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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缘分起于一只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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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冷夜霜冻预示着深秋到来。天气开始变得寒冷。
  白武叫醒了夜猫。这种天气在野地里面睡觉会生病的。好在夜猫带了点酒两个人轮流喝一点才熬到了天亮。天一亮时间到了两人往回走,路上借助晨曦的阳光看看群山,白武被突如其来的景色惊了一下。
  真的是漫山染火,通红的一片。仿佛周围的群山都被点燃了一般。他从未想过这火红壮美如斯。让白武感觉那火焰冲进了自己的眼睛,融入了自己的血液,轰击着自己的灵魂。
  “好壮观····”白武呢喃道。
  “早跟你说过,现在才知道什么叫枫叶如火了吧,赶紧走吧,冻了一宿还不难受么?”夜猫以前见过对此早就没有了感觉,现在浑身发冷一心只想回去喝一口热乎的汤然后睡一觉。
  白武倒是没什么感觉,不过叶底里呆了一宿也不舒服。两个人赶紧回到居住的地方,洗把脸吃口热乎的饭菜然后钻进被窝睡觉。也许是感觉到了被窝的温度,那个被白武放在衣服下面的蟋蟀再次活跃的叫起来。
  “好好呆着,等我睡醒了给你换个家。”白武迷迷糊糊的盖上被子睡着了。
  玉清山庄共有三层围墙,而且随着地势一层比一层高。最里面的一层中间有一栋三层的小楼。站在小楼上面可以俯瞰整个红叶山谷。太阳出来那一刻立即有素衣婢女打开小楼的窗户通风,阳光落入随即落入房间。
  而小楼朝阳的房间中央放着一个蒲团。那个挺拔俊朗的男子危襟正坐,闭着眼一动不动,双手拢在一起在练气。
  朝阳之气扑面而来他缓缓吞吐气息修炼。一直到了太阳完全从山峰上升起照亮整个世界他的身上氤氲出一股温暖的光芒在周游走,与太阳相互辉映,整个人都散发着温暖。不过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他不敢深入赶紧收功。
  吐出一口气,青年轻轻拍了两下手掌,立即有人婢女轻移莲步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伺候这位青年洗手擦脸漱口,然后是更衣。
  “芷凝醒了么?”青年淡淡的开口。
  “回公子,小姐在两刻之前就醒了,正在花园散步。”其中一个婢女轻声说道。
  “恐怕是嬉闹吧,咦,枫叶红了···”青年无意间看到窗外如火的山谷不由得惊讶了一声。
  “是的公子,昨夜霜寒骤,今朝枫如火。”婢女回答的很有韵味。
  “跟此间主人说,一会儿我跟小妹要出去赏红叶,让他不要跟着。”青年擦了脸之后说道。
  婢女立即拿过一个巴掌大的玉盒,轻轻的打开盖子呈在青年面前。里面是淡黄色的乳膏,青年伸手蘸了一点然后均匀的涂在自己的手和脸上。周围三个婢女立提着镂空的熏香球,在他周身上下滚动。一股淡淡的幽香散开。
  一整套的流程有条不紊的进行,一刻钟完成,青年这才走下三楼到了二楼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被他称作芷凝的女子正规规矩矩的坐着等他到来。
  “兄长朝安····”芷凝带着笑意说到。
  “难得如此规矩,食。”青年说到。
  食不言寝不语这是青年奉行的规矩,所以一顿早饭没有任何声音。只有偶尔牙著碰碗碟的声响。吃饭所用器具不是玉器就是精美的瓷器,连筷子都是象牙镂金的。
  朝食过后婢女端来漱口水和香叶,漱口之后要含着一片香叶。
  “兄长,山间的枫叶红了。”芷凝悄声的试探。
  “是不是憋了一早上了?放心,等阳气上来寒气散尽我们就去赏红叶。”青年看着女孩略带宠溺笑着说到。
  少女芷凝立即欢呼起来,转头看着兄长的目光立即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行为。但是激动的心情跃然脸上两只眼睛叽里咕噜的乱转。青年摇了摇头,这个妹妹真是跳脱。
  他要出去赏枫叶自然是牵一发动全身,话一传出来立即院子里就忙活起来。紧接着玉清山庄的外面的人也开始被调动起来。把青年往年惯常走的路线统统要事先清理一遍。除了昨天值夜的人,剩下的全都调动起来。
  白武一觉睡到中午感觉浑身舒坦,起来洗脸准备吃午饭发现院子里空空的。夜猫还在酣睡,他想去叫醒却发觉他鼻息深重脸色发红,心说不好恐怕是病了,伸手一摸额头果然发烧了。
  不敢耽搁赶紧找来管事,管事一听也不敢大意上来就伸手就切脉,过一会儿脸色缓和下来。
  “没事儿应该是昨夜霜重感染了风寒。一会儿我去库房给你拿点儿药熬完喝下去就好。”管事懂得医术,确定病因就知道怎么办。
  不过管事走了两步又回来了。
  “人都出去了,我给你一块令牌你自己去庄子里取药,记得取五副,估计这几日还有人感染风寒。”管事很有经验的说到。
  有病不能耽误,否则小病变大病很可能要命。
  白武领了令牌带着老管事开的取药记录朝着于玉清山庄就走。他水泥粉低而且是外人只能走小门,刚到小门那就被拦住了,白武拿出了令牌,门子看了一眼没什么问题正准备放他进去。
