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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章 湖边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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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口子谁也没占到谁的便宜,越想越好笑。赵为筛刚刚松开手,后面突然有人说话来着:“大哥大嫂,什么事把你们俩笑成这样,要不,说出来一起分享分享啊。”
  由于赵为筛背对着门,面对着炉膛。万菊花倒是面对着大门,面前放着风箱,他们俩面对面嬉戏,当桑格多从门口进来,大老远看见万菊花左右摇摆着脖颈,从赵为筛怀里挣脱的同时,笑得刹不住车。便禁不住问一句。铁匠见有人问话,急忙转身。万菊花抬头便看见是桑格多,眼睛里露出惊喜的同时,生怕赵为筛刚才抱着自己,给桑格多看到,一刹那脸上涨得红彤彤的。“桑格多,你到哪去了,我以为你再也回不来呢。临走,你得跟咱们打声招呼不是。免得,我们一家为你提心吊胆啦!”
  桑格多笑着说:“不好意思,我走得有点急,这件事办得的确有点不合情理。对不起大哥大嫂了。”
  赵为筛不由分说,语气中带有一至亲至爱的那种关切。实质上,他说出这句话,其内心也有点忐忑。明明是图的人家银子,却偏偏假装关心,撒谎咋就不脸红呢?他无心自问。当看到桑格多手里提着好大一包礼物,他当然知道是送给他们家的了。便立刻转怒为喜,笑脸相迎:“啊哟,不是我们怪你,你说你放在我们家东西可不是一般值钱的货色是吧。三天五天不归,倒没什么大惊小怪。二十多天你音讯全无,吓人啦兄弟。难道你不知道乱世之秋,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吗!”
  赵为筛意在让桑格多知道他们俩有多担心的同时,确实令那桑格多感激涕零。对他们夫妻俩也不甚了解,对赵为筛所言当然深信不疑。不过那铁匠赵为筛在他眼里算是老实人。初步断定,他是个怕老婆的主儿。
  老婆画个圈让他站在那里,他便站在那里。“大哥大嫂,容我跟你们解释一下。没跟你们打招呼,不辞而别,还真的不是在找借口。而是时间已经接近年关,稍有迟疑,吐蕃这一趟生意无法完成,我从你们家走后直接回吐蕃。不过我带回来一个好消息给你们,我桑格多也做马帮了。二十多天一个来回,比起西羌到榆树沟,路途近好几百里。你看,我给你们带来了吐蕃的葡萄干,大红枣,还有茶叶......榆树沟市场绝无仅有,都是我们老家特产。”
  他一边说,一边从包裹里一件件取出来。放在铁匠他们家炉台上。万菊花一听,眼前一亮。“啊哟,我知道了,毁蒙举大爷带走李大叔,原来就是奔着你去的呀。他们口中的吐蕃马帮,原来指的就是你桑格多吗?”
  万菊花吃惊的看着桑格多,半晌才挤出一句话。可能是因为不敢相信,看上去不起眼的小商小贩,突发奇想跑马帮,而且还一炮打响。万菊花连连摇头,表示不敢相信。桑格多身材矮小,虽然留有满嘴山羊胡子,眼睛蓝蓝的有点大。一看就知道不是汉人种,而是少数民族。
  别看他其貌不扬,说一口流利的汉语,在那个时候可不多。看上去似曾本分的吐蕃人桑格多,令万菊花刮目相看。尽管龚桑巴于桑格多与自己无亲无故,生意场上也风马牛不相及,对他们俩做同样马帮生意,万菊花心里还是有点担心。“噢,对呀大嫂,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啊!”
