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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宦明 / 4、侃侃而谈、智解疑案

4、侃侃而谈、智解疑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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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着赵艮斥责,章祀却毫不慌张,有时候事情就是这般离谱,看着好似极为荒谬,可事实有时却恰恰正是如此。
  而且这回也非章祀无理取闹,他是有着足够的信心,才来替章爵解难,不然他也不可能猪鼻子插大葱。
  只待赵艮发泄完了之后,章祀这才慢条斯理,一一解答对方所言的荒谬:“赵公说小子荒谬,可在小子看来,有时候事实就是如此荒谬。
  个人猜测,曲禀之所以将把折扇放在原地,只怕为的便是能引赵公为他翻案所放。
  恁在江西为官多年,公之德行,就算是这江西三岁小儿也曾有闻,甚至还能说出公任职江西以来功绩。
  若是那曲禀早有预谋,带着扇子前去,事后放在死者家中。待我爹审案的时候,只需认罪,不认物便可以了。
  以我爹多年习惯,既然曲禀不认,他也必然不会强行逼供,如此一来,此案便就此了结。
  然后案卷呈送臬司衙门,经过恁的手上。以公之聪睿,以及在有司多年经历,又怎会看不出其中漏洞?既然看得出……”
  赵艮直接打断章祀的话:“简直胡说八道,他若不曾留任何证据,何人又知此事,到底何人所为?而且万一那日,仆休沐在家,不曾在衙门上班,他又如何能够侥幸?”
  赵艮虽然看好章祀,但不代表允许章祀胡言乱语,如果人人都像这样,不用证据定案,反而以个人推理,从而穿凿附会说事,那还要按察司以及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干嘛?
  虽然赵艮发火的确令人畏惧,便是章爵此刻也有些微微发愣,在对方怒火之下变得坐立不安。
  但胸有成竹的章祀,却毫无畏惧,反而一脸笑意:“被害人日前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曲禀调戏,后被奸杀,即使不留证据,只要百姓说出这件事,早晚还是会查到他身上,那又何谈无人知道?
  至于恁休沐、或是不在衙门,这件事也不难,曲家家缠万贯,手段不可以常人度之。而且公是否在衙门,其实无足轻重。
  而且即使没有经过赵公之手,然后呈递京城,其中有着数个月时间,这数个月时间之内,那曲禀妻之举,恐怕早就传至您的耳,以公为官之德,发现这事蹊跷,会视若无睹?
  或者说,曲禀自己如此命运不济,在此期间恁被调离,或是遭遇不幸。即使这般,难道久历刑名的秋曹、乌台、云司(注)等诸司衙门,也岂会看不出这个破绽?”
  章祀一连串问题,使得赵艮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因为章祀的话的确有可能。
  他说此前章爵先入为主,如今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低头长思一番之后,赵艮显得气势不足强行解释:“这一切都只是猜测,如何能够当真?”
  章祀笑而不答,一把取过放在桌面的扇子,仔细看了一遍之后,心中暗自叫好:“果然不出我所料。”
  心中有了十足把握之后,再次拱手而答:“这次可并非学生猜测,而是有着铁证如山的证据。”
  赵艮顿时生疑,接话问:“证据何来?”
  “父亲可曾记得,那被害妇人验尸情况?”
  章祀却并没有回答赵艮所问,而是转过头对着章爵问起当初死者验尸情况。
  章爵也不知道儿子葫芦里卖的什么狗皮膏药,低头沉思一会儿之后,抬头回答:“好像是伤口右浅左深,右窄而左宽之类,你问这个做什么?”
  章祀这才展颜点头:“这就对了,因为凶手是左手拿刀杀人。”
  “不对!”章爵脸上大变,从椅子上弹坐起开,大声呵止。
  章祀一愣,他不知道自己父亲再搞什么鬼,于是眉头紧蹙反问:“怎么不对?”
  “那曲禀并非右手!”
  章爵对于刑侦之事,也只是堪堪懂得,往日遇到的刑事案件,基本上都是证据确凿,并没有什么离奇的事情。
  一旦有了,基本上都是什么无头公案,根本没有办法查的那种,任何人没得话说。
  一开始查曲禀案之时,有了扇子、还有百姓口供,因此他根本就没注意伤口细节问题,等待章祀说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这伤口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伤口。
  同时也认定,这件案子恐怕他的确查错了,盖因曲禀一直用的是右手这是人尽皆知之事,而死者身上的伤口,却是以左手用力所造成,答案也就显而易见了。
  父亲的话章祀只是笑而不语,见父亲脸色越发难看之后,章祀这才漫不经心说道:“曲禀是双手都很灵敏,只不过知道的不多而已。”
  “你这番话有谁能证明?”
  人不可张口就来,更何况事关人命之事,无证据又岂能当真?故而赵艮听后,不是感到新奇,而是感觉章祀有点朽木不可雕。
  “学生从不信口开河,要是赵公不信小子,可点拨衙役去那曲禀书房一看,他书房中笔山、纸张、印钤都是放在左方,而笔架等物却放在右方。
  当然也可以说,这是他自己收拾的时候,忘记放回原位。
  只是他书房梁柱之上,有一排类似折扇上面的诗词,往日他人不得入内,所以无缘得见那首小诗。
  后来发了案子,凶器、折扇之类,一应都在死者家里找到了,而且曲禀又不曾抗拒认罪,所以不会有人去他房间查探,于是乎那首小诗,也就变成一个无人知晓的秘事。
  即便是他家防备松懈至极,那首小诗被人看到了,可折扇作为证据,是存放有司不得外泄的,寻常人根本无缘得见,若无折扇对照,也不会留心此事,所以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假使这案子不是那厮犯下的,那这两首相同的小诗,却在两个毫无关系的地方上留着,就根本无法说得通。
  要是还不信,小子还有证据证明。我家都管现在手上就有一副画卷,是曲家仆人卖字画时我无意中翻到,待我从曲家返回之后,便让都管买了下来。
  那幅画卷的字体,应该与这折扇字体一般无二,届时只需找那书法大家,验看比对必然可见分晓。
  画卷上的字,是从左至右而写,这又可以再次证明,小子所说的确实非虚,那曲禀应该左右双手都很灵便,起码他的左手肯定能够写字。
  或许可以说会左手的,不知凡几,也未必是曲禀,但是如此多的巧合,又如何解释?”
  当初章祀看到那副字的第一眼,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按照常识认知,古人写字都是从右到左,而那幅字却从左到右。
  一开始章祀只以为是个人癖好,也就没有管那么多,后来看到曲禀书房,很多东西都放在书案左手,这才让他真正心里犯嘀咕,所以才一路跑回来求证。
  因为他心里有了一个猜测,那就是曲禀这个纨绔子弟,其实心计很深,连左右手能够通用这种事,居然没有人知道。
  那么推理之下,这件案子是曲禀做的就极有可能。
  当然,推理不是事实,事实需要证据来证明。
  所以之前他只是推断,哪怕他再如何信心十足,只有在看了扇子那首与梁柱之上,相差不远的诗词之后,这才算是真正笃定。
  然后再将所有事情连串一起,那么曲禀行奸杀人之事,也就算是铁证如山,无可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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