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设伏

　　小姑凉家家的，眼睛太尖....不好。
　　这要是用在战场上。
　　可能，就没有那些事吧。
　　嘴里感慨了一句，票成彬快速溜出了家门。
　　认准方向，往听香阁而去。
　　他要去找文云帆。
　　那个将他带回来，安排在客栈中的人。
　　那个急不可耐消失在听香阁的人。
　　他想知道这次的小队设伏失败的真正原因...
　　当兵三年了。
　　犹记得三年前。
　　虎威营。
　　“成彬，俺叫钱多。”
　　钱多有些害羞，嘴里说了一句。
　　接过票成彬被褥，帮着清理床铺。
　　“成彬，俺叫王五，听说你是九王城的，九王城的听香阁你知道不？”
　　王五，神神秘秘的拉着票成彬小声问道。
　　“得，听说那地方贵死个人，对了，九王城的勾栏你肯定经常去吧。”
　　扫了一眼票成彬，王五好像发现了真相。
　　“听说那里的姐姐，都不叫姐姐，叫小改改，妹子，而且声音跟黄鹂一样，都长的细皮嫩肉的，咳咳，皮肤贼大。”
　　“你肯定经常去，听名字应该经常去。”
　　王五的声音带着一丝肯定。
　　什么叫皮肤最大？？还有，听名字，你家钻石挺多的吧。
　　票成彬嘴里嘟囔了句。
　　“钻石，是啥玩意儿？”
　　王五耳朵还挺灵的。
　　“哦。就是砖头！”
　　“哦！这东西俺家确实挺多的…”
　　“啧啧啧，王五你个虎比，成彬这小身板一看就虚，那种地方他能经常去嘛？”
　　狗蛋不知什么时候靠了过来，很专业的打量着票成彬的身板，看的票成彬心里发慌。
　　“狗蛋这话说的有道理，俺爹常上山打猎，回头让俺爹给票子多备几根鹿鞭！！”
　　朱九也扫了一眼票成彬，提出一些建设性方案。
　　......
　　“票成彬！”
　　演武场上，朱明诚操着大嗓子喊道。
　　“在！”
　　票成彬吼着嗓子答道。
　　“今天是你入伍的第一天，从今天开始，老子朱明诚，钱多，王五，朱九，狗蛋.....就是你的袍泽，兄弟！”
　　“从今天开始，咱们同吃同住！”
　　“打仗的时候，俺们就是你的手足，后背！
　　“你在前面开刀，我们在后面放血！”
　　“放心的去砍，去划拉敌人的肚皮。”
　　“战争就是杀人的买卖，你不放他的血，他就会宰了你。划破对手的肚皮，要不就打穿崽子的肠子”。
　　“败退是懦夫，也是要命的，在我们的军队里不要胆小鬼！”
　　“兄弟被敌军砍了，你要给他们挡着，他们死了，你绝对不许苟活...”
　　“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
　　演武场上，票成彬大声回答着。
　　眼神有些慌乱，他是被朱明诚忽悠来的，这当兵咋感觉不像他说的那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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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营帐里，朱明诚又换了个说法。
　　“票砸，刚刚千夫长在，咱说的都是场面话。”
　　“哎哎哎，你这什么眼神？”
　　“老哥拉你进来，会坑你嘛，老子是这样的人嘛？”
　　“你要是死了，你嫂子不得跟老子拼命？”
　　“老哥虽然认你做弟弟，可你也知道，你嫂子她早就把你当亲弟弟了。”
　　“再说你嫂子那人…”
　　“算了，老子不说了，放心！老子不是脑阔进粑粑，绝不会你先死咯。”
　　“再说了，咱们是辎重部队，辎重部队知道不，就是走在后面的，你信我啊！”
　　朱明诚一副你信我的样子。
　　老子信了你的邪！
　　你个糟老头子坏滴很。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当老子不知道？
　　望着票成彬一脸不信的表情。
　　朱明诚只得拍了拍票成彬的肩膀，走了。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放心，你死不了，老子说的，你若是要死，老子绝对死在你前面。”
　　这是他最后的倔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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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沐时。
　　“朱明诚，你姥姥的，你不是说我们不会打仗吗？你个脑阔进粑粑的玩意儿！”
　　票成彬嘶吼着，看着面前被豹妖抓伤胳膊的大哥，又说不出什么狠话。
　　朱明诚瘫坐在酒桌上，张了张嘴，又憋了回去，一杯酒倒进嘴里。
　　“胡长，马佑，李均，孔连顺....死了，都死了。”
　　“孔连顺是给老子挡刀死的，胡长，马佑护着你给石头压扁了，李均……”
　　票成彬将一杯酒倒在地上。
　　“你又给老子挡，那豹爪子跟镰刀似的，你挡个毛啊，嫌命不够长是吧？”
　　望着面前负伤的汉子，票成彬嘴里的话说不下去了。
　　“你这个伍长，现在人不够，可咋办…..”
　　票成彬将一碗酒倒进嘴里，淡的像水，可他整个人却昏昏沉沉的。
　　.........
　　一个月前。
　　北境。
　　燕门关外，设伏小队。
　　“他娘的！都快点！”
　　“东西都给老子埋仔细了，别露出尾巴！”
　　糙汉子朱明诚低声吼着。
　　左侧臂膀上一排五六公分的狰狞伤疤，甚是恐怖。
　　“嘿嘿，头儿，这么猴急回去给林姐挑水？”
　　黝黑皮肤的王五嬉皮笑脸的杠着嘴，引得众人会心低笑。
　　“你奶奶的，快点干活！”
　　“嘴上但凡有个把门的，也不会像你一样乱喷粪。”
　　朱明诚罕见的老脸一红。
　　王五说的林姐，是九王城的一个小寡妇。
　　一次休沐，朱明诚跟兄弟们喝酒不小心说漏嘴。
　　“等战乱结束了，嗝，回去，嗝，给林姐多打几缸水....”
　　朱明诚本以为，喝醉酒说的话谁记得住呢。
　　第二天，什么都忘了。
　　但是他没想到啊。
　　他什么都忘了，一群兄弟他忘不了啊。
　　他们会在第二天准时出现在你身边。
　　帮住你回忆这段记忆…并且补充的非常完整。
　　“头儿，林寡妇两孩子照顾的来不？”
　　王五急切的问道，小眼睛里充满了求知欲。
　　“头儿，林寡妇男人咋死的，是不是命不够硬，俺娘说俺命贼硬！”
　　瘦弱的钱多将胸口前的几根排骨，拍的邦邦响。
　　“头儿，林姐介意年龄不？”
　　这是十六岁的朱九。
　　“头儿…俺娘说…俺可以入赘....”
　　狗蛋脸色有些羞红。
　　第二天，朱明诚看着周围这一群好奇的绿豆眼。
　　他姥姥的！
　　那是老子的白菜！
　　再跟你们喝酒，老子就是坨粑粑…
　　朱明诚被问急了。
　　手中明晃晃的长枪一亮。
　　不一会，场上多了一批枪盾操练的崽子们。
　　当时，朱明诚的心里就舒坦多了。
　　感慨道。
　　“果然，操练才是军中生活啊！”
　　人不三俗枉少年，
　　好色不乱是英豪。
　　咱九王城朱明诚，虽是有老婆的人。
　　但这群崽子想在老子口中抢食。
　　想脑阔进粑粑？？？
　　......
　　“诚哥，那群崽子，真的会从这走吗？”
　　“我看这地方是个凹地啊。那崽子们也不是群傻子。”
　　“别到时候兄弟们白忙一场啊。”
　　身着白衣的票成彬，来到朱明诚身边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