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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最后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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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ally,本名何晓鸥,女,二十七岁,身高一米七二,体重五十二公斤。四川宜宾人,福利院长大,无业。”
  “福利院?”
  “恩,十二岁母亲重病不治身亡后,十六岁父亲死于意外。”
  “什么意外?”
  “高坠。”
  “恩…”
  “怎么样?回来吧。”
  “……我停职了。”
  曹贺抓了抓头发,有些无奈。
  “你不懂公安厅的意思?只是让你不要出现在媒体面前罢了,案子还是要管得。”
  “我懂。”
  “那……”
  “是我想停。”
  “一……”
  曹贺的话被嘟嘟的电话声掐断,他把手机揣回兜里,叹了口气。以往这种罪犯都是一川的菜,只要他开口,就没结不了的案。自己呢,也就搞搞文职,写写结案报告什么的。他回头,从门口的玻璃往里看。
  何晓鸥极其淑女的端坐着,笑颜如花。
  她就像是出身贵族的名媛,保持着良好的教养。
  只是,半个字都不多说。从头到尾,只挑无关紧要的说。严格依照证据来说何晓鸥并没有杀害任何一个人,虽然在失语者头目抛尸现场发现了她的鞋印、轮胎印,顶多能证明她去过那里抛尸。至于凶手是不是她……没有完整的证据链,不足以支撑这个结论。
  尸检报告证实,失语者头目死前遭受了非人的虐待,死因是脾脏破裂导致的失血性休克。而刺穿脾脏的,是一根烧烤用的铁签。除此之外,在尸体上发现了大量被高跟鞋踩踏、烟头烧烫、针刺等痕迹,从头到尾没一块好的。除了那触目惊心的淤青、血痕以外,还有不少何晓鸥的指纹。
  但,这个女人只承认虐待过被害者,以及抛尸这两件事。别的,一概不知道。
  “所以,故意伤害罪会判多久?”
  “何晓鸥,需要我教你分清楚故意伤害罪,和故意杀人罪吗?”
  “别这样,警察先生。虽然我读书不多,但凑巧的是,这两个还是能分清的。故意杀人的,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你对被害者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何必嘴硬呢?”
  “这不是强词夺理,只是在据理力争。我的确伤害了那个女人,也丢弃了她的尸体。但……警察先生,你没有证据证明是我杀了她。”
  “那么…失语者组织呢?你玩的游戏呢?”
  “失语者?他们一群聋哑人穷凶极恶、杀人如麻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受人委托,参与游戏……只是游戏,从头到尾并没有任何一个人因此死亡。哦~对了,有一个,但那是你们警方的责任,与我无关。”
  “何晓鸥,你跟R之间是什么关系?”
  “那是谁?我并不认识。好了警察先生,还有别的问题吗?现在已经九点了,我饿了,难道审讯连饭也不让吃吗?”
  “……”
  曹贺皱了皱眉头,让阿乐把饭拿进来。
  饭菜飘香,但曹贺一点胃口也没有。
  不得不承认何晓鸥是对的,警方并不完全掌握她与失语者组织之间的联系,无法确认失语者曾经受她指使。她几乎将一切都撇的一干二净,就连当初的游戏视频因为像素、变声等问题,同样无法证明就是她本人。
  除非,失语者组织里走出一个知情人,出面指证她。
  但失语者组织内部成员,几乎人人都背着命案,又有谁会选择自投罗网呢?
  至于那个黑客,更是无影无踪,哪怕卢秋协同公安厅几名网络高手也只查到了一个叫做乌鸦的代号。
  就连她催眠瞿瑾瑶的事,都无法认定。因为瞿瑾瑶已经完全忘记了她的长相、声音,只记得香水味。而香水,作为一款大众香水实在无法成为指认的证据。
  一切都是明摆着的,可就是没办法板上钉钉。
  这确实让人很恼火。
  比起之前接触的人来说,何晓鸥的心理素质已经强到了离谱的地步。
  如果,有什么致命点就好了。
  一川曾经说过,每个人的心理防线都是基于某一个致命点而产生的。心理防线的起初,就是为了保护某个点不被外人所窥视。也就是心底的脆弱、黑暗,和那些见不得人、难以启齿的秘密。如果能找到这个点,那么再强大的心理防线也会随之瓦解殆尽。
  问题是,这个点在哪里?是什么?都只能凭借着感觉,去寻找。
  这是曹贺不擅长的,他是个现实主义,一切以证据、理论为基础。让他从虚无缥缈的感觉着手,他就会产生自我否定。
  因为他理性的认为,这不科学。
  正当发愁的时候,身边走过了一个带着渔夫帽的人。帽檐很宽,几乎遮住了脸。但曹贺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谁,为了掩人耳目,还提高嗓门询问了几句。
  两人一唱一和,到了审讯室里。
  一川这才摘下帽子,咳嗽了一声。
  “怎么样?”
