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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贪功则冒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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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乾国骑兵演技逼真,给了苍国斥候一个假象,原来都是同道中人哇!
  苍国斥候在泽州地界,能够见到苍国骑兵,自然是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家乡人!他们对韩让施以援手,总要拉老乡一把。
  此事,怨不得苍国斥候信以为真。他们眼见为实,且说密林中,韩让等人装扮的孙骁所部骑兵在前逃跑,那乾国的骑兵在其后紧追不舍。他们你追我赶互射箭矢,双方时不时有人中箭坠马,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这可做不得假。
  此番也就是韩让幸运,恰巧遇见了突然冒出的苍国斥候。他们伏击起来,打了乾国骑兵一个措手不及,使得乾兵苦战无果,这才恨恨地无功而返。
  乾国骑兵前脚刚走,那被苍国斥候救出的百夫长韩让,他紧张的劲头一过,就心下一松,后脚力竭便从马背上重重地摔了下来。
  “你们……终于来了!”韩让仰面朝天,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表情是惊喜万分。
  有时候,生与死,天堂与地狱,往往只在一念之间。此时,却见韩让腰侧甲胄插着数支弩箭,摔倒在地一动不动,那模样,倒像是个将死之人。
  “死了!都死了!俺的兄弟都死了!”韩让怔怔地盯着空旷辽远的天空,心情却是极度哭丧。他很好的进入了表演状态,十分伤心欲绝的入戏道:“呜呜……天杀的乾兵,天杀的泽州,天杀的李彦崇!”
  “兄弟,你怎么样了?”苍国斥候队正谭道玉见韩让一会笑一会哭的作态,不禁皱了皱眉,这厮莫不是在刚才的杀戮中,被吓傻了吧?
  谭道玉翻身下马,他绕着韩让转了一圈,便低下身来查看韩让的伤情,却见韩让身后肩部中了一箭,血流不止。腰腹那箭更是致命,若不是有甲胄防护,他早已一命呜呼。无疑,此番韩让能够活下来,正是撞了大运。
  “唔……”韩让见谭道玉手法娴熟,倒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斥候。他不敢久躺过度表演,便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韩让捂着右侧的后背,后背的伤倒是真的,疼也是真的,他暗暗咒骂着手下骑兵下手太狠,等回到泽州定要让他们好看,面上则向谭道玉咧嘴笑道:“暂且还死不了!”
  “兄弟好福缘,万幸不是什么致命伤!”谭道玉替韩让简单处理了伤口,放下心来。
  韩让忍着痛,竟是一声不吭。
  “真是一条好汉子!”谭道玉不禁赞道。
  韩让向谭道玉抱拳道谢:“此番多亏了兄弟出手相助,否则……”
  韩让不忍再说下去,他话锋一转,自报家门道:“俺乃小孙将军帐下骑兵队正韩让,多谢兄弟高义!”
  “小事一桩!俺乃斥候队正谭道玉!”谭道玉也报了家门,接着他说出了心中的疑惑:“既然韩兄弟在小孙将军帐下听令,兄弟你不跟随小孙将军,却为何会落单被乾兵追杀?”
  “唉……”韩让早已准备好说辞,他摇头哀声道:“此事说来话长,不是兄弟不说,实在是军情重大,小孙将军千叮咛万嘱咐,说是此事只能禀告于大帅一人知晓!军法无情,事出有因,兄弟切莫怪罪呐!”
  “非也!非也!”谭道玉听此瞬间眼前一亮,他瞅了一眼受伤的韩让,似乎找到了立功的机会。
  立功啊!谁人不想立功啊!谭道玉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般,眼睛咕噜咕噜直转,心中便有了计较。接着他劝道:“兄弟呐,军情如此紧急,有道是军情紧急比天大,如今兄弟你又是身受重伤,可莫要耽误了军情啊!若是耽误了军情,唉……军法无情呐!”谭道玉欲言又止,说着便无奈的摇了摇头,似是同情韩让,又似可怜韩让。
  “这……”韩让本想深入虎穴,亲自传递消息,现在听谭道玉的话音,莫非他想独吞?韩让心中一喜,他快速盘算着厉害得失,嘴上却是为难道:“这个……事关重大,俺深受大帅恩情,更受小孙将军命令,传递军情,俺便是爬,俺也要爬到大帅跟前!”
  “兄弟使不得啊!”谭道玉急道:“往好处说,莫说兄弟你拼了命送到消息,可是时间来得及吗?即便是时间来得及,难道你便不爱惜自己的性命了吗?再者说来,要是往坏处说,若是兄弟你拼了命仍未送出消息,因此而贻误了战机,可不成了苍国的罪人?”
