑森还是清廷的主子佟养甲都不把我当回事,把我像奴仆一样呼之则来回指责去,这种生活简直让我受够了,可直到遇见隆武帝当今唐王之后,我的人生终于有了价值,他给了我尽情施展才能的机会,试问如果是你遇到了那个与你有知遇之恩的人,你还会忍心再离他而去吗?”
“施琅,你......你的意思是你这次是铁了心要跟那个腐朽的永历小朝廷一条道走到黑了?”
“呵呵,你误会了,永历的死活与我施琅并我关系,我效忠的只有唐王一人,我定会辅佐唐王夺得天下,至于他是想辅佐永历还是开辟新朝我施琅都会义无反顾的支持他。”
“好吧,那这样,老夫只能对你表示遗憾了,他日我们战场上见了,老夫可不会对你如此苦口相劝了,告辞!”
洪承畴正要转身离去,只听后面一个声音叫道:“且慢!”
意识到情况不妙的洪承畴转身一看,只见施琅又重新坐回了大帅的座位对着洪承畴阴险地说道:“洪承畴,你太天真了吧,你竟敢一个人来我这里,如此天大的厚礼,你以为我会不要吗?”
“好你个施琅,小人,阴险下作,你身为一军主帅难道不懂得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道理吗?你若杀我就不怕被后世耻笑,遗臭万年吗?”
“不要激动,洪大人,谁说我要杀你了,我怎么舍得让洪大人这么轻易的就告别人世呢,只是先留你在我这做客罢了。来人那!”
几名士兵走进帐中道:“总督大人,有何吩咐?”
“把他关进城中大牢严加看管!”施琅命令道。
“好啊,施琅,你故意引我入城谈判,原来是这个目的,你等着,多铎大军见我迟迟未归定会率军总攻,到时你施琅将死无葬身之地,满人的手段你是知道的,敢于反抗者一律屠城处置,你死定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拖下去,先重则20大板再说。”施琅不耐烦道。
“是,总督大人!”
洪承畴处理完了,但城外的多铎大军仍然不能小觑,施琅放话出去说要考虑几天,留洪承畴在城内做客,用以拖延时间好等待其他援军赶来后对清军发起反攻。
多铎得到消息后信以为真就命令大军原地驻扎,正好多日征战后将士们疲惫不堪,可以好好休整一下。
就这样等了两天,第三天直至申时,蚌埠城那边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多铎感觉情况不对急忙召集诸将议事。
“我们已经等了三天了,可是明军那边还是没有一点投降的迹象,我上午查看了下他们的城防,甚至还看到他们的士兵在城上繁忙地搬运武器,修筑工事,似乎是在做开战的准备,洪承畴进去之后也一直都没有消息传出来,你们看是不是明军已经处置了洪承畴意欲与我军决战到底呢?”
蒙古大将察哈尔说道:“回禀十王,依末将只见明军此举必是要与我军血战到底,之所以要我们等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所以我们只需出其不意立即攻城,让他们的计划破产,否则夜长梦多,拖久了必对我军不利。”
另外几名八旗将领复合道:“察哈尔说的有道理,我们还在这里干等什么,赶紧出击吧。”
只见一名绿营将领站出来道:“慢!洪大人还在城内生死未卜,我们怎可贸然出击,万一洪大人大功即将告成之际我军突然开战,那岂不是功亏于溃,洪大人也将会无畏的牺牲掉,十王殿下,还是再等等吧!”
其他几位满蒙将领大为不悦,满将布毡泰怒斥他道:“是你们汉人命重要还是我们满人命重要?你想要十王殿下陪着他洪承畴殉葬不成?十王殿下,我等诸将恳请十王殿下立即出击,攻打蚌埠!”
“好,既然诸位将领都赞成出击,那么我现在命令你们......"
还没等多铎话说完,只见一名清兵魂不守舍地跑进来高喊道:“报,十王殿下......大事不好,明军,明军打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