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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人间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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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躺在杨浩然所在的院子里晒着太阳,兔眼半眯,不时的用前肢挠着痒。而黑瓜此刻却是蹲在床沿前,一双鸟眼颇为好奇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杨浩然。
  杨浩然被它盯的有些不自然,有些生气的道:“没见过帅哥是不是?”
  黑瓜自然听得懂杨浩然的话,但听过之后却“嘿嘿嘿”的叫个不停,摇头晃脑的。似乎自己的主子受伤,并没有影响他的心情,反而因为可以肆无忌惮的去饭堂偷东西而开心不已,甚至还将偷到的食物带来,证明它的卓越战绩。
  杨浩然看着屋里桌子上堆积如小山的食物,有些没好气的到:“滚滚滚,再敢偷东西我就打死你。”
  这个时候,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杨浩然没有回头去看,只是如同往日一般,笑着说道:“七师姐,今天才刚刚吃过午饭,怎么就送午饭来了呀?”
  听见背后没有回应,他翻过身,却见身材爱笑光着偷的慈霖走进了房间来。杨浩然心中大震,这些时日来,他一直在安静修养,除了每天送吃饭的龙依菱,其他师兄师姐们都只来过一两次后,就没再来。而慕容婉儿则是一次都没有来过,他从未想过师父慈霖会在此刻过来。
  他先是一呆,突然意识到什么,连爬带滚的从床上落了下来,恭身就要施礼,但却见慈霖摆了摆手,说道:“免了。”
  杨浩然低声说了一声是,然后便靠着床的位置站好,看着自己走过来坐在椅子上的慈霖,半句话都不敢说。
  慈霖颇有深意的看着他,从刚才进门的反应,他知道眼前的弟子依旧是当年那个笨拙的少年,从他的身上看不出任何的奇异之处,实在是太平凡了。当却就是因为这么一个平凡人,在宗门引发了一场巨震。
  慈霖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和蔼,轻声道:“老幺,你的伤还没好,就不要站着了,坐下吧。”
  杨浩然心头又是一震,在他的记忆中,师父似乎从来没有给过好脸色,今日他一反常态,让他几乎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看着依旧带有带脑站着的杨浩然,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看着自己,心里不由得又是一阵恼火,脸色稍变道:“你是要我扶着你,才会坐下吗?”
  面对如此的师父,杨浩然似乎找回了曾经的感觉,连忙在床沿做好,静静的等着师父训话。
  看着如此的弟子,慈霖气的差点笑出声来。但随即摸了摸自己没有头发的脑袋,道:“你伤怎么样了?”
  杨浩然毕恭毕敬地道:“回师父,从比试回来以后,多谢师父的及时救治,还有师娘师兄师姐们的照顾,我感觉已经快好了。”
  慈霖看着他,淡淡道:“嗯,伏羲论剑都过去两个月了,你的伤也应该好了,我又一些话要问你,你可要如实回答,不得隐瞒。”
  杨浩然点了点头,但心却沉了下去,他一直都害怕师父问及,但事到临头他也没有退缩,而是低声说道:“弟子定当如实禀告,师父请问吧。”
  慈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放低,温和的道:“你那粪叉状的法宝,究竟从何而来?”
  杨浩然心跳加速,忍不住朝师父慈霖看去,却见慈霖真直视着他,脸上没有怒色,但却如同往日一般威严,那双眼睛似乎能透视他的心一般。
  他心中不停的盘算着,究竟该如何跟师父说,一时间竟然没有回应。慈霖的脸色慢慢的变化,变得越来越严肃了,猛然喝道:“快讲!”
  杨浩然被他吓住,冷汗不由自主的从他的额头渗出。他虽然见识颇少,但多年前深山洞穴之中黄泉令和那神器的棍状之物相融的事情却历历在目,不过此事太过离奇,而且过程也颇为危险,尚且那个法宝还能吸收生灵的魂魄,他更是从李大业那里了解到,这些事是正道人士所不能容忍的。而且他师父一向嫉恶如仇,只怕知晓了前因后果后,绝对不会容他。
  而且,在他的内心隐藏着一个更深的秘密,这个事关宗门忌讳的事情。自从他知道门派隔阂之后,又知道玉颜仙巫乃是娲皇宫五大仙巫之首,再想到她传授给自己的那套神秘功法,想来也是娲皇宫的不传之秘。
  只片刻思考,他就下定了决心,事关玉颜的任何事,他都只能只字不提。
  慈霖脸色越来越冷,就那么盯着他。
  杨浩然似乎受不了慈霖的目光,连忙从床沿起身,然后扑通一声跪下。
  “师父!”
