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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故作申辰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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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过去7年,两个孩子长大,一起学习道士之术,一起吃饭,一起除魔,一起生活,彼此成了最好的朋友,得道有为,百姓们送上了一副画像,称师徒三人是神仙下凡,救世济人。
  可一天午睡的时候,睡梦中的孝辰被一阵咀嚼声吵醒,迷迷糊糊的他随便说了句:“孝申,你去看看什么东西……”
  许久没有听到回答,咀嚼声还是不断,孝辰有些生气:“孝申!哎呀!”
  孝辰从床上坐起来,却看到红发的孝申蹲在门外,孝辰皱着眉头:“孝申!”
  孝申回过头来,一副血魔的样子,手里还拿着一只被咬的残破不堪的小动物,孝辰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声都不敢出。
  孝申血红的眼睛盯着孝辰,嘴边还挂着新鲜的血液,他闻了闻,扔掉了手中的血肉,一步步走向孝辰,孝辰吓得哭了出来:“哇!师父!”
  孝申刚要扑向孝辰就被老道士一把抓起来,老道士拎着“发疯”的孝申就进了屋,拿着黄符念了几句咒,贴在孝申的头上,孝申安静下来,睡了过去。
  老道士收拾好了动物尸体和血迹,开始安慰孝辰:“好啦好啦不哭啦!”
  孝辰根本止不住,吓都能被吓死,哭声不止,老道士看了看还在睡着的孝申,回过头来告诉孝辰:“好啦,别怕,那是你师弟啊!”
  孝辰反应过来后也回头看了看,孝申的头发恢复了正常,这才停止了哭泣。
  老道士告诉孝辰:“其实孝申过得惨,他天生是半人半血魔,但你也知道吧,孝申是个好孩子,他也不想这样的,孝辰也很懂事,为了保护他,千万不要到处乱说知道吗?”
  小小的孝辰似懂非懂的样子,但老道士从小就教育他要照顾孝申,所以他点点头:“嗯!我会照顾好师弟的!”
  老道士把压制孝申体内血魔的方式教给了孝辰,后来三番两次的,孝辰也就不那么害怕了,因为他知道,那是特别听话的,自己的弟弟。
  孝辰发现,导致孝申发狂的原因是太阳,变化之后就会像血魔一样喜欢吃活物,尤其是人,而且变化之时的孝申没有任何意识,不会说话,不会作答,而醒后的孝申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孝辰答应了师父,为了孝申的安全,谁都不说这件事。
  1314年,两个小道士都长大成人,可以独当一面,帮百姓们驱除血魔,眼近孝申14岁生辰,老道士很开心,孝辰也偷偷帮他准备了一些礼物。
  生辰当天,师徒三人接到委托,要去一个城镇击杀血魔,三人整装待发,为了预防孝申看到太阳,每个人都戴着一顶大草帽。
  三人来到城镇后,找不到血魔所在,老道士便要做法,准备一大缸水,孝申和孝辰抬着,老道士用了些法咒,手里拿着一根巨大的毛笔,沾上水之后四处挥洒,水沾到血魔曾经到过的地方就会变得血红,几处出事的人家门口变得血红,百姓们不禁感叹老道士确有本事。
  甩着甩着,孝申险些被甩到,但一躲,不小心抬头看见了太阳,随即低下头。
  老道士找到了血魔的踪迹,孝申和孝辰放下了水缸,孝申开始觉得不对劲,他捂着昏昏沉沉的头,低头却看见自己的头发有几根变成了红色。
  老道士挥舞着始意剑,要去杀魔,孝辰和孝申留在原地等候,孝申身体不适,便以方便为由离开了,来到一处没人的库房。
  离开的孝申越来越难受,血魔的反应不受控制的一涌而出,孝申感受到自己长出了獠牙,看到自己完全变红的头发,又看到变成利爪的双手,他害怕极了,但张嘴又很难说出话来,三个人途径此地,不自觉的,他闻到了香气。
  孝辰见孝申迟迟不归,有些担心便去寻找,但当他找到孝申的时候发现他在吃人,孝申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疯狂的啃食,脸上又有血又有泪,听力敏捷的他看到了孝辰,哭的更猛烈了。
  “师……兄……”
  孝申的嘴在动,很难发出声音,孝辰却看出了孝申的请求:“救我!”
