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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务所，办公室内。
刘警部坐在办公桌对面，手捧着茶杯，语气深沉地说道：“陈先生应该见过王明的尸体了吧？”
陈言点点头，那天他在江都市鉴定中心的地下停尸房确实是见过了王明的尸体。他还记得那个分外热情的赵警部，还有那个背后有鬼的陈医生。
“首先说明，杀人的事，我不做。”陈言双手放在办公桌上，身体前压，表情严肃地说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反正电视剧里面都是这么演。
“陈先生，请听我慢慢说完。”
刘警部放下茶杯，从怀里摸出一份报纸：“既然陈先生能解决杜学兵的恶灵，那王明的恶灵也应该能解决吧？”
陈言接过了报纸，上面用加粗的黑色字体写着几个大字：铜石区青鱼街灭门惨案！
他留意了一眼时间，7月13日，也就是昨天。
刘警部站起身，指着报纸上的一处，说道：“你看这个画像。”
陈言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上面是警方根据目击者的描述，描绘出来的画像，乍一看确实和王明有几分相似。
可是陈言记得，当天他用王明的血液做过鲜血占卜，并没有发生任何魔力反应。
难道是占卜失误了？
他也没办法肯定，只能继续看着报纸，希望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但这报纸上的内容很空洞，只是简单描述了一下被害人的死法——三人死于割喉，还有一人死于相当残忍的分尸，其他的就是些警方会尽快破案和叮嘱市民要注意安全的废话。
报纸上面找不到线索，他只能看向刘警部：“除了这个画像，你还有其他证据吗？”
刘警部指着自己，答道：“我就是证据。”
“怎么说？”
“这幅画像的描述者就是我！”刘警部背靠着椅子缓缓说道：“昨天晚上我刚好路过青鱼街，借着月光，远远看见了一个走路极快的人影。我追着人影而去，但那人影很快就消失不见。”
“正当我以为是眼花看错了时，忽然听到一声声惨叫。”
“我追着声音来到一户民居前，在窗户上戳了一个洞，看见里面飘着一个浑身冒着青光，身形干瘦，皮肤溃烂的恶鬼！”
“我看见那恶鬼手里握着一个人血淋淋的手臂，屋里还响着彭令痛苦的惨叫声。”
陈言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彭令是那个被分尸的被害人？”
刘警部愣了愣，很快就接着说道：“对，就是他。说起来也不怕你笑话，我当时真的被吓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等我反应过来后，屋里的惨叫声已经没了。”
“我看见那个恶鬼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然后穿过墙壁就走了，我当时很害怕，但还是咬咬牙绕过房子，追了上去，但那恶鬼已经消失不见了。”
刘警部说完，双手颤抖着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陈言放下报纸问道：“所以是那恶鬼转过了头，你看见了脸才确定那是王明？”
“对。”
“那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呢？他们怎么说？”
“他们认为凶手是一个和王明长得很像的人，我和他们说过了，那绝对是王明的恶灵，不然人怎么可能漂浮在空中？怎么可能还发着青光？”刘警部双手撑着办公桌，语气十分激动。
陈言虚按了按手：“你先冷静。”接着又问道：“我现在可以去现场看看吗？”
“可以，我可以带你进去。”刘警部回答道，然后又有些犹豫地问道：“雇佣你的钱怎么算？我没有多少存款，最多只能拿出两百三十五块银元。”
陈言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先去看看再说，如果真的是恶灵，我可以去找警视厅要钱。”
刘警部松了口气，立马站起身说道：“那咱们走吧。”
铜石区距离事务所很远，一个在西半城，一个在东半城。
到了这边，他才知道江都市光鲜亮丽的背后，同样有着贫穷落后的一幕。
陈言和刘警部乘坐着东半城的电车在胜利广场前停下，因为西半城没有铺设轨道，而没有铺设轨道的原因是西半城的绝大部分人，不愿意支付乘坐电车的费用。
他们支付不起吗？
不，不是的。
最便宜的车票只要三铜元，但一个人一天的伙食费也可以是三铜元。
......
跟着刘警部穿行在西城区，看着四周的建筑逐渐变矮，逐渐变得破烂，陈言的心情也沉重了几分。
如果说东半城他还能看见几分现代都市的影子，那西半城就仿佛是老电影中的画面。
青鱼街就是这样，整条街望去，最高的建筑就是一间破旧的夫子庙，加上屋顶，大概三米出头的样子。
“砰砰砰——”刘警部一边敲着治安亭的门，一边和陈言说着话：“咱们打个招呼再过去。”
治安亭内响起一声沉闷的男声：“谁？”
陈言看见一个面色阴鸷的中年警察贴着治安亭的窗户看了过来，很快那中年人脸色大变，治安亭内出现一阵乱响。
门打开了，中年警察恭敬地弯腰打着招呼道：“刘警部，您怎么来了？”
陈言注意到中年警察的肩章是黑底上绣着一朵牡丹，而牡丹下面是一条横杠，而那天遇见的赵警部是青底牡丹加上两条横杠，王警视则是绿底牡丹加上三条横杠。
刘警部挥了挥手，“我们要去看看彭令的房子，你登个记，这位是......”
他看向陈言。
“写DMC事务所陈言就好了。”
“是，我明白。”中年警察退进治安亭内。
刘警部带着陈言往彭家走，边走边解释道：“有可能会对彭家进行二次检查，咱们登个记最好。”
他说着，没一会儿，就在一间民居前停下。
这是一间平房，石木混合的结构，看上去面积还挺大的，目测有四到六个房间，这在西半城已经算是很好的房子了。
“就是这儿了，”刘警部指着民居说道：“昨晚我就是在哪里看的。”
陈言顺着他所指的地方看去，那是一个木质的窗户，没有玻璃，只开着几个小洞，用废旧的报纸挡住了外面的视线。他还看到了刘警部昨晚戳出来了的破洞，在窗户的左下角，不是很显眼。
刘警部轻轻地揭下了大门上的封条，放入了口袋中，然后推开了大门。
在街道上一众看热闹的行人目光中，陈言走进了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