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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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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万年神州史,三万年一时代,三万年太古,三万年远古,三万年上古。如今阿裬所在的时代是上古末期,对上神州历,那就是上古年二万九千九百二十年,而这个时期也被称作神州。
  六万年前的远古时期,人族式微,神州之上妖魔鬼怪横行无忌,人族几近被灭绝殆尽,那是人族历史上最黑暗的时期。直到三万年前,上古时期的神州,万族林立,彼此间征战不休,九黎姬氏,北玄姜氏,龙莲龙氏,三大族合力平定了神州之乱,这才迎来了人间的和平。而在更久远的九万年前的太古时期,据残存的记载,那是一个天,人,魔,妖,灵,神,鬼七大界族乱战的年代,只是历史已成过往,太古的那段历史已渐渐模糊,传到现在更多的像是神话传说般的故事,亦真亦假,太古那个时代号称神州史上战乱最多的年代,诸天主宰,各路仙神,八方妖魔,万族皇尊,人族帝圣,这些神州生灵根本无法到达的修炼境界,在那个时代犹如现在的灵石丹药一般常见,可不知为何,这一切都烟灭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了。
  而魔的存在也是从太古时期传来的,源于禁忌的魔族月家。
  关于太古的历史,现在的记载只有零星半点,或许也就只有九黎,北玄,龙莲这三个庞然大物的老祖们知道的会更多些了。
  
  “阿祾···阿祾···”迷蒙中,一个老人的声音在呼喊着阿祾。
  
  好像听到熟悉的声音,阿祾缓缓睁开了眼睛,艰难地开口说话:“爷爷···是你吗?”
  
  只是眼前一切都如一个扭曲的空间,抬头是一片紫空,低头却是一池漆黑之水,整个空间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抽象的紫黑池潭,而他自己恰好就身处池潭中央,每踩一脚,谭中黑色的水面泛起圈圈波纹。
  
  忽然的,前方凭空有条绿色瀑布垂落,阿裬顺着瀑布一直往上看,发现绿色瀑布来自头顶那片紫色的深空,绿色瀑布上写有古朴的字,字看似相互交错,可细细一看却好像暗合天地万物之道蕴···
  
  这好像是一篇修炼功法?
  
  突然两行字映在了阿裬脚下的黑水池中央:修炼之道,逆天之路。何谓之天?你我,万物,皆天无天。
  就在这时,深邃紫空,绿色瀑布,黑池潭面同时浮现出无数奥秘繁杂的古文字,这些紫色,绿色,黑色的古文字化作一枚枚光符化为一条枷锁,穿入阿裬的双眸,没入大脑之中。
  于此同时,阿裬脑海深处的某个紫黑光点,突然刹那间无限扩大,紧接着一道愤怒而不甘的咆哮传声而出····
  
  
  离平泽村几百里外的一个残破庙宇。
  阿祾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是感觉好像有人在喊自己名字,眉宇间颤了颤。
  
  “阿祾··”是金花小姨在喊,阿祾一睁眼,头痛的像撕裂、身体疲惫的不能动弹。可接下来这个消息,却让阿祾感觉又活在了梦里,如果小姨说的是真的,那他觉得这点痛苦根本就不算什么!如果是梦那也不要让它醒过来。
  
  “阿祾,你走大运了。你要娶一个神仙一样漂亮的媳妇了,我跟人家谈好了,只要你点头,人家小姑娘点头,这门亲事就成了。”
  阿裬愣了愣,而后看到一个大叔走了过来。
  
  姬流海坐到阿祾躺着的床沿,看着他,躺在床上的阿祾也看着这个中年大叔,大叔脸上胡茬好像许久都没整理了,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沧桑,可饶是如此,也能从中看到这个大叔的气宇不凡,不怒自威,阿裬心想这必然是个不同凡响的男人。
  
  姬流海主动开口道:“年轻人,你叫什么?”
  
  一头雾水的阿祾没及时反应过来,道:“我叫木月裬,阿祾。这是我爷爷给我取的名字。祾是喻吉祥之意的祾。”
  
  “月字?阿祾。”大叔男人好像想起了什么,旋即又问道:“你读过书?谁教的?”
  
  “我爷爷是村里唯一一个教书的,小时候他教我的。不过他老人家已经去世了。”
  
  “可以告诉我你爷爷叫什么吗?”
  
