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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消失的马帮 / 十五章 老骥伏枥

十五章 老骥伏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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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树立在一旁听了,脸上自然笑意不断。对桑格多滴水不漏的言语表达,他内心里充满期盼。唉,我俞树立驴前马后跟着马帮排忧解难,在马帮人眼里也不过相当于一个指北针。只有桑格多将我抬得高高,当菩萨一样供奉。看来,在榆树沟人眼里,我不过是马帮的附庸而已。在吐蕃人眼里,我才是夜明珠啊!
  因此,对桑格多,他是大赞特赞。做人,不就是这样吗。人抬人高,水涨船高。你捧我一尺,我举你一丈。他有一种似呼要和李提山一决高下的野心,急忙在李提山面前竖起大拇指“嗯,不错。言之有理。孺子可教,后生可畏。不愧为吐蕃后裔,自古洎今,一直是礼仪之邦。为人刚正不阿,做事有始有终,性情中人,性情中人啦!”
  他拍一拍桑格多肩膀,以示欣慰。环顾榆树沟牲畜交易市场,方圆十多亩占地。四周树桩栅栏有一面多高,彼此有铁丝缠绕。盆口粗的圆木柱,支撑起一顶顶茅草覆盖的凉棚。那是预防阴雨风雪天气,让牲畜躲避淋湿。夏天,也可以遮阳剩凉。是牲畜的集散休息的地方。
  在市场东南角,有三五栋房子。那是李提山等投资,有附近人租借,在这里开饭店旅馆,专门为远道而来的顾客提供食宿方便。负责开旅馆的老板是位小寡妇,三十多岁,来自内地山城自贡。貌不惊人,打扮入时。涂脂抹粉,杨柳眉毛描得浓淡恰到好处。樱桃小嘴原本看上去讨人喜欢,却偏偏涂上大红唇膏,更加引人注目。
  瘦高挑,配上小蛮腰,扭扭嘎嘎的小屁股,总是配上一件乐得急绷绷紧身裤。看上去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凸。穿着打扮,始终喜欢穿紧身衣服的她,给人的视觉享受的就是她浑身上下,线条勾勒得显眼刺目。加之她待人热情好客,性格豪爽奔放,大凡来旅馆吃饭住宿的人,她甭管人家好坏,只要给银子便是来者不拒。
  整天脸上笑开一朵花,笑迎四面八方新老顾客,那股热忱,暖人心肺。于是,人们根据她这种活泼开朗的性格,送她一个外号:小喜鹊。就这么个知人冷暖的小寡妇,怎么就不找个男人嫁了呢?要想说清这件事,还得从小喜鹊蓟凤娇刚来租住旅馆饭店开始说起。
  五年前,蓟凤娇随家父从山城自贡移居榆树沟,买下李提山他们家右侧住房。知道李提山马帮需要扩建牲畜市场那阵子,由于考虑邻里关系,和李提山立下契据,以每年上缴李提山马帮五千两纹银算起。李提山负责提供房屋,用具,以及饭店旅馆使用的一切器具,蓟凤娇只负责经营。彼此分工明确,从不拖泥带水。李提山做到对人对己负责,蓟凤娇做到年底伍仟俩纹银不差分毫。相互恪守信用,相处还算和谐。
  问题出在蓟凤娇找了个小男人,顾客看到她嫁个小男人,心里痒痒的不舒服。她那个小男人何潇厮,每每看到蓟凤娇于客人勾肩搭背,心里总是憋缺。久而久之,何潇厮于顾客之间水火不相容。终于,在一天晚上。榆树沟大街上来了几个二流子,嘴上说是来住宿,实质上是专门来调戏蓟凤娇。
  何潇厮哪能受得了,就在四五个二流子酒足饭饱提出开房休息那一阵子。何潇厮推开要去搀扶这些人的蓟凤娇,自己拿着钥匙带走这伙人。原本是花钱找蓟凤娇取乐,不想来了个何潇厮,这伙人岂能答应。待何潇厮开门进入,几个人一拥而上。打得何潇厮鼻青脸肿,当场死于非命。
  由于酒后闹事,不知道手脚下去轻重。加之一个人出手,众人起哄。拳打脚踢不算,有人拿起房间板凳没头没脸的打下去。可怜那何潇厮当场一命呜呼。而这伙人一觉睡到大天亮,直到蓟凤娇找人急疯了,也没想到自己的小男人被这伙人打死在他们床肚下面。
  从此,蓟凤娇伤心欲绝,再也不想嫁男人。她知道,自己做这行买卖,阿谀奉承男人,为的是生计。但自己丈夫肯定是不情愿她这么做,与其说嫁给男人和顾客发生冲突。要钱,就得和自己男人撇清关系;要男人,就得和钱撇清关系。二者必须选择其一。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还不如一个人单着,图个没人管。从那以后,蓟凤娇便成了小寡妇。但知道内情的人们,还是喜欢叫她小喜鹊。
  这不,老李头带着俞树立、毁蒙举、桑格多,来到小喜鹊饭店坐下。那小喜鹊见到李提山,那股热情劲啊哟真的没得说。“哎呦喂,我说李大叔,你还记得我这里呀?马帮嘛不跑,来坐坐喝杯茶,侄女还能亏待您不成。”
  说话间,蓟凤娇急忙用毛巾给李提山拍打着身上风沙。“哦,那个地方都不可以去捧场,唯有你小喜鹊的饭店旅馆,老李头必须来捧捧场。”
  蓟凤娇赶忙叫人“小菊花哎,快来给客人上茶啊!”
