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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万道魔斗 / 第20章 迷人眼

第20章 迷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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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其说想不通,不如说不想想通,诸葛任额上微微渗出汗水,他隐隐觉得这个问题或许想不通更好。
  “看你的面色,就知道你心里是有答案的。”老人很淡然的背手而立,这姿态就像平时他站在院子里的那棵参天大树下,远远地看着门人们在院子中央练功那样,会让人觉得有个可靠的长辈在远处守望着晚辈们。
  但此时诸葛任只觉得这个老头不怀好意,他看穿了老人的意图,这个老头想要逼自己亲口确认自己想要否认的东西,猜得不错的话,这老头现在心里很得意吧?
  然而老人却好像知道了什么,缓缓摇了摇头,深深的叹息了一声。诸葛任见状,心中狠道:“哼,果然要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了吗?”
  但老人根本没有再多看一眼诸葛任的意思,闭上了眼睛,脸上既无诸葛任所料想的轻蔑和得意,亦没有愤怒或悲怆,老人的脸上有的,是深深的遗憾。
  诸葛任有些摸不着头脑,又有些愤怒,摸不着头脑是因为老头的反应总是与自己的预想有异,愤怒是因为这个在他眼里本来一无是处的老头摆出了的那副故作高深般的姿态。
  “原来如此……师兄,这就是你的答案吗?‘孔雀胆’仍须继续存在?”老人忍不住再次心下叹息,“师兄,可惜你中道崩殂,这个孩子天资虽好,心性却全不足以担此任,加之他对阿旬已有憎恨……唉。”
  “师叔……你摆张苦瓜脸干什么呢?”本以为突袭点穴便能绝对凑效的诸葛任完全没有料到之后的发展,不敢再轻举妄动,只得在一旁小心的言语试探。
  老人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低声说道:“小四,若是师叔请你不要再插手门内之事,就此下山,你可愿意?”
  诸葛任眼角一跳,这个问题来得并不算措手不及,但还是令他小小的吃了一惊,没想到眼前这个老头对那个叛徒偏袒的这么直白。
  “不可能,叛徒就该有叛徒的下场,那个混蛋必须永世不得翻身。”诸葛任特地一字一字清楚无比的说道,虽然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眼下的不利局面,但诸葛任在这一点上丝毫不打算退让。这个自我中心主义者在最重要的问题上,必定会固执己见到无可变通。
  “他心意已决,师叔不必再劝了。”
  熟悉却不该出现的声音鬼魅般传来,诸葛任只觉得一股凉风紧随声音直钻背心,大脑还未能作出反应,身体便抢先打起寒颤来,但他还是把目光转向了老人,这是唯一存在泄露自己所在的可能性。
  “阿旬?”老人的脸上也掩饰不住那过于明显的讶异之色,这个声音此时此刻出现在此的可能性本该是零。
  诸葛任彻底愣了,从老人那张讶异的脸上他看到的是自己再一次的猜测失误。
  在洞内最深处、也是最幽暗的一角,某块几乎被天顶的不规则凸石的阴影完全遮盖掉的石壁发出了沉重的摩擦音,开始缓缓地朝洞内翻开。不多时,一只靴子从不可见的阴影中伸出,踏进了散落着烛光的粗糙地面。
  诸葛任的脑筋打结了,短短几刻钟自己就莫名其妙的从运筹帷幄的顶台落入绝境的深沟,这落差他一时半会理解不来。
  “师叔,弟子有礼了。”来人正是孔旬,这个而立之年的男人身着简朴而大气的青衣绿袍,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来到二人身边,彬彬有礼地朝老人颔首致意。
  老人点头回礼,毕竟这个弟子辈分虽低,却是一门之主,地位比自己更高。
  “师弟,知道这个地方的人,比你想的要多;我的眼线,也在你想象之上。”孔旬语气平和,话中却透出一股霸气。
  “哼,叛徒!你也有资格叫我‘师弟’?”诸葛任虽然未能完全理解事态的突变,但他清楚的意识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存在,这已足够让他的大脑在任何状态下都保持高度清醒了。
  “师出同门,如何不能。”男人淡淡道。
  “师出同门?”诸葛任的怒火被一个“师”字点燃,霎时脸上多云转阴,他直指孔旬面门,厉声道:“你也配提‘师’字?一个弑师的畜生也配谈‘师傅’?”
  一旁的老人眉头紧锁,但一言不发,眼前的状况于他而言正是一个确认真伪的好机会,而他,将根据确认的结果来选择是否应该履行身为“孔雀胆”的义务。
  “师弟,你还是这么莽撞,轻易就对未明之事论断。”与怒发冲冠的诸葛任不同,孔旬脸上可谓云淡风轻。
  “哦?”见孔旬如此厚颜无耻还指点到自己头上,诸葛任双拳爆响,怒极反笑,“亲眼所见是虚,你满嘴喷粪反倒成真了?下等畜生,好不要脸!”
