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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后，两人终于再也不会有联系，楚南的小说也永久地断更了。
两天后，洪诚叩开了他的门。
今天他穿了一身白衬衣，外加西装长裤，总算没有披着不适合他身材的黑袍。
“你刚刚在练的就是奇门啊，”洪诚在自己目光下握了握拳，“怪不得感觉有种奇怪的感觉。”
楚南将他带到客厅坐下，递给他一杯水。
“习惯就好，找我有什么事吗？”
洪诚也不客气，一口将水全部喝完，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圈：“收拾下东西，我们出趟远门。”
楚南呆了一下：“出远门？去哪？”
“我跟你说过，你是特例招入守夜人的，一般守夜人的招收标准是三层，而你才一层，上头给任务让我带你出去实践实践。”洪诚双手搭在沙发靠背上，如同进了自己家一样。
“可我不是还有十天就开学了吗？现在出远门来得及吗？”楚南担心道，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所谓的“八方书院”在哪。
“不用担心，请假做任务对于你们学校很常见，那里跟普通大学有点不一样，而且地址也不在楚江，在帝都。”洪诚从沙发上站起，催促道：“搞快点儿，今天下午出发。”
“这么紧？”楚南赶紧放下手中的水杯，开始着手收拾，“对了，我们要去哪？”
洪诚四处打量着他的家，回答：“喜马拉雅山脉。”
正在上楼的楚南差点一个趔趄，惊呼道：“这么远？”
“所以喊你快点儿啊。”洪诚白了他一眼儿。
“快有什么用，还不是得等航班。”楚南在房间里埋头收拾起来，他翻出母亲所用过的登山用具，以及更换的衣服，统统塞进一个大的登山包中。
此时，一只不幸的，没有躲藏好，被洪诚蹂躏在手心的列文虎克发出挣扎地叫声：“哇呜，哇呜哇呜哇呜。”
楚南并没有收拾出很多有用的东西，所以背着并不算鼓的登山包走下来。
“啊，列文！”他赶紧从洪诚手中抢过被蹂躏得失去梦想的小猫，装进宠物背包。
“收拾好了？走吧。”洪诚有些意犹未尽地说。
“还得去趟徐野家，我把列文交给他养一段时间。”楚南抱起宠物背包，把猫粮猫砂盆之类的东西统统收拾起来，转头问：“你有车吗。”
洪诚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下，突然一击拳：“走，跟我来。”
公路上，一辆黑色的越野车高速飞奔着。
楚南坐在副驾驶上，心中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他颤颤巍巍地问道一旁开车的洪诚：“我们这样，真的好吗？”
毕竟这辆并不便宜的越野车还是从车库中顺手开来的，这种行当他还是第一次干。
“没事，任务需要嘛，反正会有人还回去的。”洪诚一手搭在窗户外，一手开着车，看上去很开心。
楚南到了徐野家，将列文暂时交给他寄养，接着就被洪诚开车载着向机场方向前去。
“坐长途啊，又要忍受好几天的飞机餐了。”楚南无奈地靠在椅子上。
“谁说我们坐航班了？”洪诚给了他一个“小样儿，没见过世面吧”的眼神。
楚南吃惊地一转头：“不坐航班？”
洪诚点点头，看似不在意地说：“对啊，守夜人有自己的交通系统，不然去远处执行个任务坐三四天飞机，这像话吗？”
洪诚说完就没有再说话了，车速也开到了最快，在他手里，体态健壮的凶猛巨兽就如同一只灵巧的小鹿，精确地穿过每一辆车间的空隙。
楚南感到很惊恐，如此快的车速在他眼中能勉强在高速上行驶就不错了，但洪诚在拥挤的市区仍能游刃有余，这反应速度和计算能力恐怕比他这个炼神士还要强大不知多少倍。
在洪诚的飙车下，他们很快就来到了天河机场新址，老机场因为城市的扩建而被拆除，迁移到了新的城市外围，如今仍是人来人往，毕竟这个机场每年吞吐量都是七千万人上下。
但他们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又开了几公里，来到了更偏远的地方，似乎是一处科技园中，一旁有戒严，所以周围的人很少。
“长城工业旗下的科技园，是我们的交通节点之一。”洪诚解释道，“像这种地方里面多数也是我们的同类，我们就是靠他们养着的。”
“啊？他们也是守夜人？”
