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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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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快乐的童年,到家门巨变,从乞讨挨饿,在到有个家,谢小峰无疑是不幸的,但是又在这不幸的时候,遇到了干娘,又是幸运的。
  终于有墙瓦给自己遮风挡雨,终于有衣服驱散身上的刺骨寒冷,终于有食物填补那体弱的身体。
  谢小峰倍加珍惜这得来不易的温暖,他力所能及的帮助干娘干起了家务,比如说洗碗烧火,比如说擦桌子,比如说打扫庭院......只是是他干得了的,他都会主动帮忙,尽管干娘叫他不用做,这些自己来做就可以了。
  下午,谢小峰只要有时间,就会跑到那乞讨的桥头看看,不知道能不能再次遇到那女孩,而那串冰糖葫芦,一直被他小心翼翼的珍藏了起来。
  原先在桥头乞讨的小乞丐已经好多天没有出现了,也不会有人注意,也不会有人关心,对于行走桥头的路人来说,不见了就不见了吧,也许是死了,这天下,每天都有乞丐饿死,他们又怎么会在意呢?
  谢小峰第五次来到桥头,大概等了一个时辰,可是并没有看到自己想见的人,他只好回去,他怕自己出来太久了,干娘会担心。
  而就在他离去不久,一女子牵着八九岁的小女孩从桥边走过,谢小峰要是在这里,一定认得。
  小女孩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这次跟母亲出来买东西,正好看到自己想吃的糖葫芦,就买了一串,但是想到一个小乞丐,女孩子就多拿了一串,这一串,她本来是打算送给小乞丐的。
  可是到了桥头,哪里已经没有小乞丐的身影,小女孩四处张望寻找,依旧没有,最终只好跟着母亲回去了。
  女子:“云儿,你平时买糖葫芦都只买一根的,这次买了两根,我看你刚刚的样子,是准备把手里的这根送给那小乞丐吗?”
  女孩:“娘亲猜的真对,可是我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他。”
  女孩有些失落,看着手中那一串糖葫芦。
  女子看着女儿安慰道:“傻孩子,也许人家在这里要不到吃的东西,已经换了地方呢。”
  女孩:“哦。”
  小女孩跟着母亲回去了,可是还是回头看了眼原来的地方,希望小乞丐的身影会再次出现,可是并没有。
  次日,女孩的母亲受到京都的来信,女子就带着女儿远赴京都了。
  原来是女子的丈夫,在京都从一个小小的闲差,得到了大人物的赏识,现在已经是户部外郎了。
  户不外郎不是户部侍郎,户不外郎是从五品的官员,不是四品大员里面。
  户不外郎品级比知县要大,可权利基本相等,更别提知府了,但是好歹人家是京官啊,在天子脚下当差,也算是飞黄腾达了。
  女孩父亲来信,说自己得到提拔,从户部司主簿提升为户部外郎,这次来信,一是告诉家里自己升官的喜讯,二则是在京都,自己也算是有了自己的府邸,接妻女一同去京都。
  当天,女人就开始收拾了起来,隔天就带着女儿,在家丁的陪同下,一起前往了京都。
  这一天,干娘带着谢小峰来到一处私塾,多方打听,这里的教书先生知识渊博,门下弟子无数,干娘就把孩子领来,让先生看看,她准备让孩子读书,就算不能出人头地,有知识在身总是好的。
  可是女人那里知道,所谓的知识渊博,那也只是他们说的,她并不懂的真假。
  而当地有一所开林学院,本是当地最好的书院,谢小峰的爷爷就曾经在开林学院当先生。
  开林,开始启发启蒙的意思,林,则是希望学院走出的弟子,如树木般茁壮成长,有着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的意思。
  只是可惜的是,随着三年多前的事情发生,书院也跌落下来,没有家长敢把自己的孩子送进开林学院。
  书院的先生看着眼前的孩子,觉得这孩子眉宇间有着一股秀气,而站立的姿势和神态,都像是读过书的样子。
  先生问道:“你可曾读书识字?”