  老人暗暗叹息,现在这二人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大到一眼便知,如此下来,别说验明真伪了,只怕再不到三句话,孔壬便会挥拳而上。
  越是高位之人,越是会对出口成脏者嗤之以鼻,孔旬亦是如此,他在百忙之中抽空来此原本只是想试试自己这位四师弟的反应,但没想到对方会如此不堪,当初他本是有意一掌将诸葛任,也就是孔壬打进河中,想要试试自己这个备受器重的师弟有多少复仇的能耐,现在却有种高看了废物的失望感。
  “孔壬师弟,你除了尚在突破的武道,可还有后手?”孔旬已然厌烦,于是干脆单刀直入,若是孔壬表现出畏缩或者直接回答“没了”,他就会当场下手毙了这个被高看的废物;而至于一旁的师叔,孔旬心里很有数,从不久前到手的前任门主的心得笔记中,他知道了很多以前倾力查探却仍不知的东西,自那时起,他已开始真正掌握全门上下,包括这位以前总是无法彻底看穿的师叔。现在的他,已不再是对权能不自知的半吊子,而是毋庸置疑的一门之主。
  “……当然有!你想不到的东西多的是啊!”孔壬、即诸葛任哪有这么容易认输,虽然他对自己最重要的先机已失和最大的后手已暴露之事十分动摇,但就算没有胜机,他也绝不可能对一个叛徒低头。
  “哼。”孔旬脸上浮现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那好,我期待你在群英会上的表演。”
  “哼,你等死吧!”孔壬亦强硬的吭道。只是,这声虽然强硬,却有几份故作之嫌。
  “师叔如何打算?”孔旬转而问老人。
  “风雨欲来,后山墓地也该打扫了。”老人微笑。
  “那请恕弟子事务缠身,先行告退。”孔旬微微躬身示意。
  “既有正事,那便快去吧。”老人抬手恭送道。
  孔旬笑了笑,最后看了一眼孔壬,淡然道:“你随时都能回孔雀门,只要不违门规,尽可来去无阻。”
  孔壬眼睁睁看着孔旬大摇大摆而来,现在又扬长而去,怒而无法,只能强压火气,尽力让自己快些冷静下来,思考眼下这巨大劣势中可能残存的对策。
  老人看了看已经全然无视了自己的年轻小辈,心中突然有些哭笑不得,他的师兄给了他一个“孔雀胆”必须继续存在的答案,却没能依照答案培养出合格的接班人,看起来自己肩上的担子是永远别想撂下了。
  老人摇了摇头,从密室的正门离去了。
  寂静的山洞内又只剩下孔壬一人,但孔壬却觉得不知不觉间洞里冷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吞势”最后的波动,还是因为心火不继。
  同样惴惴不安的还有正在赶往雀尾峰的朋于秋,为了这次群英会,他精挑细选了十几位教内的顶尖高手,而且对于可能发生的意外提前做了各种预想,但只是这样朋于秋仍然不放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多心,他总觉对方在这种紧要关头抖出前任孔雀王死于非命的劲爆消息别有目的。至少,这一手就逼原本还在对上雀尾峰游移不定的自己不得不打消了不去的念头,这么一想,对方对于合派之事居然比自己还热心,这太不正常了。
  本来孔旬和自己的预定是在群英会上宣布合派时,推举自己作为新派之主,但是真会有人甘愿永远匍匐于他人脚下?至少朋于秋自己不会,他身边那群弟子也不会。
  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对方已经爆出了猛料,这时候要是自己打退堂鼓,必然为全江湖所猜忌,暗杀德高望重的老孔雀王,这罪名一旦坐实了,别说自己,整个金爪帮以后的日子都别想好过。
  一旁的朋夫人看他一脸忧心忡忡,心中不仅没有分忧的念头,还暗暗鄙视自己这个不成器的丈夫,有胆子暗杀孔雀门门主,却没胆子更进一步吞掉孔雀门。
  马车稳稳当当地行在官道上。和一般的江湖帮派不同,金爪帮有着自己的商道,和当地的官府走得很近,常有合作,因此手中握有准行令。
  马车的周围,金爪帮的精锐们守卫着,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这次被选为护卫代表着什么,尽管其中好几人的心中仍有不安,但更多的人心中怀着自豪或得意。“金爪帮的中心圈”,除开帮主,他们便是距帮内权力顶端最近的人,同时被帮主承认了“本领”和“忠诚”。
  正如朋于秋了解的那般,他们之中并无一人希望永远屈居人下,即使那个人是自己的老友、兄弟或是师傅;也正因如此,这些人之间的暗斗从未间断,这虽让金爪帮在不少时候行令不顺,却也是朋于秋至今能够一人独掌大局的关键。朋于秋作为一个守成的帮主,虽然也存有扩张势力之意,但面对属下们的貌合神离,终是有心无力。而这也是他后来犹豫合派的原因之一——这么大一块肥肉,现在的金爪帮真能吞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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