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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山下剑客,山上剑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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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山远游之前,先生千叮咛万嘱咐:“行走江湖,要懂得忍让,要学会隐藏,遇事不要着急,多思考思考”。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先生都这样唠叨,而林枫不但不反感,反而觉得很幸福。林枫看得出来,先生很关心他,甚至都不愿意让他一个人出去远游。
  有一次,先生认真对他说道:“独自游历江湖,会面临很多意想不到的危险,即便你如今已经是凝神境,但面对真正的强敌,依然渺小得如同尘埃,你想好了吗?”林枫看着楚河认真的表情,想了很久,露出坚毅的表情说道:“苍鹰不畏风暴折翼,狼群不因长夜畏惧,不经历磨难,怎么才能成长为强者”。楚河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只是眼里的担心,依然被林枫看在眼里。
  林枫心里很清楚,先生不愿意限制他的人生,还有他身负的仇恨。如果不让他自己打破桎梏,那他的大道修行可能就到此为止了。
  跟着先生修行武道,才知道原来世间修行之法如此之多。三教九流,五花八门皆是修行。常见的就是剑修和武修,其中又有很多种类别。
  有读书儿郎一朝超凡入圣,成为陆地剑仙,有那买药小贩其实是丹道祖师等等。而剑仙,可能是最有风采的修士了吧!一个个出尘绝世,御剑飞行,千里之间一瞬而至。先生给林枫说起剑仙风采的时候,林枫心里就想着以后要是能成为一位剑仙就好了。
  可是先生只教他修行武道,打磨筋骨就打磨了好些时候,每天除了走桩打拳,就是和先生对战。
  先生可不会留情,每一次都将他打得皮开肉绽,晕死过去。而他每次醒来,都躺在先生为他准备的药缸里面。还好每次从药缸里醒来,都会明显感觉到新生,疼痛什么的会减轻许多。
  就这样,林枫从刚开始还没碰到先生就被打得躺进药缸,到现在能和先生过上几十个回合,最不济也能保证自己不再进药缸就能自行恢复。
  打磨筋骨的时候,那种撕心裂骨的疼痛,林枫现在还心有余悸,但效果也很显著,仅仅三年,他便过了武道入门三境,很多人一生都停留在第三境,再也跨不过去。
  平时除了修行武道,先生还会让他诵读先贤经典,抄书,识别药材等等。有时候林枫也会偷偷懒,爬到桑椹树上,摘了果子,躺在树枝上,边吃果子边吹风。先生知道了也不责骂,只是功课会陡然增加三倍。
  先生平时的教导没有白费,这一次远游江湖,林枫才深切知道,先生教给自己的东西有多么重要。
  他曾在某座山下小酒馆喝酒,好几人喝着喝着就都倒在了桌上,而林枫早就知道了酒里不对劲,于是也装作晕倒,顺势收拾了这家黑店,要不是先生教过医理药学,他怎会知道,一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酒店,一对看起来一如田间地头干活的店长夫妇,竟是干这种黑活买卖的呢。
  他也曾遇到过林间贼寇,开口便要打杀了他,将他身上能用的全部带走。他心想:好家伙,这跟先生讲的故事不太一样啊!故事中的“好汉”开场不都得喊上一句“此路是我开”这样的话吗?怎么自己第一次遇到的贼寇不按套路出牌呢!
