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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又见探花郎 / 云小龙贼心不死

云小龙贼心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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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仙儿回到中原山庄,已经三更半夜。她不能不回去,因为她实在无处可去。
  可是进了中原山庄,她突然发现,中原山庄里气氛冷冷清清,好像完全变了。
  在以往,无论夜多深,总还有三五个夜猫子,到大厅上喝酒聊天。
  客堂中,满是灯火,那种热闹气氛,好像天天在过年。
  可是现在不但大厅中黑沉沉地已没有人,就连客堂院落中,也是一片漆黑。
  她搞不懂是怎么回事?
  于是惴惴不安地奔进了她原来住的小楼。
  小楼中当然没有灯火,当她摸索着把灯火点亮后,赫然发现云小龙一声不响,就靠壁坐在椅子中。
  “啊!”林仙儿一声惊呼:“你在楼中怎么不点灯?“
  云小龙没有回答,他脸色铁青地站起来,举手就劈劈拍拍,打了林仙儿十几个耳光,打得林仙儿嘴角流血,辨命抱头躲避。
  她哭叫道:“你为什么要打我?“
  云小龙终于停下手,冷冷道:“我要控制沙中红,你却与阿飞在一起。你当年做梅花盗弄到那么多财货,居然把我都瞒住。你不该打,谁该打?”
  林仙儿道:“女人都喜欢藏些私房钱,这又不是罪过。我是约沙总管幽会,谁知道去的是阿飞,怎么能怪我?我也想不到啊!”
  云小龙喃喃道:“这姓沙的果然是来卧底的奸细,与阿飞勾结。”
  林仙儿不敢搭腔,她装作拭眼泪,眼珠子却往手指缝中偷偷瞄看云小龙的表情变化。
  她实在恨这个男人!
  因为他的心,已不像是人类的心。
  她对天下任何男人,包括老的丑的,都没有反感,唯独对云小龙深痛恶绝。
  假如时光能够倒流,她宁愿仍呆在长安的妓院里,也不愿跟着他。
  可是现在,她却无法摆脱他的控制。因为能保持青春美丽的青春丸还在他手上,她却拿不到配青春丸的秘方。一个女人多么珍惜她的青春美丽,这是她无法摆脱的。
  而她也知道,靠自己的武功,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云小龙满肚子都是仇恨,他可以随时杀死她,就像杀死蚂蚁一样容易。
  此刻云小龙想了片刻,不动手再打她了。
  他也知道,眼前既不想杀她,打她也没有用,只会陡伤感情。
  他叹息一声道:“的确不能怪你,我好像对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林仙儿装着抽泣道:“李探花还不是一样恨我,阿飞也恨我,我也想杀他们,但是--但是要打倒这两个人并不容易、否则他们早已死了,岂能活到现在。
  云小龙道:“不错,现在我想跟你商量。林仙儿道:“商量什么?”
  云小龙道:“假如有你那笔财富,能跟我好好合作,我们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可以和李探花拚一拚!
  林仙儿立刻知道他脑袋里想什么了。
  但她必须装迷糊,呐呐道:“现在还是有机会啊!”
  云小龙摇摇头道:“大势已去,你没见那些来捧场的江湖朋友都跑光了,他们本来听我的命令,赶去鸳鸯斋包围李探花的,现在不回来,只怕已凶多吉少,个也不会回来了。
  林仙儿装作吃惊道:“但那箱价值连城的珍宝呢?云小龙道:“那还用说,一定已在李探花手上。”
  林仙儿吃吃道:“你为什么不亲自出马?凭你的身手,难道还打不过李探花?“
  云小龙美俊邪气的脸上,有一股令人看不透的笑容,昂首道:“若一对一,我有把握制他于死地。但他身边多了一个阿飞,我只剩七成把握。现在多了一个沙中红,我就没有把握了。何况,我的飞刀,还差那么一点点,等我练到刀出无形,跟他一样的时候,那就是他的死期。“
  说到这里,倏对林仙儿一笑道:“我从不打没把握的仗,也从不冒险,不出手便罢,出手就要他的命,你懂吗?“
  林仙儿只能点头,道:“那你找个地方练,我陪你,帮你煮饭洗衣。”
  云小龙道:“这样还不够。”的藏受日议群“不够?”