  谢小峰不想自己暴露,恭敬道:“回先生话,没有。”
  先生满意的看着眼前的孩子点头道:“嗯,这弟子我收下了。”
  先生看中的是谢小峰那有礼貌,温文尔雅的样子,但是值得他培养。
  干娘大喜,只要先生这一关面试通过了,自己只要交学费,以后孩子就可以在这所书院读书了。
  次日,凌毅经过干娘的打扮,背着竹制的书箱的谢小峰就开始了自己的求学之路。
  在这里,读书的孩子都是统一的竹制书包,干娘当天特意给小峰准备的。
  来到教室,先生把谢小峰安排在了前面第三排位置,这里原有的孩子,则被安排去了后面。
  因为谢小峰是刚开始求学,所以要多花点心思,先生就把小峰安排在了前面,这样便于自己多教一些。
  这里的孩子有二三十个,都是初学的孩子,小的有七八岁,大的有十四五岁。这些大的孩子,有些是因为家里贫寒,所以送来求学比较晚。
  同样跟谢小峰大小的孩子也有十一二个,他们现在所学的知识,主要就是文字,只有把字学会了,那才可以读懂文章,不过一些简单的文章词句,也有教。
  谢小峰算是重新起毛笔,先生今天教了大家热死了一些字,小峰也在那认真的学了起来,虽然这些字,都是很简单的字,他早就认识,但是这没有人知道。
  先生来到谢小峰的身前,拿起谢小峰的字,看起来是一笔写就,那一横一撇一捺,中间并没有出现扭曲和断层。
  这让先生很高兴,这孩子无疑是读书的料,先生更是写出了谢小峰的名字,告诉学生:“这就是你的名字,你的名字就是这样写的。”
  谢小峰谢道:“谢先生。”
  第一天上学,很轻松,谢小峰并没有认识新的伙伴,也没有人跟他说话,放学路上经过那桥头,可是并没有熟悉的身影,谢小峰就回去了。
  而在接下来的日子,谢小峰每次经过这里,都会停留下来寻找,可是,那身影却是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在学堂里,那些对于刚来的谢小峰并不友好,主要是让位置给谢小峰的那位胖同学,家里算是很富裕的,而跟他一样的,这里的孩子们还有七八个。他们是一个小集体。
  因不满自己的位置被占了,他就联合起其他的学生,开始找谢小峰的麻烦。比方说一开始的“不小心”,打翻谢小峰的墨汁,或者是弄乱谢小峰的桌子,上面到处都是凌乱的纸张,毛笔也被折断了,纸张上还有很多墨迹。
  谢小峰并没有跟那些学生起冲突,而是选择了任让,他把有墨迹的纸整理好,在有墨迹上的空白处练字,把毛笔收藏好,不再放在课桌上,他怕被折断,然后又要重新买。
  把桌子上的墨迹擦干净,还是认真的学习了起来。
  而那些学生见谢小峰不敢反抗,就变本加厉,踢翻谢小峰的书箱,甚至把墨水故意洒在谢小峰的身上。
  他们还唆使其他的同学,故意孤立谢小峰,那些孩子平常也没少受到几人的欺负,加上对方家庭有钱的有钱,有权的有权,他们只好选择同流合污。
  这让谢小峰在学院里更加的雪上家霜,好不容易得来的学习机会,他不想失去,只好默默的忍受着这一切。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的学生都这样,也有几个个例,但是他们也不会选择帮新同学。
  谢小峰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老师布置的作业,他总是第一时间完成,尽管这些对他来说很容易,但是他还是认真的做完这一切。
  在老师的眼里,谢小峰无疑是很好的学生,是读书的料,这还是谢小峰没有全部暴露自己学习的本领情况下。
  一次课间,那几个同学再次找上谢小峰的麻烦,一把夺过谢小峰刚写好的字,撕碎,还打翻谢小峰的墨砚,弄的自己身上和谢小峰的身上都有,只是自己身上比较少。
  这下那同学可不干了,这是他漂亮的锦服,绫罗绸缎制作的。
  他拉扯谢小峰,说是谢小峰故意的,弄脏了他的衣服,让谢小峰陪。
  这件事情引起了老师的注意,老师来到教室,只看见那孩子立马开始哭起来,恶人先告状,说谢小峰欺负他,弄脏了他的衣服,而那身后的同伙,则一个个站出来作伪证。
  “就是他,就是他故意弄脏王小胖的衣服的,我亲眼看到的。”
  “我也看到了,我可以作证。”
