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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彼岸的轮回 / 13.方神医外传

13.方神医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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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总管回到府中向王爷禀告了方神医的事情,王爷抚须大笑:“子然啊,你虽然和方神医认识也好多年了,可是你知道方神医的名号怎么来的吗?”王爷婉婉道来方神医的来历。
  二十年前,那时候方神医还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学徒小方,因为家中贫穷,父母早亡,只能和小时候爬树摔坏了腿的弟弟相依为命。
  他和弟弟在一家药店里炮制药材,并且把每个月拿到的不多的铜钱都给供弟弟治腿。他希望自己能早日治好弟弟的腿。
  药店老板请来的老医生看他做事勤快,又能吃苦,便有意无意的教他一些东西。
  小方举一反三,逐渐显露出学医的天赋。但是因为条件有限,所以一直不能系统的学习。
  一年后,弟弟的腿开始恶化,药店老板请了几位名医来看,结果都说无能为力。
  又说听说江南扬州有神医,也许可以治这个病。小方听了后立即决定要去江南寻此神医。药店老板拿出十两银子,支持他前往江南寻找神医。
  小方才十五岁,又是第一次出门,他买了一辆手推车,推着弟弟一路往南走。十两银子很快就花完了。
  后来只能和弟弟风餐露宿,一路乞讨食物,一路走走停停。有一夜他去投宿一户农家,发现农家的孩子高烧,却因为看不起病所以没去医馆。
  小方立马用学来的简单方法给小孩子降温,又亲自守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小孩烧退了才走。
  农户自然千恩万谢,虽然穷,拿不出银子,但是也烙了好几个大饼给小方带走。
  小方本意不收,实在盛情难却,又囊中羞涩,肚中空无一物,所以只能厚着脸皮收下了。
  从那天起,小方这个赤脚郎中一路治病,一路为弟弟寻访神医。因为小方诊治的大多数都是穷困人家,所以都没诊金,但是食宿倒也勉强解决了。
  几个月后,沿途穷人们口中小方的称谓渐渐变成了方医师。
  某日,方医师推着弟弟过一山路之时,颠簸不止。一路上弟弟经历了如此多的风餐露宿,舟车劳顿之苦,难免心生退缩。
  弟弟看着哥哥方医师吃力的推着推车,脚底的麻鞋都把脚勒出的血块又被麻绳摩擦掉落,流出了鲜血。
  方医师弟弟对着方医师说道:“哥,我们回去吧。我累了。”
  方医师停了下来,看着弟弟说:“我一定要找到神医,医好你的腿。”说着,又继续摇晃着瘦弱的身体推车往前行进。
  因为一路上的颠簸磨损,推车已经摇摇晃晃。方医师又因为风餐露宿,筋疲力尽,完全是靠着一股信念在坚持着。
  到山腰弯道之时,车轮碾到一松动的石块,推车左轮突然就掉了。弟弟从推车上顺势就往外滑去。
  方医师大急,伸手拽住了弟弟的手,可是弟弟双脚瘫痪,无法使劲,方医师又赢弱无力,就这样僵持着,眼看两个人都要掉下去了。
  弟弟看着哥哥的脸,松了一口气:“哥,你给我做的够多了,你放手吧。否者,你也会和我一起下去。”
  方医师怒吼道:“我不准你下去,给我上来啊!”
  弟弟笑了:“哥,来生,我来做你的哥哥,我来照顾你,可好?”
  说罢,弟弟松开了自己的手,又使劲甩了甩,竟挣脱了方医师的手,掉落下去。
  见此情景,方医师歇斯底里的大吼:“弟弟!弟弟啊!”一路往下奔跑,想去寻找弟弟。无奈筋疲力尽,脚底一滑,摔倒在山道上晕厥不起!
