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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妹容乐,见字如面。容儿独身居临天京城,兄甚忧,恨不能快马疾行相伴左右,只是身不能往,甚憾。兄知容儿千金堂开张数日,进展顺利,特在此送上贺礼。半月之后乃容儿生辰,兄必备上礼物相赠。兄安好,甚思念之。落款:容齐”。
容乐坐在烛光下仔仔细细看完了容齐的信,齐哥哥说他思念她,而她又何尝不是思之念之,一时之间往日的美好记忆纷纷浮上心头。
“咚咚咚”,忽听外面有人敲门,慌忙收起心中的情绪,将信件贴身收藏妥当,从容道,“进来”。
是萧煞,这么晚了应该是之前的事情有消息了,果然听得萧煞说道,“主子,傅筹回来了,如主子所料,并未大张旗鼓,而是隐藏行踪落脚在了东郊客栈”。
容乐眼中一亮,“好,明日我们便去清凉湖游玩,记得邀请千金堂的任少东家”。
萧煞听时还有些诧异,看到容乐眼中的神色,立即明白了,躬身应“是”,转身便下去安排了。
第二日,天气和朗,微风徐来,果然是游玩的好日子。
容乐扮作一副翩翩少年郎的任安,而痕香则扮作容乐公主,一行人相约来到东湖湖畔。
此时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东湖风景一片秀丽,到是有几分江南的感觉,使人观之心情舒畅。
几人租了一艘画舫翩翩泛舟湖上,此时湖上已有几艘小船以及画舫在此游玩。
在来此之前容乐已悄悄观察过,东湖不远处果然是有一家客栈坐落在树林间,外面看起来很是普通,但容乐已知这就是天仇门的暗点。
容乐收回心神,尽情享受今日的湖光山色,因为她知傅筹会自己出现的。傅筹的行踪掌握在她们手中,而她们的行踪想必傅筹也知晓,只是却未必知今日的容乐非容乐。
吩咐婢女在船头摆下小几与坐垫,容乐几人按序入座,公主自然坐于上座,萧煞与泠儿随侍左右,任安坐与公主对面。临行还雇了几名舞姬来添几分乐趣。
此时舞姬站在不远处袅袅娆娆的舞动着,任安正自得其乐的享用着桌子上的美食以及美酒,颇有几分潇洒的气质,就连坐在对面的公主也不禁为其神色着迷。
“任少东家,如此好的光景,不赋诗一首岂不有些浪费春光?”虽看不到公主的容颜,但不难听出声音中的邀请。
“既如此,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任安潇洒行礼,起身踱到船边,抬目远望,郁郁葱葱,偶有朵朵野花盛开其中,天空几朵云卷云舒,就连心情都是心旷神怡。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任安边迈步边缓缓道来,随之一副春光潋滟的美景也展现在众人眼前,久久不能回神。
“好诗”,突然传来一声陌生男子的声音,众人回神向声音来源处看去,不远处一艘画舫的船头,男子一袭黑衣劲装,将精壮有力的身材勾勒出来,与此形成反差的是男子的面容如玉,完全不差于称为天下第一公子的宗政无忧。
声音也是意料之外的温润却又难掩几分霸气,察觉到众人的视线,男子看向任安坦然一笑,“在下恰巧听到公子所赋诗词,不禁为其折服”,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欣赏之意。
任安看向公主方向,虽然只一瞬,但她还是发现了公主眼中一闪而过的欣喜。
已经看过傅筹的画像,又有痕香欣喜的神情,此人定是傅筹无疑。
任安潇洒的收起手中折扇,双手交叉行了一礼,“多谢公子抬爱,在下献丑了”。
此时傅筹才看清任安清俊的容颜,与宗政无忧相比竟是不分伯仲,且难得的是此少年清透潇洒的独特气质,使人不由的为之吸引。
特别是听到夸赞既不骄傲也不卑微的性情,傅筹心中不免生出几分相交之意,“不知在下可否有幸请公子小酌几杯?”
