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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烧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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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印芣带玉瓣见了龙母,龙母欣喜万分,仍旧带玉瓣住在了微芳馆,而印芣须时常留在旷芩峰陪巫圣炼丹。
  又过了一月,这日下了一整天的雷雨,到傍晚时分天空出现了,将小周山照得一片赤红。恰逢寰明子谴小童送了澧罗山新结的仙橘到小周山,童子又单送了一盘仙橘、一株碧云草到问生馆,巫圣当下明白,这碧云草十万年得一株,正是炼桃髓丹难得的一味药,得碧云草,桃髓丹便可五年炼得一粒,便欣然收下了。
  玉瓣在屋内和龙母坐桌子前吃着仙橘,印芣又过来了。
  “母亲近日可好。”印芣向龙母见了礼。
  “老三回来了,快过来,尝尝天尊送的仙橘,十分甘甜。”龙母见了他十分高兴,忙说着叫印芣坐在了身份。
  “问生馆也有呢,确实甘甜。”印芣笑着说道,手里正剥着橘子。
  “好好,天尊礼数很周到。”龙母总是一脸慈祥,很有亲切感。
  印芣再看看玉瓣,气色已经全然大好了,心里便放心许多。又凑过去跟玉瓣说道:“丫头,今儿外面呢,场面倒很壮观,我带你出去看看?”
  这玉瓣还没开口,龙母马上说道:“快快,年轻人多出去玩玩。”
  “龙妈妈,我……我橘子还没吃够呢?”玉瓣委屈着小脸说道。
  “这又如何,将整盘都拿去。”龙母马上跟印芣使了个眼色,印芣便直接起身抱着果盘,又拉着玉瓣出去了,龙母在他们身后笑得一脸欣慰。
  玉瓣一路被印芣拉出了微芳馆,小捕头在他们身后屁颠儿跟着,又腾云直到山下,只见紫薇花开了漫野,加上本已照得天空一片通红,这紫薇花每朵都像被镀上耀眼的金边。
  玉瓣看到之后愣住了,又赞叹道:“怎么这么美啊,哇……”
  印芣笑着望着玉瓣,说道:“那夜我不是说要带你看紫薇花吗?”
  “喵~”小捕头也很喜欢眼前的景色,两人看着本来通身雪白的小捕头,也已经被照成了红彤彤的模样,倒比往常霸气很多。
  “哟,小白龙,你还挺会讨我们俩欢心的呀~”
  “来这边。”印芣又拉着她的手往前面走,玉瓣一脸茫然只能跟着他去。
  钻过一片灌木,两人到了一片被各种花草树木围起来的一片空地,空地上还架了一个秋千,那秋千看起来年代十分久远了。
  “哇,小白龙,你还有秘密基地啊!”玉瓣十分惊讶,又觉得这儿挺好玩,直接就坐到秋千上去了。
  “这个地方连我大哥和二姐都不知道,小时候在山脚下玩儿,偶然找到了这里。”印芣说道。
  然后走过去跟玉瓣一起坐到了秋千上,看着上面的天空,红光照到这里,如梦境一般。
  “小白龙,我……”
  “嗯?”
  “我说不定挨不到千年之厄呢。”玉瓣轻轻给身上的小捕头顺着毛,有点失落地说道。
  “我会陪着你的,无论怎么样。”印芣依旧看着天空,语气十分淡然。
  “我知道……你……你喜欢我。”
  “嗯。”
  “我虽然不清楚自己喜不喜欢你,但我是一个看不到未来的人,你自然可以长生,何必在我这里徒费感情呢。”
  “没有你,我再活多少年,都没有意思。”
  “小……”
  印芣搂过她,说道:“嫁给我吧丫头。”眼睛却依然看着天空。
  “啊?”玉瓣惊讶地转过头看着他,又说道:“我……我从来没有想过……”
  “丫头,我说的是真的。”印芣终于开始看着她,眼神无比坚定。
  “今夜我便回了父亲和母亲,明日就去澧罗山提亲。”
  “不……不好……”玉瓣已经有些手足无措了,小捕头却好像十分开心的样子,直接跳到印芣身上去了。
  “那……我等你。”印芣有些失落,他只是怕真的去鬼族有什么不测。
  玉瓣用手抓了一下从天上投下来的光束,轻声说道:“小白龙,其实我之前一直以为会跟师父是一对神仙眷侣呢,从有意识开始一直是他在照顾我教导我,几乎日夜陪伴。师父说我小时候身体不好,而且脑子也笨,但我都不怕呀,我一直觉得他会保护我一辈子。后来我逐渐懂事,师父修为圣人,我再看他,就像现在的我看天上的红云,可望不可及。我知道我是个不知好歹的,可知我好歹也活了几千年,那么长的时光呀,曾经我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人。”说着说着便流了泪,再往天上看,不觉有:点睁不开眼。
  印芣从来不知玉瓣有这样的心思,不过就算知道了也觉得平常,这世上生灵,有什么样的感情都是可以理解的。
  “天尊很疼爱你,他该是知道是上个月生病之事,今日说是给我们龙族送仙橘,实是借口仙橘送碧云草到问生馆,好让师父为你炼制桃髓丹。”
  “所以,我该知足对不对,小白龙。”
  “自然不该的,在我心中这远远都不够。”印芣仔细看着玉瓣,脸红扑扑的着实可爱,便未忍住笑了。
  “小白虫,你看着我笑做什么。”一改无力的语气,玉瓣都开始用清脆的声音责问他。
  “记得咱们之前每年过年都要做什么?”