  然而看着身上更多墨迹的谢小峰,先生也有些信了起来,但是他想进一步求证。
  先生:“小峰,你说,是不是你做的。”
  谢小峰看着先生,很想说不是我做的,很想把同学一直欺负他的事情说出来,但是害怕会遭到报复。
  要是说是自己做的,那自己也将倒霉,有可能不可以继续在这里学习,而干娘还要陪人家的衣服。
  正在谢小峰为难的时候,这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先生,不是他做的,是王小胖五人欺负谢小峰在先,故意弄坏谢小峰刚写好的字,还故意打翻他的墨砚,是王小胖自己弄到身上的,而且一直以来,他们都一直欺负谢小峰,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很多次了。”
  谢小峰感激的看着那位从来不怎么说话的同学,他就像是这教授里的一个人,跟他一样,一个人的群体。
  但是这学生的身份同样不简单,乃是当地的大户,他的父亲是做绸缎生意的,苏明城三分之二的绸缎庄,都是他家开的。
  几人看到有人给谢小峰出头说话,看过去原来是赵子麟,几人只好把仇恨记在心中。
  他们并不能对赵子麟怎么样,曾经的他们想要欺负赵子麟,反到让赵子麟打了一顿,从此之后,他们算是各走各的,但是现在自己团体人比之前多了,放学的路上,你给我等着。
  先生听了很是生气,他已经从眼前五个脸变色的孩子身上看出来了,对反说的是真的。
  可是这五个孩子家里都有钱有权,他也不好做的太严厉,最后只好让五个孩子罚站,并且抄字一千遍。
  看着老师离去,谢小峰感激的看着赵子麟道:“谢谢。”
  这是在书院里,第一个帮助自己的人,不然今天,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赵子麟:“你不用感激我,我没有帮你,我只是看不惯那几个而已。”
  谢小峰跑出教室,来到水边,这里是浅浅的池塘,他弄了点水想洗掉身上的墨汁,衣服虽然湿了,但衣服不能脏,不然就被干娘知道了。
  放学回去的谢小峰,那身上又有一些墨迹,干娘以为是孩子在学校里认真学习,不小心沾上的,还自己处理了下,以前的谢小峰就是这样回答的,当干娘问起的时候。
  干娘没有怪罪,而是叫道:“小峰,明天不上学,我带你去买点布料回来,给你再作两套衣服。”
  谢小峰:“干娘,不用了,我有衣服穿的。”
  干娘:“傻孩子,跟干娘客气什么,你那两套衣服是少了些,应该给你多做几件。”
  而另一边,回去的路上,一街道上,王小胖一行五人拦住了赵子麟的去路。
  王胖子:“赵子麟,你敢坏我好事,揭发我,害的我们被先生责罚,看我们不好好教训你,将你打一顿。”
  赵子麟不惧道:“王胖子,你难道忘记上次挨打了吗?”
  王胖子心有余悸,上次三人被对方压在地上,成为了重点关注对象,打的自己生疼。也不知道赵子麟怎么这么会打架,自己三人居然吃亏。
  王胖子:“上次是我们大意了,这次我们有5个人,看你怎么打得过我们。”
  王胖子:“兄弟们,一起上,给赵子麟一点厉害看看。”
  面对冲上来的五人,赵子麟做好防御,面对首冲上来的王胖子,一拳就打在了王胖子的脸上,那叫一个疼。胖胖的脸肉直抖。
  赵子麟用脚踢开围攻上来的一人,连忙再一脚踢在另一个人的身上,然后双拳朝剩下的两个身上打去,对方五人,被赵子麟简单轻松的干翻在地上。
  其他四人疼的躺在地上,而王胖子,应为是脸上,到是受伤最轻的那个。
  赵子麟走上来,王胖子吓的感觉后退几步,保护着自己,也顾不得脸上的痛,双手护在胸前道:“赵子麟,你想干什么?不要打我,我爹是苏明城茶商。”
  王胖子的爹外号王百万,在苏明城,所有的茶叶都是出自他家的,而且对外也坐着茶叶生意,富有的人家。
  赵子麟不屑道:“孬种,打不过就拼爹。我家才不怕你家呢。我都懒得打你,不过你记住,以后在学院里,不得欺负同学。”
  说完赵子麟就离去了,看到对方声音慢慢消失,王胖子不干道:“赵子麟,我跟你没完,总有一天,我要找你讨回来。”