眼见鱼儿上钩,任安依旧保持淡然的神色,听到傅筹的话似有些为难,说道,“此间公主才是主人”,看向公主所在。
“竟不知公主在此”,傅筹表现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惊讶,“只是不知是哪位公主?在下竟有幸在此得见尊颜”,即便是扮作一个普通的平民,他却也未有初见皇家的兢兢业业,反而是萧然洒脱的很,极易让生在金丝笼中的诸如公主等人物为之吸引。只可惜任安早有准备,而公主也未必是真正的公主。
想必痕香是经过精心训练的,所以即便傅筹在此也未认出她来,只见公主起身道,“本宫乃是启云国容乐公主,不知公子高姓大名?若不嫌弃不若来此小坐”,她指了指旁边空出来的位置。
“在下无筹,既然容乐公主美意,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他用了无筹的名字,正是小说中他登基之后改成的宗政无筹,只是不知他是否原本就叫这个。任安向公主使了个眼色。
傅筹向公主施了一礼,向身后的人吩咐了几句,衣袍微动,转眼间便落在了她们所在的画舫之上。
功力果然高深,任安心中暗道,比之齐哥哥竟也不差。
一行人重新落座,任安与傅筹一左一右坐与公主两边,鼓乐声起,舞姬们再次起舞。
“还未请教公子大名?”傅筹看向任安方向有礼道。
“无筹公子客气了,在下任安,区区大夫而已”,任安笑了笑,答道。
“如此良辰美景,本宫有幸结识任少东家和无筹公子,实乃佳事,不若共饮一杯”,公主端起前面的酒杯做邀请状。
任安与傅筹也举起了杯子饮了杯中的佳酿。
傅筹正坐在任安的对面,对面前的少年很是欣赏,但他今天的任务是要取得公主的好感,所以大多时眼神留在了公主身上,此时共同举杯,饮下了杯中的酒,却不料一抬头看到对面的少年因喝酒脸颊燃起了两朵红晕,看起来竟有些可爱,十分的诱人。
任安已经发觉傅筹的注视,因为她的喉结是假的,有些担心会被傅筹发觉异样,心中一动,“无筹公子,如此芬芳美景,在下刚刚献丑被公子看到,现在不知在下与公主可否有幸聆听公主佳句?”
话落公主也同样投来期待的眼神。
如此大好机会,傅筹自然不会拒绝,而且对于面前的少年,不知为何竟有些生不出拒绝的心思,“在下恭敬不如从命,只是不擅诗词,来琴”,他向身后之人吩咐道,上位者的姿态无意间便展露出来。
下人取了琴来,傅筹起身选了一处船边席地而坐,琴便放在腿上,轻轻拂过,一阵清雅之音随之而起,铮铮之声不绝于耳,倒是别有一番兴味。
琴音初初听来颇有清新、悠扬之意,细听却难以忽视其中夹杂的沧桑,不知此人究竟经历了多少世间的沧桑与磨难才能做出如此悲伤内敛的曲子。
任安不禁有些心疼与他,这也是一个被傅鸾利用的可怜人,他也并未有伤害过自己,心中难以对他生出仇恨。
琴音终了,任安与公主纷纷鼓掌。
“好听,想不到无筹公子竟是如此风雅之人”,任安发自内心的欣赏与他。
公主也同样毫不吝啬的夸赞,“无筹公子真乃是风雅绝伦”。
“多谢公主抬爱”,他先向公主行礼,接着才转身谢过任安的夸赞,“任公子也是懂琴之人?”虽是疑问的语气,却是肯定的话语。
“不敢当,略通一二而已”,任安笑了笑,并未因为他的态度而有所动容,话语一转,接着说道,“相较于此,在下对于医药更加精通,以后无筹公子若有需要可以随时前来”,说着将一枚千金堂的牌子递与他。
作为一介商人,如此行事才属正常,所以任安并不担心会引起傅筹的怀疑。
傅筹也没有拒绝,伸手接过,“多谢任少东家好意,无筹在此先谢过了”,将牌子收与袖中作了一揖。
傅筹虽然是一个将军,但是从天文地理到经史趣闻竟然都知道一些,不要提早已身深陷其中扮作公主的痕香,就连女扮男装的容乐都觉得相谈甚欢,更是与其约好下次有机会再一起游玩。
傅筹表明他最近都会在东郊客栈暂宿,而任安自然是在千金堂,只是公主身在他国,且为和亲而来,较为不便。
日暮黄昏,一行人于清凉湖边分别。
正在向前走的傅筹突然对身后的项影吩咐道,“去查一下任安的资料”。
“是”,项影转身不见了踪影。
而此时正在回城中的容乐早已料到傅筹的动作,任安的身份已做了万全的准备,就怕他不查。
任安先回了千金堂,然后在公主回府之后,才扮作婢女悄无声息的回到公主府中。
痕香在府中通常扮作婢女,有一句话说的好,要想骗过别人,首先得骗得过自己,所以容乐只交代了几句,两人便分开了。
夜半时分,忽听到有细微的风声,看来痕香是去傅筹那里了,容乐收起笔墨,看了看手中写给齐哥哥的信,连夜让萧煞传出去,然后一夜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