  慈霖脸色冰冷,哼了一声,冷冷道:“快讲。”
  杨浩然俯下头,慢慢地道:“那柄粪叉法宝,是多年前七师姐陪我去追黑瓜,在一个洞~穴~里捡到到的。”
  慈霖想了想,随即记了起来,几年前却是有这么一回事。龙依菱和杨浩然彻夜未归,所有人还曾经出去寻找过,好在后面他们自己回来了。那天回来的时候,杨浩然的腰间就多了这么一柄奇怪的粪叉,那个地方他也曾经去探查了,未见任何异常。此事颇为离奇,但也没有引起他的注意,现在想来,杨浩然也是那个时候得到这个粪叉法宝的。
  细思之下却疑点重重,一个随手捡来的物件为何有凶煞之气,但杨浩然却能随意驾驭?这一些都让慈霖想不明白,越想越困惑,冷声到:“那你是如何得到的?”
  杨浩然低着头,不敢看慈霖的眼睛。他本就不擅长撒谎,而且现在内心焦急。乱了思绪。一时间又不知道如何跟慈霖解释,但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慈霖见他迟迟不答,知道此事必有隐情,再次断喝道:“讲。”
  杨浩然被吓了一条,汗水顺着额头滚滚而下,心里慌乱,是以不敢再隐瞒,将当日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说了出来,但他却聪明的将黄泉令融合的事情给隐瞒了。只说当时在石洞之中,看到这个粪叉,一时间觉得好玩儿,就顺手拿了过来,结果粪叉却让他昏迷了,后来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其实,他心里是明白的,是因为那个奇怪的物体和黄泉令吸收了他的鲜血才融合的,而且差点将他给吸死了。
  杨浩然一直低着头,完全不敢看慈霖。听完他的讲述慈霖则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自己的徒弟嘴笨,而且也不擅长撒谎,更别说让他自己编造出如此奇异的经历了。只是让他也想不明白,这等自己突然出现的天地奇宝,他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如果杨浩然说出法宝能够侵蚀人的魂魄,他倒是会联想到当年搅动修真界风云的“黄泉令”。
  但是遗憾的是,关于法宝能够侵蚀人魂魄的事情杨浩然则只字未提。
  慈霖从椅子上站起来,托着下巴在房间里来回走着,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所以然,转头看到杨浩然还跪在地上,道:“你别跪了,先起来吧。”
  杨浩然答应了一声是后,就小心翼翼的站起,低着头站在一边。
  “你说你拿起法宝的时候有一种和你血脉相连,就如同你身体一部分的感觉,对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你那个法宝十有八九就是魔炼之物。”
  杨浩然尽管听李大业说过魔炼,但依旧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说道:“师父,可否告诉弟子何为魔炼之物啊?”
  慈霖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他,哑然道:“没听说就没听说,问那么多干什么,今天是我来问你,而不是你问我,记住,我问你答就是了。”
  杨浩然点了点头,低声道:“是,师父。”
  慈霖走到他的跟前,问道:“我们假设你那个法宝不是魔炼法宝,但即使是神炼但法宝,也需要你但修为提升道问仙境第一重才能御用吧......”
  杨浩然心里紧张不已,这又是一个他不能正面回答的问题。
  慈霖面色严肃,道:“关于你的修为,我那天已经问过你一次。今天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究竟是谁如此大胆,尽然私自传艺于你?”
  杨浩然心头大震,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法宝此事已经惹出天大麻烦,如果再背上一条背师偷艺的罪名,只怕就是慈航真人出面求情,也无法救他了,而且还要牵扯出慕容婉儿。
  想到慕容婉儿,在想到自己这十年多来她对他的关照。再想到那一晚凄婉的八师姐,还有她扑在自己怀里那刻的温柔。过往的一幕幕,在他的脑袋里浮现。
  他没有说话,而是再次跪下下去,在地上不能的磕头。
  慈霖看到自己小弟子的身体不停的颤抖,身体有些消瘦,但消瘦中却带着一股倔强,看起来可怜但又令人牙痒的痛恨。
  慈霖就那么盯了他老半天时间,才幽幽叹息一声到:“你跟我一起去见掌教真人吧,至于怎么说就看你自己了。那些人会不会饶过你,为师也就不知道了,一切听天由命吧。”明显,慈霖内心还是想袒护自己弟子的,但面对宗门的大事面前,他却不得不将自己的徒弟推出去独自面对。
  ※※※
  人王峰顶,云雾环绕,一派的仙家祥瑞之色,也是真正的人间仙境。
  然而,神月洞天,人王宫的大殿之上,却是一派的肃杀之色。
  人王阁掌教慈航及七大洞天尊主尽皆到场,满脸严肃的看着跪在大殿中央的瘦弱青年。
  慈航真人看着眼前的杨浩然,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十年前被救上山两个七八岁大的小孩儿。时光流转,昔日的少年已经长大成人,而且还跻身成宗门的优秀弟子。
  慈航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再看跪着的青年,而是对七位尊主道:“各位,对于杨浩然刚才的讲述,大家怎么看》”
  众人眼里皆闪过一丝不忍,但慈心则是站立起身道:“掌教师兄,我以为此子的话不可信,切勿被其蒙蔽。”
  杨浩然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慈心的话让他心里满是绝望。
  慈航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慈心,道:“心师弟为何如此之说,可有缘由?”
