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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爽的风拂过,岛上的植被轻轻晃动,泛起阵阵波澜。站在这座小岛的最高处,整片小岛的景色尽收眼底。
高低彼伏,特色各具的建筑密集地遍布整座小岛,午后的阳光洒满了整个小岛,远处的大海将小岛温柔地包裹着,海浪击打着岛的边缘好似情人间的抚摸。
植被与小镇和谐地融合在了一起,没有一丝的突兀,就好像打一开始他们便是生长在一起。
陈琨站在一块凸起的巨岩上,眺望着这片小岛,无论怎么看,这座美丽,极具风情的小岛都难以跟妖邪挂钩。他轻轻地将手搭在了巨大岩石边上设立的栏杆,穿着一身休闲装,微风轻抚他的脸颊,将短发微微掀起。
他气质温和,远远看去,还有着几分脱尘之气,不远处几个结伴旅游的大姑娘悄悄地瞧着他,不时咯咯笑着。
幼时被清门观中的清阳大师收养长大,如今已是十二年过去。
陈琨自幼在道观中修行,长大后接下了师父衣钵,专职道士。
在如今世上,有这么一群人,每每危难之际挺身而出,挽大浪而起。
他们守护着这片古老的土地,免受妖魔邪祟的侵犯。
他们传承着千年文化里不为人知的一部分,是道观里的牛鼻子老道,也是佛寺里的笑容和蔼的扫地僧。
他们遍布华夏大地,极少展示自己的本事,如常人一般生活,但邪物成为祸害之时,便会捡起古老的传承,斩妖除魔,正人间浩气。
少林金刚怒目,蜀山剑仙辈出,茅山后裔驱魔降鬼,苗家虫蛊千变万化,更有神秘的巫术后人,他们虽传承不同,理念不融,却无一不守护着这片苍老的土地。
而陈琨所在的清门道家,便是一个正统道家的分支派系,以清明,清念,清身为修炼法门,追求刚正不阿,刚毅不屈。最擅长雷法,步罡,画符。
虽传承比不上蜀山少林等大宗,却取众多传承之精华,去其糟粕,衍生出极为强大的一支新生传承。
看着繁华热闹的小岛,陈琨若有所思。师父每隔几年都要不远千里,来到岛上,从未带他一同来过。
在观中略有耳闻,师父每年来这儿是与师叔有关。
而他近日又正值空闲,好奇师父为何总心心念念这个地方,于是来到这座旅游圣岛,长浪岛,想一探究竟。
“琨子,想啥呢。”一个与陈琨一般年纪的少年从身后走来,这少年皮肤有几分黝黑,身体精瘦,五官极为立体,最让人深刻的是他极为挺拔的鼻梁。
他猛地扑到了陈琨的背上。“你不是被这岛上的美景与美人迷住了,不想回去了吧?”
这少年与陈琨两小无猜,他父母信道教,经常到道观中祈福,打小俩人便认识了。
此次他正处放寒假,听说陈琨要去长浪岛旅行,提着行李,一班飞机飞到陈琨面前,非要一起去。
“别闹,阿来,快下去。”
“嘿嘿,可累死我了,你那么好的体力,不如背我下山。”徐东来死皮赖脸地挂在陈琨背上,调侃道。
左手将徐东升的左脚一带,轻轻向后靠了靠,徐东升扑腾一下摔在了地上。
“哎哟。”徐东升揉着屁股,坐在地上。
“咱们这么久没见了,你还真不怜花惜玉。”
看着摸着屁股像个怨妇的徐东来,陈琨无奈地摇摇头。
他从包中拿出一个罗盘。他们两人现在正站在全岛的至高点,日光岩是长浪岛的一处热门景点,有一块巨山伫立在岛的中央,视野极好,可俯视全岛。
陈琨手持罗盘,举至与眼睛齐平,将罗盘四象八卦与岛上方位对应起来。“咱们现在所站的地方,是全岛至阳之地,岛呈半月弯此处的阳气应是布满全岛,为何......”