  黑暗中,有丝光亮闪过,方医师醒了过来。他吃力的睁开眼,看见自己在一茅草屋内。
  门外传来笃笃笃的捣药声。方医师挣扎着爬了起来,不小心碰倒了什么,发出了声响。
  门外的人也听到方医师醒了,推门进来,原来是一位白须善目的老人。
  老人示意他躺下,搬了个树墩,坐在他边上。他把手中的草药递给方医师,让其贴在自己的腿上。
  方医师挣扎着起身,跪倒在地:“感谢老人家救命之恩,请务必救救我弟弟,他已摔落山中。”
  老人答到:“你已昏迷两日,前日樵夫在山腰见到破损的推车,便已下山找人。可惜,找到你弟弟的时候,他已然故去。老朽用自己的棺木盛了他,就放在门外。”
  方医师闻言,眼泪直流。虽然已经知道凶多吉少,但是真正的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却又那么的不甘心。
  方医师挣扎着起来,想去看看棺材里的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弟弟。方医师他不信,一定要亲自看看才甘心。
  老人颤颤巍巍搀着他,推开棺材。只一眼,方医师便瘫倒在地。熟悉的面孔已经血肉模糊,但是这就是自己的弟弟。
  方医师的右腿突然一阵疼痛,这才知道自己的右腿真的断了。老人告诉方医师,其实老人家是中医世家,祖训悬壶济世,所以一直给穷人看病。穷人因为穷,老人一边给人看病一边山里采药,有时候采不到的药还要去药铺花钱购买,因此家道渐渐没落,自己的儿子不理解自己就去参军了。
  老人慢慢的老了,一直等不到儿子回来。于是老人一个人在山里扎了个茅草屋,等待大限。
  今天老人趁着天好去山里采药,没想到半路看到了方医师晕倒在山路上,老人喊来砍柴樵夫的帮忙,把方医师背到了自己的茅草屋。
  方医师腿断了无法行走,弟弟又已故去,方医师也没有了奔头,所以在老人茅草屋内住下。
  在这几天的照料中,老人发现方医师的医学天赋,也觉得他医德不错,自己也快到大限,便起了收徒之心想传承衣钵。
  方医师精神恍惚,只想带着弟弟的尸首早日回到故乡埋葬,所以无心拜师。老人不得不作罢收徒念想,但又交给方医师一本医书,还逼着他发誓不得泄露其中医术。
  方医师一看,里面都是老人这几十年的心得和一些失传了的药方,特别是最后一页竟然是一个仙药冰魄丸的炼制方法。
  方医师跪下来磕了九个响头,对老人道:“恩人授业大恩,今日苦无法立马相报,待我安葬了弟弟,再来为您养老送终。”
  老人挥挥手:“你去吧,切记不可泄露书中医术,以免招贼人惦记。”
  方医师再次俯身磕头:“定当悬壶济世,不让此书蒙羞!”
  离开后,方医师回长安的路上,一边继续为穷人看病,一边印证医书上的知识。渐渐的在医书的指导下系统的学习了望闻问切等基础理论知识。方医师也在不停的为穷人看病中积累了很多的实践经验。
  一月有余,方医师送回弟弟棺木回到长安,埋葬妥当。
  方医师又连夜往回赶去老人茅草屋,来回三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等到方医师到了老人茅草屋才知道老人也已经离世。
  方医师在老人墓前垂泪一夜,只从村民为老人的墓碑上得知老人名为陈世同。
  方医师精神恍惚的在弟弟墓前一直念叨着:“学医何用?”。又因为旅途劳顿,受了风寒,别人怎么劝都不走。
  三天三夜后方医师晕倒在老人墓前,又被村里人抬了回去救治了回来。
  村里人交给了他老人的一件遗物。村里人告诉他,这是老人的遗言,如果方医师前来跪拜,就将此物交于他。方医师一看,乃是老人捣药的器具,因为经常使用,甚至油光发亮了起来,底部还有一个不起眼的陈字。
  方医师小心翼翼的把研钵收了起来,回了长安。因为方医师为了弟弟的腿脚,专研腿疾,积累丰厚,医术高超,回到长安后就为欧阳王爷治好了骑马摔伤的腿疾,得到了王爷的赏识。
  从此,方医师在长安便开了一家医馆,专门给穷人看病。每天来看病的穷人络绎不绝,一些简单的药材都是无偿给穷人用。
  方医师的医术在老人的医书和大量的实践下积累下突飞猛进,十八年来称谓也渐渐的变成了方神医。
  但是无论方神医多么的出名了,在他的医馆里,始终供奉着陈世同老人的排位,研钵也放在排位边,每日参拜,以师礼待之。
  房总管虽然知道王爷一直在支持方神医的医馆那些简单的药材,但是也是第一次听说方神医这么坎坷的经历。果然,宝剑锋之磨砺出,方神医有这样的医术,也是吃尽了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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