  她一只手抹桌子,一只手给老李头拿凳子:“嗯,好好,你忙去吧,我们谈点生意。以后啊,你这里又要来个新雇主了。”
  李提山指着桑格多,俞树立急忙介绍“小喜鹊啊,来来,这位就是吐蕃马帮老大。我的第一个大徒弟,桑格多。”
  蓟凤娇咯咯一笑“俞大叔,你就甭跟侄女开玩笑了。在马帮,您何时带过徒弟啊!你可别忘了,无论老马帮还是小马帮,我可了如指掌啊!”
  说话间小菊花拎着茶壶徐徐而来。俞树立没有回答,倒是桑格多听了俞树立介绍,嘴丫微微移动着,附之苦笑。心里想:老先生啊老先生,你可知道你老差点误了我大事情。幸亏李老头不计前嫌,要不然凭什么听你安排。如果是那样,我桑格多开天辟地第一单生意,岂不是要毁在你俞树立身上。
  桑格多无论怎么能说会道,在李提山眼里他的心事还是秃头虱子明摆着。你是龚桑巴带来榆树沟,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你不该和他做一样生意,那才称得上义气。但你桑格多不是,因为你做了龚桑巴最害怕你做的事情;如果说是公平竞争,你也应该带来和龚桑巴一样的牲畜。
  可以看出,每一头牲畜都经过你精心挑选,明摆着给榆树沟人一个好的开头。一系列举动,步步紧逼龚桑巴,哪有一点表明你和龚桑巴是什么各做各生意。话说的漂亮,意在给自己脸上涂脂抹粉。心机,心机甚重也!
  李提山仔细查看每一头牲畜,比起龚桑巴的货色没得说的,一个字“强”。“这样吧,小兄弟,你是第一次来榆树沟。又是从吐蕃来,为了给你们吐蕃人打气,也看在你第一批牲畜经过精心挑选的情分上,我们给你一个满意价格。”
  说完,李提山朝桑格多伸出手,两个人一五一十开始用手指打暗语,最后拍板成交。牲畜市场,李提山和桑格多达成交易。以以俞树立为首,带领老马帮兄弟五人,正在赶着牲畜进入圈棚。那边铁匠铺,毁蒙举刚带着李提山离开家门口那一会,赵为筛嘴里嘀咕着。“嘿嘿,榆树沟有好戏看了。西羌马帮脚还没站稳,吐蕃马帮又丫上一杠。不知道两股马帮谁把谁给干下去,看来啊,榆树沟马帮失踪的还正是时候。”
  万菊花听了赵为筛说出这样的话,十分不满。每一次赵为筛提到李提山他们家出什么事,都带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情绪在里面。万菊花知道他恨李提山,其实,心里最清楚李提山为人的是那万菊花。
  五年前,李提山知道他们家日子不好过,缺吃少穿。背地里,通过隔墙板上一块经过李提山故意割开的地方,隔三差五拿下那块活动板,瞒着肖冬梅给万菊花偷偷地送银子。刚开始,万菊花不知道银子从哪里来。直到有一天,万菊花就蹲在活动板哪里。确巧,看到李提山拿开小方块木板,“啪”一声将银子扔过去,然后,很快将木板补上。
  从那以后,他内心里有了李提山这个人。自己生孩字那阵子,赵为筛的铁匠活连一家人的嘴都养不活,全是靠李提山接济。于是,隔墙板上的一块活动小方块,便成了李提山和万菊花沟通的地方。说真的,两个人在没有点面之前,仅此而已。万菊花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李提山虽然家财万贯。可人家也是干马帮,头提在手里赚钱啊!
