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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鬼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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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施桓正流连在梦境之中,门框就被人悄悄捅破了,噼里啪啦的一响,吓得魂飞无主,惊得七魄失根。
  施桓连忙爬起来,急发一掌,地上雪白一片,噼里啪啦的鞭炮瞬间被冰冻的严严实实。一股寒气破门而出,连门也一起飞了出去。
  片刻,魂稍定。
  门框边上,突然探出个小脑袋。何玉哈哈大笑道:“报应啊。”
  施桓双眼微闭,杀气骤起。
  张宝英在隔壁听到动静也赶紧出门来,看到何玉嘻笑着、叫着跑开了。就知道又是这丫头在作妖。
  施桓随后而至,张宝英什么也没说,指了指何玉跑开的方向,打了个哈欠,说了声“无聊”,就又回去睡觉了。
  其他院里的人,听到了前院的动静。都赶忙跑出来查看情况,可除了一张破门和前来查看情况的人外,什么也没有。
  何书献以为施桓出了意外,大步走到施桓的房间,刚一进门身上一激灵,后面跟进来的人也都是一激灵,寒气笼罩了整个屋子。
  何书献慌忙拨开众人,又朝张宝英的房里走去。
  “这两人要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和老秦交代。”
  一把推开张宝英的门,看到张宝英完好的躺在床上,心里先放心了一半。
  “贤侄,你师哥呢?”
  张宝英见何书献都亲自来了,起床说道:“何叔!没事,何玉和我师兄闹着玩呢!跑出去了。”
  何书献听到不是出了意外,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恍然若失般心里暗嘲讽自己如此多虑。“想我天下镖局名声在外,虽在镖场上不是真的雄霸天下,但在江湖上也是处处名扬,两位贤侄亦是英雄少年……。”
  刚一转念,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贤侄是英雄少年,可我孙女可不是巾帼红颜。”
  何书献大喊着:“贤侄留情,贤侄留情。”也跑了出去。
  院里的人一头雾水,这情况不是施桓可能出事了吗?总镖头怎么让施桓留情。
  李二娘昨晚和何玉早早就睡了,一大早不见了何玉。自己也有点饿了,就去厨房找点吃的。刚吃完准备回去,就看见施桓在追何玉。李二娘骂道:“疯丫头,和你那死鬼爹一样,发神经。”
  绮若流早起在三楼窗前看书。听到外面的动静就知道又是何玉在作妖,连问都不问,只是看着手里的书。
  镖局虽大,但何玉天天在家里乱窜,哪里不熟?施桓只能连连扑空。
  何书献也终于找到了施桓,劝施桓手下留情。此刻施桓也不再在气头上了,几番劝解后,何书献又找来何玉,哄着道了歉。清晨的闹剧总算在何书献老脸的帮衬下收了场。
  要说这种事能结束?只要何玉还在,谁也不信。
  隔三差五的何玉就要作妖,弄得家里鸡飞狗跳都成了常事,家里人早就习惯了这个祸害,有办法?也只能等何玉失去了新鲜感,家里才能好很多。
  大半个月悄悄过去后,何慈也和戴昂回去了,要压的镖也都规划和准备好了。
  以前,施桓和张宝英只是跟镖,只能算请的押镖师傅,具体打点,出面都是其他人。
  
  现在真的是自己要去押镖了。所以,趁这段时间没事,施桓和张宝英又好好的学了学押镖的规矩和技巧。
  何书献专门给施桓他们选了条短途,先试试手。又让税老七带了几个老手同行,既有个照应,又不会出什么差错。
  当天早上,施桓打头,张宝英断后早早整装出发。
  施桓此次作为正式镖师压镖,心中感觉和以往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不过以前也有些经验,学习了几天,又有税老七同行,一路上拜谒和打点并无什么差错。两天一夜的行程,很快就结束了。
  回到镖局交了差后,“现在自己也算是镖行的人了”。施桓作为主角儿心里很高兴。
  张宝英感觉一路上很无聊,这几天和自己以前干的活其实一样,没什么差别。
  以为下山了能好好耍耍,转转。结果还没怎么出去耍呢!不是何玉来捣乱,就是要去学习押镖。
  张宝英下山已经晃荡了大半个月,完全不是自己当初幻想的那样,自己心里也毛毛的,不是太爽快。
  又过了几天,张宝英不太想待在镖局了。让何书献求情的事也早忘了。
  要是何书献想起来呢?张宝英估计只能更闹心。自己找了个想师父的借口就独自走了。
  张宝英一路上倒也轻快。专门从镖局骑了头驴,悠闲的骑着,驴也悠闲的晃着。
  傍晚时分,远处山上山歌阵阵,远处水中水音袅袅。悠扬引高亢,渔火诱樵夫。张宝英停住,听了一会儿。
  忽然,感叹“岁月静好,愿随遇而安”。
  现在的困惑和说不出的迷茫,正是每个人现在还不能确定的将来和人生。
  张宝英被刚才渔人和樵夫的自在悠闲所感染。就没回山上,下了驴牵着,消失在羊肠小道尽头的落日余晖中。自己浪迹江湖去了。
  