  “木徐九。”
  
  木徐九?印象中没听过这个人,姬流海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有些多想了,‘噗’,姬流海嘴角不自禁溢出黑色的血,靠着魔气续命的他已经快没时间了。
  
  “欸,你··”金花小姑子赶紧拿出手帕为他拭去血迹。
  
  姬流海道了声谢,拿过手帕自己把血拭去,而后强撑精神,双手结阵,一阵清光迸发:太极玄清阵!
  
  青光色的太极阵纹覆盖了那个昏迷的小女孩,不久后,小女孩颤了颤灵秀的睫毛,刚刚醒来,一双充满灵气的眼睛此刻氤氲着泪珠,秀气的睫毛颤了颤,强忍着的泪珠最后还是滑落脸颊。
  
  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亲侄女,本该是无忧无虑的一生,可是命运总是充满曲折,让人难以抓摸。
  
  姬流海这个二叔心生愧疚,丫头,对不起。此刻他也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个看起来很柔弱,其实骨子很倔强的丫头,只好轻声喊了声:“雪儿,过来。”
  
  雪儿来到姬流海旁边,梨花带雨的她也感觉到二叔伯的生机已经快要消逝了,终于止不住哭了起来:“二叔··”
  
  阿祾看到雪儿的刹那,只觉得她就是那梦中画里的小仙女活过来了!只是此刻的小仙女太伤心了,他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安慰她,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心里干焦急,平时倒是嘴花花,今儿个却连个屁都放不出,真没用。
  
  “雪儿不哭。要记得你曾经答应皇父皇母的事,不要让仇恨变成你活着的全部,要知道放下,选择忘记。”
  
  雪儿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可是你们都不在雪儿身边了··以后就只剩下雪儿一个人了··”
  
  姬流海轻轻拭去雪儿的眼泪:“丫头。人这一生不仅有过往,还有现今与将来。将来的你肯定不会自己一人的。”
  
  姬流海转身又是一口黑血溢出,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看着阿祾,道:“阿祾,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可以吗?”
  
  阿祾的眼光始终在雪儿的身上,只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帮我照顾好雪儿。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她是谁。陪着她,就让她简单快乐地过一辈子。能做到吗?”姬流海说道。
  
  阿祾指着自己又指了指雪儿,不敢置信问道:“我?照顾她一辈子?我可以吗?”后面低声呢喃道,可以吗?问别人,也问自己。
  
  雪儿听了,看着那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男孩,突然地,雪儿双手手掌掌心浮现一道纹络印记,光芒大盛!
  
  刺目的光芒让阿祾微微伸手遮挡,雪儿左手掌心有一枚圆形蓝芒印记在柔和地绽放蓝光,而右手掌心那枚方形红芒印记在炽烈地闪烁着,眉心中央是一个玄妙的黑白阴阳痕。此刻蓝、红、黑、白四色光芒交相辉映,阿祾突然感觉到原本很虚弱的身体在一点点恢复,全身暖洋洋的,很舒服。
  
  “丫头。是它指引你来到这里的吧?”
  
  姬流海问道,这一路来,雪儿虽然昏迷着,可是却时不时的指着一个方向,姬流海循着她所指的方向这才一路来到了阿裬他们的客栈,此刻他看了看雪儿还有阿祾,突然想到了曾经那个鬼月先生说过的话,只觉得命运一说不可思议。
  
  左圆右方中阴阳,天地日月万物源。传承到雪儿身上的九黎源印此刻散发着四色光芒,姬流海知道这是有什么触发了这三枚封印的源印,这可是九黎一脉传承至今的九黎印记,它让九黎一脉辉煌至今,如今却也多少因它而招来今日九黎覆亡之祸。
  
  雪儿点了点头,此时她看着阿祾,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分为三,封印着的九黎源印,平时雪儿无论怎样都不能开启它,可是一碰到阿祾却突然触发了。雪儿不由得想起小时候曾有一个不出世的神算师给她算过命,封印在自己身上的九黎传承阵源之印,当自己遇到命中钥匙之人时会自动开启。
  
  “九黎自在世界···”姬流海看到雪儿左手手掌心的圆形蓝色印记上,轻轻沉浮着的那颗蓝色能量圆球,惊呼出声,记得以前雪儿也能让自在世界出现,可那时只是一个岩石般凹坑不齐的干瘪灰球而已,现在雪儿左手手心上圆蓝印记闪烁着淡淡的蓝光,她托着一颗充满生机的蓝色能量球,这是真正的有生命气机的九黎自在世界,代表着万物之源。
  
  “二叔,进入自在世界。”雪儿额头不断渗汗,显现自在世界让她消耗极大。
  
  看到这个充满生机的自在世界,姬流海绝望的心中涌起了希望,热泪盈眶,九黎命不该绝!
  