  “吃年夜饭呗。”
  印芣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咱们往年都要给门上窗户上贴年画,瞧你现在这样,像极了那年画里的娃娃。”
  “小白虫!我向龙妈妈说你欺负我!”玉瓣气呼呼地捶了几下芣的胸口,印芣只是让着她,见她开心许多遍放心了。
  到晚上将睡,龙母拉了玉瓣到凉阁谈心,傍晚的仍有余光未褪,玉瓣与龙母穿着亵衣,夜晚的微光下显得格外凉爽。
  龙母双手压着玉瓣的手一脸温和地说道:“玉儿,龙妈妈看得出来我们印芣是喜欢你的,你何不嫁到我们龙族来,咱们也亲上加亲了。”
  “龙妈妈……我跟印芣……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他,所以真的没想好。”玉瓣面露难色,仍旧低着头。
  “我是过来人,你且告诉我,你如今见到印芣内心可欢喜吗?”听她这么问,玉瓣抬头看着凉阁外的荷塘,也若有所思起来。
  半晌幽幽说道:“欢喜的,看到他我心里就十分踏实。”
  “那就不会错了,你天真单纯难辨情爱,龙妈妈告诉你,这便是爱。”龙母努力用眼神告诉她,不会骗她。
  玉瓣忽然扑到龙母怀里撒着娇说道:“龙妈妈,容玉儿好好想想罢,玉儿困了。”
  “好好好,咱们进屋睡去。”龙母也无奈,笑着便依了她。
  障魔丹那边已步入正轨,不须多担心,后面日子印芣便天天来看玉瓣,龙君、龙母、印萧、印葵、并龙族许多人都看在了眼里,都认为这寰明天尊的徒弟印芣是娶定了。
  离魔族的祭祀典礼还有一月,眼看障魔丹也行进尾期了,这日龙族举办了晚辈间的一次神拳擂台,即不使仙法只拼拳脚,举办者正是紫罹神君。玉瓣觉得有趣,原想参加,被印芣生拦了,虽不能参与,但想想能看这些神龙们打架,玉瓣也已十分兴奋。
  神拳擂台即不能使用法术,只可拼拳脚,紫罹神君准备的彩头是一柄黑铁冰刃神枪,光冲这个彩头这日逐炎峰就聚集了两百多位壮年的神龙,男女皆有。
  龙君龙母携了玉瓣坐在主位观场,回头只见绿烟也在台下,见了玉瓣温柔一笑。
  “龙妈妈,印葵姐姐呢?”玉瓣掩了嘴凑过去小声问道龙母。
  龙母面含笑意眼睛注释着擂台上,温声道:“马上就见到了,葵儿自来果敢英勇,肯定要参赛的。”
  “龙妈妈,玉儿也想去,你就让我去吧。”又轻轻拉着龙母的手央求道。
  龙母收回目光看着玉瓣,假意责备道:“不可,芣儿说你身子不好,还需将养呢。”
  “好吧……”玉瓣便乖乖坐着等待开始。
  “时辰已到,比武开始!”一声锣鼓下,首先登场的便是大公子印萧,印萧沉稳健硕不苟言笑,上场便有不怒自威的气场,另外一位玉瓣未见过,眉目含笑,潇洒俊逸,一只手踱在后面,便直接说了一句:“印萧公子,请。”
  印萧不是爱绕弯子的个性,一阵疾步便向那人挥回去一掌,那人一双桃花眼微笑看着他向他打来,无所畏惧,便直接躲了他一掌。几十个回合下来,两人你来我往难分胜负,印萧见他这样淡然,似有戏谑之意,从来面无表情的他,嘴角弯一起了一抹邪魅的笑,拼了一身之力一套连环的掌法如雷电般向那人劈去,那人似觉不妙,忙拱手作礼认了输。神拳擂台的锦旗被逐炎峰的朔风,卷得飞扬飘逸,映照胜利者通身的傲气。
  玉瓣在台下看着,觉得十分无趣,还未拼尽全力就认输了,打心里瞧不起那人。十几组后,终于到了印葵,印葵一身干净利落的明黄色男装,头发也一并簪了上去,又描了剑眉,一登场拱手作礼,精致的面庞再配上这一身妆容,倒比得上最俊美的男子了。玉瓣在台下欢喜不已,一边连连叫好,一边又说道:
  “龙妈妈,印葵姐姐真好看,我改日也要换一身男装玩玩。”
  “玉儿穿不得,你这个个子穿身男装还是以为是谁家小公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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