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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地方多苛政 举兵翘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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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观星官告诉魏帝西北出现龙气之后,魏帝心里便决定东巡镇压龙气。
  次日朝会,魏帝向朝臣讲述观星官之言,而后言及意欲东巡以镇压龙气。
  皇帝有所欲,齐王与楚王自然阿谀奉承,其下官员见后皆争相支持此皇帝东巡之事。
  但李均武却反对道:“陛下此时还需商榷,不可匆忙而行。”
  魏帝本来听着这么多大臣都支持他,心里满是喜悦,李均武突然站出来反对,魏帝便不乐道:“定武侯还要商榷什么?”
  李均武回道:“陛下贵为天子,国之根本,理当坐镇京师,以安天下民心,岂可轻出。陛下可知景历十三年,和帝东巡江南诸地,不幸坠江,虽即时救起,然第二日便身发疾病,数月救治,药石无效,病情日益加重,景历十四年二月和帝驾崩于丹阳。诱而引发京城三王之乱,和帝太子于此乱中遭乱军杀害,旋即三王之乱被平定,而后权臣拥立年仅一岁的冲帝上位,权臣相互顷扎,朝臣相争不下。此间之事历历在目,还请陛下三思。”
  魏帝听后脸色变得阴翳,齐王首先站出来指责李均武道:“定武侯,你这是何意?是在咒语陛下吗?你到底居心何意?”
  楚王亦帮腔道:“父皇,定武侯心怀叵测,定不可轻饶。”
  此时谏议大夫出列说道:“陛下,定武侯所言并无它意,而是说天子身系天下万民,不可轻动,动则国本动摇。”
  尚书左仆射张进亦对魏帝言道:“陛下,此时乃是农忙之时,陛下东巡恐耽误百姓农时,还请择日再商榷此事。”
  尚书令赵思兰反对道:“荒唐,陛下乃是一国之主,万里山河皆为陛下所有,陛下哪里去不得,陛下东巡乃是抚慰万民,怎么会耽误农事。”
  魏帝听数人讲后,起身大声说道:“东巡之事朕意已决,此事关系我大魏兴旺,再言反对者杀无赦。”群臣听后也只得答“是”
  而后魏帝看向尚书令赵思兰,对他言道:“东巡之事就交与尚书令来办,统筹好六部,朕一月之后从洛阳出发。”
  言罢退朝。朝散之后,尚书左仆射张进赶上了李均武,两人立于宫廊之下,张进向李均武问道:“定武侯为何不再阻止陛下,陛下此举,恐怕、、、、、”张进说着摇了摇头。
  李均武双手负于背,望着远方,说道:“陛下的心思你还不懂,东巡之事是阻止不了的。”
  张进听后一脸不解的向李均武问道:“那定武侯方才在朝堂所言?”
  李均武看了看张进,说道:“陛下毕竟年事已高,但太子之位仍旧悬空。”
  张进恍然大悟道:“定武侯是想?”
  李均武摆摆手,示意张进不用说了,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便与张进分离了。
  旋即朝堂发下明旨,言及魏帝一月后巡查河北道,河南道,淮南道三道。
  诏令传及三道,三道官员皆是忙碌了起来,要知道,这可是一步登天的机会,到时候只要把皇帝侍奉好了,升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是皇帝出巡是一件花销极其大的事情,且不说皇帝的开销,仅是皇帝随行的那些兵马,仪仗队,内侍,官员大臣的开销,地方都难以负担,而今地方上的无地百姓皆是依附在大家族大地主,而这些大家族大地主又依附在四大家族,先庄帝当年给这些大家族所纳赋税都是定了的,不可多收,再加上地方之上因为朝中党派相争,大多数朝廷任命的地方官都与朝中的党派有旧,逢年过节自然少不了孝敬,地方上自然便是贪污成风,故而地方库府更是拮据。但官员又想奉承皇帝,又不能向那些大家族大地主加收,所以最后便只能再向百姓加收赋税。
  本来百姓交了正常的赋税和官员的剥削之后家中余粮本就只够勉强度日,怎还再交得起,况且此时正当农忙之时,皇帝出巡又少不了修建行宫,哪还有剩余的劳动力。于是各地强收强征现象屡见不鲜,官差恶狠狠的抢走百姓家族本就不多的粮食,抓走家中的青壮男子,妻子含泪,老母跪地痛哭。百姓跪地叩胸,对天骂道:“苍天无德岂为天,留我孤儿寡母如何活?”而官员为了显出自己治下清明,于是将城中乞丐全部赶出,不出者直接斩杀,有甚者将劳中犯人尽皆斩杀,更令城中百姓在皇帝到来之时必须穿着新衣方可出门,违令者罚钱十惯。如此总总,令穷者无果腹之物,中等财富者沦为贫者,富者亦是余钱不多。真可谓皇帝一朝巡游,贫及天下三道百姓。
  天下日益衰败,欲趁此间之利而起者不在少数,短短几天,三道之内啸聚山林者不知几多。
  单说河南道宿州符离县郊外一处山林里,此时正值午夜,四方寂静,偶尔能听见某处动物传来的声响。娇娇明月透过重重的树叶星星点点的照在一处早以荒废不久的寺庙里,那满是灰尘的石像佛祖正在低眼看着身下的四个男子。
  四人围坐在火堆边上,一人开口说道:“大哥,要不咱们干了吧?”