  孝辰跑过去,本想像之前一样,用黄符将孝申击昏,但这次不一样,孝申有意识,他并不想攻击孝辰,他自己跌跌撞撞地跑到角落里,捂着自己的鼻子和嘴,紧皱眉头。
  看到孝申的反应,孝辰有些震惊:“孝……申?”
  孝申血红的眼睛饱含泪水,看着孝辰,缓缓点点头,他其实怕孝辰会杀了自己,更怕自己误伤孝辰。
  孝申看着孝辰,一下子冲过去,孝辰以为他要攻击自己,下意识拿出了黄符,几句咒语贴在孝申身上,回过头却发现孝申扑在一只血魔身上,原来是刚才的气味引来了一只血魔,孝辰没注意,血魔直接扑向孝辰,而孝申看见了。
  孝申因为黄符所以一动不能动,快要失去意识,血魔闻了闻,脸逼近孝申,孝辰怕它伤害孝申,便拿出剑趁其不备杀了它。
  老道士做法找到了这里,孝申失去了意识,孝辰急忙用草帽帮孝申把红色的头发藏起来,拉下道袍挡住利爪,把他背起来挡住他嘴上的血迹。
  “师父,血魔已经被我杀了,只是师弟受伤了,我先带他回去吧。”孝辰率先开了口,老道士歪头看到了血魔的尸体:“也好,你们先回去吧!”
  孝辰背着孝申回到了道观,摘下草帽的他恢复了正常,不一会,孝申才醒过来。
  孝申猛的从床上坐起来,喘着粗气看了看自己的手和头发,一切安然无恙让他放了心,孝辰端着粥进来:“臭小子醒啦?”
  孝申挠挠头:“师兄,我们不是跟师父出去除魔了吗?我们怎么回来了?师父呢?难道我……”
  “哎,还说呢!”孝辰打断了孝申一连串的问题:“本来是好好的,谁知道你这小子居然中暑了,晕倒在半路,害得我还得背你回来,呐,这有粥,趁热喝了。”
  说着,孝辰把粥递给孝申,孝申想了想:“真的吗?我就只是……中暑了?”孝辰点点头:“不然呢?你还想干嘛?”
  孝申喝了一口粥:“师兄,我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我梦见自己变成血魔了,我还杀了人,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然后我看到你来了,我不想伤害师兄,就躲在一边,但是还有一只血魔,它要伤害师兄,我就冲过去咬它,然后我就不记得了。”
  “哈!”孝辰笑出了声:“就你,还想变成血魔?”孝申连连摇头:“我才不要!我是道士,我是要除魔的!”孝辰笑着坐在一边:“嗯哼,那你可得好好学习道士之术!”
  这件事不了了之,可后来,孝申又一次不小心变成了血魔,这次他还是有意识,他想求救,说不出话,孝辰知道孝申不会伤害自己和师父,本想帮他,可老道士直接把他打昏。
  从那之后,孝申开始意识到自己会变成血魔的事实,他怕师父杀掉自己,便没敢乱说话,并开始有意躲避阳光。
  孝申的反常被老道士发现,老道士也一反常态,他让孝辰去买些法器,留下孝申在道观之中。
  老道士把孝申拉到了庭院中,孝申不敢抬头,老道士直接抬起他的下巴,阳光对于孝申来说格外刺眼,他下意识打开师父的手,想要跑,但血魔意识被激发,他捂着头,寸步难行。
  红发红眼,利爪獠牙,老道士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孝申?”孝申说不出话,也怕师父觉得自己是有意伤人,没敢做出反应,老道士突然笑了笑:“哈哈哈!还以为你这小畜生有意识了呢!吓得我以为事情做不成了,来,乖,过来!”