  姬流海闭上眼睛,拼命想要咽下那口将要吐出的黑血。他需要一些时间,此时还不能就这样进入自在世界,以他如今借助逆天夺命的魔气续命着的垂死之躯,进入自在世界还不知道沉睡到什么时候,他还放心不下侄女雪儿。
  
  姬流海睁开了眼睛,强撑着濒临崩溃的身体,伸手抹去了雪儿左手上浮现的蓝色能量球,雪儿顿时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他看向阿祾,道:“阿祾,我的时间不多了。如今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丫头。你可愿意娶她为妻?”
  
  阿祾看着雪儿,比他经常梦到的小仙女还要美的女孩!下意识毫不犹豫地点头,傻子才不愿意。
  
  然后姬流海朝木金花点了点头,道:“雪儿的父母不在,我即雪儿的父母。阿祾与你相依为命,你为长辈,也即父母。这门亲事算是成了一半了。只要雪儿愿意,现在就拜堂成亲吧。”
  
  然后姬流海看着雪儿,问道:“雪儿,你愿意嫁给阿裬吗?”
  
  雪儿看了看阿祾,不由得想到当年那个神算师说的话:解开九黎图封印之人,便是你命中姻缘。
  
  又看了看二叔,点了点头。
  
  姬流海眼里藏着愧疚,但现实还是让他理智的选择了他心里最好却也是最差的决定:“若你们二人都愿意,便拜堂吧···”
  
  金花有点懵了,这癞蛤蟆吃天鹅肉,还真吃成了?
  
  姬流海轻轻抬手,一股轻柔气流托着阿祾和雪儿过来,让两人肩并肩站着。
  
  木金花在姬流海的示意下,与他一同在主位上坐了下来,过了片刻,木金花轻声喊道:“木月裬,姬以雪。若不愿意便无需行拜堂之礼了。”
  
  这时,阿裬转头,碰到了恰好正也转头看向他的雪儿,两人四目相对,就这么安静的一直看着彼此。
  过了好一会儿···
  木金花才开口说道:
  
  “一拜天地!”
  
  听到话,还在互看彼此的两人都突然愣了楞,回过神的阿祾与雪儿似是心有灵犀般,同时间看向彼此,而后,两人默契对着庙外的那片天空,微微躬身鞠躬,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阿祾与雪儿一起,一同对着二叔姬流海和小金姑二人,跪下,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起身后,阿祾与雪儿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那丝紧张与茫然,两人面对面缓缓躬身,夫妻交拜。
  
  “礼成!今后你们就是夫妻了··”木金花看着阿裬和雪儿,心中感慨万分:义父,嫂嫂,你们看到了吗?阿祾如今已经成亲了。他终于还是长大了,他有自己的家了。
  
  姬流海体内的魔气暴涌,双目晕眩,踉跄倒下,坐在旁边的木金花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姬流海强撑着从怀里拿出一枚卷轴,这是九黎唯一留存的上古传送卷轴了,他交给阿祾:“这是···雪儿、木··祾··你们··要好好··好好··过··”说罢,再也压抑不住体内汹涌的魔气,口中不断溢出黑血,强硬封存体内的魔气也从七窍流出,生机彻底消逝,合目倒地。
  
  雪儿左手掌心蓝芒圆圈印记亮起,额头渗出密汗,吃力地再次显现九黎自在世界。而后这个沉浮在雪儿手里轻轻旋转的蓝色能量球将姬流海吸了进去。而雪儿也因为透支过度而昏迷。
  
  阿祾上前赶紧扶着雪儿,回想这几日,对他而言如同腾云驾雾一般,太过不真实,太过匪夷所思了,就像做梦一样。稀里糊涂的就成亲了?而且娶的还是比他梦中仙女还要美的女子。
  “小金姑。我这算是成亲了吗。我可以给到她幸福吗。。。”阿裬看着怀里扶着的雪儿,轻声问道。
  木金花道:“傻小子,你已经长大了。你爷爷说过,今后的路,你要自己选择了。”
  今年的阿祾十六岁,姬以雪也是十六岁,两人拜了堂,成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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