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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匪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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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雪茫茫,这道儿真是有些不好走,十里八乡的也没个人家,山川起伏,除了几声猿啸鹰啼,就只剩黄牙儿咕咕的灌酒声了。
  君亦邪是真的拼了命,愣是要跟黄牙儿比个高低,累的跟烈日下的大黄狗一样,也要爬起来继续走,看的黄牙儿嘴角猛抽。
  “实在不行就缓缓!”黄牙儿声音悠悠响起。
  身旁的君亦邪,垂着胳膊,闷声道:“还有多久够三炷香?”
  “快了,再走八里左右!”黄牙儿答。
  又是半天的沉闷,过了一片松林,黄牙儿刚说了一句“够了!”,君亦邪便直直的倒了下去,压的一旁的枯草和积雪吱吱的响。
  “怎样,多你半柱香吧!”君亦邪扯着嘴笑道。
  “呵!”黄牙儿撇过头冷笑一声。
  “好生歇着,余下的十万里脚程还未开始呢,就走了这三十里地,便觉得自己厉害了?”
  君亦邪转头,不再看黄牙儿,这老酒鬼当真是损人的厉害。
  二人有一口没一口的饮着酒,一旁的大雪依然没有停下的迹象。
  突然,就在二人交谈之际,来时的方向一阵飞禽扑腾声,二人警觉,忙朝来路看去,隐隐约约间,好似有人影朝他们这边走来。
  雪大,看的有些模糊,近了,二人看清,是一个车队,前面几人,镖局打扮,黑袍披风,高高的官帽,骑在马上,还挎着刀。
  他们身后,是几辆马车,车上六七个大箱子,在这雪道上,缓缓而来。
  坐在路旁的二人看的新奇,没有几天便是年关,镖局商队也早已歇业,怎地还有这么一票人马,大雪天的走这古林怪道。
  马上的七八个人,长的是威武雄壮,还有一两个脸上长长一道刀疤,面色凶狠,看着就不像好人。
  那队人马没有理会君亦邪二人,直接赶着马车往前方去。
  就在马车刚到二人身前时,一旁的黄牙儿突然开口道:“停下!”
  寂静的雪林中,这一声停下可是惊动了不少风雪,为首那几个大汉猛地一勒缰绳,几匹马瞬间停下身子,原地转了过来。
  “怎地?”一个刀疤汉子道。
  “不怎地,打劫,留下车马,走人,不然剁了你们喂山中野狼!”黄牙儿突然站起身子,满身煞气的对那些人道。
  “扑哧!”
  马上那人一个没注意,差点儿笑翻下马。
  “难道这大雪冻坏了脑子?你疯了不成?”那人问道。
  一旁的君亦邪也诧异,对上这群大汉倒不是问题,只是万事总得有个原因吧,这抢劫实在不是个好理儿!
  “你走不走?干这种勾当,当真是活的太舒适了,再给你一次机会,不然接下来便是不留全尸了!”黄牙儿道。
  马上那人闻言,突然面色一紧,极其警惕的看着黄牙儿,一只手已经搭在腰间刀柄上了。
  “你是如何知晓的?”那人厉声问道。
  一旁的君亦邪听的云里雾里,这二人到底在谈些什么?
  “你走是不走?”黄牙儿已解下了背上剑匣。
  “呵!老东西,自己寻死,莫怪我心狠!下马,剁了这两个杂碎!”那人翻身下马,腰间长刀已紧握在手,配上脸上那刀疤,匪徒气息十足。
  “怎么回事?”君亦邪也已经拔出了朝之,极为戒备的看着对面七八人。
  黄牙儿边解剑匣,边道:“这不是镖局的人,箱子里有异样!”
  对面的那群人听闻话语,面色瞬变,为首那人大喝一声,提着长刀便欺身上前,刀刃划的雪花噌噌的响。
  君亦邪脚下用力,一个反手,乌铁刀鞘抽在那人小腿上,右手朝之猛提,刀芒一闪,一条胳膊伴着一声惨叫飞了出去,长刀离手,那人倒在地上,其余几人见状,脚下瞬间一滞。
  面色大变,看向君亦邪不由恐惧起来,地上那人还惨叫着,鲜血染红了地上冻雪。
  “君小子,去打开箱子!”一旁的黄牙儿道。
  那七八个大汉围成弧形,包围着二人,却又不敢上前,谁也不知,下一个断臂的会是谁。
  君亦邪走到马车跟前,箱子很大,上着锁,直接举起朝之,狠狠朝铁锁劈了下去。
  “咔嚓!”
  一阵火花四溅,铁锁已断成两半,那六七个大汉眼睁睁的看着君亦邪打开箱子,却又不敢上前。
  抬起木箱盖子,箱子内的场景让君亦邪一愣,随即大怒,那无尽的铁血煞气喷涌而出,手中的朝之都应势微微颤抖。
  箱子里,的确有异样,那是两个活生生的女人,手脚被捆绑着,嘴里塞着破布,穿着几件单薄的衣服,蓬头垢面的蜷缩在箱子里,盖子揭开瞬间,目光极其恐惧的看着外面世界。
  君亦邪面沉如水,跳下马车,没有多说一句,直接朝着那七八个人拼杀过去。
  朝之每劈一刀,便有一颗头颅起,或者一条胳膊横飞。
  眼见这几人挡不住君亦邪的凶狠,余下还未受伤的那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直接退去,跨上一旁骏马,双腿一夹,便朝远方逃遁而去。
  君亦邪见那三人骑马逃遁,连忙转头对黄牙儿道:“老酒鬼,你抵着这几人,我骑马去追,今日必须剁了这几人喂狼!”
