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石碑的秘密

　　石碑藏经，这已经很明显提示了，先找到石碑，可是线索没说是什么石碑，这就让清明犯了难。只得找胖师弟这个百事通了，清明赶了邀月峰处，不曾想邀月峰的山头居然比碎月峰大六倍多，而且房屋修建得更加气派。如果是邀月峰是大户人家的话，碎月峰像是乡下茅草小屋，着实是大，七绕不八拐的，问了三四个人在寻到胖师弟。
　　终于见着胖师弟，想过去与他打声招呼。
　　而这时胖师弟正在一旁练剑，剑随心动，胖师弟较为丰满的身材在这一刻似乎变动灵动起来，剣过处，风破也。清明在一旁看得入神，剣招与拳法有共同点，但是展示出来的美感却不一样的。剣走轻灵，利刃破防，而拳走霸道，拳劲就是一切。果然，剑修还是不容小觑。
　　胖师弟与清明关系越来越来，只差实际上的烧香斩鸡头，不过师兄弟之间名份在的话，再拜把子的话就有些多此一举。
　　清明看着额头微微出汗的胖师弟，离他半米远，都能感受到一股热流游走他全身。剣越练，越是能反馈身体，看来没错啊。当然还是不能和身体第一者的武夫比较的，实在是无需比较，层次差距太大，不过这也是相对于同境之间而言，境界高的确实是欺负人。
　　“师弟、你果然是个练剑的人才啊，我看你耍剣都觉得你帅气不少”
　　“师兄，莫抬举我，我还不太行，这里的俊男美女练起剣来，个个飘逸玄灵的像神仙下凡，我算差的。”
　　等胖师弟气息调顺得当，清明不再寒暄，直接问胖师弟，：“我们这里有什么石碑吗？”
　　胖师弟想了一会，道“有，还很多，有每个知名路标的石碑，有刻各种文人骚客的书法石碑，不过班恒山最出名最庄重的还是计时林的石碑。”
　　“计时林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不知道。”清明第一次听到这地名，难免觉得奇怪，印象中没有人提到它。
　　胖师弟则解释道：“现在我们刚入山不到三年时间，很少人知道的，因为我们暂时接触不到。计时林记住的是每一位宝恒山先辈们的过去，时间不可磨灭的记录，名为计时。”
　　“好，我现在就过去。在哪个位置。”清明打定主意一定要去看一看。
　　“在后山的第三座山，最高峰有一茂盛高大的松树。”胖师弟用明亮的声音详细地介绍着。
　　听完清明就离开，路途中心中不禁好奇：“计时林，这是个什么地方？和宝恒山祖训有什么关系？”
　　一切的答案只能实地亲眼所见才能得知，可清明赶到时，他看见的是密密麻麻的石碑，如同士兵列阵般。
　　等走进看到石碑第一眼时，清明呆住了，上面有远超他阅历的史实。
　　树月，宝恒派弟三代弟子、杀敌过万、八境剑修、死因：死战不退
　　河川，宝恒山第七代弟子，八境武夫，死因：不敌他人
　　空经，宝恒山第十五代掌门，九境武夫，死因：互换性命。
　　清明越看越是心惊，仿佛自己的心脏就要跳出来，实在是太压抑，饶是清明的武夫心性都难以适应，像是身处一处黄沙埋白骨的古战场。
　　清明待不下去赶快离开，回到住处后依然魂不守舍，急忙洗上个热水澡才缓缓安心下来。
　　清明躺在床上，双手做枕，望着天花板出身，身体处于最舒服的姿势，可脑中不断思索，尝试梳理清楚繁杂的信息，感觉这一次可比藏书阁难多了。
　　“计时林石碑上刻着都是是死去的先辈，把他们的事迹刻在石碑上。原来及时林是这个含义。可那藏经的经又代表什么呢？”清明问着自己。
　　可这天所看到的场景是在是太具冲击力，清明感觉自己的头快炸了，赶紧跳下床，立刻练习形意拳法，不知不觉中一个时辰过去，心境才稍微安好，拳越打越多，清明心境就越发平稳，正心里逐渐沉入在安详的黑色时，心中忽然一道白光闪过。