  “不错,在我练刀的时候,我仍要收买江湖高手,搅乱他的心神,找他的麻烦,增加他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来,我才能从容布置,从容练刀,这就是要与你合作的原因,你懂了吧?”
  林仙儿又点点头,却没有哼气。
  云小龙道:“现在你带我去你藏私房钱的地方。有了钱,我才能好好周详计划。”
  林仙儿摇摇头,道:“我不能给你。“
  云小龙脸色立刻沉了下来,道:“你说什么?”
  林仙儿道:“我在长安妓院,那么潦倒.都没有动用私房钱,因为那些等于是我的命根子,给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
  云小龙道:“你可以依靠我啊,你难道不相信我?”
  林仙儿呐呐道:“你动不动就打我,要我怎么依靠你,相信你?”
  云小龙道:“我情绪不好的时候脾气是坏了一些,但我们已是命运共同体,你又何必计较这些小节?”,
  林仙儿呐呐道:“我......“
  云小龙忽一挥手拨灭了桌上的灯火,伸手拉过林仙儿,开始脱她的衣服。
  “你想干什么?“林仙儿惊叫。
  但她又怕惊动了别人,不敢大声。
  云小龙嘻嘻笑道:“刚才我对你不好,现在我以行动来对你道歉,不就行了吗?”
  说话间,已把林仙儿的衣服脱了,黑暗中映出乳白色的肌肤,林仙儿想挣扎,这样更增加了诱惑。
  云小龙终于把近日受挫的压力,发泄在林仙儿身上
  林仙儿咬着牙,只能闭起眼睛承受,由承受渐渐变成了享受,口中已咿咿唔唔发出了的声音,手指在云小龙的背上抓出了血痕。
  一阵痉挛过后,云小龙已气喘如牛的倒在她身侧,而她似乎还没有......
  外面的天色更黑,可是却静静站着一个人。沙中红!
  他在黑暗中,清清楚楚看到这一幕,几次握紧拳头想冲进去。
  但他终于压制住自己的冲动,悄悄地离开。他也不敢冒险一击,只因为李探花还没有赶到。
  天色大亮,李探花坐着马车,急急赶到了中原山庄。阿飞早已在大门口散步,主要是等候李探花到来。
  李探花虽然奔波一夜未睡,却显得精神奕奕,下车就问道:“夜间情况如何?”
  阿飞笑道:“我来的时候,那些江湖朋友都跑了,后来那小子与林仙儿走了,沙中红跟踪跟了去,我负责保护西门柔,才留在这里等你”
  李探花边走边问道:“西门大侠还好吗?”
  阿飞道:“人没有什么,就是穴道我解不了,还得等你来解。
  李探花叹息一声道:“我已向他进了忠言,他不相信,才弄成这种局面,我们去看看他吧!”
  三人穿房过院,中原山庄的家丁唯恐又有麻烦,早已远远地躲开去。
  坐在房中的西门柔一见李探花进来,突然老泪横流,道:“探花郎,你要救我。”
  李探花微微含笑,道:“西门兄,逝者已近矣,尚待来日。我来帮你解开穴道。”
  二名侍妾立刻脸呈惧色道:“公子,只怕云公子不会答应的。”
  李探花道:“云小龙已经逃了,我可以确定他不敢再回来,二位不用再怕了。”
  二名侍妾愕然。
  李探花道:“西门兄,那小子点了你何处穴道,你念我解。”西门柔立刻念出穴道名称,李探花依言运指如飞,连续点了下去,等到西门柔长长吐出一口气,倏地反手工掌,把二名侍妾打得倒飞跌倒院落之中。
  李探花大惊失色,连忙拦住道:“西门兄,你这是为什么?”