  燃烧的火光映照在这人的脸上,黝黑的脸映着火光显着些许的沧桑,可仔细看去此人亦才三十左右。
  这时一个谋士打扮的人摇头道:“不可,不可,时机尚未成熟。”
  “奶奶的,什么成熟不成熟,依我所见,咱们就干,趁这狗皇帝东巡,咱们先结果了他,然后起兵反了他娘的。”另一个粗壮男子脾气暴躁的说道。
  那黝黑男子听后亦是附和道:“对,俺觉得二哥说得在理,咱们先结果了这个狗皇帝,然后举兵攻入洛阳,到时候大哥当皇帝,我张铁宝也混个什么诸侯王当当。”
  那谋士打扮的人依旧摇头说道:“不可,不可。”
  那粗壮男子听这谋士打扮的人依旧反应,生气道:“不可,不可,有什么不可,俺父亲因为交不出粮食便被官差活活打死了,这狗皇帝害得俺家破人亡,他不让俺刘三霸活,俺便要他取他性命。”说着刘三霸眼里噙着泪花看向坐在中间的那名男子。
  那坐在中间的男子开口说道:“二弟,四弟不要恼,且听听三弟有何看法。”
  刘三霸显然有些生气,便冲着那谋士打扮的人说道:“快说吕江,不给给俺个说法,俺便要怀疑你是不是朝廷的人。”
  吕江自然知晓刘三霸对魏朝的怨恨,故而也不恼,先是安抚了下刘三霸,然后说道:“魏庄帝在位时,便是穷兵黩武,那时百姓已是苦不堪言,而当今皇上更是愈老愈荒淫,地方之上官吏败坏,民不聊生,然大小起义数不胜数却无一列掀起了多大的风浪,皆被残酷镇压,二哥,四弟可知为何?”
  刘三霸和张铁宝听后直接摇头,张铁宝向吕江说道:“三哥又不是不知道我与二哥是粗人,三哥便不要卖关子了。”
  吕江微笑着继续说道:“如今虽然魏国中央无力,但是地方上有四大家族把控,而四大家族还没有完全平分整个魏朝,可魏朝三分之二的地方尽皆在他们控制之下,我们在山林中啸聚的几千人如何能与之争锋,此乃萤火与皓月之争也,我等可能前脚刚发兵,后脚便被剿灭了。”
  那中间的男子听后也是点了点头,赞同道:“三弟说得在理,兄弟们把性命交给我郭子远,那我郭子远便不能拿兄弟们的性命去冒险。”
  刘三霸焦急道:“那难道我们便不杀那狗皇帝了,就不起兵反抗了?”
  吕江依旧摇头道:“非也,这狗皇帝定是不能留,这魏朝的天下也是该换个主人了。”
  刘三霸听后更是疑问,追问道:“刚刚你不还说四大家族如何厉害,那我们?”
  郭子远也不解的看向吕江,问道:“三弟有何高见?“
  吕江听后继续说道:“四大家族我们定然是斗不过的,何妨不寻求一家支持我们?”
  三人听后尽皆是大惊,张铁宝压下心情后,向吕江问道:“三哥,我们是匪他们是官,他们不来剿灭我们便是谢天谢地了,怎么可能支持我们?”
  吕江并没有回答张铁宝,而是向火堆里投去一根柴,那根柴马上便被那火堆里面的火燃烧起来了,张铁宝和刘三霸看着吕江的举动却是不解,但郭子远却有些懂了,却又有些不太懂。
  吕江看见郭子远的表现,暗自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无非是个利字,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郭子远听后恍然大悟,但刘三霸和张铁宝还是一头雾水,当然吕江也没有想过他两能懂。
  而后郭子远神采奕奕的对吕江说道:“此事便交与三弟了,如有何需求尽皆给为兄说,为兄自当全力而为。”郭子远说后向吕江投去殷切的眼神。
  吕江看着郭子远那殷切的眼神自是领命,但吕江却也从郭子远那殷切的眼神中看见了不可言说的野心。
  正是平湖波浪静,暗潮翻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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