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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慢一点吗？”被拽着跑的苗淼问道。
阿乐不理他。
这几天的相处中，他确确实实地看到了以前那个与他接触的阿乐的影子，但是也确确实实发现她变了很多，且至今没有搞懂原因。
在降格神幻境中，她的出现也让他为之一惊。
乐子神出现之前，这些异能者的一根毛他都见不到，现在却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他才发现，原来他们近在身边。
咔塔。
门锁被快速按下。
两个人孤男寡女（孤女寡女？）独处在她的闺房，进门正对那张酷酷的青蓝色桌面上，有一对很可爱的浅蓝色卡通小兔。
“小兔子很可爱。”他指着那对兔子，露出尽可能亲和的笑容，以表达渴望沟通的诚意。
“不是我的。”她走过去，随手将它们塞入抽屉，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示意他坐下。
“床上吗？”
房间里只有一把椅子，他只能坐到床边上。此时，他注意到了那张床单。
原来那天晾的床单是她的。
同样的床单、异能者的特殊身份，能参与到降格神的幻境，意味着掌握了法则之力。
名字里有乐......不会这么巧吧？
反手举起戒指，扫视她的身体，一抹熟悉的法则光芒出现在眼前，他不禁脱口而出：“乐子神？”
但这个词并没有引起她太大的反响，只是略带疑惑地看着他。
“那是什么？”
苗淼还以为她在装疯卖傻，于是说：“我能看到你身上的法则，你不要再骗我了。”
“哦，能看见法则。”她的表情变得捉摸不透，显然她刚刚注意到了他抬起的手上的戒指，于是起身，朝着他走去，意味深长地问，“是吗？”
阿乐冷如寒冰的眸子，居高临下的扫视着他，高挑的身子步步逼近，让身高缩了水的他有些不安全感。
他右手捂住自己左手，两只手放到左边身侧用身体挡住，警惕地说：“你要干什么？”
“你想听个故事吗？”她并排坐在他的右手边，并没有做出太出格的动作，语气里能听出一丝的颤抖，但分辨不出是切齿的恨还是痛失的惜，亦或兼有。
“你说。”
“那是五个女孩和三个商人的故事，很老套，不过还是希望你听完。”
五个女孩出生在一个名叫芷江市的地方，她们从小就向往着能从事着闪闪发光的职业，将快乐幸福带给每一个市民。
第一个坏人是贩卖梦想的商人，他首先发现了她们。起初他是不坏的，或者说没有人会相信他其实是坏人，他的外表很有欺骗性。
因为他确实实现了诺言，让她们在短短时间内就成为了舞台上炙手可热、风头无两的明星
可也是在那个时候，女孩们渐渐发现不对劲了。
她们在贫民窟被热情的粉丝堵住了车，听到有人说除了吃饭的钱都给了她们、连续十六小时只要看见她们就不累了、她们毕业了就要去死......
她们深受大家的宠爱，却不知道该不该为这份宠爱而感到幸福，于是迷茫了，开始否定自己。
但没多久她们就有了清醒过来的机会，因为商人的黑暗面终究被揭露。
他并不是为了赚得盆满钵满那么简单，而是利用女孩们去汲取这个城市的某种能量，我们叫它“快乐”吧，某种主要法则失去快乐能量供应后，芷江市会变成一片荒芜。
哦对了，你还不理解法则的真正性质吧。如果说世界是一张纸，法则就是在纸上描绘某类事物的打印机，某些事物消失不影响什么，某些关键事物却影响着位面的存亡。
不多解释，继续说故事吧。
女孩们幡然悔悟，终于开始反抗。
她们凭借粉丝们的愿力，早已掌握了各种法则并凝聚神格，可没想到她们仍不是那个商人的对手，原来他的真实身份，是毁灭了无数个位面的臭名昭著的组织的高层。
万幸的是，女孩们中有一个人秘密掌握了时间的力量，在无数次轮回中终于找到了唯一的出路，打败了那个商人。
但这不是结束，快乐能量减少，引起了另一种能量的失衡，导致人们心里的负面情绪就要爆发，她们的粉丝将会互相攻伐伤害......但每个类似的故事都会有个救世主。
“你哭了。”苗淼看着阿乐的脸颊，上面一道银线闪闪的。
“抱歉，这么老套的故事我也会哭，看来不适合讲故事。”她的语气好像软了一点，用手腕轻轻抹掉那泪水，又故作平静地继续说了下去。
打败了商人，她们也就失去了继续天真的权利，终于看清世界真实的面貌。
原来在她们之前，有无数个如她们一样闪闪发光的女孩，成了他汲取快乐能量的工具，而当另一种能量失衡到一定程度，又会被献祭，用来平复能量的暴动。
她们打败商人的时候，正是仪式应当举行的时候。她们做好了五人一起为市民们牺牲的打算，但第二个商人来了，他带给他们一个消息：
只用牺牲一人。
一个她们中最小的女孩站出来了，甘愿牺牲，重新让芷江市回到原本的模样。
她也成功了，所有暴动的负面情绪净化成了快乐能量，芷江市再回往日的平静。如果故事到这里结束，倒是有点童话的意味，但第二个商人终归也暴露了自己的野心。
他索要其他四人的神格以为报酬，原来他的目的是扩散法则。
这意味着，把芷江市的门钥匙交出去，这里的人再无守护自己的能力，沦为他人的屠宰场。
她们拒绝了，可他在时空上动了手脚，使女孩们四散天涯，时时刻刻还要被追杀。在芷江市以外的地方，她们打不过那些人。
四个女孩再也没有相见过。
剩下的故事，我只知道一个人的了。其中一个女孩遇到了第三个商人，他收留了那个女孩，允许她自降神格孤独地隐居，不过他与前两个没什么区别，烂透了。
他也盯着女孩的最后一丝价值，让她收回一些东西......
“比如，遗落的神格，也就是你手上的戒指。”阿乐结束了自己的故事，盯着他的手，眼神平静如水，“你可以选择把它交给我，否则故事里的悲剧也会发生在你身上，而且你失去的比我会更多。”
苗淼攥着那枚粉宝石戒指，心中闪过思绪万千。
她如果是神的话，那必定是乐子神了。
故事里第二个商人明显就是逆祭仪轨的，第一个不知道，第三个有猜想但不敢确定。
原来，降格神要的东西，就在自己手里？叶凡为什么会如此信任自己？
“你不是乐子神吗？你想拿随时可以拿走吧？”他露出一丝苦笑，手抱到胸前，右手不停地摩挲那枚润滑的粉色宝石。
“我不是你说的什么乐子神，我就叫阿乐，以前是，现在也是。”她忽然搂住苗淼的肩膀，在他耳边柔声说道，“你和你的队友们让我想起一些往事，我不忍让你们分离，你最好还是亲自交给我。”
语气里的隐含的意思，大概是杀人夺宝？也找不到其他合适的词形容了。
但她好像并不想主动抢走。
“可是你身上的法则......”他还是很纠结地这个问题，不相信她的说法，“我身上也有。”
“到这里之后，我就看不到了。”她摇摇头。
他把粉色宝石碰在她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