  西门柔怒骂道:“她们居然受那小子指使,天天监视老夫,不顾十几年夫妻之恩,老夫不打死她们,焉有天理!”
  二名侍妾口吐鲜血,趴伏地上嚎啕大哭,道:“老爷子,云公子威胁我们......我们也......是不得已呀!”
  李探花叹息道:“西门兄,女人嘛,她们受不了压力,你又何苦责备她们!”
  西门柔这才低吼道:“看在探花郎的面子,老夫就放过你们,快滚,滚得远一点,从此不准走进山庄大门。”
  二名侍妾这才哭哭啼啼地去收拾东西。
  西门柔这才对李探花拜下去,道:“上次不听忠言,搞到老年丧子,今日解危之恩,不知道老夫要如何报答你。
  李探花忙把西门柔扶起来道:“西门兄何出此言,在下实在承受不起。过些时候先生还是可以找个清白女子,生下一个胖娃娃来继承香火的。”
  西门柔这才一声长叹道:“我那不孝子,引狼入室,死得活该!”
  话虽这样说,但悲痛之情,溢乎言表。李探花只能安慰一番,才告辞而回。
  兴云庄的横匾已取了下来,改上“李园”的匾额。
  李探花还召请了三四名家丁,把里里外外整理了一番,作暂居的打算。
  由于人口增多,李园也顿时热闹起来。
  官府得知探花郎有皇帝的圣诏及上方宝剑,纷纷骑马坐轿前来拜访,真是一朝得势,门庭喧哗,与以前门庭冷落车马稀的情况,不可同日而语。
  但李探花嫌烦,索性深居不出,一切都让阿飞去应付阿飞每日晚上,就上小楼,向李探花报告:“大哥,今天又有官员来,留下名帖,还留了不少赠礼。”
  每次阿飞想报告礼物的数量名称,都被李探花摇摇手拒绝听下去,只淡淡说了一声:“你去处理吧,不然就交给蓝姑处理。”
  阿飞神采飞扬地道:“大哥,你也不必为此固执,咱们现在是苦尽甘来,为官家做了事,办起事来也很利落,现在这座李园可有生气多啦!“
  李探花叹道:“只怕这种日子不会太长。
  阿飞正色道:“大哥怎么说这种话?”
  李探花道:“你难道没有想到,孙姑娘至今还没有消息,云小龙又岂是甘心就此认输的人?他一计不成,必定另生一计,令人防无可防!”
  阿飞一怔,道:“他还能怎样?”
  蓝姑微笑道:“飞少爷,公子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在担
  心。”
  阿飞喃喃道:“这小子一天不死,就叫人不得安宁。”
  这番话没说多久,事情果然发生了。
  一天早晨,李探花与阿飞、蓝姑在梅园中散步。
  一边叙述幼时情形,一名家丁匆匆跑来,手中拿着一叠名帖,道:“公子与蓝姑娘,有十位客人到访,正在大厅中待茶。”
  阿飞已接过名帖,一张张看下去,立刻吃惊道:“这些都是如今江湖上的名家,但是大哥一定不会认识他们,他们来做什么?”
  李探花取过名帖一看。
  名帖上的名字虽不认识,但署名的家世却都知道。第一个就是江南的南宫世家南宫亭。
  下面是太湖一百零八寨总寨主胡金龙,江淮神枪周仓,梅山双怪梅一尘、梅一清兄弟,苏州慕容世家中的慕容美,一尺量天诸葛天,武当山的冯道长等人。
  李探花皱皱眉头道:“兄弟,你去打发吧.若没有什么大事,就推说我身子不适,卧病在床,不便出来招待。”
  阿飞立刻道:“是,阿丁带路!”