  韩让似乎被人说到了痛处,他身子一怔,脸色更是呈现出灰败之色。
  “那该如何是好?那该如何是好啊?”韩让焦急地跺了跺脚,似乎是又牵动了身上的伤口,他“嘶”的一声,就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几次试图起身无果。
  有戏!谭道玉眼见韩让如此这般模样,他心中窃喜,嘴上却是极为讲义气。谭道玉趁机蛊惑道:“若兄弟不弃,俺愿为兄弟送信,跑上这一趟,必不辱兄弟所托!至于兄弟,可安心在此养伤,届时俺报信成功之时,亦是兄弟挣得大功一件之日!倒不知弟意下如何?”
  “这……”韩让有些踟蹰。
  “兄弟,军情紧急呐!”谭道玉拍着胸脯向韩让保证道:“若兄弟信任,俺便拼了命也必将情报准时送达!”
  “可是……”韩让假装仍不放心,他张嘴欲要再推辞一番。
  谭道玉眼见韩让畏手畏脚,却道是他确有机密要事。如此。谭道玉便更不能放走韩让,徒使立功的好机会白白溜走。
  “俺以身家性命担保,必不让兄弟失望!”谭道玉言之凿凿。
  韩让得了谭道玉的保证,更是大喜过望,他从怀中摸出一封信交给谭道玉,双手紧紧握住谭道玉的手郑重道:“军情紧急,便有劳兄弟了!”
  成了!谭道玉心儿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他按捺住心中激荡接过信来,便翻身上马,他转身向韩让投来一抹狡黠的目光,然后向北疾驰而去。
  韩让目送谭道玉离去,眼中亦是冷芒一闪,不禁暗自感慨:人呐,总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到最后不过是世事到头螳捕蝉。
  且不论古今,在人们的交往中,总是有着互相算计,人们总有着超出自己能力的欲望,无论是贪婪,还是嫉妒,都很有可能成为别人算计你的原因,亦或是你算计别人的原因。但最终,你在计算别人,其他人也在计算别人。最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酉时一刻,孙元徽所部行了一天的路程,如今已然安营扎寨,大营内众人早早休息,养精蓄锐为明日的路程攒着体力。
  此刻,孙元徽征衣未脱,他年纪四十许,身长八尺,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萧萧肃肃整个人膀圆腰粗,如能拔山扛鼎,整个人显得孔武有力。
  而那枣红色的脸上,爽朗清举。一对灰白粗长犹如刀锋的眉毛下,孙元徽眼睛炯炯有神,正在毡帐内读着孙子兵法。其侧,立着贴身的小妾。小妾风姿绰约,她步履轻摇斟了杯茶,那姣好的身子也随着摇摆的步履摇曳生姿,像是一枝在春日里绽放的桃花,娇艳明丽动人,使得帅帐内熠熠生辉。随后,她纤纤素手搭在孙元徽的肩上,轻轻揉捏起来。
  “报——”
  帐外传来斥候的请呼。
  “进来!”孙元徽头也不抬,他兀自看着孙子兵法。
  斥候队正谭道玉快步进了帅帐,跪拜道:“小人第三斥候队正谭道玉,参见大帅!”
  “何事?”孙元徽话音中气十足,他听了谭道玉自报家门,便放下兵书抬头问道。
  此时的孙元徽不怒自威。谭道玉不敢直视孙元徽,他已将想好的说辞暗自背了一遍又一遍,十分流利道:“回禀大帅,小孙将军今日传来急报,说是昨夜与潜入泽州的内应里应外合,已然用计攻陷了长平关。”
  说着,谭道玉双手高高举起,呈上长平关的边防大印。
  孙元徽看了眼印鉴,不禁击节道:“好!骁儿果然没让为父失望!如今长平关在俺手中,泽州么,呵呵呵……大事可期矣!”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此时孙元徽神采奕奕,心下当是欢欣鼓舞的。
  谭道玉自是懂得察颜观色,他单膝拜倒,高声道:“小人为小孙将军贺,为元帅贺!”
  “哈哈哈!此乃天助我也!”孙元徽合上兵书,便起身踱了两步,他沉声道:“骁儿可还传来其他话否?”
  “大帅英明!”谭道玉再拜,又道:“小孙将军言,泽州李彦崇于今日午时已然获知长平关失陷,他领兵两千杀奔长平关,小孙将军所部人马不足五百,恐将难挡乾军,故而将军请大帅速速发兵驰援!”
  “哦?李彦崇么?他做了数日的缩头乌龟,如今终于还是动了!”孙元徽眼中寒芒一闪,更是深邃得看不到底。他喃喃道:“六六三十六计,数中有术,术中有数。阴阳燮理,机在其中。机不可设,设则不中。姓李的,既然你想关门捉人,且看老夫如何反客为主顺手牵了你的羊!”
  如此,孙元徽遣副将沈平仲,领兵两千即刻启程支援长平关。而孙元徽则计划率大部于次日拔营起寨,在长平关下与李彦崇一决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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