  张宝英一路上只有一只驴做伴,虽不能说说话,但骑着时倒也歉意。
  一路上新鲜见闻不绝于耳,人生见识墨然于心。
  走马观花般走了几日,来到一处荒岭。方圆邻近除了山腰靠近悬崖边上的一间不大不小的酒肆外,什么人迹也没有。
  张宝英拉着后面的驴一路上坡,赶来了酒肆。酒家人平平整整的修出了一大块平地,一圈还种满了大柳树。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桃花刚落,柳叶渐新,微风拂面,不急不缓,心旷神怡。
  张宝英把驴栓了,来到酒肆前的平地。看见已经有了很多人。屋里也没什么摆设,只有一个打酒的和一个半唱半说的老瞎子。老瞎子说着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像模像样的表演着,也没人搭理他,不过他…好像也不怎么在意。
  张宝英在冕灵山上是禁止喝酒的,也不会喝酒。便要了壶茶,找了个没人的桌子坐了下来。边喝茶边在老瞎子的伴奏中,听别桌的乱吹胡侃,因为他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就是听个新鲜。
  喝着喝着,山下又上来了一些人。原来的人一个也没有走不说,有的还在树荫下打起了盹,完全的闲散着,神情也很放松。
  张宝英顿时满心疑惑,“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穷乡僻壤。这么多人来这里干嘛?神情自若般很满足的样子!”
  时至午后,吃饱喝足。微风徐来,心散人乏。柔软的暖风曛得人,困意绵绵,地上、树下、坡头早躺了一片,张宝英也有些春困,趴在桌子上也睡着了。
  一觉不知睡了多久,直到坡下阵阵驴叫,张宝英才被惊醒,天尚温但夜快黑。
  “好舒服呀!”张宝英打了个哈欠说道。刚一起身,发现周围怎么一个人也没有了,微风略过,微微卷起尘土。好梦醒来,暗暗涌起惶恐。又想到驴叫声,还是赶紧下去看看怎么回事吧。
  来到坡下,一个小孩子在喂牛角被涂成了红色牛吃草。面前挂还满了奇怪的五谷,像要祭祀一样。
  驴…眼巴巴的看着草在别人的手里,却不喂到自己嘴里,都是四只脚的,嘴里却没有草吃。
  大半天都没吃过东西的驴,大发脾气,踢腿尥蹶子愤怒的扯着驴嗓子叫着。要不是栓的高,估计还有驴打滚呢。
  张宝英看着这头驴,蠢萌蠢萌的怪可爱的。大步的走了下来,准备带它去吃点草。
  张宝英刚睡醒,也没太注意。刚一解开,驴撒丫子就挣脱开,跑去抢草了。(生命啊!总是在努力要活下去。真急眼了,规矩,道德…什么也限制不住。)
  孩子看到驴来抢东西,抓起手里的草就打这头蠢萌蠢萌的驴。一个小孩子,一把草哪能打跑它。
  不只如此还要蹦哒着踢人。孩子哇哇的就哭了。
  张宝英见小朋友哭了,脑子一下就清醒了过来。冲过去一把,把孩子抢了过来。安抚惊魂未定的小孩子。
  打酒的酒家闻声赶了过来。赶紧询问怎么回事。后面跟了个对着陆地指指点点的瞎子,也快步走了过来。
  孩子看到瞎子过来,叫着太爷爷跑了过去。张宝英急忙解释清楚。
  “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酒家长舒了口气说道。
  “阿宝!没事吧,没事吧!”瞎子上上下下摸着自己的曾孙。
  小孩子扑在瞎子怀里,抽泣着说“太爷,驴疯了,驴疯了。”
  酒家见没什么大事,说道“鬼灵要来了快回去吧。”
  让张宝英赶紧把驴牵到了草料仓库锁着。把人都赶紧叫了回去。张宝英不明所以,只好照做了。
  回到酒肆,酒家人赶紧在门前挂上了五谷和红布。
  上了二楼,张宝英才发现,酒肆沿山后峭壁开凿,建起了一道长长的栈楼,足有上百个房间。
  有豪客吟道:
  栈楼百尺巍峨上,天地入横疆。
  绿瓦红柱,细柳漫垂,帘幕丛生。
  曙雀微熹青霞生,浅吟弹沧浪。
  山风啸聚,绝岭峭壁,上下舒张。
  张宝英感叹楼不可貌相。酒家人上楼来,见张宝英站在楼口若有所思的看着远处。
  便笑着询问道:“小兄弟!第一次来看鬼灵吧?”
  张宝英听到有人搭话,笑着,回道:“不是,本想去山那边的青霞镇。可能睡过头了。哈哈!”
  酒家人也嬉笑着说:“小兄弟,好福气啊。”
  
  “福气?什么福气?”张宝英问道。
  “既然没走那就是有缘啊!老天爷想让你看看这十年一见的鬼灵啊!你说是不是福气。”
  张宝英哪里听说过鬼灵。只能一头雾水的继续问道:“鬼灵?是什么?”
  酒家人确定了他真的是个新人。一个即将丰富自己见识的新人。
  故作神秘的将鬼灵缓缓道来:“小兄弟,你不是要去青霞镇吗?其实青霞镇不在这山后面,而是山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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