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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老夫人手上正拿着粉扑和眼线笔，头也不抬专注的在顾清越脸上勾画。
“等着。”简单两个字。
陆一凡就近坐在单人沙发上，老实等候。
小方助理刚准备把礼服盒放置到一边，看到矮脚书柜上摆开的三个打开的盒子楞了一下。
都是礼服，看起来价值不菲，款式亦独特。
看来刚才赵恒碧是在说谎了。
呵。
这下老板肯定更厌烦那对母女了，敢在蒋家搬弄是非，当真胆大包天。
陆一凡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耐心十足。
眼前始终定格方才被逆光包裹的清丽，打开的书页，竟是一个字也没看进。
“反了。”
闻言抬起头，正对上睁开眼，顺着蒋老夫人视线看过来的顾清越。
还没反应过来蒋老夫人说的意思，脑子已被那张极致清秀的脸占据。
“说你呢，书拿反了。”蒋老夫人收拾书桌上的一堆化妆品，视线扫到宝贝孙子拿着本倒装的书看得跟真的似的，忍不住翻个大白眼。
听到这里，乖巧配合化妆的顾清越眼睛溜缝，偷偷瞄了眼，嘴角隐隐含笑。
只见陆一凡一脸不在意合上书，放回原位，优雅不变的坐在沙发上，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甚至直视对上蒋老夫人的白眼，递了个挑眉。
瞧吧，明明可以喊化妆师过来，偏要自己亲自上。
别看蒋老夫人年纪大，老顽童一个。
什么都好奇，好奇了就上手玩，玩必精通。
不仅陆一凡敬佩，有着过目不忘外挂的顾清越，打小都是被蒋老夫人的本事虐到跪服的。
旁的不说，单眼前化妆这一样，国际顶尖水平，多少人想来拜师学艺。
更不要说那些渴望老夫人鬼斧神工拯救的人们。
现在还不是给顾清越，说化就化了。
就奶奶这偏心的架势，怎么可能会让顾清越连件像样的礼服都没有。
不怪陆一凡误解，蒋老夫人和顾清越之间的约定，并没有让蒋家任何一个人知道，陆一凡也不例外。
“找我？”面对近乎完美的长孙，饶是蒋老夫人说话也主动了点。
“楼下太吵。”胳膊抵在沙发扶手上，两手十指交错在身前，实话实说。
“哦，”把化妆箱扣好，蒋老夫人让顾清越继续坐定，两手捣鼓起那头柔软的长发，“来躲清闲的。”
“话里有话？”听出蒋老夫人语气带了点别的意思，剑眉微扬。
“不是来领家法的？”
陆一凡面色一怔，不动声色看向顾清越，眸中暗潮涌动，视线凭生冷了些，还带了些意味不明。
“奶奶……”顾清越低敛的双眸轻颤。
“你别动，赶紧弄好把礼服换上，底下可都在等你呢。”指尖在亚麻色的秀发间穿梭。
“凡哥，你别生气，不是我不等你一起，”顾清越不敢动弹，连说话的声音都轻软了几分，“我没参加过什么宴会，这会找奶奶求助，化妆换衣服的，肯定会被发现。”
“与其等奶奶发现再解释，我还是选择先坦白从宽了。”
几句话跳过了她和蒋老夫人的那些约定，两人皆是心照不宣。
顾清越也好，蒋老夫人也好，都在刻意瞒着。
蒋老夫人是因为有些安排和计划暂时不能暴露，顾清越是因为重活一世大概能猜到点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