脸色微变,陈琨从背包里摸出长浪岛的地图。
“果然。”
手指停在了日光岩偏西的一处坐标,龙山隧。
“这是一条山脉脊相,阳点在东侧,这一脉相将阳气全部挡在了东侧,西侧的阴气年岁积累,大凶,难怪西侧多为景点,这布置是要借着人气去压制阴气。”
陈琨解释道。
他又从包中拿出了一张照片,这是一张黑白照,照片中一个中年人将手搭在一个年轻人的肩上,非常亲密,两人都身穿黄色道袍,咧嘴笑着。
这是陈琨收拾师父房间时,从一本道经中发现的。而这张照片里,两人的背景正是在日光岩的顶上,也就是陈琨二人所站的位置。
“左边的少年不难看出是师傅年轻时,但右边的男人.....会是师叔吗。”陈琨心想着,右手轻轻摩挲着这张老旧的照片。
“我们去岛的西侧看看。”
陈琨收好照片,率先向山下走去。西侧下山的路非常陡峭,古树绕着岩石,如同巨蛇一般,盘旋在行人的头上。
走到了半山腰,几个暗红的观顶从山林中窜了出来,再走几步,赫然是几座道观,围绕着中心的一个小广场,而广场的中心是一块碑石。
他现在愈发确信长浪岛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这片道观正好建在小岛西侧的连接口,将阳气从岛屿东面渡入西面,稍稍减轻了西面的阴气过重。
即便是淡季,长浪岛上仍然有很可观的游客数量。
在一些阴气重或闹过鬼灾的地方,大多会建起景区或是游乐园这种人流量很大的地方,用极多人的阳气去压制阴气。
这岛上到底发生过什么。越多的疑问,陈琨就越是好奇这座岛上发生过什么,与师父又有什么关系,他走到了广场的中心碑前,碑上的内容让陈琨愣在了原地。祭奠清尘大师。
清是陈琨道观的派系,又称清门道家,陈琨师父的道号是清阳,而他的道号则是清怀。
“琨子,咋了,你认识这个大师吗。“徐东升好奇地问道。
“这是我师叔的道号。”陈琨有些困惑,此时一阵海风吹过,地上的落叶纷纷被掀到了空中飞扬着,石碑与陈琨对视着。
突然感觉眼前有些恍惚,他差些坐倒在地,下一刻,眼前一黑,意识模糊起来。
“琨子,琨子。“徐东升焦急的声音仿佛在天边旋转。
渐渐地,眼前的漆黑出现一丝光亮,慢慢地,眼前的景象似乎能看清了。一个中年人出现在眼前,星目剑眉,眉宇间有着一股英气。
陈琨和中年人似乎是在一块巨岩之上,周遭是一片片小屋,尽收眼底。
“清阳,这次的任务太危险了,本不该带你来。”
中年人端着一杆烟枪说道,烟雾轻轻地,环绕在他身边。
“师兄,除魔安良,还世间清净本就是我辈的责任,生死又有何惧。”
陈琨下意识说道,话不受控制地从他嘴中流出。
“好,不愧是我的师弟,但你要答应我,我让你离开时,不能犹豫,立马离去。”
“师兄...”
“不用说了,不然现在我就让人送你回去。”
中年人的语气严厉起来。
这时一位同样身穿黄色道袍的壮年男子走了过来。
“清尘大哥,和清阳合一张照吧。”
说着他掏出一个相机,对准了他们。中年人轻轻将手搭在了陈琨的肩上。
”321笑。”
两人咧嘴一笑。
“咔擦。”
眼前的画面慢慢模糊起来,又一次陷入了黑暗。
这是什么?陈琨感觉自己的意识在眼前的一片混沌中不断旋转着。
“陈琨……陈琨……”
一个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渐渐的,那声音变得清晰,好像到了耳边。眼前的黑暗透进了丝丝光亮,然后扩散成了一片刺眼的白光。陈琨慢慢睁开了眼,眼前是徐东来的一张大脸。
“我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中邪了呢。”
徐东来满脸的担忧,随后又深深松了一口气。
陈琨彻底清醒过来,他赶忙坐了起来,才发现,他与徐东来正坐在道观里一处台阶上。
“先前你突然倒我身上,怎么叫也叫不醒,要你再不醒,我都要打120了。”
徐东来摸摸脑袋,
“你到底咋了。”
“我也不知道,突然就那么眼前一黑。”
陈琨也是摸不着头脑,他平时连感冒都很少有,怎么可能突然晕倒呢。
“可能昨晚休息的不太好吧。”
“那咱们回酒店好好休息吧,明早再去其它景区逛逛。”
徐东来提议道。
“好,走吧。”陈琨思绪有些杂乱,之前浮现的记忆开始模糊了起来。
说完,两人便站起了身,向着山下走去。陈琨转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立在广场中央的石碑。
石碑底部“祭奠清尘大师”六个大字沉沉地镶在碑上,望着陈琨的背影,目送着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