  赵子麟之所以这么会打架,是因为他父亲,不仅是绸缎庄老板,而且爱好习武,家里的护院有一位江湖高手,曾经赵子麟的爹赵山河救过对方,并且在他离开的时候给了不少盘缠。
  那人离开报仇之后,回来选择保护赵山河,算是报恩吧,有侠义的江湖高手,不会忘记恩情,可是他什么也没有,再加上大仇已报,再无牵挂,就选择留了下来。
  赵子麟的武功,就是跟对方学的,原本学武的初衷,只是强身护体。
  到是没想到,会派上大用场。
  而回到家的王小胖,把自己被欺负的事情告诉了父亲,这是对方第二次欺负他家孩子了,从此,苏明城,有着两家不搭边的生意大佬开始明争暗斗了起来。
  次日,干娘领着谢小峰外出买布料,谢小峰想回原有的家看看,就提议说自己知道一家布料店,那里布料很好,又便宜。
  干娘在谢小峰的带领下,来到了谢小峰以前的家。
  谢小峰不知道的是,他家遭难后,财产被没收,最后由官家把原有的房子拍卖出去了,这被赵氏绸缎庄买下,多开了一家店。
  看着眼前的一切,原本那地方都是摆书的,现在都被放置绸缎布料的货柜占据了。
  这原本的家,已经不是谢小峰的家了。
  干娘最终选了两种料子,当然不是绫罗绸缎,那是大富大贵人家才穿的起的,自己带来的钱就算买一尺也买不来。
  回到家的谢小峰开始学习了起来,他把干娘家的书拿过来读,基本是关于历史的书。
  而这些书,是干娘的丈夫身前读过的,他本是外出做点小买卖的,死之后,生意也就断了,好在自己赚的钱,够家里以后生活下去。
  在以后的学院中,那万小胖等人终于有所收敛,不再欺负谢小峰了,而这一切背后,多亏了赵子麟,也许是赵子麟从师傅那,学习了一些江湖的侠义之风吧。
  谢小峰不知道这一切,日子一天天过去,学院里他们已经没有欺负自己了,这让谢小峰开心,把心思都放在了学习上面。
  时间一晃,五年过去,曾经的孩童都已经长大,学堂里,一群有读书人气质的学子正背诵着一篇文章,文章比较有内涵,并不是那么简单易懂。
  而这,对眼前的一少年,一点也没有难度,完全信手拈来就解释了所有的句子。
  少年长的清秀,是一个古风美男也不为过。而他,就是谢小峰。
  这五年的时间,他已经17岁了,已经是高年级的学生,经过五年的调养,他的身体也正常了,不在是那营养不良的体现。
  而在另一侧,可以看到一个少年,眉宇间透着英气,他就是赵子麟。
  赵子麟和谢小峰这五年并没有交集,赵子麟不需要朋友,做事喜欢独来独往,有着潇洒之气。不过对于赵子麟的好感,谢小峰一直存在心里。
  而那后排的,有一个胖子越来越猥琐,他经常看向赵子麟的背影,也不知道谋划什么,但是没有一次成功的。
  拿着手中的圣贤书,谢小峰收敛着自己的才华,不过,就眼前自己表现出的,在先生的眼中,已经是很优秀的。
  那熟悉的桥头,这五年来,谢小峰都会停留,而五年,没有一次相遇,谢小峰依旧没有放弃。
  如今,自己容颜已变,想必当初的小女孩长大了,自己也认不出来了吧。
  掏出怀中那已经干黑了的糖葫芦,上面还串着三颗,这三颗,从那时候起,就一直没有动过。
  这是谢小峰,身上最珍贵的东西。
  回到家中的谢小峰,并没有松懈自己,他前后已经租过很多书,买书的话怕增加干娘的负担。
  但是可以帮干娘干活的事情,他都会先干完,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
  而在休息的空余时间,他会到那桥头摆上书桌,帮人写信,或者读信。
  读信分文不取,写信的话也只要三个铜板,毕竟读书人很少,那都是有钱人家才读得起书,所以谢小峰的生意还是很好的,每天可以帮人写十几封信吧。
  需要买书或者租书,谢小峰会留点钱去买,十几个铜板一本。一个铜板可以买两个馒头。
  而剩下的那些,谢小峰会拿回家给干娘,干娘并没有拿出去用,而是偷偷的把谢小峰给自己的钱都攒了起来。
  之所以选这里,是因为谢小峰希望可以在这里呆更多的时间,那就有更多的机会遇见曾经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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