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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 横刀负剑走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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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朝作古,先皇领兵结束后汉诸侯混战一统中原,沿袭旧历,定国号大楚,改年号元泽,定都天京,分封八王,十数年来少有战事,边陲安定。后先皇驾崩,太子年幼,年仅十四足踏龙辇,百官朝贺。
  秦王殷峰当年自交州广静城起兵,过蜀州,凉州,平西域定北族,杀穿了大半个中原。要排出当年八王中为大楚王朝打下这个天下鞠躬尽瘁之人,秦王殷锋凭此当仁不让稳居三甲。作为王朝中仅存两位异姓王之一,秦王自领秦地北拒西御,独守王朝西北门户,为中原太平立下汗马功劳。
  这一日深夜,位于西北凉州的江安城郊,一处戏楼彻夜灯火通明
  金玉檐下,紫金罗帐。长夜未央,这名为夜阑的戏楼内人头攒动,九层楼阁尽是看客。无它,只因这一晚的戏是这西北百年戏场的头角儿,夜阑少班主夜白衣的封箱之作。
  据说此人但凡登台唱戏必穿白衣,一腔烟云,满城风雨。人道夜阑将兴,此子接手可至百年极盛,久而久之这夜白衣的名头愈发响亮。可至于此人真容真名如何,便无人知晓了。
  与此同时,江安城内秦王府望安阁,却又是一副与这戏楼截然不同的景象。
  阁中底楼一黑衣男子一青衣男子对坐手谈,落子可闻。
  棋至收官,黑衣男子的脸上说不出的春风得意。
  阁内依稀可闻夜阑喧嚣,青衣男子时不时看向窗外。
  黑衣男子道:“夜阑的头角儿封箱,得闹腾这一晚上。先生心不在焉,不如今晚就到此为止。”
  青衣男子声音儒雅:“无妨,王爷难得赢我文某人一回,在下怎能扫了王爷的兴致。”
  黑衣男子又落一子,说道:“关于先帝那道密旨,先生可有打算?”
  青衣男子双手抱在胸前,面露沉思:“难说啊。”
  要说此事发生在三个月前,先帝病逝之前急传一道密旨入秦王府,令秦王殷峰即刻入朝觐见,不想这旨意未至,先帝却是先一步驾崩,如今却叫秦王自个儿在王府中整日守着那圣旨愁眉苦脸,寝食难安。
  当下黑衣男子坐在阁中喃喃说道:“这老皇帝该不会给八大藩王都发了道密旨,念及旧情想见我们这些老鬼一面?这算啥,烽火戏诸侯?”
  青衣男子道:“那他何必下密旨。”
  黑衣男子愈发不解:“可要说是交代后事,我这凉州离他天京城最远,我殷家又是外姓。当年老皇帝把我打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时我就看出来了,这老鬼死都不想要我入京城,要说现在来找我托孤?我信他个屁!”
  青衣男子笑道:“当年天下新定,老皇帝分封诸王实属无奈之举,如今自家屋子漏风,叫个外人来补也算是情理之中,毕竟如今太后当政,越王怀王手无实权,南平王被百越的事搞得焦头烂额,别的更不必说,老的病的尚且自顾不暇,能帮上忙的也就秦王殿下了。”
  黑衣男子说道:“如今朝局动荡,京城乱的厉害,还是凉州好,天高皇帝远。也是可怜那离王城最近的几位藩王,在太后眼皮子底下行事吐口痰都要琢磨琢磨地方。”
  说罢两人沉默了许久,那副残局也就落在那无人问津。
  “照先生看来,如今本王就只能这般干坐着与你下棋了?”
  “姑且静观其变,更何况文某也并非一事未就。”
  “先生整日在阁中静坐,做了何事,说来听听?”
  青衣男子面不改色:“王爷没发现,世子殿下如今还未回到府中吗?”