  她深知干马帮的不容易,总想借机会报答李提山。可她一个女人家能有什么报答他的呀?万菊花思前想后,她唯一能做到的便是以身相许了。所以,就出现了剩肖冬梅回娘家走亲戚,赵为筛也出远门给远方亲戚去出礼。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万菊花怎么可能放过。
  她主动来到李提山家中,宽衣解带。又帮助老李头卸去身上衣服,磨磨蹭蹭将畏畏缩缩的老李头搞上床。一阵云山雾海之后,老李头也过意不去。人家年纪轻轻,居然主动送肉上案,于心不忍。总是给他们家银子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老李头便在铁匠手艺上打主意。
  这不,他让铁匠给他定制许多西羌人的用具,每一次去西羌,他都带去推销。结果,还真的把个赵为筛铁匠手艺练就得炉火纯青。后来,两个人一来二去,逐渐一发不可收拾。甚至大庭广众之下,老李头和万菊花也毫不忌讳。两个人有说有笑,你说都睡在一起来,你让人家装着不认识可能吗?
  结果,肖冬梅凭女人的第六感观,硬是见人就说:什么铁匠老婆勾引他老公,什么铁匠赵为筛啥也不是,只是图财。一瞬间榆树沟家喻户晓,满城风雨。原本,那赵为筛根本就不怀疑他们俩会有这一出。因为年龄相差三十多岁,怎么有可能发生关系。打死铁匠也不相信自己老婆会和老李头有一腿。
  人言可畏,三人成虎。都说人嘴有半仙,肖冬梅心里开始酸溜溜地。经过肖冬梅走街串户这么一宣传,赵为筛也火冒三丈。于是,三不足四不优地和万菊花大吵三六九,小吵天天有,火力全开。肖冬梅那边也没闲着,只要老李头回到家,一步一看。哪怕李提山上个茅房,肖冬梅也不落下。哎嘿,你还别说,这一招还真的管用。老李头规矩多了,从西羌回来就一头闷在家了不出门。儿子李彀接替他坐上马帮老大,他才有时间去大街上闲逛。
  不过,不是他一个人,只要他动脚牵马,肖冬梅就紧紧跟上。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即使无言以对,却形影不离。旁人看上去还以为两口子有多恩爱呢!
  诸不知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一日,肖冬梅娘家来人带她回家,李提山提出自己也要去摸摸门。“唉,我说大舅哥,都这么多年来,你也让我去你们家串串门啊好吧?你妹妹这一走就是四五天,我一个人在家孤独寂寞冷。路上不要你驮,也不要你抱,我骑我的马,只要赏我一口赊粥便饭便是满足。再说了,我自己多带些银两还不行吗?”
  那大舅哥肖冬阙听了怪不好意思的,妹婿从妹妹过门之后,就再也没有上过门。家里五间大瓦房,实质上都是靠妹妹一个人接济,他知道这么做是不对。妹婿上门,理所应当。都是亲戚,互相走动走动,增加亲情没什么不对。便连连点头:“啊哟,我早就有这种想法了,唯恐家门寒酸,妹婿去了不要笑话才是啊!”
  李提山听了连连摆手“大舅哥,我们是亲戚,唇亡齿寒的关系。你在怎么贫穷,也是我的大舅哥不是。尚若我笑你,岂不是给天下人一个笑我的把柄,我李提山一张脸又往哪搁啦?不必在意,或许,我去了能给大舅哥带来福气。亲不过郎丈,滴不过子舅。我你可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啦!”
  肖冬梅一听,连连朝他大哥挤眼睛:“大哥,万万不可。你妹婿好歹也有头有脸的人物,在雍州,谁不知道你妹婿是个马帮老大。这一次回去啊,有妹妹代劳便是了,你妹婿可忙着呢。我侄子生日满月,有我姑姑上门得了,千万别耽误你妹婿干正是噢!再说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情,用不着你去惊官动府。”
  肖冬梅急忙从背后,对着他哥哥做摆手动着。那意思明摆着告诉肖冬阙,不要让李提山去嘛。肖冬阙心里纳闷啦,妹妹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总是不让妹婿去咱们家?原来家门不幸,一把火烧得倾家荡产。现如今房子也有了,生活上也说得过去,凭什么你不让妹夫上门呢?