  慈心看了一眼跪着的青年,道:“众所周知,魔炼法宝,何等的血腥恶毒,炼制而成不知道要生杀多少生灵。其背后肯定有邪魔高人指点,否则他那里有这等本事炼成法宝。我认为此子不是邪魔派到我宗的奸细,即使不是,也和邪魔之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师弟恳请师兄立即斩杀此子,切莫仁慈。”
  慈心在宗门执掌大权,主管人事,是以气场也足够强大。一番话更是说的慷慨激昂。震的杨浩然脸色血色尽失,呼吸都变得粗重了些。”
  慈霖这个时候走了出来,沉着脸到:“心师弟言过其实了吧,如果他真是邪魔派来的奸细,又怎会轻易暴露,而且还是在宗门的百年庆典中公然施展这个被你称之为魔炼的法宝。”
  慈心哼了一声,道:“邪魔外道,本就不可以常理而待之。那些邪魔个个心思不正,行事也颇为古怪,是以做出一些无法理解的事情,也在常理之中。”
  慈霖怒道:“你这是为致我弟子于死地而不惜强词夺理?”
  慈心真人冷冷道:“霖师兄,我问你,第一,若是正道人士,又岂会炼制魔炼法宝?第二,你难道就看不出此法宝正是魔炼至宝吗?”
  慈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接话,被慈心问的哑口无言。在场的众人都看的出来,慈霖依旧有心袒护自己的弟子。正当众人沉默,一道冰冷的女声却是响起,只听慈念秋语气冰冷的问道:“敢问慈心师兄,你说此宝杀生无数,你可曾亲眼见过?你说它血腥恶毒,你又是从那里看出来的血腥,它又恶毒在什么地方了?”
  慈心被慈念秋问住,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尴尬道:“邪魔之辈,那里来的这么多为何?”
  慈念秋接着道:“既然如此,那就是慈心师兄也只是凭借自己的喜好妄加猜测,从而就要打杀一位从未毒害过宗门的青年了?”
  慈心脸色难看,带着杀人的眼神看以眼慈念秋,道:“秋师妹,你既然不认同我的看法,那你有何高见?”
  慈念秋淡淡道:“掌教师兄,诸位师兄。我看此事还另有隐情。一来对于上古魔炼之法我们也只是在典籍中见过,而当今邪魔的魔炼之法炼制的法宝我们都见过,何时见过如此微弱煞气的魔炼法宝。我们总不能因为此宝疑似魔炼,就动手杀人,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和邪魔之辈又有何区别?二来,对于眼前少年的来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身世自然是清清白白,这个想来宗门也是调查过的。如果紧紧因为一个疑似魔炼,就断定他是邪魔之辈,这恐怕难以让天下人信服吧。”
  慈心脸色难看,静静的看了半晌慈念秋后,道:“众所周知,秋师妹一向不参与宗门之事,淡然世外。不知秋师妹和眼前的弟子是何关系,尽然不反常态,如此袒护?”
  慈念秋的美眸中闪过一道怒意,道:“我可不想某些人,因为心胸狭小,容不得别的洞天出了人才,害怕影响自己的未来,从而不惜借题发挥,宁愿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此等行径,又与邪魔外道有何区别?”