  他一走进大厅,见到大厅中十位名家高手,个个神情严肃,就隐隐感到气氛不妙,有风雨欲来之势。
  但他还是抱拳道:“各位侠驾光临,恰好我大哥身子不适。卧病在床,所以由在下阿飞接待,希望各位多多包涵、若有什么吩咐,告诉我也是一样。”
  南宫亭左右一望,见无人开口.鼻子一哼,道:“李探花果然嚣张,我南宫亭倒想住下来,等他病好了,见个真章。”
  阿飞一怔道:“莫非我大哥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阁下?“
  黑须黑脸的冯道长沉声道:“飞施主,你也太会装蒜了,李探花岂止得罪了南宫大侠一人,只怕以后上门的人还多着呢!咱们只是第一批来而已。”
  阿飞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太湖总寨主胡金龙哇哈哈一阵大笑道:“事情倒不大,咱们只是来赚取二千两黄金而已。”
  阿飞一怔道:“咱们哪来这么多钱?为何要来此地赚二千两黄金?”
  冯道长沉声道:“贫道不想多说,飞施主看了这张传单,不就明白了。”
  他从宽大的衣袖中掏出一张淡紫色的帛纸,上面赫然印着“探花之笺”四个朱红小楷。
  阿飞摇摇头笑道:“我从小没有读过书,识字不多,还是请道长念一念吧!”
  “也好。”冯道长捧着这张字笺,念道:
  风凰金环已死、飞刀仍在,武林第一,当仁不让。若有武林名家认为不服者,可以亲驾李因,当面挑战,能幸免于飞刀之下者,赏黄金千两,能胜过李某者,加倍赏之。但奉动各位,最好勿赌运气,以免作刀下之冤魂。
  以一年为期,若李某仍在,当昭示天下武林,为当然之盟主,从此一统江湖,领袖群伦......
  李某寻欢亲笔。
  阿飞听完,暗暗大吃一惊,忙道:“各位恐怕是中人奸计,我大哥岂是妄自夸大的匹夫?这分明有人在陷害我老大哥。”
  南宫亭冷冷道:“若是如此,李探花为何不亲自出面解释,却让你来敷衍我们,我们既然来了,并不是几句话可以打发的。”
  阿飞道:“阁下想怎样?”
  南宫亭大笑道:“江湖上不少朋友都知道我们来了,若被你以几句话挡了回去,岂不是就成了笑话,还以为我们怕了小李飞刀!”
  阿飞沉声道:“说来说去,莫非还要动手比一比?“
  胡金龙大声道:“不错,咱家是粗人,既然来了,不见真章不罢休,快把李探花请出来,输赢一番二瞪眼。”
  阿飞哈哈笑道:“看来我说破嘴也没有用。各位想跟我大哥动手,何妨先过过我这一关?“
  说完话已站了起来。
  胡金龙倏然起立大声道:“痛快,既要动手,不在乎多你一个....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阿飞的剑已抵住了他的喉头。胡金龙一呆,吃吃道:“你.....“
  阿飞冷冷道:“这一剑我若立刻刺穿你的喉管,你能不能再动手?”
  胡金龙惊得早已魂魄俱飞,呐呐道:“要.....要动手也要到厅外......动手!”
  阿飞道:“杀人莫非还要选地方?你连我这一剑都防不了,还想跟我大哥挑战?”
  胡金龙一张大黑脸涨成了紫黑色,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阿飞道:“今天我不杀你,快滚!”.
  胡金龙就像斗败的公鸡,踉跄奔出去,临到门口,厉声道:“阿飞,你记住,咱家必报今日之仇!”