  黑衣男子恍然,惊道:“还请先生指教。”
  “得有人做这破局的一子,世子殿下窝在这江安成不了气候。”
  黑衣男子沉声:“本王如今只有这一个儿子。”
  “王爷依文某所言行事,保世子殿下平安无虞。”
  ……
  天明时分,秦王府望安阁熄了灯火。与此同时,城郊夜阑人去楼空,一白衣书生佩剑南行,出了凉州。
  ……
  长风镇位于肃州西北,接壤凉州。南北过往的商贩行客大都要往此地经过,这长风镇的规模也是因此在与日俱增,到如今更是名声在外,素有“不过长风不入凉”之称。
  当下长风镇中一酒招旁两风尘仆仆的江湖游侠不知因何事起了争执,相互说了两句便各自拔刀,当街缠斗起来。
  烈日当空,这二人争斗不休,打得有来有回,一时间竟还难分出个高下。
  酒招当中一腰挎长刀的黑衣男子,面容俊俏,当街而坐,正一口一口往嘴里喂酒,见到此情此景不免多看两眼,于是翘起二郎腿,打开折扇扇着凉风,饶有兴致。
  不一会儿,黑衣男子看出二人打斗的端倪。这二人虽说当街争得面红耳赤,一招一式也是凶险异常,可双方的脚步手法皆有章法可循,这夺命的招只是看着花哨,二人缠斗半晌身上却是不落一彩,这倒让在一旁观战的黑衣男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反观围观众人,至此竟无一人出面阻止二人。长风镇好歹是北地重镇,真闹出人命,官府也不好交差。
  于是黑衣男子端着酒碗找到酒招老板,询问其中原由。酒招老板毕竟在这长风镇生活了许多年,当即道出实情。原来这长风镇平日里进出的南北商客数不胜数,其中更是不乏有世家大族子弟途经此地,这些人往往乐于结交一些江湖侠士,见到身手敏捷的游侠往往一掷千金,这可比走江湖卖艺挣得太多。而这二人便是专门做这瞒天过海的行当,只要耍得一手好活,三天两头便有上钩的大鱼。毕竟这些世家子弟真正识得功夫的没几个,会些拳脚的下人们看一眼两眼也同样摸不出其中端倪,更何况搅扰了主子兴致,自己也落不到个好。
  黑衣男子听罢此言,轻笑一声,将碗中酒一饮而尽。就这花里胡哨的打法,他还真不信有哪家奇葩吃撑了肯为此买账。
  正说着,酒招老板话音未落,只见人群之中响起一人喝彩之声,随即众人发出一阵惊呼。黑衣男子好奇地探头看去,正好见到一身着锦衣的富贵子弟,拿起一沓银票,招呼着下人给那两“侠客”送去。
  黑衣男子看罢瞠目结舌,这算是哪门子事?
  黑衣男子撂碗便走,那酒招老板连忙叫住男子:“这位客官,你这酒钱还没给……”
  黑衣男子神情玩味,扭着头指了指那富家子弟所在的方位,提起长刀,笑道:“小爷今个这酒钱,让那小子来出!”
  在酒招老板惊疑不定的目光下,黑衣男子挤开人群,冲上前去。
  “慢着!”
  就在那银票就要递到跟前时,一道黑影窜进场中,拿刀鞘隔开正在缠斗的二人,笑道:“在下殷有成,凉州江安人氏。今日见到二位这般身手,有意讨教一番,二位,可否赐教?”
  那争斗不休的二人本是一家,只是逢场作戏搞这么一出。眼下这银子就要到手,不想却有人横生事端,难免心生不快,当即各执刀剑,朝殷有成杀去。
  殷有成脸上笑颜如花,手上动作却是不慢,拿着刀鞘挡开二人联手攻势,抢先一步夺下一人手中刀,随即推手将其打翻在地。反观另一人,连忙向着殷有成身后摸去,不料被其侧身一脚踢到腹部,整个人倒飞在地。
  眨眼之间,方才杀得热火朝天的二人纷纷倒地。围观众人迟疑片刻,沸腾开来。那富家少爷见此心花怒放,就要上前和这半路杀出的黑衣男子搭话。
  这时一道银光闪过,殷有成急急转身躲掉这斜刺来的一刀,稳住身形,定眼看时,只见一老头站在倒地二人身前,手持双刀,鬓发皆白。
  殷有成又笑:“这又是哪来一个抢生意的。”
  那老头上前一步,声如洪钟:“不瞒你说,老夫正是这两小子的师父。徒弟被人欺负,我这当师父的可不能坐视不管。这位小兄弟,不管你什么来路,就这般无缘无故出手伤人,不妥当吧。”
  殷有成笑道:“俗话说这有其师必有其徒。老人家,在下为何出手您心里没数吗?这各凭本事的生意,被打只能说是技不如人了。恕在下直言,你这两徒弟,得回炉重造啊。”
  老头冷笑一声,挥舞着双刀上前来:“小子油嘴滑舌,看招!”