  幸运的是,龚桑巴春节前不会再来榆树沟,桑格多也是借此机会发笔小财。如果两个人马帮来榆树沟,彼此互不打搅,倒是万幸。俗话说,要饭不可同行,生意不可同行。如果榆树沟马帮在世,恐怕这些事都不会发生!至少,那李彀每一次都会从西羌给他们家带好多榆树沟没有的贵重物品。对他们家的好,万菊花从来都没有忘记。但愿李彀他们好心有好报,好人一生平安。
  说实在的,不谈老李头接济过他们家,也丢开老李头发生在她身上的城南旧事。单凭李彀对他们家的好,自己就得感谢人家一辈子。除了感谢,万菊花心里还有另外一种想法。
  就是将自己大女儿赵晓燕许配给李彀,通过他对李彀和自己大女儿赵晓燕相接触眼神中,万菊花可以判断出他们俩有种青梅竹马的感觉。尽管铁匠看到李家人不怎么善待,但两个姑娘都李彀和构大爷还是有礼有节。
  这件事埋在万菊花心底里,她没有把自己想法告诉赵为筛。因为他知道,那铁匠赍恨老李头和自己有染,心里一直闷闷不乐。万菊花相信,等有一天当赵为筛知道自己的铁匠之所以有了今天,多亏那李提山绞尽脑汁想方设法炒作的结果。
  估计铁匠虽然不为所动,但至少不予反对她女儿赵晓燕,于李彀的这门亲事。唉,可惜了,多好的一对年轻人。谈不上门当户对,但至少自家姑娘和李彀绝对般配。
  她当然希望李彀带领的马帮,会突然出现在榆树沟。然后,李彀带着好多礼物,向她姑娘叙说自己周游列国去了!尽管万菊花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从心底里,她希望这个美梦成真。
  万菊花在替女儿于李彀的这门亲事,感到惋惜。那么被沙尘暴卷走的李彀,到底怎么样了呢?让我们回到锦翚珲带着马帮四兄弟,迎着太阳升起的地方找路开始吧。
  沿途,他们在沙滩上插下柳树枝,回来不至于迷路。让锦翚珲带着马帮小年轻出去,构大爷放心。他知道锦翚珲肚里几斤几两,和他爸做一辈子老邻居,这一点还不掌握那他构大爷算是白活了。看着锦翚珲长大的构大爷,深知他老爸祖传周易八卦,天文地理。几时风雪几时雨止,锦翚珲掐指一算,分毫不差不敢保,算出个七大八应该不成问题。
  申鼙不答应了,他气呼呼来到构大爷面前,不客气的质问构大爷“他大爷,你安排我家男人锦翚珲走了,搭帐篷、支锅灶这些男人干的活谁来帮我?你老不会告诉我,和你们家挤在一个帐篷睡觉吧!葛聃有那么多大男人,偏偏安排咱家男人探路。和你老做邻居啊,咱做得不怨啦!”
  说话间,申鼙拿下头上狗皮毛,露出满头披发。她一甩头,赌气的来到构大妈身边。看到申鼙露出这种泼辣样子,难怪锦翚珲总是怕他。你看申鼙,那一副好身板有一米六五高。长脸大嘴巴,高鼻梁上却配上一双小眼睛。两眉中间,一道深深的竖纹,加之两频颧骨凸出,所有这些面向,注定她要成为锦翚珲家主心骨。
  颧骨高证明此女子宿命硬,能当家做主,主人公气质尤佳。操心劳碌,吃苦受累都不怕。可怕的是女命硬朗,男命受挫,十有八九克夫面相。加之两眉之间那一道看似不起眼的竖纹,命学释义为离玄之剑,大凡与之同床共屋之人不死也得塌层皮。
  构大妈阬头忙着整块沙地搭棚,狗群英和构群翠姐妹俩正在往帐篷上扣绳索。见申鼙脸拉得老长,她起身看着申鼙一眼,然后给她身上掸掸沙尘。“我说你个老家伙,看把人家媳妇气得,和马帮一起去找路非得他们家锦翚珲吗?让马帮自个儿去你有啥不放心的。”
  见构大妈当着自己面,指着构大爷一顿数落,申鼙心里美滋滋地。她这个人啊哟,有一种习惯,对待不敢得罪的人,受了委屈一般都到构大妈身边撒娇。至少,构大妈不问青红皂白,始终能站在她一边。啊哟,你看构大妈又是哄她,于是找好东西给他吃,体贴入微。“就是嘛,你把我们家男人叫走了,剩下我们娘仨搅水也不混。”
  由于构大爷在葛聃人面前没人敢违拗,申鼙当然也不例外。所以,一肚子火不知道往哪发。这不,得到构大妈赞同,心里嘚瑟多了。也难怪她焦急万分,因为一天时间,又要搭帐篷支锅。又要和大家伙一起做火烧饭,西羌人吃食可麻烦多了。杀羊煮肉,和面做馕。锦翚珲这一走,两个姑娘能干啥?