  这好像是江湖人败落后的场面话,阿飞并没有记在心上却见南宫亭后手道:“好快的剑法,果然名不虚传,可惜乘人不备就出手,有欠光明磊落。”
  阿飞道“我这把剑是用来杀人的,不是用来打架的。”冯道长道:“贫道刚才好像并没有看到你杀人!”阿飞道:“只因此人还不至于该杀。若再有人想要跟我大哥比武,就是不理我的数告.我若再出剑,不会像刚才那样客气了。”
  “你根本不必客气。”这次说话的是梅山双怪梅一尘但见寒光一闪,人已从椅子上飞起,身剑合一,向阿飞刺出。
  他的剑很短,但剑光闪动飞速,别人根本看不清他想刺什么部位。
  阿飞一声冷笑,寒光再闪,剑势后发先至,已到梅一尘的咽喉。
  这么多人早已注意阿飞腰上的那把剑,但就是无法看出他的剑是何时抽出来的。
  但这次梅一清见兄长出手早已有了准备,阿飞的剑刚刺上梅一尘的咽喉.梅一清的短剑也急急飞出,竟向阿飞的剑上挑去。
  梅山双怪的这双短剑,在江湖上号称“绝命双剑”,二兄弟默契又佳,大家都暗暗叹息:这一次阿飞的快剑只怕要落空,命也不保了!
  他的剑势若被梅一清拨开,梅一尘的剑必洞穿他的身体哪知阿飞脚下一动,整个人与剑突然九十度大转弯,顿时变了方向。
  接着一声短促的惨叫响起,但倒下去的却是弟弟梅一清,不是哥哥梅一尘。
  梅一尘好像自己把脖子凑上去似的,阿飞的剑已刺入他的喉管,而梅一尘的剑自然落空,人也冲出好几步,恰好撞上了弟弟的身躯,弟弟梅一清已倒在地上。
  “弟弟!”梅一尘一见弟弟在地上眼珠翻白,喉头鲜血如注,立刻扑倒地上,把梅一清抱住,已激动得泪水夺眶而出。
  “哥哥,抱我回家去......”
  这是梅一清最后一句话,人已气绝,瘫在梅一尘怀里。大厅中的气氛已凝结到了冰点。
  梅一尘巍抖抖地抱起弟弟尸体,一步一步走出大厅,骑上马背,飞也似地离开了李园。
  阿飞望着烟尘滚滚的门外,心头也有一份沉重,等他目光收回来时,只见厅中剩余的七人都已站了起来。
  他心头顿觉一惊,还没有说话,南宫亭已沉声道:“阁下十已去三,剩下咱们七人,不知阁下要如何打发?”
  阿飞沉重地道:“诸位若能好好离去,在下自然好言相送。”
  冯道长冷冷道:“贫道若不拚力一搏,岂有面目再回武当?”
  南宫亭道:“不错,若这样回去,南宫世家的招牌不如砸了。“
  阿飞顿时感到情势严重。
  好他不怕杀人,但替李探花把江湖上的朋友都得罪光了,又将如何交代?
  正在两难,倏听到一阵清朗的声音道:“各位若想回去,李某愿意改日登门谢罪在武当上清宫焚香三拜,上南宫世家摆酒三桌,表示今日之歉意。”
  价入听到李探花的声音,阿飞顿松了一口气
  士重只见李探花一身青衫,虽然洁白,却已陈旧,他气度雍容地走入大厅,抱拳一揖又道:“各位请看看我,我像送二千两黄金的人吗?不瞒各位说,若非昨天刘知县送了百两银子的红包,在下还不知道今天的伙食钱在那里呢!”
  七位名家同时怔怔互望着。他们似乎不知道怎么接口。
  冯道长沉声道:“贫道与大家今日纵然被施主之三言两语打发走,后面还是有江湖朋友来领教施主的飞刀神技,不知施主又将如何对付?”
  李探花沉吟道:“这的确使在下伤脑筋,唯有以好言相劝,希望各位转告江湖同道,在下重回故园,只想安度余年,不会再过问江湖之事。
  南宫亭看了同来诸人一眼道:“或许其中是有误会,探花郎既如此说,我们自然不能勉强。希望探花郎之言真实无伪.在下就告辞了。“
  七人出了大厅各自上马,李探花亲自送到大门口、才转身。脸色立刻凝重起来。
  阿飞惴惴不安地道:“大哥,我是不是替你添了麻烦?“
  李探花摇摇头,转过身来,一双锐利的眼神,却望着远方。大门外,远方的烟尘刚息,看来静悄悄的,并没有什么情况,但李探花却叹息一声道:“看来后面的麻烦会接踵而至,而且一定来得很快。”
  阿飞一怔道:“大哥怎么知道?”
