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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北国见闻 / 第六章:绿光

第六章: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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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要问H的长相,却很难去评说。
  因为当第一眼看到H时,你的第一印象不会在H的相貌上。
  15岁时的H,还不到一米七,H成年了之后身高一米八五不到,对于北部人来说,其实并不算高。虽然H偏好吃肉,但他一直却偏瘦,不过15岁时H的身体就已经很结实了,成年后,身体更加强壮,不仅仅是年轻时的劳作,更因为之后的特殊的工作生涯。
  罗杰王国的北部人大多都长着红发和黄发;比如H的母亲是一头红发,在她年轻时,是扎着长长的麻花辫。但H和H的妹妹安妮,却天生长着最最朴实的黑发。
  H的面容嘛,虽没有靓丽的大眼,却也不是那种小眼睛;虽然生活在北方,皮肤却并不像那里的雪一样白,而是有东部人的特质。要说与别人相比比较特别的,H的眼窝稍稍有点深,所以当H盯着什么看的时候,总有一种冷漠,凶凶的感觉。但其实H内心颇为热情,虽然不好意思和外人说话,但只要彼此熟悉之后,就会敞开心扉。
  让H自己说,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漂亮还是丑陋。但H从小到大便全然不在乎长相的问题,未曾在这上面纠结过。
  H从小长相与同伴有些不同,至于其中的原因,我们日后再细细说来。
  此刻,让我们看回到那个树林小径上,那个在傍晚奔跑,十五岁的青年H,他也许并不清楚,此刻整个外界正在巧妙地发生变化,这将深深的影响H今后的命运,只是他此刻还尚未知觉,H只是埋着头,沿着脚印追赶着杰克……
  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
  河西村里有经验的猎人曾经告诉过H,走入夜晚的森林如同跳入鳄鱼的水潭,尤其在冬天,狼群正饥渴的觅食着鲜血。
  H责怪着自己,为什么没有带上火石之类点火的器具。只是H一心追上老杰克,没多想,一股脑的往前跑,本以为用不了多久就能追上,但怎料想天已经黑彻底了,仍不见老杰克的身影,只有老杰克的脚印还在不断延伸,多亏这脚印,H还能在分岔路口知道前进的方向。
  H心里也正犯着奇怪,自己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可自己跑一会,走一会,也总比杰克这个老人快吧。天渐渐黑了下来,H很难看清楚脚下的路,这也着实影响了前行的速度。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但两边还是阴森森的树林,往前看,往后看,还是和很久之前一个光景。只是越走,地上的雪越薄,脚印也越来越难辨认,如果脚印没了,再遇到分岔路,自己真不知道怎么是好。
  虽然H是一个男生,但独自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跑,再说心里还老是惦记着猎户嘴里说的狼群,H自己感觉也着实有一点害怕。
  这时候往回倒,回去找脚夫们也恐怕要走很久了,H觉得也只好一条道走到黑了。
  夜色逐渐变深,乌云遮蔽了月亮,猫头鹰也开始了叫唤,H已经几乎看不见路了,只能模模糊糊看见树的轮廓。夜间的空气感觉占满了露水,寒冷而潮湿。好几个分岔路口,H不得不弯下腰辨认足迹,用手辨认脚印来确定方向。
  H心想这杰克怎么会走的这么快,H所跟着的商队大多在傍晚就会扎营,一是怕晚上走夜路不安全,二是纵使人不困,马也疲乏了,早些起床赶清晨的路反而更加实惠。
  猫头鹰的“咕咕声”在这个时候分外明显,让H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越走,H越想返回,砭肤的寒气让H越来越虚弱,H早就跑不动了。
  H拖着沉重的步子,坚持往前走,听着树林沙沙的响声,他感觉神经越来越敏感,风吹草动,在他感觉都是危机四伏。
  走了一会,H牙齿已经止不住的打战,鞋子早就进了雪,冻的指头发疼,现在甚至感觉不到了。H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他总感觉前面有一束绿光。只是这森林里,又怎么可能有绿光。
  H坐了下来,他感觉自己走不动了。以前这个时候,他早就已经睡去了,家里的床铺虽然不大,但是至少不冷,在谁料如今自己却在这个鬼地方独自过夜。也不知道母亲这时候有多着急,H冷静下来之后,感觉心里又开始不好受。
  再也走不动的H靠着树木坐了下来,掏出冻的硬邦邦的面包,咬的牙痛,嘴唇已经干的起皮了。猫头鹰咕咕咕的交换,在树林里悠远的传递,H还是感觉前面有一个绿色的光点在闪烁,只当是幻觉。H忽然想起了自己河西村里那几个朋友。
  虽然H自己却不觉得,但H身边的人却经常说H有些古怪,甚至包括母亲和妹妹也会有时这么说。但H人缘还是很好的,这么多年,没有吵过多少次架,不仅是因为H言出必行,主要还是H颇有忍耐力和定力,为人也颇为慷慨。
  虽然几个要好的朋友都在这几年陆陆续续离开了河西村,但H还是觉得彼此的情谊还以某种方式继续着。
  那几个朋友的离开,也某种程度上刺激了H的出走。
  H好想和从前一样,回到几年之前。
  那时候很多事情还没有发生。
  H自己爬了起来,跺跺脚,想暖和暖和,抓起背包,忍着困意,疲倦和寒冷,独自一个人,接着向前走去。
  已经多久自己一个人了呢。
  虽然母亲和妹妹都在家里,但几年之前发生了很多事,在H承担起一些事情之后,H就越来越感到孤单。
  月亮从乌云里露出来一角,但小径上还是黑暗的伸手不见五指。H感觉前面还是有一束绿光。
  H停止了思考,慢慢向前。
  H感觉那团绿光越来越大,H终于看清楚了。
  在一个陈旧的木屋里,绿光之下,杰克正坐在窗前上,用惊讶的眼神看着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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