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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打死腥戎中尸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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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了有狼,远了有狗,齐锦堂现在还哪有心情寻思吃什么狗肉!
  踉跄是有意的,摔倒当然也是有意的,摔倒的时候赵丰年还有意地侧了个身。
  赵丰年的肩膀子上搭着狼爪子,首当其中要做的事,必然是先让那匹狼从他的身上下来。只是现在他头也回不得,枪也掏不得,不往地下躺还能怎么办?他倒下的时候故意侧开身子,本想着能让那匹狼的爪子踩个空,自己好顺势爬起来。刚开头的时候,事情还能照着他的预想发展,自己摔倒,野狼的重心一偏,确实给它闹了个趔趄。
  可谁料那畜生灵巧得要命,赵丰年才刚刚翻过了身,那匹野狼前爪子一抬,反手又给他按回了地上。赵丰年现在翻了身,正好亮出了喉咙让狼咬。围着他的人群原本还想看看热闹,这一下看见野狼占了先机,乌央一下子全都跑了!齐锦堂在旁边急得乱蹦,可是他能有啥办法?
  别看这匹孤狼精瘦精瘦的,它也毕竟是山里的大牲口,去了血肉骨头沉,少说也得有个六七十斤。再赶上赵丰年三天没混上吃食,现在一肚子的水,哪有力气和它较量?这会只能横起他爹的那根铁拐,架着野狼的脖子。没奈何刚刚摔得哪下子不轻,赵丰年左半拉膀子一阵一阵地发麻,那牲口的蛮劲又出奇的大,眼瞅着野狼的那张臭嘴离自己的脑袋越来越近,腥臊恶臭的口水滴滴答答地淌了他一脸,要是现在还不张口,恐怕还没等到关东,他真就要折在半道上了:“齐——咳咳……你他娘的看啥热闹呢……帮忙啊!”
  齐锦堂再怎么说也只是个给人看病抓药的大夫,说白了,他就顶算是半个文人。一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年过半百的小老头子,能有多大的胆?让赵丰年这么一叫唤,这老头看了看眼瞅着奔袭而来的野狗群,再看看这匹淌着哈喇子的饿狼,非但没有上前给他出力,反而“妈呀”一声,转身跟着人群跑了!
  “齐老鳖!我日八辈祖宗!”看着齐锦堂越跑越远,赵丰年心里头那个气啊!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他光生气有啥用?赵丰年就感觉自己的脖子让个又湿又凉的东西来回划拉,恐怕那野狼的臭嘴已经顶上了他的脖子,现在正伸着舌头舔他呢!
  “是个人就他娘的信不着!原本我还寻思崩死了野狼崩野狗,今天祭祭五脏庙。没成想……”
  没容得赵丰年矫情完,他就觉得自己左边的小腿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也亏了这阵剧痛让赵丰年清醒不少:“狼咬脖,狗咬腿,我去他奶奶个孙子的,横竖都是死,老子跟你们拼了!”
  这一下子他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力气,没等那帮野狗跟上,赵丰年抬起右脚,对着那野狗的脑袋就是一顿猛踹。野狗吃痛,终于撒开了嘴,赵丰年方才奋力的挣扎,也终于让身上的那匹狼不得不重新调整站姿。就在那野狼抬起脑袋的一刹那,赵丰年一提膝盖,照着野狼的裆下就是狠狠的一下子。
  别说是狼,就算是头黑瞎子,裤裆上挨了人这么一下子都受不了。就听那野狼哼唧了一声,眼珠子翻白,伸长个舌头,“咣当”一声就摔在了地上。一人、一狼、一狗就这么横七竖八地在地上躺着,刚刚近前的野狗还在寻思该先对谁下口呢,赵丰年倒是先拄着铁拐爬了起来。让野狼的口水洗了把脸,又让条野狗咬伤了腿,赵丰年是一肚子的恶气没地方撒,抬手把铁拐掉了个头,对着躺在地上翻白眼的野狼,抡圆了铁龙头就是一顿猛锤:“吃老子!吃老子!吃老子是不是!”