  李探花道:“兄弟,想必你也猜得到,这是云小龙搞的把戏。”
  阿飞恨恨道:“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
  李探花道:“他诡计多端,既已发动,会一招接着一招施出来,不会单单怂恿几个江湖名家就了事的。你等着看吧,最多半天,又会有人来造访了。”
  南宫亭等七人,方驰出三四里,突见一名牧羊童,赶着一大群羊从岔路把羊赶出来,把一条宽大的黄泥大道,堵得人马难行。
  走在前面的南宫亭只能停马招呼道:“牧童哥,你怎么把羊儿赶到路上来了?”
  有那牧童约有十一二岁,拿着一根竹杆子,向南宫亭等七人瞟了一眼,道:“我也没办法啊!我本来在那边山丘地上放羊,刚才赶着羊儿过去,只见满地死人,我吓得只能赶紧回头,准备去报官哩!”
  南宫亭一怔道:“你说有很多死人?有多少?”
  牧童道:“是啊,至少有七八个,我魂都吓飞了,哪有胆子数。”
  南宫亭道:“怎么死的?
  牧童道:“我哪知道啊,只看到每个死人的脖子上都有一把小刀。”
  南宫亭神色一变,脱口道:“小李飞刀!”
  ,牧童喃喃道:“谁知道是什么刀,你们若不信,自己去瞧瞧吧,我可要赶羊去吃草哩!”
  南宫亭向后面的人挥手道:“各位一起去瞧瞧。”
  从岔路到这座山丘,约有一里多路。
  绿草如茵的山丘上的确是很好的牧地,此刻呈现眼前的却是一幅凄惨恐怖的景象。
  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不少尸首。
  有的手中已拿出兵器,有的刀剑才出鞘一半,仿佛想出手时已来不及。
  唯一相同的一点,就是每人的喉管上都插着一把小刀。南宫亭已飞身下马,血脉紧张地巡视过去。
  一边看,一边失声道:“啊!是蝴蝶剑张美......“那边冯道长也在嚷嚷:“三阳神掌陈倜也死了......“
  各人有的认出姓名身份,有的认不出,也有的曾经交往过,暗含眼泪。只见慕容美尖厉地道:“好狠毒的刀,还说什么不理江湖之事,安度余年,把咱们耍得像猴子,我要跟他拚了。”
  慕容美是慕容世家的大小姐,江湖上素来知道她个性温驯淳厚,对人从未疾言厉色,如今见她如此深痛恶绝,知道她已动了真怒。用
  闯道长顿时接口道:“现在要回头?”
  慕容美道:“当然回头,我不信他那飞刀能杀咱们七个人!“
  南宫亭倏沉声道:“且慢!“冯道长道:“还要等什么?”
  南宫亭道:“小李飞刀加上阿飞快剑,我们纵然有七人,也未必能替江湖同道报仇,伸张正义。”
  慕容美道:“难道这样视而不见,就算了!”
  冯道长道:“南宫大侠一向谨慎,即从不胆怯,想必另有主意,是吗?”
  南宫亭点点头道:“不错,最近我新交一位朋友,他的武功智慧,不在你我之下。据我所知,他已练成怜花宝鉴上的绝世武功,唯有他才能克制住小李飞刀,咱们何不找他一起出面,或许就不必担心小李那把神出鬼没的飞刀了。
  慕容美一怔道:“若能克制小李飞刀,想必此人在江湖上大大有名,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南宫亭微笑道:“此人虽刚崛起江湖,却不喜欢出风头,但家财万贯,风流倜傥,武功之高,名叫无双,他叫云小龙。若各位有兴趣,在下可以代为引荐,保证各位不会失望。”
  慕容美道:“好,就请南宫兄带路。”
  冯道长道:“但这里怎么办,我辈既然见到了,总不能任这些同道暴尸荒野!”
