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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这些年,心里装太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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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山河消沉了好久,在狱中他已将很努力了,每天用二十个小时来修炼,他现在所掌握的道法剑术也几乎全是在那个时期修得的,要是他能坚持下去,下一个七年很难说他不会是下一个鬼独式的人物,一下修到武道天花板。
  可是偏偏他发现无论他多努力,什么也改变不了的时候,他的道心直接一溃千里,终日以残酒度日,了无生气,颓废如同烂泥,多年以来境界也是停滞不前。
  出狱后的祝山河只关心一件事情,他处心积虑,偏执到疯狂。并且疑神疑鬼,任侠在他眼里不似从前,虽然任侠还是表现的跟以前一样,非常照顾他们,非常给力,天下教派在他的运营下,隐约可以看到如日中天、高高在上,虽然他没有任何证据,只是一种强烈的感觉,但是他知道他们再也不会回到从前,中间隔着七年以来人生的悲喜和无常,隔着无法逾越无法原谅的鸿沟和故事。
  另一边任侠和海啸开始在这个相对较好的大时代里准备开始大干,一路跨天堑、走沧海,一拳天与压潮头。
  那时的万丈初定,经过战争的洗礼之后,百废待兴,相对安定的政治环境和国家的扶持政策使的各行各业开始展露出一片欣欣向荣的虚假繁荣。
  以前那些人里也就任侠和海啸是做事的人,其余的都太跳脱,关心的都是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不太像一个正常的人。
  任侠和海啸出狱后,召集了那些小弟,成立了兄弟会,迅速做大做强,在为期三年的争斗之中,大小械斗不下五十场,各种勾心斗角、各种无所不用其极,终于在艰难的火并之中上位,吞并了以龙虎帮、青龙帮等大小二十多个帮派,至此万丈地下势力已经尽数掌握在了任侠手中,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聂人王也被收拾的一无所有,死的体无完肤,所有当年欺负过他们的人一一清算了过去,真真做到了翻身农奴把歌唱。
  当然这惹恼了当地官府,他们可不愿意看到这种一家独大的场面,等其再发展壮大一段时间,官府将该如何让自处,王朝当该如何自处,所以在战争这么焦灼的时期他们也还是分出了兵力对他们大肆围剿。
  那时候的兄弟会可真是惨烈啊,差一点就撑不过来了。无数的兄弟们也折在了万丈的大街小巷。后来,兄弟会转头投向了起义军,经过几年艰苦卓绝的抗争,又是无数大好男儿血骨洒落一地的艰难斗争,终于迎来了胜利的曙光。
  任侠也成长为一名骁勇善战的年轻将领,手下三千兄弟营大多是亲信,是当年和他从万丈开始,一路雨里血里滚过来的。可是任侠悲哀的发现一切都不是他想像的那么简单,他们只是王朝对付敌人的利器,没有什么作用了就免不了被抛弃的命运。
  战争结束后,任侠的兄弟营大多被安排去充当了府兵,给那些达官贵人看家护院,被人家吆五喝六,这让任侠不能接受,那些是接受过战争洗礼的英勇兵士,是为了新王朝抛头洒血过的人,凭什么他们打下的山河,他们却什么也没有。
  任侠想不通,但是他没有那么执拗,他知道一切都源于权势,没有权势那他就开始追求权势。一路来走的极其艰辛,从大佬到官员再到天下教派掌教身份灵活转换,多年以来他终于成功了,成了声名显赫的天下教派掌教,成了那种少部分拿捏世界走势、说一句话便能引起山河震荡的人。
  再后来就是现在这样了,天下教派日益繁盛,曾经的他们也变得日益仙风道骨,德高望重,风轻云淡,可是又有谁能理解一路走来其中的隐痛。多少年了,直到现在祝山河内心还是装着那一堆的事情,迟迟没有能够得到解决。那些人就像春天早晨的白色雪花,被太阳一照便消散的干干净净,除了祝山河已经没有人能记起他们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那般。
  任侠、海啸以及所有人都在认真生活,好像只有他祝山河一直沉溺在过去,迟迟出不来,整天浑浑噩噩。那天他看见郁孤出现,他二十多年来的第一次狂喜,他心念了多少年的人好不容易出现了,为了这个,他等的肝肠寸断,好不容易,可是郁孤就那样走了,就那样没有丝毫留念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一句道别也没有同他说。
  长坡上躺着的祝山河深陷记忆泥潭,迟迟不愿回到现实世界,泪流满面,苍白而无力,明明只是中年,看上去却苍老不堪,像个可怜而无助的老头。
  顾勾戈不愿意给老头太多沉溺的时间,她生拉硬坠的把祝山河从幻灭中叫了回来。问道:“后来呢?”
  祝山河:“没有了,哪有那么多的后来,后来就这样了,半死不活,整天混着呗。”
  顾勾戈大失所望她不可置信的问道:“就这,就这……”
  祝山河:“不然呢,你以为还会有什么?”
  顾勾戈:“好好说,很多事都没有结果呢,你就准备说成这样,你坏我道心。”
  祝山河:“我何尝不想,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也想能够有个好的交代,那么多的事情装在我的心里难道我不堵得慌吗?”
  顾勾戈:“哪这些年你什么都没有查到吗?总归是有些收获的吧。”
  祝山河还是一贯的忧伤表情,他说道:“没有的,你懂那种绝望吗?是干干净净、空空如也、耿耿于怀。”
  顾勾戈:“我懂……”
  祝山河:“你懂个屁。”
  顾勾戈破天荒没有反驳,她轻声的说道:“师父,我帮你,一定把这些事给你安排妥帖了,相信我可以查清真相,还历史一个真相,你不该折磨在过去出不来。”
  祝山河只是笑笑没有说话,他已经从当初的执着于真相变得不敢面对真相,他怕真相必然是他不能接受的那个样子,因为总会是这个样子。
  祝山河往回走,韶华起风了,祝山河像个老人一样佝偻着背,山顶风大,脚步趔趄。
  顾勾戈他们赶紧跟上,顾勾戈说道:“师父,你笑的好敷衍好难过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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