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测验资质

　　“师弟，我有事找你，你小子很幸运，一年一度修道资质考核已经开始了，你和清科师弟、清青师妹三人被选为代表碎月峰，你小子快去庆丰山渡口，随带队长老一同外出。”
　　清越大师兄冷不丁的跑来，突然说出这事，一连串的话直接打断清明的拳法路径。
　　不得已，清明就地盘腿坐下，屏息内观心神，调理不通畅的气息，运转三个周天后，才勉强一一捋顺。
　　纵然是气息不畅，清明的精气神饱满得收敛不住，眼睛精亮地炸开，问：“大师兄你说我被选为代表去修道考核，这是怎么回事？”
　　这样和你解释吧，大师兄充满戏谑得说：
　　“就是这东南大洲为首的四个门派，宝恒山、逐鹿门、青松派、古越派为了出风头，给自己脸上添点光，把自己门下的弟子拿出来做比较，玩着谁是天才谁是庸才的游戏，你不用太上心，怎么个水平就怎么个水平？师兄和碎月峰都不会强求你的。”
　　清越看着清明，话题突然转道：“你小子四境境界打的不错，现体内血气如擂鼓震响，你全力打我一拳试试，看看你的拳力。”
　　大师兄静静看着清明的举动，不做防御，连气息都不调动，在清明的眼中他就如一寻常男子。
　　清明知道对大师兄马虎不得，必须倾尽全力，证明自己有几斤几两。
　　随后，清明起抬手势，是形意拳法中最重的一拳，叫熊虎劲。
　　清明身形重心瞬间下垂，灰尘被掀起，脚心抓中大地，如树根扎进土地中，体内气海如平静到澎湃，目光如平和到凝练，试着把自己想象成一道平地惊雷，等到形意神三者齐全后，清明犹如白日昼火直冲冲攻向大师兄。清明为了这一拳调动了所有精力，可为是不留余力，大师兄淡定得像眼前只有空气，可没有什么能打得死人的拳头。
　　大师兄细细瞅一眼，点评道：“架子还不错，出拳的拳意倒是挺有想法，把自己想象成惊雷。可是身体没有经过真正水桶大的雷蛇疯狂的淬炼，这样想象出来的拳意和纸老虎一般，是吓不了人的。”随即一挥手，清明好不容易蓄积已久的攻势就原地消散，如午后融雪般无力。接着清明还被一股怪风扇得倒飞出去，吃得满地尘土。
　　“勉强有九牛二虎之力，等你回来了我在教你一招空明掌，算是师兄我送你的礼物。”
　　清明一边调息一边问道，对刚才发生的事毫不在意。
　　“大师兄，为什么选中的是我，碎月峰年轻一代弟子三十多人，个个比我战力高强、破境又比我迅猛、这种代表门派出头露脸的事，不是越天才者越好吗？”
　　“先不谈这个，清明你可知道，大道之争这四个字”
　　“听说过，不曾感知过，实在不太理解个中真意。”
　　“所谓的大道之争从字面上来看就是一个修行的人通过汲取灵气、洗涤自身污垢达到通天通灵的地步，可是大道无情或说大道对万物一视同仁，如果一个修士汲取太多，可灵气就是这么多，势必分给其他人就少了。那样大道还不用出手，就会另有一个修行与他为争抢灵气而发生争执。这就是狭义上的“大道之争”即是人为之争，靠就是阴谋诡计、你争我抢。所以不管怎样山上修士都不是神仙，还是个人。纵然有移山倒海之威能，却是没一个能做到真正逍遥的，神仙更谈不上。至于真正意义上的大道之争，你需明白道为何物、道在哪里等事理，更关键的是你要明白大道为何要给予人五感、意神等的身体构成。明白之后你才能知晓一些入门的道理。”
　　“清明受教了，可大师兄你好像说了一大串没有讲清楚为何是选中了我们三人。”
　　“哈哈哈，这个不急，你只需知道选人方式宝恒山一贯如此，到时候自然会有一些阴阳怪气的人讲与你听，到时候耳朵拔尖点就行了。清明看出大师兄在这一问题上卖个关子，不愿做答。
　　于是清明将话题跳到自己心中一个许久的疑问，“大师兄，你到碎月峰多久了，敢问你境界如何？”