  李探花所料果然没错,不过半个时辰,李园大门外轮声辘辘,来了五辆骡车。
  守门的阿丁急急奔入大厅报告:“公子,门外来了九副棺材,好像都是死人。有个棺材铺的老板跟了来,还要跟公子收银子。”
  李探花一愕,没有来活人,来的居然是死人,倒出乎他意料之外。他立刻站起来,与阿飞出去看了,究竟死的是谁?干嘛送到这里来?
  大门外停着五辆骡车,一名中年人哈腰道:“李公子,这些棺木放在哪里呀?”
  阿飞喝道:“谁叫你送来的?”
  中年人道:“是一位南宫大爷,他说这些人都....都是......喏,他有张字条在这里,一共要八十两银子。”
  1t他结结巴巴地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绉绉的纸,双手奉上,阿飞接过立刻交给李探花。
  只见上面写道:
  --小李飞刀,果然歹毒,既杀其人,该葬其身,滥杀遥威,休说不报,时辰未到......
  李探花神色凝重地走过去,亲自一一移开棺盖探亲,并一一拔出飞刀,才对中年人道:“你就是镇上棺材铺的老板?
  中年人连连点头。
  李探花道:“把店号及贵姓告诉我。“
  中年人道:“小的也姓李,叫阿木,我那家棺材铺就叫阿木寿材铺。
  李探花点点头道:“这些尸体棺材就请你找个善堂寄放再找几个道士和尚超渡一番,我会设法通知他们的家人去认尸归葬的。阿丁,去向蓝姑拿一百五十两银子给这位店家。
  李老板忙连连哈腰道:“是,小的一定照办。”
  回到大厅,阿飞气得一拍桌子,厉声道:“这小子实在太过份了,大哥,我去找他。”
  匆匆出来的蓝姑也道:这样闹下去,还不知道有多少花样闹出来,若不制止他,只怕永远没有好日子过。云
  李探花摇摇头道:“我们何必去找他,就等他找上门来,而且我相信,这日子不会等太久。”
  这座庄院很大,可以用飞檐高屋,金壁辉煌八个字来形容。
  不但庄院华丽,就以站在庄院门口的家丁,一式红缎子衣裤,腰上一式黑带,显得气宇轩昂,精神奕奕,南宫世家与慕容世家无论财富气势,在江湖上算得上很有名了,但到了这座庄院,慕容美也自觉差了一截。
  是以还没有见到人,慕容美已经忍不住一股好奇心,急着想见见那云小龙了。
  云小龙却已风度翩翩,急急奔出来迎接了:“南宫兄与各位大驾光临,使得云家堡蓬筚生辉,快请进去,在下与各位好好聚聚。”
  他表演得热情而大方,立刻吸引了慕容美的芳心。进入大厅,但见壁架上处处是古物,与一般武林蒙客大异其趣,更觉得云小龙这人文武皆备,的确是人中俊杰。
  分宾主坐下后,南宫亭一一为云小龙引介六位同行,又把路见江湖同道被杀的经过说了出来。
  云小龙假惺惺地一声长叹道:“为了铁剑镖局之事,在下受尽了冤屈.为此在下退回兴云庄向李探花断了旧日情谊。想不到他仗着皇帝老儿的圣旨,变本加厉起来,在下也不知怎么办?请诸位前辈给以指教!”
  冯道长一证道:“听南宫施主说,如今能克制小李飞刀的人,唯有阁下,怎么反而不知道怎么办呢?“
  云小龙道:“南宫兄的抬爱,在下可以当仁不让,但......但我念在家母与李探花的情谊,不敢贸然行动,这就是在下苦恼的地方。”
  以往之事,众人自然也有所耳闻,如今一听,有的人不禁沉默,慕容美娇笑道:“云少侠,若是为了私谊,坐视小李飞刀滥杀无辜,你岂不太自私了一点。”
  南宫亭接口道:“不错,我们本来要直接去找李探花决心替江湖同道伸冤报仇,但是想到他那把歹毒的刀,才先来请教你,希望你能出手克制小李飞刀。”
  云小龙微微一笑道:“南宫兄,你说得太谦虚了,在座都是名家,我怎敢指点?不过我的确下过苦功研究,也得到一些成果与结论,也愿意把这些成果与结论向诸位报告。”
  慕容美娇笑道:“云少侠,你就痛痛快快说吧,就以你来说,你能不能接住小李飞刀?”