  殷有成刀不出鞘,堪堪躲过老人的几番攻势。几轮下来,在众人看来这年轻的黑衣男子已是落了下风。这老头刀势迅猛,丝毫不见收手,殷有成空手难挡,心头难免有些浮躁:“老头,别欺人太甚了。”
  说着,殷有成一手握住刀柄,就要出刀。这时一道飞镖袭来,铛一声打开老头砍过来的一刀。紧接着又是几道暗镖,擦着老头手臂而过,当即划下数道血痕。
  老头连忙跳出圈来,感受到小臂上隐隐作痛,破口大骂:“小子竟敢使诈!”
  殷有成双手一摊,面露无奈。他自认不是君子之流,可也不是那偷奸耍滑的无耻之辈。紧接着殷有成偏过头瞧见那落地的几道飞镖,当即认出来者何人,
  这时人群中转出一道倩影,一身着丫鬟打扮的女子走出来,站到殷有成身旁,脸色冷清。
  女子身姿绰约,面容姣好,穿一身绿衣,右手之中还捏着一支暗镖。
  殷有成双手抱刀,挑眉道:“嘿,准你个糟老头子给徒弟出头,还不准我家丫头替主子出手了?”
  那老头听罢气上心头,心想自己难不成还打发不了区区一个丫头片子。不想这绿衣丫鬟尚且不等老头有何动作,又是两支流星镖打来。老人急忙侧身躲过,只见这镖在空中划过一个诡异的弧度,随即自老人身后再次袭来。老人心头一寒,身中一镖。好在这镖本身不长,打在身上也伤不得筋骨。
  细细看去,老人这才发现镖上有根连在女子手心里的细线。老人行走江湖这些年,功夫说不上炉火纯青,可眼光绝对一等一的高明。这般控镖的手段放眼天下都是顶尖,这女子终归还是收了些手段。
  自知打下去无果,好汉不吃眼前亏,老人当即领着自家两个不成器的徒弟灰头土脸地离去,消失在人群中。
  殷有成倒也不是那般胡搅蛮缠之辈,目送老人离去后,殷有成转身看向这半路杀出的绿衣女子,自然是一眼认出,方才那副桀骜的神情顿时收敛许多。
  “姑奶奶,待会找个僻静地方给你说。”
  说完殷有成转身走向那一旁神采奕奕的富家少爷,抱拳道:“这位公子,在下还有要事。今晚长风酒楼,与公子长叙。”
  说完殷有成瞧见一旁下人手中的银票,直接伸手夺过,转过头对着那少爷抱拳嘻嘻笑道:“在下就不客气了,多谢,多谢。”
  二人随即挤开人群,来到一家客栈。安定好后,殷有成领着那丫鬟来到屋里,关门关窗,坐到桌前,一脸委屈:“姑奶奶你怎么来了?是我爹要你来给我逮回去?别啊,我这脚底板都没走热乎……”
  丫鬟阴阳怪气道:“月儿哪敢,世子殿下的刀可最是无情,一声不吭拍拍屁股就能走人,哪还会记得奴家。”
  殷有成神情尴尬:“这不是事出突然……别说这些,你来这究竟所为何事?”
  丫鬟道:“要不是文先生吩咐,殿下以为奴家乐意来寻你?瞧殿下方才和人斗狠都要差点拔刀,殿下可还记得文先生交代的事情?奴家若是方才没出来解场,殿下今晚就回江安找王爷谢罪吧。”
  殷有成苦笑一声,道:“这老头欺人太甚,我不拔刀,不得让人削上几刀?”
  “谁叫你与人徒弟争强斗狠?”
  “文先生临时叫我出来,一分钱没留给我。此去天京城千八百里,我这不寻思找点路费么?”
  “殿下放心,文先生交代了要我陪殿下去天京城。”
  殷有成猛地起身,双眼瞪得斗大:“你陪我去?”
  “文先生这般吩咐自然有他道理,就殿下这脾气路还没走一半全天下人都得知道秦王世子出了凉州。先生说了,殿下被人追杀事小,要是王爷急起来领兵出了凉州,那可就天下大乱了。”
  殷有成白了一眼小丫鬟:“他在乎这个?”
  说完二人双双陷入沉默。
  片刻之后丫鬟起身回房,临走前殷有成交代道:“今晚与那少爷见面,你换件衣裳,机灵着点。”说到这里丫鬟转身说道:“殿下可知此人身份?”
  “说来听听。”
  “此人是蜀州张家大少爷张桐彦,才从凉州回来。这张家在蜀州的势力不小,虽说族内说得出名号的大人物没几个,可毕竟是有百年基业的名门大族。殿下此番不可与其交恶,否则到了蜀州难免横生事端。”
  殷有成听罢若有所思:“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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