　　“比你多如两年，现在慢慢修炼到是六境。”大师兄想都没想就问答，似乎觉得问答不够让自己满意，再补充道：“武夫破镜讲究的是水到渠成、厚积薄发、千锤百炼，师兄我还算三者都做到了。”
　　“师兄，果然是碎月峰上的支柱，顶天立地。再与我细说武夫、修士、剑士们，这三者境界的具体划分。”乘着自己见缝插针拍了大师兄马屁，赶紧多问个问题。
　　“当然没问题，时候也不早了，去渡口吧。看看我们宝恒山为何能成为东南洲的执牛耳者，在看看我们宝恒山在盟友虎视眈眈面前如何做到岿然不动，自成一排。你更要记住，那些测验出来的修道天才们在日后是否能成为一方大能，更要看看是不是命越贵就越惜命。”
　　大师兄风轻云淡地说完，清明听得却是气不泄出、气海里掀起滔滔风暴，大师兄口中的三个看看、一个记住实在是说的清明不得不严肃，气海莫名地遭遇危机，像是被天上一块一块掉下来巨大的砖石铺平，情况非常糟糕。
　　大师兄的这鬼神莫测的言语怎么会有这般威力?饶是清明苦苦思索而不得。
　　“好了，你不用在意，看你这气息不稳，快把自己憋死的模样，倒是领会到一些空明掌的真谛。我这个人就是喜欢用日常感悟、一些逼人思考的问题来传授一些拳理。空明掌正是要你气海被堵得死死的，如同不能呼吸般，逼到你最后用先死后生游出来的气力，迸发出来的力量能将整座掩盖你气海的砖石全部碎之。小子，你还是懂得太少了。
　　清明听到大师兄是在讲拳理，哪管他出言讽刺，迅速沉浸心湖中，练习拳理所延伸出的独到拳意。
　　如果清明还有时间的话，说不定他花一个月时间就能将拳意演化为拳法。可惜被大师兄不给他机会，一道掌风扇醒清明，并说道：知道一点拳理有什么用，你的拳意也不会饱满。你以为你是我这样的武学天才，能举一反三、活学活用啊。快去给我去渡口，不要给人家添麻烦。没有早到半个时辰，我打断你的腿。
　　实在挡不住大师兄的强势，清明赶紧跑到了渡口。
　　一到渡口就看见清科师兄与清青师姐已早到此地。
　　“呦，我们的小师弟来了，原来第三个人就是你啊。”
　　清青师姐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一下一下地颤动着，眉目间还隐约藏着一股好奇心，像是成了精的白兔。若是眼睛的清泪要是流出，当真明珠声晕，美玉荧光。一身恰到好处、天仙配般的淡雅素衣更让人惊叹不已。
　　清明从未见过如此好看之人，一下子就着了道，左手微抬，右手挠起头，羞怯地回应道：“师姐，真有缘分啊。这都能遇见你。”
　　“哈哈哈，你在胡说什么呢？怎么就调戏起师姐了？”而这一笑更是让周边失色，这一笑之后，再不见清青师姐的微笑，清明觉得浑身如没了滋味般。
　　“不是我说，师姐漂亮得过分了。”清明一脸真挚的说。这套第一次听到的好话倒是激起了师姐的兴趣，回应道：“哦，你小子还挺会夸人的嘛，不过师姐可是练武的，要漂亮没用，到时候师姐要是容颜变丑了，脸上长红斑了，再夸师姐也不迟。”
　　没想到师姐的声音也是温柔黏语，要是多与师姐说上几句话，这一趟纵使山长水远，也是春风拂面。
　　“师姐，哪怕长红斑了，也是白兔身上多了些胡萝卜屑，也是好看的。”清明不假思索吐出心中真心话。
　　“看来，你是在讨打，师姐我一听人夸我，我就忍不住出手打人的，更何况你是我的小师弟，到时候出手更是没轻没重的。”清青师姐带着些怒气说出这话，身上涌动着熟悉的碎月峰上的浑厚拳意，清明一个激灵，就不敢再多言，乖巧地如一个私塾学生，毕竟碎月峰弟子的拳头有多重，清明再清楚不过了。
　　“清明师弟，来来，到师兄这儿来，师姐她带着刺，不好惹。”
　　与清科时候闲聊近半个时辰后，清明发觉这次有九十九人，心里判断应该是每个峰头出三人，想不到宝恒山有这么多峰头。
　　“师兄，我们到底去干嘛?大师兄没与我说清楚，他连为什么会选我都没说?”