  可怜那野狼刚让赵丰年踢烂了档,没等缓过劲来,又叫他给锤烂了脑袋。野狼倒在血泊里抽着腿,崩了赵丰年一脸的血。这家伙活像个恶鬼一样,抹了把脸,拖着铁拐又一瘸一瘸地走到了那群野狗近前。
  “来呀!狗杂种,来吃了老子啊!”
  都说“软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狗这东西通人气,看着赵丰年拎着根铁拐活活锤死了一匹狼,这群野狗那还有了吃人的胆子?就听为首的一条大狗呜嗷地悲鸣几声,狗群也跟那群难民似的,没一会的功夫全都气势汹汹地跑没了影。剩下那只咬伤了赵丰年左腿的狗,因为让他给踢蒙了脑袋没来得及跑,趴在地上冲着赵丰年呲牙,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要是换做平日,就冲着同病相怜这一点,赵丰年没准真能放了它条活路。今时不同往日,扑奔关东还有几千里地要走,他也实在是给饿怕了,多出六十多斤肉来留着路上吃,终归有备无患。
  “你他娘的还敢冲我呲牙?咋?还想咬我?”
  这条狗就好像能听懂赵丰年说话似的,这头他刚说完话,就听这野狗撕心裂肺的咆哮一声,跳起来就要啃赵丰年的脸。
  “我去你奶奶个孙子的!”情势危急,赵丰年完全是下意识地举起铁拐一档,这野狗就地撕下了赵丰年胳膊上的一层皮。
  野狗趴在地上呲着牙,赵丰年这胳膊跟腿上撕心裂肺也是的疼,手里的铁拐终于叫他给给举得老高:“给脸不要脸是不是!老子本想让你死得体面点,你他娘的翻过头来就咬人!”
  手起棍落,那野狗悲鸣了一声,也让他给开了瓢。
  分割一百二十来斤的狼肉和狗肉并不是一件多轻松的事,更何况赵丰年的胳膊和腿上已经负了伤,手头又恰好没有切肉的家伙事。眼看着精肉却下不了口,世上哪还有比这更闹心的事?
  赵丰年正对着死狗和死狼干瞪眼,就听见身后不远处有个沙哑的动静唯唯诺诺地说:“那啥……少爷……我这有刀!”
  “我日你个姥姥!”赵丰年不用转头都知道,这动静准是齐锦堂没跑!
  赵丰年反手掏出背上的火铳子,转过身就拉下了枪栓,“你他娘的还有脸回来!回来看看我死没死是不是?滚!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我真不是不想救你,我是真他娘的不敢啊!不信你瞅瞅……”齐锦堂苦着个脸,撩开了自己上衣旳衣摆,把裤裆那一片湿乎乎的地方指给赵丰年看,“我本来都跑了挺老远,可后来转念寻思……毕竟你是我小师傅的亲儿子,就算……就算死了我也得……”
  “死你奶奶个腿!你全家都死了,老子还活得好好的!”没等齐锦堂把话说完,赵丰年已经把枪抬了起来,“赶紧给老子滚,这里的肉没你的份!”
  看着赵丰年抬枪,齐锦堂咣当一声就跪了下去,一边两手合十拜着菩萨,一边长吁短叹地哭上了:“嗨呀……我这老骨头一把,死了也不值钱……少爷呀,你现在可是负着伤呢啊!医者父母心,先让我给你止住血行不行啊……这么流血可不行啊!嗨呀……你要是死在这了,你爹的仇让谁来报啊!先让我给你止住血,哪管我给你处理完伤口,你再崩了我也行啊!”