  众人没有想到,一向言辞颇少的慈念秋言语居然如此犀利,而且字字诛心,虽未曾名言,但众人都知道慈念秋所指正是慈心。慈心气的浑身发抖,就差直接暴走。
  慈航真人看准时机,插话道:“我们只是各抒己见,怎么又吵起来了,都给我坐下吧。”
  鉴于上次都教训,慈心自不敢在慈航面前造次。只是用眼神狠狠的刮了一眼慈念秋,不甘的坐下。再看慈念秋,则是一脸的淡然,似乎刚才的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
  慈航真人不看两人,看向其他人,道:“各位,还有什么看法,说来听听。”
  在其他洞天尊主还在思考之际,魔月洞天尊主慈渊站出来道:“掌教师兄,我觉得秋师妹言之有理。少年的来历自然是清白的,而且入门之后老师规矩,此次机缘巧合下得此异宝,说不定还是宗门之福呢。”
  慈航若有所思,看向隐月洞天尊主慈慕,慈慕先是看了看慈心,才说道:“我觉得心师弟的言辞也有一定的道理。”
  处在尴尬之中的慈心听到有人为自己说话,冲着慈慕投出了感激的目光。紧接着,慈嵩表示支持慈心。在未表态的尊主中,也就剩下苦月洞天的慈镜了。
  慈霖因为比试中刚和慈心犯过口角,是以担心慈镜支持慈心。但随即他发现自己想错了,慈镜竟然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道:“我以为秋师妹所说的更为在理一些。”
  慈霖终于松了一口气,慈心则是脸色十分难看。慈航摸了摸胡须,道:“大家都说了自己的看法,那我也来说说。”说道这里,他就径直走到杨浩然身边,伸手将他扶了起来。
  杨浩然心头震动,有些不解的看着慈航,但还是听话的起身站好。
  慈航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要看透他的内心。但时间很短,就听慈航大声说道:“各位,本掌教也认为杨浩然不会是邪魔之辈。我观察过这个粪叉法宝很多次,明显和我们见过的邪魔法宝不同,它或许也只是沾惹了少许煞气而已。各位想,我们面对的邪魔之辈,那个的法宝不是煞气冲天,凶光阵阵的。所以......”
  听着听着,慈心发现慈航的话语有些不对,忍不住打断道:“掌教师兄,邪魔之辈,阴险异常,既然遇见,哪怕杀错,我们也不能放过啊!”
  听到慈心的话语,慈航脸色大便,大喝道:“心师弟,你昏头了吗?你可知你所说的话意味着什么?”
  慈心大急之下,言语欠妥,此刻自己也发现了,只能闭嘴不言。
  慈航看了一眼他,沉声道:“心师弟,你负责我宗弟子的选拔也几百年了,何时做过因为怀疑而错杀弟子的事情?在我眼中,你一向善恶分明,怎的此刻就糊涂了呢?难不成这些年为兄对你疏于管教,你内心的杀戮之心变得越来越重了吗?这可是我辈修士的大忌,你可知错?”说到后面,慈航已经是色厉内荏,而且脸上满是失望之色。
  慈心连忙低头道:“掌教师兄,师弟我错了。”
  慈航真人接着道:“就如同秋师妹所言,宁可错杀,绝不放过,这乃是邪魔行径。我人王阁万年来以正道自居,行事都是光明磊落,何曾会作出如同邪魔之事?心师弟,我知道你修为高深,但修心也同样重要,否则,终有一日你会陷入自己但魔障之中。”
  慈心躬身一礼,道:“感谢师兄的教诲,此间事了,师弟叮当潜心修心。”
  慈航真人的脸色稍微好看来一些,欣慰的道:“你明白就好。”说完又再次看向众人,众人连忙起身道:“此事我等皆凭师兄做主。”
  慈航真人满脸笑容,多杨浩然道:“事先误会你了,你可会怪我。”
  “不,不会”杨浩然连忙行礼道谢,接着又对殿内的其他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浩然谢谢诸位尊主。”最后他才走到慈霖身前,双膝跪下,磕了三个头后有些哽咽的说道:“浩然谢谢师父。”
  慈霖心情大好,连忙将杨浩然扶起,但却没有说话。
  慈航真人将三叉戟拿起,递给了杨浩然,微微一笑道:“此物既然只有你能用,就拿回去吧。”
  杨浩然伸手接过,当握住三叉戟的那一刻,一股熟悉的灼热传来,他能感受道三叉戟的兴奋和欣喜。神秘的能量游走全身,让他感到通体舒畅。将三叉戟收入储物袋,他走到慈航身前,行礼道:“多谢掌教真人。”
  慈航真人满脸笑意,咳嗽了三盛,就见大殿之后走出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慈航真人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少年唱诺退了出去。片刻之后,只见有三人走进了大殿。杨浩然转身看去,发现三人都是自己熟悉之人。走在最前的是他的好友李大业,居中的则是让他情感有些复杂的严少丘,而在最后的则是以为脸色冰冷的女子,不是谢语嫣又能是谁。
  大殿中,本届伏羲论剑的四强系数到场,显然是慈航早有安排,否则几人不可能如此巧合,同时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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