　　“那我与你解释解释吧。我们身处东南大洲，有四个名门大派，占地万里，就是八境的剑修都要御剑飞行好几天，看来这一次出行不简单。
　　一到辰时，熟悉的一道极速的白光袭来，白光消散后出现一长老师叔的身影，一身素衣出现，环顾四周，大家都有种被剑气所刺中的压迫感，甚至有敏锐者感受到一股千年幽潭下冻住魂魄的冷气。
　　声音也是冷冷的说到：“人到齐，时候也到了，即可出发。下渡船后，不得与人起冲突，完成测验后，不得停留，立即回到渡船。若有违背者，罚去水囚洞三日。”
　　一声令下，渡船接着阵法起飞，清明站在甲板上看着渡船冲过混沌的雾气、极速上升到云端，视野中先是看到平静而延绵的纯白，不一会远处隐约可见一簇山头，再然后便是层峦叠嶂，俯瞰大地。
　　真得像是遨游高空，与金乌作伴。清明心中好不畅快得想。看着极速穿过的大地，此时此刻无垠的大地像是一幅被展开的画册，山川湖海原来一直都在。
　　再回头望向清科师兄，对他说道：“如此美景美色。师兄你不吟诗一首？以千古佳句留住时光的匆匆，记录我们今日的所见所感。”
　　“难，师兄会读书却不会作诗，没有至真才情是做不好一句诗的。”
　　“师兄，那我们要去那里，要花费多久时间。”清明问道
　　“去青松派，他们今年做庄。大概花上半日时间吧。”清明在渡船上看到的风景长老师叔气定神闲做在船头，如修野狐禅般。
　　半日时光一晃就过去，等渡船下到了青松派处，清明就已见青松派弟子已经列阵完毕，第一排为首的几个男俊女美，个个轻灵脱尘，气度非凡，感情是给他们来个下马威的。而其他门派的渡船也几乎同时赶到，四大门派在这一日到齐。清明随人群行走，在缓坡间十九级白玉台阶拾级而上，行之上宛如回归仙术鼎盛之时，惊奇古兽、上古遗仙，各自出现。
　　清科师兄扯扯清明的衣裳，悄悄说道：“别发愣了，这虽然建得恢弘大气、格调高远、仙气十足的，可是多是中看不中用的。还不如我们门派的小木屋。”
　　“可是师兄，他们来我们宝恒山观赏，小木屋实在拿不出手，有失牌面。”
　　“你懂什么，宝恒山的建筑材料用的是土、石、砖、瓦、琉璃、石灰、木头、竹子、铜铁、矿石淬炼出的颜料和油漆寻常的材料，可是最玄妙在上面有一层灵气所化的细如透明的膜，水火不侵，连一个六境武夫全力出拳都打不穿，可见这层膜的玄妙之处。宝恒山的底蕴不比他们差，不要妄自菲薄，只是各自审美不同。”
　　“清明你看，这地脉脉水境环绕，似明镜、似月明，平和方正的建筑中倒影在一片湖水之中。看来就是这地了”清科师兄说道
　　“师兄，我们是去那房子里？看着就不简单。”
　　“确实不简单，这是一处阵法，为的就是维持住这净水的灵性。这么说，这最紧要的是下面这湖水。我猜我们如何测验是与湖水有关。
　　青松派管事站在高台上，见人齐了，宣布测验即将开始，清明瞧见下面的门派弟子们每个人都正襟危坐地听着，跨州远游想必也是第一次，不像宝恒山对这事得随意，他们其余三派要重视得多。至少目光所及，他们弟子们个个精气神饱满，容光焕发，气韵非凡。
　　“在此，我青松派承担今年的资质测验大会，宣读规则如下每一位弟子都是我们各自门派培养的心血，你们是明日的金乌，天上的蛟龙、代表着门派未来的可能，也许百年之后。你们就是受人敬仰的修士大能。资质分为人王、地坤、天乾三境”每一境又分上中下三品，谁更能潜入湖水中，越是达到湖底，测验越是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