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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宇行宫,此时虽已夜色渐深,整个行宫的侍从还在忙忙碌碌,安排明日的启程。
因为一系列事情,容齐在临天待的时日已久,他毕竟是一国皇帝,也该回去了。且因为天仇门的变故,傅鸾近日也来不及逼迫容乐的婚事,容齐回去也可以随时注意傅鸾的动静。
院内忙碌的侍从似乎并未注意到有一条黑影轻车熟路的去了启云帝所在的寝殿,容齐并没有休息,正在殿内的书桌前神情专注的挥毫泼墨,小旬子随侍在侧。
忽然殿内的角落似乎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响声,引得主仆二人同时看过去,看清来人,小旬子口即将脱口而出“保护陛下”也压了下去,对着来人躬了躬身子,并对启云帝恭敬道,“奴才先退下了”。
“守在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容齐吩咐道。
一时殿内只剩下二人,容齐上前拉住女子的手,关切的问道,“容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可是发生了何事?”刚刚他就注意到了容乐情绪不对,虽然女子的表情看似没什么不同。
这也是他们这么多年相依相伴培养出了的默契。
随着容齐关切的问话,容乐压抑了一整日的情绪终于决堤,如乳燕投林般投入容齐的怀中,在这个时候她终于可以不再佯作坚强。
“齐哥哥”,她轻唤,不经意间露出的脆弱深深扎痛了容齐的心。
拥着女子的手也不自觉的收紧,眼中是满满的疼痛,容齐眼中一暗,低头,一双温热的唇轻轻附上女子仍带着几丝夜风微凉的唇珠,辗转反侧,轻柔缠绵,夹杂着满怀的怜惜也爱意轻轻的传递给怀中的女子。
容乐先是有些惊讶,但很快感受到男子的爱惜,不自觉随着男子的动作给出了几分回应,像是得到鼓励的小孩,男子终于不再满足与唇间,进一步攻城略地,想要把自己一腔的心思传递给她。
这种时候的容齐,完全不同于平日的冷冷清清,多了几分不同于平常的炽热与决绝,就像是他的爱,毫无保留,包括生命。
只是这样的容齐只有一个人可以看到,那就是他怀中的女子。
容乐被吻的几乎腿软,靠着容齐的支撑才能勉强站着,刚刚负面的情绪早就一扫而光,眼中心中只有这个全心爱着她,而她也深爱着的男子。
过了很久,容乐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容齐终于抬起了头,眼中似乎盛满了星星,灼灼的看着她,容乐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抬头刚好撞进了这双眸子中。
眼中是她发丝凌乱,面色酡红的模样,写满了喜欢与爱慕,看着她郑重的说道,“容儿,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在”。
其中隐下的千言万语,容乐看的真切。
不论距离多远,只要她需要,即便是千山万水,容齐也一定会来到她的身边。在他的心中,只有容儿才是他的全部,皇权不过是保护她的一个工具,甚至他的性命都比不过女子的万一,他毕生的信仰只惟愿她安好。
虽然早已深知,容乐还是忍不住感动,他的爱太过卑微,但她又何其有幸,容乐忍不住想要千倍万倍的对他好,比起她,这个男子更加缺乏安全感。
容乐紧紧搂住男子的腰杆,整个脑袋都埋在容齐的胸膛,声音有些闷闷,“齐哥哥,此一别不知何时再能相见,我很想你”。
“我亦是”,男子温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容儿,一定要保重好自己,有什么事第一时间给我传信……”,他本不是一个喜欢多话的人,但是遇到她,便有无数的关切之语想要说与她听。
容乐听的认真,也不觉厌烦,心头都是满满的甜意。
夜色渐深,远处的天边依稀可见淡淡的光晕,白日即将到来。两人温存了许久,容齐牵过容乐的手,走到一处小几旁,道,“容儿,陪齐哥哥对弈一局如何?”