  赵丰年是真想一枪崩了他。
  然而转念一想,这是他赵丰年第一次出赵家堌,去关东怎么走,只有齐锦堂知道路。这旱道上的难民虽多,可是谁能保证难民里头没混着啥披着人皮的狼?齐锦堂这人确实不怎么样,但总算是这条道上他最知根知底的人了。再说他刚让野狗咬伤了胳膊腿,谁知道这畜生的臭嘴里头有没有毒?
  现在赵丰年的脑袋瓜子就已经开始发沉了,不知道是野狗的臭嘴上真有毒,还是自己流的血太多,他要是再不包扎一下伤口,恐怕真的过不了今天了。
  赵丰年看着齐锦堂磕头如捣蒜的下贱样,终于放下了枪,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道:“来,先过来给我看看这伤口是怎么回事!”
  “得嘞!”齐锦堂如蒙大赦,掏出自己的小布包,屁颠屁颠地就跑到了赵丰年跟前。只等他把赵丰年的裤管和袖子口用刀划开,方才那一脸谄笑顿时就僵在了他的脸上。
  赵丰年手上的那条胳膊那条腿,现如今已经是黑乎乎的一片了!伤口里头带着白浆,用镊子一挑,全是黑乎乎,黏答答的黑肉。齐锦堂看着面如白纸的赵丰年,又用镊子在他胳膊上夹下了一块黑肉:“少爷,疼不?”
  赵丰年皱着眉头,说话的动静有气无力:“不疼……赶紧给老子包伤口啊……你他娘的在那墨迹个啥呢!”
  “伤口发黑,受创区域可见白浆,骨肉化成膏状,触之无痛感……”
  齐锦堂在心里叨咕着赵丰年的种种症状,这颗心也像扔进了海里一样越来越沉——把赵丰年给咬了的,还真不是啥普普通通的野狗,那是条“腥戎”!
  猫猫狗狗的,因为常年活在人堆里,难保不会沾上点人气。猫这种东西,天生带着股灵气,脑瓜子机灵,又一肚子花花肠子,人类或多或少都会提防着它点。狗就不一样了,都说“狗死不嫌家贫”,这家伙憨憨傻傻的,遇着了猫只有受熊的份,再加上懂得跟人处关系,又是摇尾巴,又是守宅护院的,人类自然也不会对它有什么防备。
  可是咋就没人想想,啃着肉骨头的狗,难道就没寻思过人肉好不好吃?
  最有心眼的,永远是最会装傻的。
  放在太平时日倒还好说,人有吃食,狗也饿不着肚子。赶上闹灾荒,人能讨饭,那狗呢?吸饱了人气又忍不住饿的狗要么钻了乱坟岗,专门挑着薄棺材下手掏死人的肠子吃;要么干脆直接奔着活人使劲,专挑落单的路人开刀。
  但凡是咬死活人尝着腥的野狗,从今往后除了人肉,啥都进不了它们的眼里。因为常年吃人,这种东西的身上总会带着股子腥味,当地的老百姓都把这东西叫成“腥戎”。
  腥戎的嘴,比毒蛇还臭。那嘴里头煞气包着尸毒转,只要让它咬了一口,就顶算提前去阎王爷那报道了。不过万幸齐锦堂是祝由科的人,只要能在这荒郊野岭上找见个人家,赵丰年的一条小命或许还能有救。
  赵丰年疼得满脸是汗,咬着牙冲齐锦堂说:“我他娘的……是不是中毒了?还……还有救没救?”
  齐锦堂是说啥都没想到,赵丰年这胳膊腿都已经烂成个窟窿了,他为啥还能说得出话。这功夫,齐锦堂已经把布带子绑在了赵丰年的胳膊和腿根子上,要是尸毒侵体,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他:“你是真他娘的能挺啊,别怕,你这毒我救得了……”
  齐锦堂正抱着赵丰年四处寻摸人家的当口,就听赵丰年抻着个脖子有气无力道:“别动我的拐……”
  话音一落,赵丰年的那只手就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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