  老道士怪异的笑容让孝申十分畏惧,他不断向后退去,被逼到无路可退,老道士拔出始意,两下划伤没有抵抗的孝申,始意上沾着孝申的血。
  老道士用手指沾了些许,竟放进嘴里:“真难吃!哎,总比吃不到强。”
  老道士的反常让孝申恐惧万分,他捂着伤口蜷缩在地上,老道士一脸贪得无厌,拿着始意疯狂地刺向孝申:“我白养了你这么多年!给我些魔血而已,别那么吝啬嘛!为师好可以继续把你养大呀!我们一起长生不死!”
  孝申起初是不反抗,后来变成了无力反驳,满地满身的血,老道士抚摸着始意上的血,皱着眉吃下,然后站起来松了一口气:“哈!孝辰也快回来了,小血魔~下次见~”
  老道士拿出一个贴满黄符的箱子,他打开机关,一只小血魔跳出来,它走向孝申,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舔舐孝申的伤口。
  孝申看着被血魔恢复的伤口,渐渐睡去。
  “师父!孝申!”孝辰带着法器兴高采烈的回来,孝申又一次惊醒,衣服上没有血迹,老道士依旧一脸慈祥:“孝辰回来啦!你师弟等你等得都睡着了!”
  身上的疲惫感提醒着孝申,一切都是真的。
  老道士离开后,孝申一把抓住孝辰:“师兄!救我!”
  孝辰知道孝申有意识的事,孝申也告诉过他,这是师兄弟的小秘密,孝申把一切都告诉孝辰,孝辰被说的懵,他实在没有办法想象师父竟会变成孝申口中的人:“我相信你是好人,可师父不可能这么做的,他可是照顾了我们这么多年的人。”
  因为孝申会刻意躲避太阳,所以老道士的第二次并不远,他又随便找了个理由支开孝辰,孝辰相信师父,但他更相信孝申,因为他哪怕变成血魔也不会伤害自己。
  孝辰折返回来,亲眼看到老道士逼迫孝申变成血魔,然后不分青红皂白就用始意刺伤孝申,孝申是真的不想伤害师父,但他更无法忍受这种折磨。
  他扑向老道士,被老道士一掌打飞,摔在地上咳出血来,老道士咂咂嘴:“啧啧啧,你怎么这么浪费呀!魔血是给我长生不老的,不许你随便浪费!”
  老道士冲向孝申,孝申站都站不起来,孝辰直接冲过来用剑挡住了老道士的攻击。
  老道士吓了一跳,收回了剑:“孝辰?你怎么回来了?”
  “师父你在做什么?!”孝辰护住孝申,难掩愤怒,老道士解释道:“还能怎样,孝申又变成血魔了,刚才还要攻击我,我也是不得已才这样的,而且你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害孝申……”
  “别再编了!”孝辰怒吼道:“我全都看见了!师父你是道士,怎么会做这种事?孝申是你的徒弟,是你的孩子啊!”
  老道士一时哑口无言,孝辰搀扶起受伤的孝申,想要离开,老道士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自己长生不老的依靠带走,怒而拔剑,破罐破摔。
  “我从一开始捡他就为了这个!孝辰,你才是我的孩子,你清醒一点,把他给我,我们一起长生不老,他可是血魔啊!他现在是虚弱,等他恢复过来一定会伤害你的!乖,把他给我。”
  老道士的话让孝辰越来越生气:“师父,你若执意如此,这便是我最后一次唤你师父了……”
  老道士的贪心大过了一切:“逆徒!”
  始意的光辉闪烁,孝辰放下孝申,拔出剑应对老道士,孝辰是个天才,道士之术和剑术都很好,很快就击败了老道士,孝辰捡起老道士掉下的始意剑,始意剑上的晶蓝闪闪发光。
  始意剑闪光即认主,孝辰握着剑:“您说过,这剑是辨明正义替天行道的,我想它也应该知道何为正,何为邪,如今的您,实在无法再用这把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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