“好”,两人相对而坐。
说是对弈,其实是在商量之后的计划,容乐道,“齐哥哥,制药班即将开班,宗政无忧那边计划也已经开始。傅鸾的目的是要毁了临天,让云贵妃的两个孩子互相残杀。我想她应该还会想办法让我嫁与他们其中一人,如此才好行事,毕竟距离这么远,天仇门的据点已毁,她的手也伸不了这么长了”。
容齐已经知道,傅筹和宗政无忧正是当年云贵妃的两个儿子,其中一个被他母后抱走,精心培养多年,就是为了今日。这些事容乐暗地里派人透露给容齐的暗探知道的,虽然她知道很多事情,却有一些不是她可以直接说的,并不是因为不信任容齐,只是她是如何知道的,这个问题怕是解释不清,且她也不想骗他。
容齐也知母后对于云贵妃的恨意,为了保护容乐,这些年他也在暗地里仔仔细细调查了他的母后,正因为如此,更加清楚的知道,容乐说的不错,这的确是他的母后会做出来的事情,就如她害得容儿家破人亡,却还要利用稚子来达成自己的计划。
“齐哥哥,这不怪你”,容乐轻声道。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对于母债子偿这种观念并不认同,她认定的是冤有头债有主,她的仇人就是傅鸾,以及帮着傅鸾残害秦家以及无数无辜之人的秦申。
东方已经渐渐泛起了鱼肚白,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齐哥哥,回去启云一定要保重,容儿一定会想到法子医治齐哥哥的,之前寻找的三位药,前两日公孙会长传来消息,其中一味药已经有些眉目,天命之毒终有一日会解的,容儿还要齐哥哥陪我白头偕老呢”,容乐故意玩笑道,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件事情原本不打算告诉容齐,但是上次杏林大比赏药环节,她放出那个寻药的消息,以齐哥哥之聪慧定能猜到一切,所以也就不在隐瞒。
容齐似也被女子的笑容感染,脸上同样露出了温润的笑意,他温声道,“好,齐哥哥定会一直陪着容儿的”,齐哥哥也不舍容儿孤身一人,只是这句话并没有说出来。
天将将亮,启云的队伍出发,踏上了归程。临天皇携众位皇子和朝中重臣前来相送,容乐公主自然也在相送的队伍当中。
众人却没有注意到真正的容乐公主却是混在了启云的队伍当中,扮作一位侍女随侍在容齐左右,容乐一直将他送出了城外十里之外,才趁着夜色悄悄返回。
柳白一整天一整夜都没有见到容乐,早已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再思及主子离开时情绪的异样,简直不敢多想,也不敢闭眼,甚至不敢露出任何异样。
容乐回来时见到的就是这幅样子的柳白,心中顿时升起了几分愧疚,柳白到是无所谓,见到主子平安回来,即使再让他熬个把夜也没啥问题。
“柳白,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容乐想说些什么,只是最后能说的也只有这些,她要做的事情很难,现在只是一个开始,不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她只能尽量不让身边的人为她担心,却不能做出保证。
容乐回屋休整了一下,很快又乘着马车去了杏林大会的驻地。
她要去确认一下那个消息,在她心中最重要的还是齐哥哥。她没有与容齐说的是,若确认了药草出现的消息,她打算亲自去一趟,这三味药草十分重要,也十分难得,一点差错也出不得。
去到杏林大会的时候,众人一见是任安很快就把她迎进去了,现在杏林的大夫们很少有人不认识任安,容乐并不因此而骄傲自得,与往日并无不同,引得众人暗中更加佩服。只有容乐知道,她的目标并不在此,而是整本书的大boss,未来要走的路也不是他人可以想象的,但是她需要这个势。
听闻容乐到来,两位会长早已等候在厅内,容乐也不与他们客气,直接开门见山的询问药物的情况。
公孙岚知道这件事情对于容乐的重要性,也不耽误,很快便派人将那位带来药草消息的弟子带了进来。
容乐仔细询问发现的地点和药草的模样和性质,便确定了极有可能是其中的一味药草,说不激动是假的,她已经做好了长期奋战的准备,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有收获,拿出画好的药草,抽出其中一幅,再次与弟子确认无疑,容乐的心终于暂时放下了。
接下来就是出行的事宜了,傅鸾那边她打算交给齐哥哥暂时拖一段时间,且启云与临天距离这么远,又断了傅鸾一条手臂,这里有痕香撑着,应该可以。
只是她与公孙会长说好的,制药班马上要开始了,这样一来一去定会耽搁一段时间,似乎察觉到容乐的迟疑与为难。
公孙岚与司徒昕对视了一眼,公孙岚道,“任大夫不必为难,我与昕弟已经与其他长老商议,之前选出的十名大夫可以与任大夫一起上路,且学医本就是望、闻、问、切,这样一路上任大夫也可以教授他们,还可以进行实地考察,除此之外还可为任大夫带路,可谓是一举两得”。
容乐眼前一亮,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