　　魔教，这个字眼出现在清明的脑海里。
　　计时林的先辈们为何而亡？是因为先辈们为匡扶正义而死，魔教众徒是先辈们的敌人。
　　清明察觉到这后面似乎在无声地述说什么，不是远古而哀恸的回声，更像是一个老人在说着自己的过往，他的这一生对敌人的不妥协。一时之间思绪太多，脑中有些魔症，察觉到自己不对路时，清明想尽办法让自己冷静，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心烦意乱，无办法，清明只好继续练习走桩。
　　自己完全忘记了时间，眼神清澈地看向外边，喃喃道：“过去几个时辰了吗？”
　　心思沉进去后许久，清明这才恢复了原来的心境。
　　后几天的时间里，清明依然坚持不懈地前去计时林，一次又一次，像是在赴约老友的邀请。
　　而他已经从最开始的寻找线索，心思逐渐转为单纯地看完石碑，了解这段过去。
　　在黄昏的照拂下，清明的影子拖得很长，他已经看完全部石碑了，在此静心打坐。
　　因为忽然间石碑上的字像是一个个士兵跳出来一样，与清明在心湖一对一厮杀。这场战争一直持续到了天明。而清明毫无知觉。等到日出的温和的光芒站下，清明才睁开眼睛，没有人告诉他答案，可是他隐约之间猜到了答案，在佛家来说这叫顿悟。
　　然后站起身子，对着及时林鞠了三个躬，言：“后辈清明，拜见各位先辈。”而后转身离去，他要验证自己的答案了。
　　清明跑到祖师堂，祖师堂是一处清幽地，平日里极少有人来，祖师堂除了历代掌门的画像，并无其他陈设。
　　清明上香跪下，礼拜过后。在侧厅中找到了掌律长老。清明发觉这位长老一身胡须垂到胸前，面慈善目，平和得像乡下的老爷爷，可是宝恒山的弟子谁也不管小瞧这个老先生。
　　清明恭敬跪拜道：“长老，我来交付我的答案。”
　　长老抚须而笑，言：“善也，小友有答案了。”
　　清明话由心生，说出了心中的四个字：“浩然长存。”
　　长老听完后，一开始摇头而后点头，慢慢说道：“不对，接近答案，只是不够完整。小友你再猜猜？
　　难道浩气长存不是答案，那么答案又是什么呢？不够完整又是什么意思呢？清明苦思不得。
　　无法，只能放在一边。
　　长老似乎也不着急，任由清明耗费时间想着。
　　清明忽然心有感应，答案确实不够完整，向长老告退离开，清明来到了开始的起点“藏书阁”。
　　长老依然原地打坐，不急不缓，超脱世外，唯一在意的是希望再有人能给出祖训答案。
　　每一次听他们寻找到的答案，长老自己就觉得有意思得很，真是什么答案都有，怪有趣的。
　　另一边的清明再花了一个星期重读四书五经，举一反三、温故知新、明白其内涵，内化为自己道理后。又一次重上祖师堂，用几乎肯定的语气自信道：“浩气我心生”
　　“何解?”
　　清明一一说道：“我因为不杀老虎而得线索，是因为有心中有对错。
　　读四书五经一眼就看到看了文字，而书的大义是要明白出来的，不能藏在文章中
　　而石头那边得到的先辈的故事，则是我们的生命体验的重塑
　　而最重要的是我们对浩气的理解，他是一种历史不能磨灭，时代更替时，不灭的伟光
　　也是我们心中的剣，可以运其君子之剣、英雄之拳、豪迈直道的根本
　　再说您说答案不完整。
　　我猜侧答案的不完整在于，浩气可以长存，不在于他如时光一般是独立于三行五阶之中的，它要有人心生而起，才是不灭。
　　所以我说浩气我心生，只有明白要加上个我才能答案变完整。”
　　长老满意地抚须而笑，掏出一令牌给予清明。
　　这令牌正是实实在在，不可作假地表明，清明已经正式成为班恒山核心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