  其实,肖冬梅的担心不无道理。因为,他们家穷得叮当响的来源,是因为遭遇天火。李提山将她娶进门那阵子,的确家人食不果腹,衣不遮体。幸亏他给了一笔彩礼钱,才勉强让娘家人安心度日。哥哥的房子,父母的福禄,都是肖冬梅背着李提山接济的结果。
  尚若李提山回来一看,娘家哥哥什么也不干,单纯靠种田放牧,能砌得了这么多房子?凭李提山这个人头脑,一看便知是他肖冬梅拿钱回娘家救济。都这么多年了,肖冬梅都瞒着李提山。一旦让他知道,肯定说自己是个败家娘们。加之他于铁匠媳妇眉来眼去,冷不丁一气之下将自己赶出家门,自己岂不是自修其辱。
  所以,李提山还是被留在家里。这不,万菊花也支走铁匠,两个人重温旧梦,如痴如醉。赵为筛正是为闲言碎语传到他耳头根,所以才每每提到李提山家好事,他总得默不作声。坏事,他暗自庆幸。嘴上不说,心里巴不得李提山消失在面前。有关于这一点,万菊花心里也清楚。
  她听了赵为筛一席话,明摆着不高兴的对他说:“别提到榆树沟马帮,李大爷老两口失去唯一的儿子快伤心死了,你还在说风凉话。给人家伤口撒盐,你按的什么心。他们家和你有多大仇啊,你要这么损人家啊!我看你以后啊不但学着甄别好坏人,更要学会说好话,会做人!”
  万菊花手里拉着风箱,坐在炉膛边上。一双手抓住风箱柄,一前一后、一仰一合用力。“我去,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整天要我学这学哪的。干脆,铁匠活都交给你干得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谁不会啊,不就是自我保护那一套。尚若不是我低三下四哄着龚桑巴,他会大包小包往我们家拎礼物,做梦吧你!唉,我说你是不是想让我跟那李老头儿子一样,跑马帮去啊!看你对马帮情有独钟的样子,莫非爱上跑马帮的人了?”
  赵为筛可能被万菊花说急眼了,一鼓作气朝万菊花发怒。“哈哈哈......”
  万菊花听铁匠说龚桑巴来他们家是看在他面子上,笑得肚子疼。亚拉个巴子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不是我万菊花给你守住贞洁,老婆早给龚桑巴上了,到现在你还洋洋得意,我真替你害臊。如果我真的爱上跑马帮的人,早就跟李老头去西羌定居了,哪里还有你和肖冬梅嚼舌头日子。
  人家在我们家身上花了那么多银子,你都浑然不知。鸳鸯铁匠铺之所以有今天的生意兴隆,多亏李老头帮忙搞宣传。唉,你呀你呀!心里诅咒归诅咒,嘴里却一直笑够不停。“哎哟,妈呀,真的笑死我了。你除了道听途说,剩下的也就是疑神疑鬼这点本领了。我肖冬梅可没那跟着马帮跑的福分。如果有,也由不得你等到现在这份上。铁匠啊,你应该知足吧!我万菊花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噗通,噗通,噗通”风箱在猛力的发出响声。万菊花笑得有些不正常,说是苦笑,她脸上的确能看到笑容。说是开怀大笑,她又双眉紧锁。那一双拉风箱的手,气得都停不下来。
  赵为筛已经从炉膛拿出烧的通红的铁块,那是准备给龚桑巴打马掌的材料。他用老虎钳夹住放在铁盾上,用小锤引导大锤使劲锤炼。叮叮当当,叮当叮当,就是不见万菊花起来拿大铁锤。要知道将铁块烧红,需要好长一段时间。现在不利用此机会,加快速度锤炼,等铁块冷却了,还得重新烧制。
  赵为筛看着万菊花坐在炉膛边上生闷气,故意将小锤敲得叮叮当当,叮当叮当的响。“喂,打铁了,别发愣啦!”
  万菊花一听,可气了“滚犊子,老娘今儿个看上马帮人了。打铁的活,你自己找人去吧!”
  说着,万菊花调转脸,将背对着赵为筛。那赵为筛一看,放下手里活计,走过去伸出一双手,冷不丁从万菊花双腋下伸过去。然后将万菊花抱起“他娘的,我还就不信抱不动你。一头老母猪我都能抱起来,你万菊花还能赶上老母猪重么。”
  万菊花一听“噗呲”一口笑了,加之赵为筛一双手在他挟腋窝乱摸,痒得万菊花笑够不停“去你奶奶的,你这么多年就是和老母猪在一起的呀,难怪你成了猪脑子。”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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