  “没证据。”
  “哦。”
  一川将渔夫帽丢在一边,动了动脖子,推门进入了审讯室。何晓鸥在看清他面容的一瞬间,就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你居然还有脸来?真是厚颜无耻。”
  “你父亲,并不是死于意外。”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是意外,是你们警方定案了的。”
  “是你杀的。”
  “你没有证据!”
  “不需要证据,就是你,十六岁的何晓鸥不堪忍受亲生父亲的……”
  “闭嘴!闭嘴!你闭嘴!”
  何晓鸥将面前的盒饭打落在地,如果不是因为阿乐的阻挠,她很可能已经抓破了一川的脸。曹贺及时冲了进来,两个大男人才将何晓鸥固定在椅子上。刚才的何晓鸥是高门贵女,现在的如同疯妇。她的眼睛甚至开始充血,面目狰狞。
  “你闭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闭嘴!闭嘴!闭嘴!闭嘴!!”
  一川没有理会,坐到了她的对面,说起了一个故事。
  “十三岁的她失去了母亲,就失去了唯一的保护。三年的噩梦,让她创造了那场意外。”
  “不是……没有,你胡说!”
  “其实,你不干净了。”
  何晓鸥的脸一下刷白,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她的双手抱住脑袋大声尖叫起来。但一川的声音,却清晰的传到她耳内。
  “让你脏了的人,就是死于意外的……是不是。”
  “不……不…没有,不是……不是!”
  “所以,R不要你了。”
  “你胡说…他,没有,他很宠爱我,他不会!”
  “他会的,他已经丢弃了你。因为……你是脏的。”
  “没有……他没有,他不会的。他说过会一直看着我的……他说过的……”
  何晓鸥的心理防线崩溃瓦解,这一瞬间她似乎又回到了十六岁,那个‘不小心’将父亲推下楼的十六岁。因为她很清楚,R……已经丢弃了她。像是一件没有用处的垃圾,抛诸脑后。
  “他看我杀死那个女人的时候……明明很高兴的…那是他第一次的亲吻,比蜜还甜……不会的…他不会的。”
  一川垂下眼冷冷的看着何晓鸥,说出了那句压死骆驼最后的稻草。
  “R集团的垃圾……都会死。你知道兔女郎的案子吗?何晨知道吗?他死了,死在看守所里……”
  “不…不会……他不会…”
  “在R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何晓鸥一愣,大哭起来,声嘶力竭。那一刻,她仿佛失去了挚爱,失去了一切活下去的勇气…
  “对,失语者头目月落是我杀的。失语者组织,是我指使的。我可以将失语者的一切都告诉你们,只有一个要求。”
  一川淡淡的看着她,这个哭花了妆容、头发凌乱的女人,在奢求最后的温柔。
  “可以。”
  曹贺笔录的手一顿,想问却被一川阻止了。一川起身,似乎很疲倦。
  “剩下的交给你了,等问完了,打这个电话就行。”
  曹贺捏着纸条,点了点头。
  何晓鸥异常配合,将所有细节、证据,乃至失语者整个组织构成、基地、联系方式全盘脱出。最后的最后,她只想打个电话。出于对这个女人的最后一丝同情,曹贺选择了回避。
  ——
  “你输了。”
  “是…我输了,你会来送我最后一程吗?”
  “不会。”
  “别这样……求你了。”
  “SALLY,别丢掉你最后的骄傲和自尊,别让我看不起你。”
  “骄傲?自尊?那些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从始至终,一直是你。R,我求你…送我一程。”
  “……”
  电话的另一头,R对卑微的祈求毫无感觉。他的眼里现在只有一个人,是一个长相极其普通,却有着一手好厨艺的女人。
  “我要五分熟。”
  “我建议七分熟。”
  “好的,我愿意听从专家的。”
  “那么,我推荐……心脏。口感跟鸡心差不多,但肉质更厚实也更有嚼劲。当然,咬不动的血管部分我会切除干净。”
  “恩…闻起来,很新鲜。”
  “当然,它是热的,还在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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