  幸亏平日里先生教导严厉,自己悟性也不差,所学对付这几个毛贼足够了。林枫如今的武道修为在第五境,而且他每一境都扎扎实实,获得天地武运的认可。所以一般人对他来说,还有自保之力,不过天大地大,其中高手众多,行走江湖,就要像先生所说的一样,能不出手就不出手。
  武道修行总共分为九境,入门三境分别为:熬骨,炼筋,洗髓。中三境为:开悟,凝神,金身。上三境为:玉璞,登峰,化神。其中最后一境化神又被称为武道止境。世间大多数武道修行之人要么停在第三境,要么停在第五境,一旦进入金身境,那就算得上厉害人物了。至于上三境,那真是少之又少。尤其是最后一境化神境。
  先生对于化神境,没有过多地解说,而林枫目前,就只是凝神境。
  武道九境,上中下三大境又被称为天盘境,地盘境和人盘境。对应剑道的三大境,剑道也分为九境,下三境分别为:练气,抱元,灵动。中三境为:御风,观海,金丹。上三境为:元婴,碎虚,化仙。上中下三大境又分别称为入化境,入微境和入道境。
  其中碎虚境又被称为玄关生死境,因为能过此境者寥寥无几,跨过此境便化仙而成为真正的剑仙,但真正的剑仙也少之又少,所以后来进入上三境的剑道修士都被称之为剑仙。
  先生说剑仙少之又少,可林枫下山不久便遇着一个。
  那是林枫下山远游的第四个月,路过一座荒山之时,遇到一个瘦骨嶙峋的老者。老者一副农家老头的打扮,当时正在一颗树下午睡。
  待林枫走过跟前,老者开口询问到“公子这是要去何方啊?”老者自称是此地农户,上山砍樵乏了,在树下稍作休息。见林枫穿着打扮不是本地人士,且长相儒雅,面带英气,像是远游求学的读书种子。
  老者向林枫解释道:“前山名为浮玉山,山中有食人兽名为彘,状如虎而牛尾,其音如犬吠,且山中多有魅妖,甚是喜爱公子这种儒雅俊朗的读书人,常化作妖艳美人,魅惑而吸取精气,老夫不忍公子被害,故而出言相问,万望公子莫怪”。
  林枫听后。向老者行了一礼,微笑着说道:“小子的确不是本地人士,是从赤水一路向北而来,要去中土神州北清学宫求学的,老人家刚才说这山中有食人兽和魅妖,倒是引起了在下的兴趣,更要见识一下了”。
  老者急了,没有好脸色地对林枫说道:“你这小生,怎地不听人言,山中妖、兽不知已害过多少人命,你这一去,怕是有去无回”。
  对于老者的话,林枫丝毫不觉得惊讶,因为来此之前,他便已经打听过了,打听到的消息和这老者说的一般无二。
  前山确实是浮玉山,山中多产玉石,却无人开采,因为山中有食人兽和魅妖的缘故,经常杀害过往山中之人。此地属三苗国管辖,当地衙门也曾多次派人围剿,都是有些术法的高人,但却未曾有人活着回来。
  由于食人兽和魅妖只在山中,不曾出山为害,后来当地县衙便下令封山,再不招惹山中精怪,亦不让人进入浮玉山了。
  林枫的确想见识一下食人兽彘和魅妖,再者,他去往宁国,跨过浮玉山会省很多时间。所以便往浮玉山而来。
  林枫面对着老者的责骂,并不气恼,只是笑了笑,然后说道:“多谢老先生提醒,不过小子去往宁国,跨过浮玉山会近便很多,至于彘和魅妖,在下应该能应付得过来,就此拜别,再次感谢老先生”。
  说完挥挥手,朝着浮玉山走去。
  就在林枫走后,老者摇身一变,竟然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英俊绝伦,儒雅大方。中年男子看着林枫消失的方向点点头,微笑不语。
  林枫一步步走上浮玉山,刚踏进浮玉山范围,方才还万里无云的天气一下子变得阴沉灰暗,林枫看了看天空,定了定神,再次像山中走去,此时风急天高,云黑将暮。
  从进入浮玉山到山中央,都没有什么事发生,只是天已经黑了下来,乌云遮蔽了天空,伸手不见五指。林枫从自己的书箱里取出灯笼点燃,像一个真正的书生一样。其实对于他来说,在黑夜里根本不需要灯笼之类的照明之物,但为了装成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将境界隐匿,然后点起了灯笼。
  不一会,林枫来到山顶,山顶有一所破庙,林枫“急忙”上前,“跌跌撞撞”地小跑到庙门口。破庙确实破得不能再破,不算小的院子里杂草丛生,瓦砾堆集,庙门早已不知去向,四面墙壁破不遮风,庙顶多处窟窿,供奉的神像不知所踪,伴随着呼呼风声,如此场景,着实有些瘆人。
  先生曾经说过,月黑风高之夜,宁伴孤坟,不住破庙。林枫这也是第一次在夜里住进破庙,说实话,这是他下山游历的两年里,第一次要面对妖怪,之前无非就是遇着异兽、强盗、黑店之类的,第一次要面对妖怪,虽说不怎么害怕,心里却也有些发怵。
  林枫进入破庙后,找了个地方放下书箱,然后找了一些干柴,顺便找了一块门板,勉强将“门”关上,升起火来,林枫边看书,边吃着干粮。
  此时天空黑云密布,隐隐有雷声响起,怕是不一会儿倾盆大雨就会不约而至,而庙门之外,密林深处,一双双发着绿光的眼睛,正死死盯着破庙这边,时不时有吱吱声音响起。
  林枫听着雷声,赶紧将庙里的的茅草收集起来,挪到火堆旁边,此时一阵大风,将用来挡在门前的木板吹得老远。火苗随风飞舞,火星乱窜,林枫被这股风吹得死死用双手挡在眼前,用力对抗着。
  突然风停了,大雨倾盆而至,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好听的女子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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