  云小龙微微一笑道:“能,我有把握接住他的第一刀,却接不住他的第二刀。”
  这话听得众人俱是一怔。
  既能接下第一刀,为何又接不下第二刀,难道小李飞刀的第二刀,比第一刀还要快速?还要厉害?
  南宫亭立刻问道:“这是什么缘故,莫非......”
  云小龙举起他的右手,道:“小李飞刀已练成三刀连发,快逾瞬息,而我这只手是假手,不能如真手一般灵活转动,又怎样接他的第二刀,第三刀?”
  “啊!“有人发出轻呼,都明白过来了。一手已残,自然无法接刀。
  云小龙微笑道:“但我可以说出破小李飞刀的秘密,以各位名家而言,不值一笑。
  众人大为振奋,齐都倾耳静听。
  因为若能知道破飞刀的秘密,那就不必怕小李飞刀了。
  云小龙道:“其实要破小李飞刀,方法很简单,只要蒙住双目,练成听刀之术,就不用怕那神出鬼没的一刀,纵然接不住,也能闻风而避。”
  慕容美失声道:“这么简单?”
  冯道长倏然叹息道:“说的简单,若真要做,恐怕不容易。没有二年以上苦练,不用双目而用双耳,一时间是很难以适应的。”
  云小龙哈哈笑道:“诸位不愧是名家,一想就知关键所在,所以我也训练了一批盲剑客,专门对付李探花。”
  说完一拍手,喝道:“去把三位盲剑客找来!”一名家丁飞奔而去。
  顷刻从厅后鱼贯出现三人。
  这三个却是盲人,年纪不过十八九岁,穿着一身白色紧身劲装,每人手中拿着一根木棒,敲在地上,劈劈啪啪地走到大厅中央,竟面对云小龙躬身一礼道:“师父唤叫,有何指示?”
  云小龙道:“你们三人,以二人施放暗器,一人接暗器,让在座诸位大侠瞧瞧。”
  “是!”
  三人倏然分开,二个朝南,一个朝北,相对而立,脚未站定,二人双手齐扬,袖中暗器,如暴雨般飞出。
  有的是袖箭,有的是铁镖,寒光急闪,只听到笃笃之一阵联呜,接暗器的少年木棍横胸,木棍上面钉满了暗器。
  众人本以为这些盲少年并无出众之处,哪知一阵眼花,双方攻守已经完成,那么多暗器,就用明眼之人,也应接不暇,那盲少年的身法,居然这么快速,十几支暗器,接的一无遗漏,不由齐声喝采。
  冯道长道:施主果然训练有素。贫道几乎没有看清,发暗器的人发出多少暗器,接暗器的人又是怎么接的?”
  云小龙却叹息一声道:“可是若想接小李飞刀、他们的功力,只怕还不够。”
  南宫亭道:“那还要多久?”
  云小龙道:“加紧训练,恐怕还要三个月,通过我一项考验,才能确定能不能接住小李飞刀。”
  说到这里,哈哈笑道:“各位何妨就在此云家堡作客,看我训练他们的方法,三个月时间并不算长,到时接受各位评断,再向李探花要回公道。”
  慕容美娇笑道:“好,我们就在此等三个月,到时对付李探花,让他知道小李飞刀并非天下第一。”
  云小龙哈哈笑道:“对,慕容姑娘之言,正合我心,在下已备酒席,今日莫论烦恼,只论兴趣嗜好,而且我还要请我一位阿姨出来,陪各位畅饮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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