  说着,朝之劈飞了一个大汉,君亦邪便朝一旁战马赶去。
  还未等君亦邪上马,一旁的黄牙儿道:“不用如此麻烦,我杀了他们便是!”
  话落,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来兮出了剑匣,黄牙儿一指指向已经远遁的三人,来兮一声轻啸,劈开杂乱雪花,便朝三人爆射而去。
  手未落下,三道惨叫传来,马上那三道背影头颅与身体分离,栽倒在一旁雪丛中。
  来兮如一道流光,爆射而来,围着黄牙儿旋绕一圈,才轻轻又入了剑匣。
  “好了,其余这些臭鱼烂虾就给你了,留下一人问清楚事情原委!”黄牙儿自顾自的收拾好剑匣。
  “果真是剑侠儿,这一手御剑之术,仙神难通!”君亦邪暗叹一声。
  提起朝之,看着余下几个缺胳膊少腿的匪徒,君亦邪直接冲了上去,朝之起,收了性命,只留下为首那凶悍汉子,半死不活的躺在一旁积雪中。
  转身登上马车,一一打开箱子,每一个箱子里,两个女人,她们极其恐惧的看着君亦邪,眼中的绝望又燃起了君亦邪心中无尽杀意。
  “来,出来,我是来救你们的,那些匪徒已经被我杀光了,你们快出来!”君亦邪声音极其温柔,把她们一一抱出了箱子,那些颤抖的身子不安的看着四周,看见那些地上的残肢断臂,先是一阵恐惧,随即又激动起来。
  “你们是哪儿的人?”君亦邪给她们解开绳子,问道。
  里面一个年龄稍大的女人强稳下恐惧,开口答道:“我们是附近蔡家村的人,天微亮时,这些人闯进了村子,烧杀抢掠,最后只留了我们几个女人,将我们装进了箱子,不知要运去何地,多亏恩人相救,让我们逃出了魔掌!”
  “他们屠了整个村子?”君亦邪问。
  “是!老人小孩都未放过!”有些女孩已经泪流满面。
  “畜牲!”君亦邪大骂一声。
  随即又看向那些可怜的姑娘,问道:“那你们日后将往何处去?”
  她们茫然的看向君亦邪,道:“家毁人亡了,走到哪儿算哪儿吧!”
  君亦邪无言,半晌,他掏出来一块令牌,上面是一个君字,他将令牌递给年龄较大那女子道:“你们可知陇上城?”
  那女子接了令牌,听闻话语,道:“自然知晓,白衣大将封地,天下半数之人皆知。”
  “好,你知晓就好,这块令牌你且拿着,领她们去陇上城,到了之后,可以去城主府,也可以去城南闻香楼,你拿令牌给他们看,他们自然为你们安排妥当差事。”
  “去吧!这些银子带着!”掏出一大锭银子,放在那女子手心。
  看着手里的银子和令牌,那女子突然跪地,磕头道:“公子大恩,来生做牛做马当还!”
  君亦邪忙扶起那女子,开口道:“去吧!天黑之前应该能到,城外危险!”
  那女子也不拖拉,又道了声谢,便领着十几个姑娘朝陇上走去。
  人已消失在茫茫大雪中,君亦邪返回地上那首领跟前,提起那人衣领怒道:“说说,为何要抓她们?”
  地上那人也是个狠人,疼的咧嘴,但语气还是不屑,道:“想抓就抓,干你何事?”
  “呵呵!好,就怕你交代的早!”君亦邪诡异笑着,这种人物他见的多,审讯他们,他自有一套办法。
  朝之猛地砍下,一条小臂瞬间飞起,那匪徒眼睛睁圆,好似没明白这少年为何如此果断狠辣。
  不等那人开口,朝之又起,这次是一根脚趾,那人疼得左右翻滚,大喊道:“停手,停手,我说!”
  君亦邪不闻不问,一刀又起,余下的四根脚趾齐齐断裂。
  那人一滞,紧接着杀猪般的惨叫声起,哭喊道:“停下,我说,停下,停下……”
  君亦邪收起朝之,静静的盯着地上满身鲜血的那人。
  “我说,我都说,是老大,他每年要弟兄们在年前下山为他搜罗女人,都是他指使我们干的,与我无关!”那人恐惧道。
  “老大是谁?”君亦邪问。
  “是邙山大当家黄太湖!”那人道。
  “可是西蜀邙山?”
  “是!”
  “好,我知道了,你也该死了!”说着,君亦邪便一刀划过那人脖颈,在那人错愕的眼神中,结束了他的生命。
  转头看向黄牙儿,君亦邪道:“走吧!上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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