  搭帐篷是件大事情,这可咋整?申鼙的得理不饶人,令构大爷惹都不惹她。构大妈再三劝说,总解决不了申鼙家的根本问题。确巧,李彀见湖边人已经走光,偶尔有四五头牲畜来到湖边饮水,他也顾不得那么多,抬腿往构大爷哪里走去。申鼙对构大爷的抱怨话,打断李彀对家乡亲人的思念。
  而这一会的构大爷,看着申鼙赖在他们家不走,心里烦躁。他对着申鼙慢条斯理的说道:“翚珲他媳妇,你也太不懂事了吧,我派锦翚珲带着马帮几个孩子走,是因为锦翚珲年长见识多。再说了,你没听见孩子们议论,他们随身携带的指北针不灵光,没一个经验丰富的人带队,有去无回你怎么说?你家男人懂得辨别方向,起码从这里走出去,他不至于找不回来。可你让几个年轻后生单独寻路,万一找不回来你心里过得去么?嘴上没毛,做事不牢,你连这一点都不知道。唉.......”
  构大爷见构大妈总是护着申鼙,心里也有点不痛快。我这不是替所有西羌人作想嘛,走在野狼谷,你怪我将人带出来进退两难。现在,又开始抱怨我支走你丈夫。妇道人家小肚鸡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构大爷看着申鼙气呼呼样子,不停地摇摇头。
  申鼙见构大爷说话还是没有哄自己的意味,反倒跟自己理论,意在说自己无理取闹,那哪答应。她一双手抓住构大妈一只胳膊,使劲的摇晃着,把一张嘴噘得老高的对构大妈嗲声嗲气的说:“大妈,你听大爷说的什么话,居然说我不懂事!”
  气得申鼙甩手要走,构大妈急忙拖住她“啊哟,孩子,甭听你大爷的。听大妈话,咱娘俩搭帐篷去,噢。”说着,大妈对着构大爷狠狠地瞪他一眼说:“你看你把孩子气得,都不知道哄哄人家,真是老糊涂。”
  构大爷见大妈拉着申鼙离开,抬头想对申鼙说什么,看到李彀径直朝自己走来,“你......”吐出一个字立刻语止。“构大爷,没事。这里有我,你就让大妈去吧!”
  李彀弯腰拿着构大妈平整沙土的铁铲,不由分说平整沙土。申鼙刚走没几步,见李彀年轻力壮去构大爷他们家帮忙,自己带走构大妈,却换来一个壮小伙子多吃亏!转过身,拉着构大妈往回走。“我不嘛,大妈,用不着您老,你们家人手也不够,还是回去吧。”
  构大妈拗不过申鼙,也不知道申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顺着她。“嗯,那,那要不这样吧,我们家搭好了,让大爷来你们家帮忙可好?没事的,你大爷这个人没坏心眼。他居然让你们家那口子出去,那肯定有他的道理。老头子,驴脾气,别看他平常有说有笑,老少皆宜。发起火来啊,你大妈也得让他三分啦。听大妈一句话,不就搭帐篷吗,有这么多葛聃人还愁搭不起来。”构大妈深切的望着申鼙,抓住申鼙一只手,不停滴摸着,以示安慰申鼙。看着申鼙两个姑娘都成人了,可在构大妈身边,总是喜欢耍小孩子脾气。被构大妈哄得噗呲一声笑出来。“大妈,没事了。用不着您老操心,我带走一个人就行。你老可别见怪喔。”
  构大妈望了望,不知道申鼙说带走他们家谁。“这孩子,看你说的,只要咱们家有的,你尽管拿去,带走,大妈绝对不吱一声。”
  申鼙望着构大妈:“得了,由您这一句话,我啥也不怕了。”
  二话没说,走到李彀面前,从他手里夺走铁铲交由构大妈说:“唠,大妈,你的铁铲交给你,小伙子我带走。这可是你老答应的喔!”
  构大妈的反应,脸上突然露出为难样子。不过,这种情况在看着申鼙瞪着她的一瞬间,构大妈脸上迅速泛起笑容。一看,就知道那是构大妈装出来的。因为,那种笑,脸上都抽筋了。“嗨,我当是拉你构大爷去你们家帮忙呢,没想到你居然拉走小伙子。嗯,不错,有眼力。小伙子年轻力壮,搭帐篷就要这样的男人。”
  构大妈对着申鼙挥挥手,李彀望着构大妈,感觉自己有点为难:“大妈,这,这合适嘛!”