“不是，守夜人哪有那么多名额，说白了，我们是打架的，他们是搞科研的，古代也有这类的职业，比较出名的就是墨家了。”
楚南长长的“哦”了一声，他感觉这个未知世界远远没有自己了解的那么简单。
洪诚在一栋楼底下停下了车：“下车，我们去那点儿东西。”
楚南跟着洪诚上楼，二层似乎是一个测试室，洪诚就带他来到这。
面前的空间被分隔成好几条，每一条的重点都放着一个靶子，像是射击场一样，但靶子前面均匀地固定着一张张如同塑料膜一样的障碍，每张膜之间隔了十五厘米。
“这是用来做什么的？”楚南觉得这应该是用来练习射箭之类的吧，毕竟这些薄膜应该只能对箭羽这类轻量的武器起作用。
“测试武器的。”洪诚从后方的储存箱那走来，手里已经拿上了一把看起来比普通枪械稍微大了一些的手枪。
楚南顿时瞪大了眼睛：“你这合法吗？”
“我们的档案都是隶属于军方的，你觉得合不合法？”洪诚白了他一眼。
“看好了，这是我们的制式武器，使用的是特制的子弹，”洪诚一边说着，一边举起手，对准了靶心，“这中间的薄膜是一种复合材料，每一张的强度可以比拟八公分厚的钛合金板，这里一共有十张。”
他扣动扳机，一簇火花在枪口处绽放，将枪口向上抬了不小的一段距离。
随着这一声不大的声响后，子弹就再也没有声音，连破空声都没有，断转瞬后，子弹就出现在了靶心上，这时薄膜一张张如肥皂泡破碎的声音才传到耳边来。
十张薄膜，全部破碎，如同肥皂泡一样，只要破了一点，就立刻向四周扩散，直到只剩下一条边。
楚南惊得张开了嘴巴，这真的是人类能拥有的武器吗？也就是说总强度相当于八十公分厚的钛合金板的障碍被轻而易举地击穿了，甚至没能影响子弹的精度。
“如你所见，这是能伤害到四层修士的武器，五层的没这么好的效果。”洪诚将枪替换到保险模式，递到了他的面前，“还剩下二十三发子弹，省着点儿用，一发子弹小一万呢。”
楚南结果手枪，如同手捧了一个杀神：“我不会用枪。”
洪诚打趣儿：“实践出真知，用两次就会了，这次带你出去就是这个目的，以后碰到伤害你的人至少能自保。”
他搂住楚南的肩膀，催促道：“别看了，我们得快点儿。”
楚南在他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停机坪处，稍等片刻之后，停机坪向两边裂开，一段黑色的机身缓缓旋转着从地下升上来。
机身不大，但很流畅，显然是速度型的，飞机罩都是纯黑色的，看不见驾驶位。
“战，战机？”楚南向后退了两步，自己到底加入了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啊。
“夜燕号，这应该是世界上地内空间里飞行速度最快的飞机了，勉强够用。”洪诚摩挲着下巴，审视着眼前的黑色座驾。
待停机平台停好，他上前一步，打开了座舱，里面分前后只有两个座位，洪诚向楚南招手道：“快过来，别磨蹭了。”
楚南朝着他走过去：“那车里的行李怎么办？”
“那些东西走货运通道，比我们能先到些。”洪诚爬进后方座椅，示意楚南坐前排。
楚南费了些劲才爬进去，毕竟机身还是很高的。
“你会开飞机？”楚南不敢相信，这个大叔竟然会开歼击机。
“第七代驾驶系统，白痴都能开，只是开的好与坏的差别。”洪诚又一次嘲讽他没见过世面。
“啊？我记得电视上从来没有公布过什么夜燕，和第七代驾驶系统啊？”楚南这时忽然涌出一个疑问，自己见到的这些东西自己从来没有听到政府向大家宣布过，按理说这么尖端的技术不该第一时间通知大众，展示自己的国防力量吗？
“这些都是异人界的研究成果，其中有些原理是根据一些新东西制造出来的，根据《条约》，不可对普通战争使用，不可向普通人公布。”
“欺骗么......”楚南犹豫了一番，最终想出这么个词。
“是保护，异人界的许多事情都很残酷与野蛮，如果向浸润在文明世界中的人们宣布，他们不会体会到自己的温室是由他人的血与火维护的，他们只会斥责，会谩骂，甚至会恐惧，最终摧毁你，在这个世界上，舆论有时候比任何利剑都锋利，比任何子弹都更精确。”
楚南吞了口口水，他回想起自己与梁羽的战斗，想起那些活尸，那些都曾是人，但为了炼制活尸，梁羽就杀死了他，所以守夜人为此杀死了梁羽，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是如此的简单，但就是这么的有效和真实。
“别想太多了，习惯就好。”洪诚安慰道，在屏幕上设定了目的地，于是座舱舱门开始合上，座舱内响起提示音：“目标91°E29°N”