  这个时候大门打开。
  那个白武见过的青年为首一行人从里面出来。身边是那个跳脱的女孩,身后跟着三个婢女和几个家丁一样的人,眼睛警惕的盯着周围。抬着好几个箱子。甚至还有炉子和碳。
  “低头···”看门的提醒白武。
  白武赶紧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原本双方相安无事交错而过就好。有时候缘分就因为一只小虫子。
  这个时候太阳最足天地阳气最重,被白武关在笼子里的蟋蟀自然也感觉到了,兴奋的擦动双翅发出咕咕的声音。
  那个小姑娘耳朵一动立即停了下来。她一停整个队伍都停下来。
  “怎么了?”青年问道。
  “哥,蟋蟀···”小姑娘动了动耳朵说到。
  青年听了一下把目光转向了声音的来源,却看见一个护院家丁低着头。而那个声音就是从他腰间的一个草编的小笼子里面传来的。青年朝着家丁指了指。立即有婢女轻移莲步毫无生息的到了白武的身边。
  “把笼子拿来····”婢女轻声说道。
  白武低着头却感觉到一阵香风到了跟前,然后一只白嫩的手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什么笼子?”白武有些发愣。
  那个白嫩的手伸出一根指头指了指他腰间的草编蝈蝈笼子。白武立即反应过来一伸手小心的取下用草茎挂在腰间的笼子。递给了那只白嫩的小手。自始至终没有敢抬头。
  很快这个东西传到了少女的手中。
  “哥,好漂亮的笼子····”少女欢呼雀跃。
  青年回头看了一眼低头的白武,然后把目光收回到了笼子上。
  “倒也雅致····”
  说完这些人继续往前走,一路出了玉清山庄沿着一条小径就上了枫叶如火的山坡。白武进了庄子去库房取治疗伤风的药物。这些都是事先配好的,直接拿来熬就行。
  青年一行用了半个时辰。一路上少女都在饶有兴趣的摆弄那个笼子,时不时的晃动,让里面的蟋蟀鸣叫起来,她则爱不释手的看着那个笼子。到了地方已经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站在那里。一身素服干净利索。从头到脚透着精干。
  “公子····”见到青年立即弯腰见礼。
  “不是不让你跟着么,这几日你也操劳,心中已经很过意不去了。”青年迎风挥了挥衣袖让他免礼。关系不远不近态度不冷不热。
  “为公子操劳应当应分的,本来不想打扰公子雅兴,不过去年在这山中发现了一眼温泉小人打算建一所温泉雅苑,这个位置正好能看见温泉所在,也找人画了图纸,希望公子示下····”
  那人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卷图纸。
  一听有温泉青年的脸上也跟着动容,他修炼的功法属火,温泉连接地火正是对他有所裨益。
  “何处?”青年说着接过图纸问道。
  那人站起来指着玉清山庄对面的山坡上。
  “就在那一株古松向西十余丈的地方,小人已经让人去清理了。打算入冬之前把温泉开凿出来,借助温泉种一些蔬菜,明年就可以兴建雅苑了。”
  男人恭敬的说道。
  “玉庄主有心了,在下感激不尽。”青年态度亲近一些,一挥手立即有婢女摆放一张简单的书案,放上熏香,地面清扫过后放上蒲团。
  青年端坐好之后婢女帮着整理好衣服,这才看看那个位置又看看图纸,沉思一会儿露出满意的神情。
  “兴建雅苑的钱我来出,你只管去干,哪一株古松我喜欢不要动。这图纸也是出自高人之手吧。”青年伸出手指抚摸着名贵的纸张上的图纸说到。
  两个人在这聊天,规划温泉雅苑的布置。少女早就不耐烦了,拎着笼子逗弄之着里面的蟋蟀早就跑到一边去看红叶了。趁着哥哥不注意少女朝着身边的婢女一伸手,脸上露出贼兮兮的表情。
  “小姐,只此一壶不能多要。”婢女拿出一个青色比巴掌稍微大一点的小瓷壶说到。
  名叫芷凝的少女假装点点头,快速的从婢女手中抢过小酒壶拔开塞子深吸一口气,整个人都迷醉了,然后迫不及待的咕咚一口喝下去,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
  打了个酒嗝朝着蟋蟀笼子吹了一口酒气,听着蟋蟀的鸣叫高兴举起小瓷瓶,再敬满山红叶咕咚又是一口。
  两口酒下去已经满脸酡红了。
  玉庄主得到了明确的指示也不纠缠恭敬的收起温泉雅苑的图样走了。婢女立即在青年的书案山摆上铮。青年拿起一块布轻轻擦了擦弦,嗡嗡弹几声尝试了一下音效,然后调整了一下感觉音色是否准确。
  然后就开始嗡嗡的弹了起来。
  伴随着红叶弹着古筝,青年慢慢陶醉在这自然与琴声之中。微风吹过满山红叶发出哗哗的声音与琴声杂合一处,青年在这秦声中感受着天地之道。
  他修炼的是火行功法,但是修行有限不能驾驭真火。只能用以虚炼真以形补实的方法。
  太阳虚火是虚,枫叶如火是形。天地之间陷入一片古筝之声,所有人都陶醉期间。
  “御·····”青年十指灵动琴声不停,但是猛然睁开双眼轻声下令。
  四个婢女一听立即惊醒各自握住了手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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