  由不得他,李彀话音刚落下,申鼙抢话说:“哎哟,帮我们家搭帐篷,又不是拉你去相亲,有什么合适不合适地,你跟我走就得了。”
  被申鼙拉着就走,你说她这种做法算什么事啊!把个李彀搞得尤其尴尬。申鼙拖着李彀,犹如老鹰捉小鸡仔似的。狗群英看着申鼙拖着李彀,知道申鼙不但脾气爆操,脑子也不简单。对着申鼙的背影说了声:“切!不就吃不得亏嘛,你早说不就得了,我妈干力气活,哪能于小伙子相提并论,谁都会想到这一点!”
  构群英嘴里念叨着,心里愤愤不平。对李彀来他们家干活,构群英心里暗自窃喜。不想自己正要凑过去,却见申鼙急忙返回。凭什么拉着人家就走?又不是你们家的人。构群英心里有点替李彀着急。一个大男人,就这么被一个女人拽着就走,你是不是有点窝囊啊!她知道只能怪李彀,因为对申鼙大妈,她也没招。
  以泼辣、蛮横、据理力争,又不懂得谦让的申鼙,葛聃人见她避让三分。倒不是因为怕她,而是为了和谐。“不许背地说别人坏话,做人没你这么损人地。申鼙这么做不是没有道里。人家一个男劳力让我支走,还她个男劳力是理所应当。”
  构大爷歇下来端杯水咕噜咕噜喝着,他反对自家女儿背地里议论别人。以耿直、平和、又以理服人著称的构大爷,在葛聃人心目中具有很高威望。之所以引得人们尊敬,那可不是谣传。而是构大爷这个人,从不和别人发生矛盾。而且,在教育子女方面,构大爷是以身作则,言传身教。
  在葛聃人印象中,构大爷像他们的族长。总能将一碗水端平,无论在邻里纠纷,外人侵扰,恶人祸害。包括邻里纠纷,家庭矛盾等等一系列疑难杂症,构大爷总能力挽狂澜。只要他发一句话,葛聃人齐心合力响应。真正征服葛聃人心的是构大爷大公无私。舍己救人他谈不上,但无欲侧钢,是构大爷做人的基本诀窍。
  连全村人都不敢得罪的申鼙,在构大爷面前,也不得收敛其蛮横、霸道。
  李彀不知道申鼙是个什么人,没想那么多。对他来说,在哪一家帮忙也是叫个帮忙,闲着也闲着。葛聃人从西羌举家迁移,除了缸坛瓦罐笨重又不值钱的生活必需品扔了以外,能带走的,基本上都带走。因为他们有牲畜驮着,自己身上只放贵重物品。所以,来到鹦鹉湖,就地入住不成问题。
  搭帐篷,葛聃人每家每户都有人手。原本游猎民族,四海为家不足为奇,离开葛聃不是什么大事情。只是全家迁移漂流居无定所,葛聃人还是开天辟地第一次。
  对李彀马帮来说,鹦鹉湖对他们是人地两疏。走得出去走不出去,他也一筹莫展,不敢忘言。但餐风露宿在野外,也不陌生。沿途为了方便过夜,拱进牛皮睡袋,简单易行。所谓牛皮睡袋,不过是里面有一床棉被,外边用牛皮缝合而成的防风防雨防砂专用的睡床。人睡在里面,外边再怎么折腾都不会影响休息。
  牛皮遮风挡雨保暖,夏季防蚊叮虫咬避阳。便于携带,价格低廉实用。所以,马帮兄弟没必要像葛聃人那样讲究。
  带回李彀,申鼙也不客气“来,小伙子,你力气大,帮助咱们家两姑娘搭帐篷。”
  别看李彀是马帮,搭帐篷他还是个外行。因为雍州人居家都有自制房屋,帐篷是个什么玩意,也没见识过。马帮行走江湖都是以睡袋自居,不知道自己做什么才好的李彀,学着在构大爷他们家那样,找铁锹平地,可他到处找不到铁锹。两个姑娘看着李彀找不着北,感觉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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